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城中一個老秀才對那背琴行走的男子,抖學識,道出了城中風水大陣的部分玄機。而木青冥和趙良在翠湖邊上,一家館子的雅間里,酒足飯飽后,木青冥告知趙良長生道尚在。而要一勞永逸的消滅長生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長生道瘋狂追求的永生,變成一個傳說。引出來木青冥和趙良詳談后,決定再次合作,要一起把長生道余孽消滅。而背琴男子在城中轉了一圈后,在金汁河畔找到了一處寶穴。暮色中,男子雙眼看到吉穴中溢出的靈氣飄散四周,令周遭枯木不斷長出翠綠的嫩葉。】
翠湖湖風習習,堤壩上楊柳依依。那湖中九個出水泉眼上泉沫紛繁,水上瀲滟的波光有如魚鱗片片,在偏西的陽光照耀下,散發出流轉光芒。
湖中林立的荷葉,也隨風一抖,在湖面上泛起一陣晃動的翠綠。時而還能看到水鳥,在葉間嬉鬧戲水,好不歡快。
湖邊東岸上,那家臨湖的館子里,二樓上僻靜角落里的雅間中,結界已經展開,除了木青冥和趙良,其他景色都已靜止。
兩人之間桌上的飯菜一片狼藉,此時都已涼了,木青冥就沒在動過筷。趙良愣愣地看著木青冥,從對方冷峻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絲志在必得。
“永生,是不是就是長生不老了?”沉默許久后,趙良愣愣地問到。雙眼依舊盯著對面的木青冥,打量個不停。
“是的,等長生道拿到了我說的五種東西,就能打開永生的大門,而且還能隨意玩弄他人的壽命,所以我們還得再合作。否則長生道成功,就一切都晚了。”木青冥點頭著說到。
“木青冥,我發現我根本就看不透你,你這一招簡直就是殺人誅心,不僅能讓長生道對永生的希望破滅,還能讓所有追求長生的人,都會希望破滅。”沉吟間稍加思忖后,緊緊注視著木青冥的趙良,忽然面色沉重了起來,嘴里緩緩說到:“長生道已經很恐怖了,而能想出這種辦法來對付他們的你,更是恐怖。”。
“我想知道,這個計劃成功后,長生道消滅之后我會如何?”話音落地之時,趙良眼中有擔憂之色一閃而逝。他也不傻,稍加細想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上。他此時此刻也知道了永生,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可木青冥說的這么肯定,那么一定是存在的。
既如此,木青冥收拾了長生道后一定也會收拾他的。否則,讓永生成為虛無縹緲的傳說一事,就會功虧一簣。
這樣想或許是趙良有點小人了,但確實也不排除會有這樣的可能。
“放心,你不會死的,你這么正義凜然的一個警察,應該好好地活下去。”注視一瞥趙良眼底深處淡淡的畏懼,就已知道趙良想什么的木青冥,避重就輕地一答。但與趙良四目相對下,他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往下說。腦中不斷地想著怎么說,才能讓趙良安心。
“我是恐怖,我不恐怖斗不倒長生道這個邪教。但你趙良不一樣,你是我的朋友又不是邪教教徒,我不會對你如何的。”頓了頓聲后,木青冥又對那趙良說到。
但是還是沒有說明,他會在事后洗掉趙良記憶之中,有關于他和鎖龍人們的一切記憶。
話音落地,結界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木青冥和趙良大眼瞪著小眼,互相對視著彼此。木青冥從趙良的眼中,看到了略有半信半疑的目光,而趙良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承諾時才有的誠意和堅定。
“我信你,但我也知道了永生,如果有必要,你可以......”沉思許久后,趙良再次開口,但話未說完,就被木青冥抬手打斷。
“你知道的,也只是我一人之言,尚未親眼見識過,這是屬于不可能被證實的傳說范圍,說出去了也沒人會信,所以你大可放心。”緊接著,已經想好了怎么讓趙良安心的木青冥,對趙良說到。這話說完時,趙良果然已稍微安心了一些,眉宇間才泛起的擔憂緩緩褪去。
緊接著,木青冥又道:“但是我的計劃要完全成功,你我還得再合作,而且我需要你把劉洋的檔案給我。”。
趙良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抬起自己茶杯的那一刻,又忽然連連問道:“我們不是一直在互相合作嗎?但為什么要我給你劉洋的檔案?劉洋和長生道有關系嗎?”。
狐疑之色,在趙良眼中漸漸地浮現出來。他的印象之中,劉洋就是一個整天圍著尸體打轉的人,往日和同僚們也是客客氣氣的,這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個邪人。
“是的,我最近發現了一些線索,都把兇手指向了劉洋。”木青冥把頭重重地一點,對趙良毫不隱瞞地說到:“而且劉洋整個人,并沒有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我需要他的檔案,去一趟他的老家,把這些事情都查清楚。”。
“同時,你要做好暗中調查長生道行蹤的準備,此事最好在你是暗中進行,一旦發現長生道教徒在城中活動,你們就把他們抓回去關押,以此來削弱長生道。”頓了一頓,木青冥又說到:“長生道的教徒接下來會瞄準一些在常人眼里看來,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或者說,他們接下來的目標,會是一些行為怪異,或者有著怪異特征,從而被正常人排斥的人。你們只要跟蹤監視這些人,就會發現長生道教徒。”。
木青冥此計是一石二鳥,既然知道長生道除了要水妖寒恐血,還要什么一片土人相思淚,金仙悲情淚等等東西,而長生道又還在城中或是附近,那長生道就絕不會舍近求遠,且春城之外的各地分堂,在幾個月前就被鎖龍人們暗中剿滅了。所以現在的長生道余孽們,一切的目標都只會在城內外找尋。
而讓趙良警察他們去盯著這些,多少可以逮捕到長生道的教徒。即可削弱長生道,又可以調虎離山,分散長生道的注意力,好讓他和他手下的鎖龍人們暗中行動。
趙良很想問問這是為什么?也想來個刨根問底,可他也知道,木青冥管的事情都超過了他現有的知識,問了也只能理解個一知半解。
只要木青冥能幫他把那長生道邪教給收拾了,他趙良就不打算深究了。
“行,回去我就召集手下靠得住的警察們,開始對城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進行實時監控。”趙良把頭重重地一點,應了下來。
“但我還有個條件,我要親眼看著長生道毀滅。”頓了頓聲,趙良又補充說到。
“行,最后決戰時帶上你。”木青冥點頭著,悄然收了結界。湖面刮起的湖風,帶著清新的空氣,涌了進來。
木青冥和趙良對視下,相視一笑......
日暮降臨,天色漸暗,似血的夕陽灑在了三元鋪中流淌而過,流經了半個昆明城后匯入滇池的金汁河上,把叮咚河水染成一片金汁。
殘陽下,兩岸的迎春柳樹影拉的越來越長,隨著湖風投下了搖晃樹影的迎春柳間丹桂飄香。
背著古琴在城中溜達了一天的男子,最終日落下,披著晚霞來到了金汁河邊上,凝視著身前這條沐浴在夕陽,泛起道道金光的昆明的古六河之一愣愣出神。
他在城中打聽了一天,就只有從那茶攤上遇到的老學究嘴里,知道了汪湛海和昆明城風水大陣的傳說,但汪湛海點出來的四十八個吉穴何在,幾乎無人所知。
尋摸片刻,男子順著地脈下若有似無的靈氣,來到了金汁河邊。
夕陽弱光下,那男子雙瞳猛然一陣收縮,一雙黑瞳一分為二,凝視著河水的雙眼隨之化為一目兩眸。
在五代十國后便在華夏大地上消失無蹤的重瞳,再現人間。
在這雙看上去倍顯怪異的雙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金汁河下,有地脈靈氣,正在隨著河水流淌。
這男子雙眸左右一移,環視了四周幾眼后,又見河中靈氣涌上岸來,注入了岸邊那些堤岸上的迎春柳和丹桂之中。
此時已是初秋,這河岸上的迎春柳和桂樹,不但無一例外沒有絲毫黃葉,反而新綠如翠,仿佛枯木逢春一般神奇。
那男子又環視片刻,細細觀察一番,發現除了春城得天獨厚,冬無嚴寒夏無酷暑的氣候,使得那些樹木生機勃勃之外,就是這河中溢出的靈氣,在保持著這些河邊的樹木青葉翠綠欲滴,不黃不枯。
“老學究應該就是這股靈氣了。”男子那似自言自語的輕語,在夕陽的金汁河岸邊,那片只有他一人的迎春柳樹林中悠悠響起。
按那老學究所言,春城中的玄武靈氣有著起死回生之能,可把奄奄一息或是已死的生靈,都起死回生。而這股讓河岸邊上樹木秋不枯萎的靈氣,正好符合這個特征。
雖說這春城中的地脈里,都貫穿縱橫著這樣的靈氣,但此時男子所在地的附近,這股靈氣別其他多數地方都要充盈。
不難看出來,這附近一定有一處吉穴。
那男子定了定神,繼續環視著四周地脈中的靈氣,但凡靈氣匯聚不散之地,必有吉穴。而吉穴附近的靈氣,也要比其他地方更是充盈。
本著這一原則,男子認定這附近必有吉穴。夕陽下,男子邊看邊走,不知不覺間沿著地脈中越來越濃郁的靈氣走到了橫跨在金汁河上桂林橋邊上。
男子駐足于橋前,一番左瞧右看后邁步上了橋,跨過了河后往東而行。又走出了數十丈后,男子鉆進了河東岸上一處長滿了野花雜草、樹木茂密的林子里。
天色漸暗,男子踩著地上落葉樹枝發出的細響聲,在有著殘垣斷壁錯落其中的樹林里格外響亮。
當他站到林子正中處站定時,低頭一看,只見得前方一箭之地外,地脈中有一股靈氣形成了徑直一丈的巨大漩渦,盤旋在土中地下。
男子一看大喜,這正是穴氣。
這男子要怎么攝取這穴氣?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