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忙和張名高道別,向教授的方向跑了過去。
“怎么了?”簡潔緊張地問著關毅,但目光卻全在余笑予的臉上。
教授的額頭上滲出大粒的汗珠,鼻翼翕動著,牙關緊咬,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聽簡潔問,教授艱難地擺擺手,半伏著身子深深地吸著氣。
“剛才舞蹈很美,我就過來找教授去看,但教授看了兩眼卻突然間胃疼起來了。”關毅告訴簡潔剛才的經過。
簡潔忙取了一杯熱飲,遞給教授。
喝完之后又過了半晌,教授才抬起頭,剛才蒼白的臉上稍微有了些紅潤的顏色。
“可能是剛才喝得太涼了。”教授沖著二人勉強笑笑。
“身體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回去吧。”關毅勸道。
教授搖搖頭:“沒關系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正說話之間,又一段舞蹈已經開始。
簡潔和關毅在教授身旁坐下,一邊照顧著教授,一邊看著歌舞。
然而很快教授就挪換了位置,將身體背對著歌舞的方向,閉目凝思起來。
“怎么不看呢?這舞蹈很美的。剛才那個《采蓮舞》也很美。”簡潔問教授。
余笑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是古代藝妓的表演舞蹈,你竟然也能知道?”
簡潔剛要說是張名高告訴她的,但馬上想到杜梅和米蘭的那一段隱秘事情,覺得還是不要提的好。便岔開話題:“現在表演的是什么舞蹈,也是古代藝妓的嗎?”
余笑予回頭看了一眼,馬上就又扭回臉,皺著眉頭道:“是的。這是古代宮廷歌舞《霓裳羽衣》,在唐代盛行。不過現在的這個舞蹈規模小得多,在唐代這種舞蹈要上百名藝妓參與表演的。”
“不是宮女表演嗎?難道藝妓也會進入宮廷?”關毅問。然后暗中注意著教授的臉。
“不是藝妓進入宮廷,而是宮女的實質就是隸屬于宮廷的藝妓。”教授簡短地回答。因為這時候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關毅看在眼里,繼續追問:“給我們講講古代藝妓吧。”
隨著關毅的問話,教授的額頭上又開始滲出汗珠,眉頭皺得更緊了。
簡潔也注意到了余笑予的表情,當說到藝妓這個話題的時候,教授越發的不自然。
她雖然不明白關毅的目的,但她知道關毅這么問肯定有他的理由。于是也搭腔道:“是啊,我也很感興趣的。”
“古代的**分很多種,從大的區分來說分藝妓和色妓。”教授喘了一口氣,又道:“色妓和藝妓這就不用細說,顧名思義了。其實在古代,更多的是藝妓為主,直到清代才開始色妓大面積普及。”
說到這里,教授的臉上出現了古怪的神色。
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興奮。
沒等簡潔問,又兀自說了下去,而且語速也變快了:“古代藝妓是很有文化層次的,但最后卻被色妓取代,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而且我們一提到**,就會想起**的事情,簡直是本末倒置。”
話語戛然而止,教授又伏著身子垂下了頭,這次不僅僅是痛苦的神情了,而是張開嘴嘔吐起來!
簡潔和關毅對視一眼,忙招呼服務生過來一起照料教授。
“我們送你回家吧,你需要好好休息。”待稍微安穩以后,簡潔對教授說。
余笑予點了點頭,這次沒有拒絕,他已經虛弱得無力說話了。
而在芙蓉歌廳對面的車子里,孫剛則是精力旺盛。
他舒服地半躺著,不過眼睛沒閑著,始終注視著對面的芙蓉歌廳。
剛才酒足飯飽之后,他在車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小時,而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凌晨,他也慢慢精神起來。
即將到來的工作,使得他渾身血液沸騰。
一個小時以后,當簡潔和關毅把教授扶到臥室的床上。教授在車上就昏昏欲睡了,到了床上更是很快就打起了鼾。
看著教授熟睡的面孔,簡潔心里一陣陣發酸。
“看來教授真的是有問題了。”她默默地說。
“是啊,今天他第一次出現難受的癥狀,我就懷疑是什么因素誘發的。后來在第二個舞蹈開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痛苦表情又出現了,于是試探了一些,他果然癥狀越發嚴重了。”說著,關毅的臉色也越發陰沉。
“我得盡快給教授作治療,現在已經不是咨詢的事情了,他需要治療。今天讓教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上我過來,在教授家里給他做治療。要是等到我的門診安排好時間,就得拖后一周了。”
說完,關毅看著簡潔,又重重地說了一句:“教授今天的癥狀實際上就是Hyste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