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姜家人找不到宮小蕓,除了姜家大嫂外都慌了神。而就在姜家人亂成一團時,宮小蕓卻出現在了高山鋪中,遇到一個酒鬼想要輕薄她,不曾想酒鬼非但沒有得手,還被宮小蕓咬斷了舌頭。引出來清晨薄霧中,趙良接到了報案,和劉洋一同趕到高山鋪,但見現場一片慘重后,兩個經驗豐富的警察都不約而同地感到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隨之接到趙良傳信而趕來的木青冥,見了現場后也是不禁皺眉。】
宮小蕓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她那本該精致小巧的五官扭曲了起來,粉雕玉琢的臉上,除了猙獰的神色外還籠罩著一層陰郁的陰邪之氣,令人見之心驚膽顫。
而被他咬住了喉結的酒鬼不但嚇得酒醉皆無,還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時 色 欲,給自己招來了無妄之災。
更想不到的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有這么大的力氣。他不過是雙肩被鉗制住,但四肢和身體卻連掙扎都做不到。
他想要呼喊求救,但隨著宮小蕓的牙齒漸漸用力,他的喉結處立刻傳來了一陣咔嚓細響,十一塊軟骨作支架的喉結在這一瞬間,無一例外的全部碎裂。
喉結處的兩條聲帶,也隨之斷裂。
此時這酒鬼別說發聲說話了,就是哼哼唧唧都費勁;宮小蕓松開了他的雙肩,一把捧住了他滿是驚恐和慌張的臉頰,把自己美麗的濕潤唇瓣,毫不猶豫地往酒鬼那帶著血腥味和酒氣的嘴上一靠。
接下來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宮小蕓猛然吸氣,那酒鬼體內的鮮血,順著他斷舌上的傷口,如泉涌一般噴薄而出,又被宮小蕓似長鯨吸水一般,往自己嘴里吸了進去。
隨著宮小蕓喉嚨里不斷響起的咕咚咕咚聲,酒鬼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白,頭暈乏力以及氣短等不適,也隨之而來。兩眼漸漸上翻的他,沒多會就被宮小蕓把渾身鮮血吸了個一干二凈。隨著宮小蕓手一松,酒鬼便癱軟在了地上。
嘴角邊還掛著一絲鮮血的宮小蕓,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與她那人畜無害面容截然相反的笑容,那么的詭譎;此時的她看上去已然不像是個千嬌百媚的新娘,倒像是個從地下爬出來的千年厲鬼。
“一口血半口酒,也太難喝了。”宮小蕓在黑暗中埋怨一句后,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在嘴角上一旋,把掛在嘴角上鮮艷欲滴的血絲舔了一干二凈。
夜風吹動她的裙擺,宮小蕓打量著地上的酒鬼尸體,臉上猙獰隨之褪去;但當她的目光在黑暗中,移動到了對方胸口時,眼中又泛起了一陣貪婪的兇光。
那是山里餓極了的豺狗眼中,才會帶著的目光;沒有一絲善意更是沒有一絲人性,剩下的只有嗜血的渴望。
她微微偏頭打量著已死的酒鬼胸膛片刻,緩緩蹲下身去。雙手十指上的指甲如雨后春筍一般,猛然生長,直至每一個指甲都長有一寸來長方才停下。
隨之,陰寒的夜風里,她毫不猶豫地把尖銳的指甲伸向了酒鬼胸膛正中,指尖勢如破竹地刺入對方皮下,繼續讓更深的地方而去。
只是須臾之間,那酒鬼的胸膛就隨著一聲絹布撕裂般的聲響,如干裂開來的大地一樣,被宮小蕓用雙手,硬生生地把皮肉一起掰了開來,露出了還掛著許多肉渣的慘白胸腔骨。
酒鬼的五臟六腑,完全暴露在了夜空下,也呈現在了冷笑著的宮小蕓眼前。鮮紅的心中黑色的腎,血紅的肺葉和黃色的肝臟,還有那青綠色的膽,都被宮小蕓一覽無遺。
嘻嘻笑的她,聲如曠野上的野貓長嘯,陰森森的令人頭皮發麻。
“多么美味的心肝啊。”猛一吸氣,宮小蕓微微瞇眼,面露幾絲愜意。她緊接著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對方的心臟。
隨之低下頭去,毫不猶豫地張嘴啃了起來。
黑夜的寂靜下,風聲已停。只有那連連響起的“吧唧吧唧”的咀嚼聲,從宮小蕓的嘴里齒間傳來,回蕩在寂靜之中。如地獄深處傳來的細微聲響,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顆人心啃噬得干干凈凈的宮小蕓,嘴角四周糊著不少的肉渣,手上更是沾滿了粘液。
可她似乎沒有吃飽,隨之又跪在了地上,把頭埋進了酒鬼的胸腔里去,大口大口地啃噬著對方的內臟。
直到許久后,小腹微微隆起的她才直起腰來,打了個沉悶的飽嗝后,舔舐著手掌上和指尖的肉渣,直到把雙手完全舔得白白凈凈的后,長長的紅舌再次伸出嘴來,圍著她自己的嘴邊一陣猛舔。隨之她察覺到遠處城中,有一絲絲真炁的波動,立刻轉頭,朝著城中方向深深望去。
待到她把臉頰也添了個干干凈凈后,宮小蕓才站起身來,緩緩撣去了裙上塵土,輕聲自言自語著道:“原來這城中還有古老的生命,美味的內臟,我一定要吃到那個人。”。
說話間,眼中本已經淡去的兇光再次泛起。
在她目光所及之處的遠方,正是沙臘巷的方向。
欣喜若狂的宮小蕓,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遠處的黑暗中,有一雙布滿驚恐的眼睛,正在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又過了片刻,宮小蕓緩步走到不遠處,撿起了自己的蓋頭戴上后,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城中緩步而去。
夜風再次拂來,刮過那具被開膛,已然變得冰冷的尸體后,將其中散發出血腥再次吹散在夜空下的寂靜中......
清晨時分,還在睡夢中的趙良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揉著開門一看,見一個警察滿臉焦急地站在門口,見他開門趕忙急聲給他匯報著著案情。
聽他說完后,趙良瞌睡也被驚得斷然全無,他趕忙轉身回去匆忙換上衣服,把槍一挎后隨著這名警察離去。
同行的還有法醫劉洋。
三人急急匆匆地出了省警廳總局,朝著高山鋪那邊而去。
才到高山鋪中,就見到城南區警察署的警察們已經先到了,正在保護著現場之余,驅散那些好奇的圍觀群眾。
一陣嘈雜中,趙良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后,大步走到了現場中。才來到死者身前,就聽到了一陣震耳的嗡嗡聲。
定睛一看,趙良胃酸立刻上涌,差點沒有吐出來。
不少的蒼蠅正圍著一具仰面朝天,散發著血腥惡臭的死尸打轉盤旋,而那死者圓睜的雙目向上翻著,被撕開的胸膛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掛滿碎肉渣的胸骨。
而胸骨下的五臟六腑,整個人的內臟好似被什么人掏過或是攪過一樣,已是爛成了一堆碎肉。說是五臟六腑已經面目全非,也不為過。
趙良環顧四周,立刻發現這么詭異而又邪門的死尸四周,居然沒有多少的血跡。除了不遠處的半截斷舌四周,有著零星的血滴痕跡外,尸體四周地面上可以說幾乎沒有血跡。
趙良見過許許多多詭異的現場,尤其是在認識了木青冥后,詭異奇怪的現場見得就更多了,但這種死狀足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卻沒有大量血跡的現場,他還是第一次見。
死者顯然是被開膛了的,但這與沉尸不一樣,現場也不是水里,死者被開膛后血液不會與水融為一體。趙良驚愕之際,想到此地會不會不是第一現場?
“去榮寶齋,把木少爺請來。”緊皺眉頭的趙良,對那個跟他前來的警察說到。劉洋已經在死者身邊蹲下,開始了初勘察。
不一會后,眉頭比趙良還要緊鎖的他轉過頭來,注視著一臉發懵中透著困惑的趙良,正色輕聲道:“尸體沒有移動的痕跡,這兒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此言一出,趙良驚愕不減反增,心中不斷的暗自嘀咕道:“那血呢?”。
身為省警廳的探長,一些常識他還是知道的。成年人的體內血液是體重的百分之七到八,這么壯實的一個大漢,在第一現場被開膛后,附近居然只有零星的血滴,令趙良不由得聯想到長生道。
“尸斑很淡。”額頭已擰起了疙瘩的劉洋又轉回頭來,翻看著死者的雙目:“結膜蒼白,口唇蒼白,死因基本可以確定了,失血而亡。”。
頓了一頓,劉洋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難道他的血被抽走了嗎?”。除了這個解釋,他的想象力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
“不是。”就在此時,身后的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喊。趙良和劉洋遁聲望去,就見木青冥被帶了過來。
榮寶齋據此不遠,并沒有多少的路程。但木青冥雙眼卻有點發紅,顯然昨夜沒有睡好。
昨晚他接到紙人的回報,跟著妙天在沙臘巷附近找了一夜的宮小蕓,卻依舊沒有找到人。快到凌晨時,才知道宮小蕓已經回家了。
據紙人們后來的回報說,這宮小蕓從小就會夢游,他又悄悄趕到了姜家小院,卻發現陰邪之氣已是煙消云散了。
諸般狐疑暈繞在他心頭,久久揮之不去。又折騰了大半夜,今天的木青冥看上去顯然多了幾分憔悴。
“是被喝了。”他走到趙良身邊,盯著那死尸千瘡百孔內臟,皺眉輕聲說到:“如此詭異的手法,不能用常理來判斷。”。顯然之前劉洋的嘀咕聲雖小,但也被耳尖的木青冥聽了個真切。
他這話說時音量不大,雖只有趙良和劉洋聽到,但兩人聽來,這話確如晴天霹靂一般使得他們昭聾發聵,令這二人都隨之頭皮發麻。
木青冥犀利的目光,落在尸體脖頸上的咬痕上,不一會后也往下也不由得皺起了眉來。
不一會后,他又把目光移到了脖子上的咬痕上。那是兩排對立的弧線咬痕,細看之下不難發現,每一排都有四個清晰可見的深深牙印,從寬度和排列上來看,顯然是人類的牙齒留下來的。
他不避惡臭,在劉洋身邊蹲了下去,伸手探向那死尸脖頸上的咬痕后猛然一驚,接著細看牙痕,但見皆是發紫發黑后,再次皺眉。
木青冥為何皺眉?那咬痕又有什么端倪?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