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漸漸回暖,楚行云迷茫的睜開了眼睛,只見顧昭歡裸露的肩膀趴在他的胸前,慌忙之下動了動身體,動作驚醒了顧昭歡,顧昭歡連忙將衣服套在身上,完了,他會不會看見其他的東西識破了她的女兒身?
一絲曖昧的氣氛在山洞中回旋,楚行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輕聲說道:“即使你是男人,本殿下也是會負責的。”
聲音在耳旁響起,顧昭歡臉頰發紅,這時被個男人看到身體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可現在情況緊急啊,她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見顧昭歡不說話,楚行云咳了兩聲,把衣服穿上看向顧昭歡說道:“本殿下會讓你呆在本殿下身邊,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其實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當她逃走的時候他會失落,當他看見她被困時他會擔心,即使她是個男人,喜歡了就是喜歡了。
聽著楚行云的話,顧昭歡不禁的笑出了聲,抬眼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總有種想戲弄他的感覺,“長得好看的叫以身相許,長得丑的叫恩將仇報!”
楚行云果然臉色一黑,低下頭沉默不語,他身上有傷,顧昭歡便也不再開玩笑,把旁邊的火堆又添了些柴火,裹緊身上的衣服靠在石頭上睡覺。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洞口照射在顧昭歡的臉色,顧昭歡不情愿的睜開眼睛,身旁的楚行云緊閉眼睛,心頭一驚暗道不好!快速走到楚行云的身邊,見他的傷口已經潰爛惡化,再不救治他的手就要砍掉了。
顧不了許多,顧昭歡把楚行云從地上拉了起來,楚行云厚重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險些讓她摔在地上。顧昭歡艱難的馱起楚行云往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一道光芒,顧昭歡朝著光芒走去便看見了一群騎著馬的士兵。
左炙在這附近找到楚行云的馬便在四處尋找,見顧昭歡從樹木后走了出來,連忙上前接過她背后的楚行云,而顧昭歡本身身上也中著毒,體力不支的暈倒在地上。
鼻尖傳來熟悉的藥味,深吸一口氣后顧昭歡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身旁忙活著的眾人,她這是被人救了嗎?太好了,終于逃離了軍營。
只見簾子被人掀開,楊神醫緩緩走進來,顧昭歡臉色一沉,她還是回來了,有楊神醫在楚行云大概也沒事了。“七皇子,沒事了嗎?”
楊神醫端著一碗藥走到顧昭歡的身邊,“七皇子沒事了,你們倆這是怎么了?七皇子醒來問你有沒有事,你醒來問七皇子有沒有事。”
顧昭歡接過藥喝了下去,自然也聽出楊神醫話語里的異樣,她跟楚行云才不會有什么關系呢,像那種高傲自大的人根本不適合跟她在一起,盡管他很俊俏,不對!她在亂想什么呢。顧昭歡懊惱的把碗放在桌上,一把拉起被子蒙過頭。
眼前忽然出現一個涼亭,顧昭歡茫然的看著腳下,竟然站在湖泊之上,赤腳走上木橋,朝著眼前的涼亭走去,只見涼亭之中站著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你是誰?”顧昭歡輕聲問道。
紅衣男子漸漸轉身,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顧昭歡拉進了一個紅光之中。鮮紅色的錦帕將她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
顧昭歡伸手摸了摸周邊,摸到柔軟的布料,低頭看去眼睛所到之處皆是紅色的,心中有些疑惑,低聲呢喃著:“這是怎么回事?”
一支秤桿輕輕挑起她眼前的喜帕,顧昭歡輕微的抬起頭,眼前的人,眉眼中帶著疲憊,卻仍笑眼盈盈的望著她。
楚行云從桌上拿起兩杯酒,一杯置于她手中,薄唇輕啟,柔聲道:“余生還請娘子多多指教。”
那樣溫潤,那樣清澈的聲音,明媚溫暖的笑容讓顧昭歡一時間晃了神,許久才舉起杯子與他的右手環繞,飲下那一杯余生酒。
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頭上的帳篷頂部,腦中回想著那個畫面,是夢嗎?竟那樣的真實,真實到她真的以為是真的。那樣溫柔的楚行云她從未見過,她竟然夢到跟楚行云成親了。
即使她再怎么否認,那一瞬間的暖心是她否認不了的,顧昭歡伸出一只手撫上胸口,心臟跳到很快,顧昭歡掀開被子走下床,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前腳剛踏出帳篷,只見一個身影在帳篷外來回的徘徊著,是楚行云,他來干什么?處于在剛剛的夢境中,顧昭歡見到他總覺著有一絲的尷尬,退到帳篷里掀開簾子輕聲喚道:“七皇子。”
還在踱步的楚行云聽到聲音愣了愣神,撓了撓頭轉身就走,他醒來之后只是想看看她有沒有事而已,其實并不是擔心她,只是因為她救了他,楚行云總覺得身后有一束目光在跟著他,腳下的步伐越發的快。
看著倉皇而逃的楚行云,顧昭歡不禁揚起嘴角笑了笑,他在糾結什么?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也沒了散心的念頭,顧昭歡轉身躺會床上,可腦海里依舊會現出夢中的場景,那樣的婚禮很好看,那樣的楚行云很溫柔,他那深邃的眼睛好似會把她吸進去一樣。
夜色正濃,顧昭歡因為一場夢翻來覆去的在床上睡不著,煩悶的一腳踢開被子,眉頭緊蹙,這楚行云是她克星嗎?自他出現她就沒消停的過過舒坦日子!
另一旁,偌大的帳篷里楚行云正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畫像,他堂堂一個七皇子居然看見一個男人落荒而逃,幸虧沒被守衛看見,聽左炙所言是她被他出山洞的,那樣纖弱的身體怎么能背的動他。
一夜光景轉眼即逝,兩個懷揣著心事的人皆沒有睡著,翌日一早,顧昭歡便頂著個黑眼圈精神萎靡的搗著藥散,帳篷中只有她一個人,一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進來,雙手環住她的腰肢,顧昭歡猛地一驚慌忙躲開。
而楚行云也被嚇了一跳,手粗無措的看著顧昭歡,鼻尖傳來濃重的酒精味,顧昭歡捂住口鼻,這廝又喝了多少酒?見他眼神渙散,只好把他拉到一旁去坐好,接著去煮了一些醒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