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找趙良請客吃飯,順便要劉洋的檔案。并且在街上,巧遇一背琴男子,而木青冥一眼就認出了那男子身背的古琴,正是鶴鳴秋月。在木青冥和趙良一起離開后,男子來到了一個路邊茶攤坐下,詢問起汪湛海的后人,卻又巧遇了前朝秀才何老爹。引出來那何老爹抖學識,道出城中風水大陣的玄機,卻不知汪湛海后人何在。趙良和木青冥大快朵頤一番后,木青冥對趙良言明了自己的計劃,以及長生道目前的一些行動。】
微風徐徐,卷起地上紙屑塵埃,卻也吹不散灼熱陽光下的悶熱。
路邊茶攤上的篷布,與攤子門口的幌子一起,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嘩啦啦作響起來。
老者目光一瞟那把古琴,緊接著又把目光停留在了男子身前的古琴上。細看幾眼后,眼中閃爍著驚喜的老者悠悠問到:“這是明代的鶴鳴秋月嗎?”。
“老先生好眼力。”男子眼中恢復了平靜,嘴里淡淡回到。
“可否為老朽彈奏一曲?好久沒聽到古琴之音,高山流水了,若是你能為我彈奏一曲,說不定我能多告訴你一點事情。”那老者眼中閃爍著期待站起身來,端著自己的茶杯緩步走到了男子對面坐下。
男子默然搖頭一番,又道:“這琴啞了,彈不響了。”。話音落地,微微垂首下去的男子眼中,有自責之色一閃而逝。
“好可惜啊。”老者一愣,皺起的雙眉間浮現了幾分惋惜。
攤主也聽不懂他們說什么,也就不湊熱鬧了,自顧自地去往爐灶邊坐下,往爐子里塞入了幾根柴木。
“讓老朽猜一猜。”沉默片刻,那老者看了看黑布包裹著的古琴,又望了望抬起茶杯后,喝了一小口茶水的男子,壓低聲音道:“你找汪湛海的后人,是要修琴?”。
男子平靜的眼中,再次如石子入水蕩起波瀾漣漪,一絲驚疑閃過。他皺眉之間抬眼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老者,雙眼隨即瞪大了些許。
顯然,對面的老者一語中的的說明了他的目的。
“世人只知道,汪湛海乃是百年難遇的風水大師,建造了這座全華夏唯一一座的特殊風水大城。使得春城與伊利的八卦城,山如北斗城似鎖的溫州,還有龍盤虎踞的南京以及龍興之地,上佳格局的北平,在風水上齊名。但殊不知,他汪湛海也是個琴癡,一生研究古琴之道,也收藏了許多名琴,甚至有唐代的古琴大圣遺音。而老朽正好知道此事,所以一聽你說琴啞了,就猜到了你是要找他后人修琴。”那老者在男子詫異目光的注視下,又捋了捋自己的長須,繼而悠悠道:“但很失望地告訴你,汪湛海有無后人也無人知曉,就連老朽也不清楚。但有個鮮為人知的傳說,這昆明城的風水大陣中蘊含的靈氣,也可以修琴。不過前提是,你的古琴要具備靈性。若是沒有靈性的死琴,沒法修好的。”。說才說罷,老者便有再次望向了那把古琴。
一時間失落后又隨著老者的口述燃起希望的男子,趕忙問到:“這話怎么講?”。
老者聞言,故意沒有急于解說,反而頓起了自己的茶杯,悠哉悠哉地喝起茶來。
另一邊,那背琴的男子更是著急,緊盯著老者的雙眼不敢移開半分半豪。
“你去街上聽個書,也得給個三瓜倆棗的,現在要我把事情說得一清二楚,多少得意思意思吧。”就在男子急躁越來越強之時,這老者忽然悠然說到。只是雙眼依舊沒有與男子有什么目光交集,已然望著攤子外街上,在灼熱烈日下來來往往的人流。
“我懂。”男子沒有遲疑,從自己袖中直接掏出了十個大洋,一一摞在老者的身前。
聽著銀元碰撞發出的輕響,老者倍感悅耳,微微瞇起了雙眼后放下茶杯,手一伸一縮,桌上的大洋就在眨眼之間沒了蹤影。
“汪湛海這人,算是把昆明城周邊以及城內的寶穴,都研究透了,并且點出了四十八個風水穴位,被后人譽為汪公四十八大鈐記。”老者再次抬起了自己茶杯,瞟了一眼那個男子后,又道:“而要運轉他布下的風水大陣,就得先運轉這四十八個風水穴位,而城中是有玄武靈氣來維持著這四十八個風水穴位的,只有找到這股靈氣,就算是死了的人也能起死回生,更何況是啞了的琴呢?”。
“這么說吧,只要是有這個靈氣,你的古琴是有靈性的話,那也能修好。”老者頓了頓聲,又接著說到。
微風再次吹入茶棚,幌子搖曳下老者和男子的長衫下擺,也隨著搖曳了起來。
“地點在哪里?要怎么攝取靈氣?”那男子急切地問到。
老者默然搖頭,他已經道出了玄機,剩下的事情就得這男子自己去想辦法了。
男子不免有些失望,但卻沒有持續太久,隨即站起身來,對那老者微微欠身行了一禮道謝一聲后,背起了古琴的同時,心里暗自說到:“烏夜,你有救了。”。
心中此話方才說完,男子已經邁步走出了茶棚,很快就融入了人群之中,不見了蹤影。
“你這扯謊的本事越來越強了,都把那外地人給蒙的團團轉。”攤主走了過來,站到了老者身邊,目視著男子離去的方向露出幾分不屑的笑容。
“我給他說的,可都不是騙人的,只是你們都認為只是傳說而已。”那老者把最后一口杯中茶一飲而盡后,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同時掏出茶錢往桌子上輕輕地一放,站起身來,又道:“走了,出來了這么久,家里那老婆子又該啰里啰嗦了。”。
語畢,也邁步走出了茶攤,很快就融入了人來人往的人流中。
“老瘋子,讀書都讀的傻的分不清楚是傳說還是真事了。”那攤主瞪了一眼老者離去的方向,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臉上的不屑一顧之色更重了......
春城中,翠湖邊上一家環境優雅的臨湖館子里,樓上僻靜的雅間中。在這種雕梁畫棟,屋角一盆蘭花悄然盛開,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清香的屋內,木青冥居然一手一只雞腿地站到了推開的雕花小窗前,迎著撲面而來的涼風,目視著窗外岸邊修竹長青,以及湖中瀲滟波光上漂浮著的翠綠荷葉,咬了一口雞腿后,含糊不清地說到:“這館子不錯啊,以后可以常來。推窗就能看到荷花修竹,還有碧綠清澈的九龍池,挺風雅的啊。”。
說罷,木青冥走了過來,坐到了趙良對面,放下了啃得只剩下骨頭的雞腿,又欠身向前,伸手撕下了一只乳鴿長脖上的嫩肉,往嘴里牙間塞了進去。
“你好歹堂堂大家族的少爺,怎么一點吃相都沒有?”趙良皺了皺眉,放下了手中筷子。
“跟你吃飯還要吃相啊,我們的關系用你們春城的話來說,不是熟嘴熟臉的了嗎?要什么吃相,裝給誰看呢?”木青冥不以為意地說著此話,就近抬起了手邊一盤花生米,又抓起一把花生塞進了嘴里,腮幫子立馬鼓了起來。
“算了,看在你有長生道情報的面子上,你這餓死鬼的吃相就不計較了。”趙良瞬間沒了什么胃口,抬起自己的茶杯,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后,看著大快朵頤的木青冥問到:“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木青冥右腳抬起,輕跺一下地面,結界隨之展開。
雖說這屋中只有他和趙良,但還是保險起見,以免隔墻有耳最好的辦法,就是施展了鏡花水月術后,再說正事。
“長生道余孽還在城中。”結界展開后,木青冥一反之前的嘻嘻哈哈,面色嚴肅了起來:“至少還在春城附近;接下來,他們會找到五個奇人異士,或許也不是人,這些妖物會幫他們打開永生的大門!”。
木青冥所說的一切,都是妙天從長生道古籍中破解出來的新情報。
“什么妖物什么永生,你在說什么?”趙良聽得一陣發懵,全然不知道木青冥在說什么?
“就是他們長生道,找到了一個法門,可以用五種生物配合著異術,開啟永生的大門,讓他們不老不死不滅,這么說明白了吧?”木青冥又措了措辭,繼而解說到。
趙良聞言,陷入了呆呆的沉思之中。他不是奇人異士,確實很難在一時半刻之間,理解通透木青冥所說之事。
但是稍加細想后,他也能懂個大概。
于是又開口問到:“這么說,長生道的最終目的沒變,他們還是如你之前所說的一樣,會不擇手段地去控制壽命,是這個意思嗎?”。
“對。”木青冥把頭一點后,當即就皺眉起來:“而且他們已經得到了其中一種東西。”。
話說到此,木青冥又不由得回想起了水猴子那沒了腎臟的冰冷尸體來。
“也就是說永生是真的?有這么大誘惑力嗎?”趙良在木青冥隨之而來的沉默下,忽然問到。
“對于我們來說,還真沒有那么大的誘惑力。”木青冥忽地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后緩緩說到:“但對于長生道來說,永生是他們控制他人的必要手段,誘惑力自然不小;為達目的,他們是不會在乎他人的生命的。你趙良,又是一個想要抓住他們的人,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阻止他們得到永生,就等于毀了他們。”。
“我們要讓長生道絕望,讓他們看著他們夢寐以求的永生,化為泡影,這樣一來比把他們剿滅更有效。一旦永生成了一個傳說,一個虛妄的希望,那長生道的瘋狂就會成為瘋癲。”木青冥的臉上,忽然多了幾分冷峻和陰沉。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如果永生不能被偽裝成傳說,那么長生道哪怕只有一人幸存,那得到永生的希望也會延續下去。
木青冥的具體行動是什么?能否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