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姑娘哪兒見過這么激烈的那啥啥啊, 一下子就被嚇壞了。
她嗚嗚地縮在靖王的懷里, 團成一顆球兒,發(fā)出了可憐巴巴的求饒聲。
靖王一頓, 更用力地咬住了這小姑娘的嘴唇。
仿佛感到她很害怕, 甚至都不能呼吸,他放過了她的嘴唇, 帶著幾分急切地往下啃咬。
“殿下,殿下你忍忍。”唉呀媽呀,突然變得熱情如火的靖王殿下也把饅頭叔給嚇壞了,他也從未見過口口聲聲對女人沒興趣,想當年連環(huán)飛腳不知踹飛了多少美人兒,連爬到自己床上去寬衣解帶的美人兒都能踹到井里去的自家殿下這一開葷簡直就是驚呆人的節(jié)奏。
胖總管可憐地看著小小一只, 白白嫩嫩地被壓在青年懷中的小姑娘,咳了一聲,本想撒腿就跑順便幫靖王殿下清個場。
這才符合狗腿子饅頭叔的人設不是?
只是現(xiàn)在不行了。
心上人正在一旁看著呢。
一個不好, 容易雞飛蛋打, 媳婦兒飛走。
因此,饅頭叔正義地站了出來,對靖王很譴責地說道,“您怎么能辜負國公爺與國公夫人的信任?將林姑娘交給您,可不是叫您吃掉的。”他還膽大包天去扒拉靖王的肩膀, 顯然色膽包天為了媳婦兒什么都顧不得了,倒是靖王突然停了下來,一雙眼微微發(fā)紅, 一邊將嚇得呆滯了的小姑娘給摁在自己的心口,一邊急促地呼吸,順便用冰冷的目光去看饅頭叔。
“溫柔點兒。”阿妧呆滯了半天,突然哼哼唧唧地抱住了靖王的脖子,小小聲兒顫抖地說道,“慢慢兒來。”
其實靖王激烈的時候,她的確害怕,可是卻忍不住心里生出幾分莫名的戰(zhàn)栗。
到了最后,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叫他更激烈點兒。
反正她覺得挺好的,不過下回循序漸進些,給十姑娘點兒心理準備啊?
饅頭叔看著這特別耿直不做作的林姑娘驚呆了,覺得自己枉做好人,回頭看了看同樣驚呆了的,也不知自家姑娘啥時候變得這樣奔放的青梅,突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怎么說林姑娘跟咱們家殿下是天作之合呢?”
就這么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顯然是絕配來的。
且尋常小姑娘被這樣對待不是應該羞澀么?怎么瞧著阿妧眉開眼笑的,還偷偷兒去咬他家殿下的下巴?
饅頭叔深深地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林姑娘的另一面。
“喜歡么?”靖王垂頭看阿妧又作死來咬自己的下顎,差點兒沒繃住,瞇著眼睛問道,“害怕我么?”
“我更怕你禽獸不如。”阿妧就心滿意足地抱著自家殿下的脖子小聲兒說道。
她聽誰說過來的?仿佛說是只有一個男人真正地喜歡這個女子,才會爆發(fā)這樣激烈的熱情,還有靖王殿下這么熱情,還很強勢很有力的樣子,據(jù)說這才能叫女子幸福呢。
她就很害羞地往靖王的懷里拱了拱,偷偷兒地笑了。見她軟軟一團,仿佛自己做什么都愿意承受,予舍予求還樂在其中,靖王看著小姑娘雪白的耳尖兒,越發(fā)不能把她松開手,待好不容易想到她身子骨兒依舊稚嫩,不能太過折騰按捺心里的火兒,靖王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
他婚還沒賜呢!
雖然說皇后默許了靖王把阿妧給叼回自家王府,皇帝也都默認了,可是卻沒有賜婚。
一日沒賜婚,靖王心里就不踏實。
他還沒忘從前的那誰誰也說要娶他家小姑娘呢、
沒有賜婚,哪天不小心被挖了墻角兒怎么整?
靖王殿下就迫切地需要一個名分。
合法抵御各路情敵的名分。
“明天跟我進宮去。”哪怕再要忍耐,免得現(xiàn)在就把這小姑娘給叼到床上去,可是靖王還是沒忍住垂頭,一口就叼住了小姑娘白生生的耳尖兒,見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他下意識地舔了舔,這才含糊地說道,“咱們這婚事,明天得叫父皇賜婚。”他只覺得自己這一下子叫阿妧的小身子都軟在自己的懷里,越發(fā)覺得心滿意足。
想當初養(yǎng)團子的時候,他真心沒想過給自己養(yǎng)出一只嬌滴滴的王妃來。
不過也不壞。
至少靖王就發(fā)現(xiàn),這世間只怕再沒有一個女子,會如同阿妧一般,叫他忍不住想要得到她。
“那母親也要進宮么?”阿妧忍著心尖兒的顫抖和耳尖兒的灼熱,顫抖著問道。
她目光如水,眼底都是明媚瀲滟的水意,側(cè)頭,卻見饅頭叔早就拉著青梅跑了。
“自然。”靖王就點頭說道,“叫你父親也入宮跟父皇說說話兒。”
他自然希望自己和阿妧賜婚的大事大家都在場的,因他今晚忍著心里的不舍將阿妧給送回寧國公府,就順便和寧國公夫妻談了談賜婚之后關于名分的話題。
寧國公夫人是過來人,見小姑娘滿面□□地回了家里,那雪白的耳后與脖頸上都是細細密密的紅色痕跡,依賴靖王甚至不愿意離開他,哪里還不知道這倆發(fā)生了什么。她是真心覺得靖王是禽獸了,嗔怪地瞪了靖王一眼,到底認同了賜婚之事。
再不賜婚,還不定誰吃虧呢。
“怨不得你都進宮了。”第二日皇帝一下朝就到了御書房了。他知道寧國公夫人正在后宮之中和皇后討論婚事,見阿妧紅著臉躲在靖王的身后看自己,頓時就對一向不怎么熟悉的寧國公哈哈大笑說道,“不過朕早就中意阿妧,想叫她給朕做個兒媳婦兒。不管是哪個皇子,反正是朕的兒媳婦兒就行。”
這真是鐵打的皇子妃流水的皇子啊,皇帝在心中深深地感慨了一下六皇子的沒用和靖王的不要臉,這才豪爽地說道,“朕今日就賜婚!”
“那就多謝陛下了!”寧國公美滋滋地說道。
他突然就發(fā)現(xiàn)給靖王做了岳父的好處。
不說寧國公府里,就是如今他走到大街上,從前對自己翻白眼兒面露不屑的,都垂頭繞著自己走路了呢。
這女婿不錯啊!
當然,那些背后兒非議他閨女勾引靖王的,國公爺覺得都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說葡萄酸。
有能耐,也叫自家閨女去勾引靖王試試唄?
還不是被踹飛的命。
“臣也很喜歡殿下,這門婚事極好,臣很感激陛下。”寧國公是很好收買的,只要給他當靠山,叫他可以狐假虎威,那就是大大的好人兒。
他半點兒沒有嫌棄靖王年紀大了配不上嬌滴滴的阿妧的意思,皇帝就覺得心里滿意極了。此時此刻,看著下方英俊凜然的靖王,再看看嬌滴滴軟乎乎的阿妧,皇帝就很滿意了。他就起身笑著對寧國公說道,“既然如此,咱們一塊兒去見皇后,把賜婚給定下來。”
他才起身,外頭就傳來了內(nèi)監(jiān)的稟報聲。
“陛下,趙妃娘娘就見。”
皇帝很快樂的臉差點兒沒繃住,迎著寧國公茫然的目光,許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
他如今覺得累得慌,不是因朝政,而是來自后宮。
當冊封太子的時間在慢慢地靠近,趙妃整個人仿佛都變了樣兒,之前哭著喊著要求見他,就叫皇帝覺得莫名其妙。這怎么就跟皇帝陛下辜負了她似的?
他從一開始,就從未說過要將太子之位給她的兒子,也沒有對她許下過任何自己不能做到的承諾不是嗎?這如今趙妃自己一副說話不算數(shù)的負心漢的樣子,非要自己給她個說法,就叫皇帝覺得很震驚了。
他以為自己和趙妃是有默契的啊!
他給她庇護,她給他當解語花,還有他們有一個俊美多才的兒子,這多好啊?
怎么一下子趙妃仿佛變了?
雖然因七皇子出宮之后趙妃仿佛想明白了很多,最近情緒不是那么激動了,可是皇帝還是有點兒怕。
他真是怕趙妃突然給自己扣個“渣男”的帽子。
當然,皇帝陛下不知道自家的心靈棋友已經(jīng)往自己頭上扣了多少個“渣男”了。
只是想到趙妃這么多年對自己用心溫柔的服侍,還有對自己的深情,皇帝想到趙妃才死了兄長,只怕她越發(fā)在后宮根基不穩(wěn)。
她自己降位,兒子無爵出宮,在宮中日子不大能過得好。
想到這里,皇帝就遲疑了一下,還是叫內(nèi)監(jiān)叫趙妃進來,想著自己給她這個召見的體面,也能叫后宮那些是非人收斂一些。
懷著這樣憐香惜玉的心情,皇帝就看見門口正婀娜地走進來一個穿著丁香色宮裝的秀麗的美人,雖然美人兒上了年紀,可是一身溫柔多情的氣質(zhì)還在,她鬢角簪著一朵玉蘭花,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眼眶就紅了,盈盈下拜,哽咽地說道,“臣妾給陛下請安。”
她一滴眼淚落下來,落在皇帝面前的地面上。
她抬眼,將御書房眾的旁人都視而不見,只怔怔地滿懷傷心與期盼思念地看著皇帝。
皇帝就很尷尬了。
這有點兒不好意思。
“你來御書房做什么?”
“臣妾想念陛下了。”趙妃楚楚可憐,她眼角一滴一滴晶瑩的眼淚滾落,那柔柔的風情婉轉(zhuǎn),連阿妧都覺得自己也該學著點兒,至少流淚的時候不能哭得滿臉花兒,也得如趙妃這般,妝容都不亂,很精致地流眼淚。
然而阿妧看了趙妃一眼,哪怕知道自己越矩了,卻還是大著膽子滾到皇帝的面前,拽了拽自己宿命的對手的衣帶小聲兒問道,“殿下還跟不跟我們?nèi)セ屎竽锬飳m里了?我等著賜婚,好急的。”
脈脈含情這戲碼兒,回頭去趙妃宮里慢慢兒看不好么?
“哦哦,對了。愛妃有何時?趕緊說,朕今日很急。”
趙妃一愣,眼睛里的眼淚落下,又看向立在皇帝身邊對自己偷偷兒翻白眼兒的小姑娘,頓時恨意頓生。
她如今恨極了阿妧。
若不是這小狐貍精,七皇子怎么會借口養(yǎng)病躲在皇子府里不出來,連她這個做娘的都不管了?趙妃如今只覺得失望無比,她發(fā)現(xiàn)了七皇子有貪生怕死,不想再跟自己上賊船的意思,這對于她來說,這等同于被親生兒子背叛,那痛徹心扉的感覺就不必說了。
想到七皇子的無能與懦弱,還有不知怎么就被阿妧迷惑之后不要親娘的不孝,趙妃就恨不能眼底都流出血淚來。
她想不明白,阿妧要怎么狐媚,才能勾得七皇子竟然命人傳話兒進宮,叫她“安分”的。
只是想到靖王竟然迫不及待地要娶這個小狐貍精,趙妃心里就冷笑了一聲。
這等手段,她是不是得贊上一句,到底是南女所出?
“臣妾來見陛下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聽說七皇子身上不好了。”
哪怕一夕之間對七皇子生出怨恨來,可是趙妃面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是一個慈母的做派,見皇帝一愣,露出幾分茫然,她就垂淚道,“求陛下多叫太醫(yī)去看看七皇子。這孩子第一次離開臣妾,一個人在皇子府上無人照顧,我這做娘的心里怎么能安心呢?他是不是瘦了,有沒有用藥,都叫臣妾牽腸掛肚的。”
“這有什么啊。做兒子的都這樣兒。豫王殿下與靖王殿下不都是這么過來的么,想必皇后娘娘那時那很擔心兩位殿下,不過陛下您看看,如今殿下們不是很好么。”寧國公就耿直地說道。
他倒是沒覺得趙妃有什么陰謀,就是有算計他也聽不出來,不過是單純地覺得趙妃這為了七皇子出宮就一副死了兒子似的很看不慣。
皇帝就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就抓著頭為難地說道,“你再擔心也得叫小七學著獨自生活,總是有這一天的不是?他也長大了,如今也該自己立起來了。想當初豫王靖王在他這么大的時候,都是朕不可或缺的臂膀了。”
見趙妃可憐楚楚地看著自己,他就說道,“正巧兒六皇子和他住得也不是很遠,回頭叫他六哥多照顧照顧他。六皇子別的尋常,單論照顧人倒是極分明的。”那把七公主和阿妧給照顧得油光水滑兒的。
然后叫人叼走了。
六皇子這倒霉催的。
皇帝就抽了抽嘴角。
“可是六皇子……”
“他們都是南朝血脈,如今處境也都差不多,六皇子會寬慰小七的。”皇帝就信任地說道。
他對六皇子的信任,令趙妃眼睛頓時就紅了。
曾何幾時,宮中的小透明兒都能踩在她的頭上了!
“有陛下這句話,臣妾就放心了。”見阿妧偷偷兒地去扯皇帝的衣擺,沒規(guī)矩沒教養(yǎng),可是皇帝卻仿佛很吃她這一套,甚至抬手安撫地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還用不耐的目光看著自己,趙妃只覺得心都涼了,終于發(fā)現(xiàn),除了兒子不可靠之外,這位皇帝陛下也不是那么可靠。
她到底做了皇帝多年枕邊人,知道皇帝喜歡的是溫柔懂事的女子,咬了咬牙看著皇帝,充滿了依賴地說道,“臣妾都聽陛下的。”
柔弱順從,是她得到皇帝寵愛的手段。
果然,皇帝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趙妃就在皇帝滿意的目光里微笑,下意識地拂過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一個兒子不中用……她是不是得再生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叼走霸王票啦哇咔咔,開心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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