楚元策沒有說謊,舒姐出院之后,他就出差離開了凌城。
晚晚之前請假被經(jīng)理提醒,不好再請假,請了人照顧舒姐,下班后回到峻苑陪著,盡心盡力。
晚晚桌面上仍然會有花有巧克力有水果,偶爾還有些別的點心。晚晚讓小林把花送去折現(xiàn),水果拿去給眾人分,巧克力全都自己留下了。
她也吃不了那許多,卻不知為何,不愿再分享。桌子最底下的大抽屜被整理出來,專門放置一盒一盒的巧克力,空閑時便會下意識的拉開抽屜瞧一瞧。
時間一天天過去,紅顏會的事照例炒得沸沸揚揚,據(jù)說已經(jīng)定下了具體的日子,將在五月中旬,在凌城酒店舉辦。
這個消息于晚晚而言,雖有些不郁,卻也沒有太大的震動,這些都是既定的事,正如她接下去會和宋修結(jié)婚一樣。
宋修這邊送花送了一段時間,屢屢約晚晚都被拒,這天晚晚下班,就被他堵在嘉盛門口。
宋修和楚元策是兩個不同風格的人,他看上去像一杯清茶,給人溫潤之感;楚元策則像一杯烈酒,表面看不出溫度,接觸久了……
她制止自己想下去,一步一步到了宋修跟前。
“晚晚。”宋修喊她。
“唔。”晚晚應(yīng)著:“宋總來這里找我,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他給她送花,她就想到,宋宏中已經(jīng)說服他了。畢竟是要結(jié)婚一起生活的人,為了以后宋家的面子,他必得對她客客氣氣,以免哪天她不高興,把宋家的臉面踩在腳下,鬧出大笑話。
宋修有些無奈,也沒跟她嗆:“我定了餐廳,邊吃邊說。”
晚晚抬腕看表,已經(jīng)六點十分,舒姐還等著她回去吃飯:“抱歉,我有約了。”
宋修眉頭輕蹙,晚晚道:“就這里說吧。”
見宋修不肯開口,晚晚四下里望了望,下班時段,兩人站這里也的確不是太好。
她拉開他車門,宋修也上了來,晚晚道:“讓我猜猜:宋總是要和我說結(jié)婚的事?”
宋修打量她,苦笑了笑:“晚晚,我現(xiàn)在才知道,一直以來,我錯得有多離譜。”
這倒出乎了晚晚的意料,她挑眉:“哦?”
宋修望向車窗外,春日的夜里,浮了絲霧氣,倒讓街燈都顯出幾分不真實來。
晚晚等待他說出個所以然,宋修偏又頓住了,沒往下說,只道:“我同意和你結(jié)婚,晚晚,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獨一無二、終身難忘的婚禮!”
晚晚嘴角勾了勾:“那就多謝宋總了。”無比的諷刺。
曾經(jīng),她是多么希望能夠披上圣潔的白紗,牽著他的手走過紅毯,開啟他們的幸福之門,幸福的一路走下去。
當這一天終于要來臨,她竟無喜無怒……
“晚晚,以前,是我錯了。”宋修來握她的手,晚晚像被蟄了一下,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宋修,已然如此排斥了呢?
“嗯,我原諒你。”晚晚說得很快,不假思索的,原來,要原諒一個人,并沒有多么不易。“婚期訂在何時?”
宋修眼里有傷痛和無奈,晚晚看不懂,當初因為束雅君的事,他不信她,更劈腿趙思瑩;后來曝出晚晚懷有別人的孩子,他也淡然如水;再后來宋敏對她出手,孩子沒了,他也袖手旁觀。現(xiàn)在對她說,他錯了,時光無法倒流,她該怎么懂?
“兩家的意思,越快越好。”宋修征詢她的意見:“下月初,你看怎么樣?”
晚晚聳肩:“我沒意見。”
晚晚推開車門要走,宋修伸手拉住她,對上晚晚折回來的視線,緩緩的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