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再度迴歸平靜,時間就這樣慢慢地悄然而逝,不遠處的角落裡突然間過一道黑色的影子,那道影子像是幽靈般慢慢往樓下飄去,無聲無息,醫院的側門被緩緩打開,發出了微弱的聲響,側門之內走出了一個身影,正是剛纔在樓道出現的幽靈,他緩緩脫下了黑色的長袍,最後裡面露出來了白色的大掛,他用手撐了撐自己的眼鏡,嘴上揚起邪惡般地笑容,隨後他朝著醫院旁邊的宿舍樓走了過去。
一整個夜晚我和夏蕊的父親都未曾休息,早上出門買了些早點回來,看著雙眼垂已經泛黑的我,夏蕊的父親建議我們輪流在休息室瞇一會,這樣可以節省更多的精力,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夏蕊依然安靜地躺在病房之內未曾醒來,我多次想要進去看望夏蕊,卻始終不敢開口,站在一旁的夏建泓卻顯得十分淡定,他沒有進去看過,只是時常詢問從病房走出來的護士裡面的情況。
沒過多久,我的手機就開始響了起來,手機上顯示的是韓棟的名字,“喂,棟子怎麼了?”我接起電話便問了起來,“沒事,夏姑娘人還好吧,”韓棟關心地問道,“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我還在等待,對了三姑和陳伯的事情怎麼樣了?”想起了村裡的情況,也不由的使我擔心起來,希望韓棟能發現什麼纔好。
“三姑現在還沒有找到,不過陳伯的事情已經有了新的發現,我看你不要太擔心了,等你回來我再向你說明吧,”陳伯的事情韓棟已經查到了些什麼,他還是希望讓我先處理好夏蕊的事情再談,“嗯,好的,那村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可能過幾天才能回來,”對於村裡發生的狀況我雖然很想知道,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夏蕊能平安無事。
“沒事,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處理,”隨便聊了幾句之後韓棟便將電話給掛了。
接完電話之後的我反而心情更加糟糕了起來,不論是夏蕊的事情還是三姑和陳伯的事,都讓我陷入焦慮之中,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身邊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快樂,夏蕊的父親睡了一會之後便過來和我換班,我靜靜地躺在空置的病牀之上久久不能入眠,眼神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上那蛛絲亂結的角落,腦子裡面一片的混亂。
黑暗的夜晚再一次降臨了人間,醫院的上空盤旋著一股強烈的黑色氣流,那是死神對即將逝去的生命發出的警告,擡眼望著黑色的氣流彷彿像是掉入了宇宙的黑洞,整座醫院陷入陰森的鬼氣之中,靜寂的醫院裡面,突然造訪一位不速之客。
鬼魅身影無聲地竄動,白色燈絲上佈滿灰塵,空氣中吹來一股瘮人的涼氣,空曠的走廊之上那陰暗的玻璃門上張貼著鮮紅的字眼重癥區域,與這黑暗的氣氛格格不入。
重癥監護室外依舊坐著兩個男子,窒礙的氣流下吹起了一陣冷風,隨著冷風的來襲空氣中飄散起類似消毒液的氣味,其中還混雜著各種不同藥物的味道,有點像青黴素的氣味,我似乎對這類的藥物感到有些不適,昨晚的氣味明顯比今天要清淡許多,我下意識捂了捂口鼻,等待這股氣味飄散地更遠一些。
整個走廊之上靜地使人緊張了起來,突然樓下依稀傳來人們竊竊絲語的聲音,隱約中那陣陣詭魅般地笑聲刺入耳中讓人不寒而慄,我凝神想要去聽清那遠處的聲音在訴說些什麼,一旁的夏建泓從容地坐在那裡,好像那些聲音並不能影響他的心神,也許他本就不關心那些與他無關的事情。
黑暗處的角落裡那條幽靈再次出現,他沿著牆角一動不動,一雙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夏建泓和李國遠,嘴上露出了邪惡般地笑容,那是一種非常興奮的表情,就好像獅子追殺獵物一般,全身都充滿著刺激的快感。那陣細微的聲音慢慢消失,過了一會兒的工夫,突然樓下傳來了一聲驚恐般地尖叫,那瞬間響起的聲音像是要擊穿我的耳膜。
我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夏蕊的父親也被這一陣怪聲影響到,他站了起來給我打了一個眼神,隨後我和夏蕊的父親便朝著叫聲發出的地方奔了過去,匆匆趕到二樓的時候,只見兩個值班的護士已經跳到了桌子上面,神情顯得十分害怕,看到我們到來之後,她們將手指著地上嘴裡哆嗦地喊著:“蛇,是蛇?!?
順著護士指引的方向看去,地上正沉伏著一條長約二米的黑蛇,蛇的背部正中有著一條黃色的縱紋,它似乎對於突然出現的人類並不感到害怕,那尖刺般地眼睛盯著突然出現的兩個生物,夏建泓看著地上的黑蛇,“不用害怕,這只是普通的烏梢蛇,沒有毒的,”夏建泓解釋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抓到蛇的頸部,然後將蛇身纏在手上。
“找個東西裝起來,明天將它送到野外放生吧,”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有他柔情的一面,看著眼前的小動物,不免心生憐惜之意,一旁的護士看著眼前威武的軍官對動物如此的關愛,對他的畏懼之意頓時消彌無蹤,“恩,好的,”護士連忙將裝垃圾的筒子拿了過來,夏建泓將手中的蛇安穩地放進了垃圾筒,隨後蓋上了蓋子。
一旁的護士生怕黑蛇再度竄出,將一堆厚厚的書本壓在了上面,“謝謝你們,不然我們過一會連去給病人換藥都不敢去,”兩名護士非常感激地說道,“不用謝,你們忙去吧,我們也得走了,”夏建泓隨便說了幾句便準備與我回到三樓繼續等待夏蕊醒來。
走至中途的時候,我的腦門一閃,醫院怎麼會有蛇?難道?“不好,夏蕊有危險,”我突然想起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於是快速地朝著樓上趕了過去,而夏建泓卻顯得十分淡定,就在這個時候夏建泓的電話突然響起,“怎麼樣,抓到了嗎?”夏建泓對著電話的另一方詢問了起來,“嗯,已經抓到了長官,您進來看看吧,”電話裡的聲音彷彿就離夏建泓不遠。
就在我趕至病房門口的時候,十幾個穿著病服的男子將整個房間給圍了起來,正中間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呆在那裡一動不動。是的,他不敢隨便動,因爲這十幾個病人正用槍對準著黑衣男子的全身,看到我匆忙趕了進來,黑衣男子不免冷笑了一聲,“果然還是我太大意了,”黑衣男子轉過身直視著我。
一張俊俏的臉蛋和那金色的眼框,儼然一副知識分子的樣子,而在我印象之中卻完全不認識此人,甚至連找一個與他相似的熟人都找不到,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我的心裡不禁冒出無數地疑問。“沒想到,你還是忍不住了,”夏建泓此時正邁著悠然的步伐走了進來,十幾個男子剎時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