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奇點了點頭,這樣能起到震懾性的作用,也讓別人不敢再輕舉妄動,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千萬不要怕事,要不然事情就變的很厲害了。
“可是他們就這樣躺著怎么游街啊?”葉孤城感覺麻煩了。
“這還不簡單,找一些繩子,把他們都綁起來,然后再找幾匹馬,直接拖在后面就行了。”田蝶舞理所當然的說。
“不行吧,那樣時候會拖死的,而且尸體的血蹭的到處都是。”葉孤城說著自己打了一個冷顫,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所謂生死有命他,富貴在天,反正現在已經是這樣了,是生是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田蝶舞也表示十分的無奈。
這個時候地上有一個人哼唧了一聲,慢慢的轉醒了,接著其他人也哼哼唧唧的轉醒了,而且還是十分清醒了,真的裝不下去了。
現在唐羽天只能站在一邊,他還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了。
游街的事情桑格奇去安排了,田蝶舞沒事就和巴桑花他們一起去收拾東西,巴桑花的家全部都是草棚,修修補補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家里十分的整潔干凈。
她也沒有什么好尷尬的,開始收拾他們的東西,破家值萬貫,越是貧窮的人越是什么都不想拋棄,零零總總的竟然收拾出很多東西來。
田蝶舞看了一下她收拾的東西:“把一些有意義的帶上,這些日常的東西莊子都有。”
巴桑花也不覺得田蝶舞這是看不起她:“那郡主能不能等一會兒,讓民女把這些東西送給附近的鄰居,他們過的也不好。”
“好。”田蝶舞微微的點了點頭。
隨機巴桑花和她目前就忙開了,把自己家的很多東西都送給了鄰居。
田蝶舞站在一條小溪一邊,那小溪很小,一步就邁過了,這里到處的都是這樣的小溪,從山上留下來的水。
“你有把握嗎?”唐羽天走過來站在田蝶舞的身后。
“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結果。”田蝶舞簡單的說:“困于思,衡于慮,而后做,總要知道做了才知道。”
“可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有機會試一下的。”
“所以我在一件事上從來不嘗試,那就是拿著身邊的人的性命,和我的對手迂回,那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唐羽天沉默了很長時間:“我在想,你累嗎?”
他是真的想過這樣一個問題,她累嗎?禹城的大旱,云浙水患,現在要面對的是桑坦將要出現的叛變。
他有些心疼這個女人了,她那么無所謂的樣子,究竟承受了什么樣的壓力,可是她只是在沒有人的時候,自嘲的笑了笑。
“我認識一個人,她只是滄海一粟,出生了,長大了,永遠都是那么無足輕重,可是突然有一天,她遭到了完全無法想象的變故,然后她不想那樣活下去了,她覺得人活著應該做點兒什么,最起碼要讓自己真的很快樂。”田蝶舞很簡單的說。
唐羽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前總是想離開那個皇宮吧,真的厭倦了所有的爾虞我詐,所以他失憶的時候,才會那么排斥再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也反思過,自己離開了皇宮會怎么樣,是不是就真的平靜了,可是他的一切都是皇宮給他的,離開之后他究竟會過什么樣的生活。
巴桑花這次收拾好之后只有一點東西,她和母親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大木箱,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嗎?”田蝶舞和巴桑花慢慢的走著。
巴桑花笑了一下:“我想讓我弟弟在六衛里面揚眉吐氣,不要辱沒了我父親的威名。”
田蝶舞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問下去,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人生,不管怎么樣都是那么的充實,這種充實足以讓他們抵御任何外界的壓力。
田蝶舞剛到莊子上面就被田守正給拉到房間里面了,而且他十分小心的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
“爹這是怎么了?”田蝶舞十分奇怪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田守正一個人在屋子里面走了好幾圈,最后很不確定,但是很鄭重的說:“我好像見到你娘了。”
“什么?”田蝶舞頓時瞪大了眼睛。
她知道桑坦可能有她娘的消息,之前她有很多的推論,最后都是在桑坦,只是來桑坦之后事情太多,而且她娘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所以她就給放置了一下。
她感覺要是她娘知道他們來桑坦了,如果事實允許的話,說不定會找上他們,但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這個時候竟然從她爹的口中得到了這樣的消息:“真的是我娘嗎?”
田守正又糾結起來了:“我只是感覺有點像。”
“只是有點像,還是非常像?”田蝶舞很鄭重的說,對于那個娘她沒有什么感覺,但是這是她要為她爹做的一件事。
田守正更加糾結了:“身影很像,感覺很像,但是氣韻卻有完全不同。”他說著自己也有些喪氣:“當時我叫了一聲,追著她追了一會兒,一眨眼突然就不見了。”
田蝶舞安靜的想了一會兒:“那可能就是我娘,但是她現在也許不想見到我們。”
田守正點了點頭,要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說,顯然那個人是在回避他,要是只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回避什么。
田蝶舞看著田守正那喪氣的樣子:“爹,娘暫時不見我們,也許是有原因的,說不定什么時候我們一家人就團聚了。”
田守正知道田蝶舞是在安慰她:“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看著你長大了,看著你懂事了,也沒有再多苛求的了。”他看著田蝶舞:“要是你娘不見我們,一定有她的原因的,你不要埋怨她。”
田蝶舞突然之間眼睛有些酸酸的,她一直都當田守正是她的親爹,可是她做的還遠遠不夠。
“爹放心好了,娘給了我生命,讓我陪在你的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田守正很開心的點了點頭,他真的不要為自己的女兒操心了:“爹的好女兒。”
田蝶舞陪了自己爹一會兒就出來了,走到門口她微微的吐了一口氣,既然她已經知道母親在京都,那么應該會找到了,她知道母親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而且是在回避他們。
她想到這里突然愣在那里了,知道他們的存在,知道他們的很多消息,這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是一般人卻在回避他們,那么她的身份應該也不一般,難道她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
想到這里她微微的回頭,她不想讓父親晚年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只希望一切沒有她想的那么糟糕。
桑格斯進門就揣了一邊的小廝一腳,那小廝腹痛的蜷縮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世子爺生氣的時候,誰敢去觸那個霉頭。
“你這是怎么了?”桑格戰很不滿意的看著桑格斯。
桑格奇把自己的鞭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面:“那個桑格奇竟然敢讓我的人去游街。”
“你做什么事情了?”桑格戰的表情立馬就冷下來了:“你姨娘讓你再等等,你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
桑格斯聽到姨娘兩個人火氣瞬間更大了:“之前她讓我們等半年,到頭來到讓他們徹底的踩在我們的頭上了,現在又讓我們等等,我看人家的屎都要拉到我們脖子里面了。”
“你說的什么話,有你這樣說你姨娘的嗎?”桑格戰看了一眼一邊是柳如眉,表示讓她安心。
柳如眉微微的低了一下頭,之前的確是她失算了:“之前的確是我失算了,我太高估他們之前的情誼了。”
當然這在柳如眉的眼里就是情誼的問題,可是真的不是,要是換一個人當時田蝶舞說不懂就離開了,偏偏是云絡珠。
他們用云絡珠牽制唐羽天,用唐羽天來牽制田蝶舞,從而把那一群人全部給牽制了,可是情況卻不是這樣的。
“哼,把我爹玩兒的團團轉,竟然一個黃毛丫頭都玩兒不過。”桑格斯生氣的說。
他這幾天在六衛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了,那些之前中立的人慢慢都開始有偏向了,這是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而那桑格奇竟然和六衛的人一起喝酒,現在六衛的人都開始推崇他了。
“逆子。”桑格戰咆哮了起來:“趕快給你姨娘道歉。”
“哼,云浙的一個水仙,叫的好聽,還不是那種地方的人,憑什么讓我給她道歉。”桑格斯寸步不讓,十分生氣的說。
桑格戰一巴掌打在桑格斯臉上,他自然知道這些都是柳如眉的往事,可是他和柳如眉走到今天,那些事情又何嘗不是他的往事。
“你打我?”桑格斯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桑格戰。
桑格戰手顫動了一下,雖然他寵柳如眉,但是他也明確這是他的親自,而且他之前夫人婆家的關系,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還有就是他將來的皇位,也是這個兒子的,這是他唯一的兒子。
所以他知道桑格斯有些過分的地方,也從來沒有向他動過手,這段時間很不順利,發生的事情也多,今天竟然沒有忍住,直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