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棟,”我的嘴里驚呼一聲,眼前一片黑暗,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聲門,我猛然坐起身來,眼前的一切變回自己熟悉的房間,
感覺整后背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國遠,你沒事吧,國遠,”門外呼喊聲音是陳暮影,我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作了恐怖的惡夢,
“沒事,沒事,”我勉強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恐懼,額頭之上冒出了滴滴汗水,我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
“好吧,少青買了點早餐,你一起出來吃吧,” 陳暮影發覺我十分奇怪,遲疑了數秒之后,催促了我一聲便離開了。
再一次經歷可怕的噩夢,那種慌恐無助的感覺有增無減,韓棟意外地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我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景色,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韓棟的身影,我輕嘆一聲,身處精神病院的韓棟,現在到底是真瘋還是假傻,
我轉身進入浴室,用冷水澆灌著全身的肌膚,一陣清涼的感覺讓我的意識清醒了許多,早餐時分我并沒有向眾人透露昨天晚上的噩夢,
在吃完早餐之后,我決定再前往精神病院探望韓棟,或許他能為我提供一些重要的線索,“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陳暮影一臉擔心地說道。
因為早上的事情,讓他心里放心不下,畢竟晚上還要去會見那位神秘的女子,如果下午發生什么意外的話,那么整個行動將會受到影響,
“也好,”礙于延成富的身份,所以并沒有讓他隨行,而邱少青也覺得自己不大適合去那種地方,就這樣由我和陳暮影前往探望韓棟,
而延成富與邱少青則提前去指定的地方探查一番,分配完所有行動之后,眾人便一起出發。
早晨的陽光顯得格外的刺眼,我慵懶地靠在了公交車的座位之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吃過早飯陳暮影便隨著我一同前往延江市精神病院,
這個月我提前了些時間前去探望韓棟,或許是因為夢里所發生的景象讓我的心緒有了變化,我突然感覺韓棟的眼睛一直在我的身邊緊盯著我看。
沉重的鐵門斷絕了里面所有的一切,整座精神病院透著一股陰邪之氣,門口的警衛也變得更加謹慎了起來,
隨著延成富的成功逃脫,值班的警衛遭到了嚴重的懲處,他們無法忍受這種待遇,毫不猶豫地炒了院長的魷魚然后揚長而去,
但這并沒有改變精神醫院原有的機制,他們根本不擔心崗位的空缺,因為對于沒有文憑的農村人來說能有個穩定的工作已是十分不易。
出示了我的探訪證之后,警衛似乎不愿讓陳暮影一起隨同進去,“這個人是誰?沒有探訪證可是進不去的,”門口的警衛不屑地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陳暮影,
冷酷的表情之下對于警衛的不屑絲毫不予理會,對視了兩眼,警衛直感陳暮影的全身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氣,警衛冷不叮倒退兩步,閃避著陳暮影的眼神,
“這個人是我的朋友,行個方便,由我帶他進去吧,”我十分誠懇地說道,
對于我的請求警衛并沒有作出任何的讓步,雙手環抱,一腳擋住了陳暮影的去路,“不行,院里有規定,沒有探訪證的人一律不能放進來,”
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畏懼,警衛挺直了身板兇狠狠地喊了起來,這陣聲音倒是驚動了正在草坪上散步的陳醫生。
不論在什么時候陳醫生總是保持著溫和的笑容,他看到門口的李國遠,笑了一聲直徑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
“呵呵,李隊長這次好像來的挺早的,“陳醫生走上前來,跟我打著招呼,”陳醫生你好,許久未見了,”看著陳醫生親切的笑容,我的內心不禁舒暢了許多。
交談之余,陳醫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斜著身子瞄了一眼被警衛擋下的陳暮影,“這位是?”疑惑地問道。
“這位是我朋友,他也是韓棟以前的同事,想要和我一起來探望韓棟,但他沒有探訪證,所以警衛,”我的表情略顯尷尬,
看了看警衛強硬的態度,警衛恐怕是不可能放陳暮影進來的,“沒事,這個好說,”陳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走到了警衛的身邊,嘴巴靠近了警衛的耳朵,然后悄悄說了幾句話之后,警衛便立馬笑了起來,然后挪開了腳步,示意讓陳暮影進去。
在陳醫生的幫助之下,陳暮影總算是擺脫了警衛,走進了這所精神病院的里面,
“陳醫生,你跟警衛說了什么,讓他這么快就放行,”剛開始的時候警衛還保持著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怎么陳醫生才說了幾句話之后他便服軟了,我有些不解地詢問起來。
“呵呵,我只是告訴了他,我的辦公桌上還有一包好煙,”陳醫生笑了笑說道,白卡唰了一下,特殊病區的鐵門就被刷開了,
陳暮影并沒有因為陳醫生的幫助而有所感謝,一路之上他始終保持著一貫的冷漠表情,一言不發。
“這,陳醫生這樣不太好吧,倒讓你破費了,”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李隊長不用不好意思,”陳醫生拍了拍我肩膀,
“我本人并不抽煙,只是來探望病人的家屬給了我一包,我正愁沒有地方用呢,”陳醫生大笑幾聲,示意這事不用掛懷。
森冷,再度踏入這特殊的病區之內,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里面飄散著一股奇異的冷風,
就在眾人步入這個區域之后,那道密封的鐵門再度關閉了起來,如果沒有陳醫生手上的白卡,病人休想從這里逃離出去。
就在陳醫生進入之后,病房之內的病人全部躲到了墻角之內,一名病人捂住了自己的半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注視著出現的陳醫生和我們,
神情變得十分緊張,“蒙住這只眼睛你們看不到我,打開這只眼睛我看得到你們,嘿嘿,”看著我們離去之后,口中念念有詞,
那些精神錯亂的病人蓬亂著頭發,在病房之內作著各種奇怪的舉動,有些病人甚至惡狠狠地啃咬著手中的被子,清冷的走廊之上發出了陣陣腳步的回聲。
陳暮影靜靜看著屬于精神世界的怪人,并沒有因他們的怪異行為而感到好奇,那雙冰冷的眼睛更加的攝人奪魄,在與病人對視幾秒過后,病人竟害怕地躲到了床底之下。
“有陌生人?”封閉的病房之內,一雙銳利的雙眼變得謹慎了起來,他靜靜傾聽著來自走廊的回聲,
是三個人的腳步聲,其中一個帶著緩和的步調,后面之人步伐有些雜亂,而最后面的聲音拖著長長的步調,似乎行走起來非常的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