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圍住了邪物和它的宿主的妙筆和張曉生,都沒有想到了那邪物會突然間發(fā)難,直撲張曉生而去。好在妙筆沉著,又經(jīng)驗豐富,邪物并未傷到張曉生就被制服。緊接著,他和張曉生都發(fā)現(xiàn)身為宿主的女孩脖頸上,有水蛭咬傷后留下的顯眼傷疤。妙筆立刻把這些情況,告知了木青冥。引出來妙筆和張曉生,帶著邪物和它俯身的宿主,趕回了木家小院后,木青冥就讓妙筆繼續(xù)攝取邪物的記憶,一探究竟。而遠在城外石林長湖邊的長生道教徒,也在日后黃昏時,再次行動了起來。】
“少爺,你是不是不想去上工啊?”
沙臘巷木家小院里,抓到了木青冥把含在嘴里的藥湯,往花壇里吐的妙雨,細眉上挑,怒目圓睜的質(zhì)問到。
要不是木青冥傷愈未達到預(yù)期的效果,妙雨也不會察覺到,木青冥竟然在能下床后,經(jīng)常會把喝在嘴里的藥含住,乘人不備后給吐了。
身為給木青冥配藥之人,妙雨不能忍此事。
木青冥嘿嘿一笑,嬉皮笑臉的道:“你見過哪個少爺上工的啊?再說,我吐這藥湯完全是因為它太苦了,我們就弄點外敷的藥來療傷好不好?”。
說著,抬手抹去了嘴角上還殘留著的藥渣。
“外敷內(nèi)服一起,才好得快。”妙雨扶額搖頭,道:“再說了,大哥,你都三百多歲了還玩小孩子才玩的這個把戲,太沒意思了。良藥苦口,你給我干凈喝了。你上不上工我管不著,哪幾個少爺需要上工我也沒統(tǒng)計過。但是你要不喝藥,信不信我告訴夫人去?”。
“別啊,我喝,我喝。”木青冥一愣,笑容不見,一臉苦悶。
“你別總拿我娘來嚇唬我啊。”緊接著,木青冥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妙雨,哀求道:“我喝還不行嗎?”。
提到他的老娘,木青冥還是有點發(fā)怵的,其次就是發(fā)火的墨寒,會讓木青冥這個面對妖魔鬼怪都面不改色的鎖龍人,心驚膽戰(zhàn)起來。
除此之外,還能讓他畏懼的怕就是妙雨現(xiàn)在手里的藥碗了。
妙雨點點頭,把手中端著的藥碗遞給了木青冥:“我看著你喝。”。
木青冥使勁皺了皺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接過了藥碗后,盯著碗中黑褐色的藥湯左瞧右看了半晌后,緊皺著眉頭的木青冥才慢慢端起來。
然后,木青冥手捏著鼻子,開始心不甘情不愿的喝藥。
“好好喝藥這就對了,別三百多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這時候,把寒泉和兒子木云樂哄了睡著的墨寒,從正屋中走了出來,走到了妙雨身邊和她一起,監(jiān)視著自己丈夫把藥喝了下去,還不斷的鼓勵道:“不吃藥你傷能好嗎?好好喝啊。”。
喝完一小碗藥的木青冥,一臉五官眼鼻都擰在了一起,難看極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和毒藥呢。更要他命一樣。
墨寒上前一步,接過了木青冥手中,那個只剩下殘留藥渣的藥碗,掏出手帕仔仔細細的幫丈夫擦拭著嘴角上,還殘留著的藥湯和藥渣:“你從小就這樣嗎?”。
木青冥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妙雨已經(jīng)搶話說到:“少爺從小就這樣,不愛吃藥,見了就逃。甜一點,枇杷膏什么的他倒是會吃,苦的湯藥他一概不吃。”。
墨寒一聽,想了想后從袖中掏出一顆糖,剝了糖紙就往木青冥嘴里塞:“這樣就不苦了。”。
那本是給寒泉準備的,現(xiàn)在成了給木青冥喝藥用的了。
“師父。”。
就在此時,木青冥身邊黑影一聲,張曉生和妙筆忽然現(xiàn)身。
“我們把宿主帶回來了。”才站穩(wěn)的張曉生,就迫不及待的說到。
他們接到了木青冥的意念傳音后,把那宿主和宿主身上的邪物一起帶上,用土遁縮地符,瞬移回了木家小院。
兩人才現(xiàn)了聲,縱然宿主被捆綁著,縱然邪物被定了身,這院中還是忽地刮起了一陣邪風(fēng),木青冥頓時察覺到了微弱的邪氣,就在身邊。
遁聲望去,就見到與張曉生一起回來的妙筆腋下,夾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孩。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這女孩和六姑給趙良的描述,一模一樣的。
而墨寒和妙雨,也立刻就認出了這股來自于女孩身上的邪氣,正是那日她們跟著劉洋去現(xiàn)場看到的邪氣,一模一樣。
看來,妙筆和張曉生并未抓錯人。
只是這抓到邪物來的太簡單了,不過是尋著尸骨婆的尸氣,找到邪物和它的宿主,這也太簡單隨意了,反而讓木青冥他們這些鎖龍人,都心生警惕。
他們都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他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貓膩。或者是,尸骨婆想要告訴他們一些什么?
“這就是你說的,水蛭咬傷吧。”木青冥沉思著走過去,撥開宿主女孩脖頸上披著的頭發(fā),看了看女孩脖子上的幾點傷疤后,對妙筆問到。
木青冥立馬想到了,會不會使用水蛭取血。
鎖龍人自古就有水蛭取血的辦法,不過用的水蛭,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水蛭。加上水蛭咬傷的傷口位置,顯然是像極了是用水蛭取血的特征。
妙筆低頭掃了一眼宿主脖頸上的傷疤,點頭道:“是的,但這個水蛭的事情,沒有在她的記憶里看到,得我再細看一下。”。
“宿主的記憶里你看到了什么?”木青冥收回了手后,又問到。
“看到了邪物怎么控制了她去殺人的,使用的是一種奇怪的幻術(shù)。”妙筆隨之答到。
院中邪風(fēng)聽了下來,樹枝不再顫動,地上落葉不再飛旋。惡狡雪豹也緩步走了過來,嗅了嗅那女孩的裙擺,立刻就呲牙咧嘴,露出了一臉兇相,眼中瞬間布滿了警惕。
木青冥看到了女孩頭上,很是顯眼的那個金簪,也認出了那個金簪就是個邪物。而且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只是造型新穎,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造型的金簪而已。
但是現(xiàn)在邪物被妙筆用奇術(shù)定身了,動彈不得。
“先帶去藥房里暗自,別急于把宿主和邪物分離。讓妙樂查一下,這邪物附體是不是長生道的手法。”木青冥想了想后,皺著眉又對妙筆若有所思的說到:“你也去,繼續(xù)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探查到這個邪物的更多記憶。我總覺得,尸骨婆用尸氣故意把你們引到宿主身邊,有著什么隱情。一定要弄清楚了。”。
妙筆一個點頭邁步繞開木青冥,朝著木家小院的西屋二樓而去。妙雨也跟了過去,同時用意念傳音把屋中的妙樂,喊了出來。
“木頭,那金簪的材質(zhì)好像是瞑金。”這時,目送著女孩被妙筆帶上二樓的墨寒,緩緩收回了目光,對木青冥說到......
夕陽西下,落霞漫天,染紅了城外石林中的長湖。
白天還銀光點點的長湖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霞云下的一片橙紅,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長湖邊的山上,鐵樺和鐵嬸相繼換班,退到了距離邪人較遠的地方,用過晚飯后繼續(xù)回來,監(jiān)視著那兩個在日落時分,才悠悠轉(zhuǎn)醒的邪人。
這兩個邪人醒來后,一人去長湖中取了些水,讓他們兩都用背簍里拿出的木桶,洗了洗臉,醒了醒瞌睡后,開始慢悠悠的吃著他們帶來的干糧。
這兩個邪人時而交談,鐵樺和鐵嬸豎耳傾聽,但聽到的都是無聊的話題。他們議論的不是城中那個窯子里的姑娘好,就是那家飯店的東西好吃。
要不就是那家暗地里的賭場,經(jīng)常容易贏錢。
感情邪人們,往日也不只是談?wù)撛趺吹満θ恕?
也會有家長里短的閑聊。
不過這倒是沒有讓鐵樺鐵嬸覺得無聊,他們不能放過那兩個邪人所說的任何話,一直匿跡咒藏身,躲在不遠處側(cè)耳傾聽著。
發(fā)現(xiàn)這兩個邪人開口,聲音語調(diào)都一模一樣。再加上相貌身材也是別無二致,還真的是難分彼此。
天擦黑擦黑的時候,兩個邪人終于吃完了他們的晚飯。
這山林里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昏暗中又陰森了不少。昏暗里的樹木,就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魔一樣,在山風(fēng)中揮舞著它們的手臂。
樹枝間沙沙的響聲,隨風(fēng)傳來,此起彼伏。
那兩個邪人收好了餐具,也不再說話,只是在暗中交換了個眼神,就開始在各自的背簍里翻箱倒柜起來。
鐵樺和鐵嬸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暗中緊盯著那兩個邪人。
“他們是不是要開始行動了。要施術(shù)做什么?”在鐵樺看到了其中一個邪人,從背簍里去出了幾枚生銹的棺材釘,和幾張符紙后,暗中用意念傳音,對身邊的老伴鐵嬸說到:“你看他們拿出來的東西,都散發(fā)著強大的邪氣。”。
說話間,鐵樺和鐵嬸都看到那幾張畫著符篆的符紙和生銹的棺材釘上,有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邪氣從中散發(fā)而出。
四周草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凋零枯萎之象。
而那些邪氣在徐徐升騰在地里三尺的地方時,就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了一張張眼神空洞,張口瞪眼的人臉。
夜風(fēng)中,低聲的嘶吼從這些奇怪的,五官都扭曲的人臉嘴里,連連發(fā)出稚嫩聲中,透著無限的痛苦。
鐵嬸點頭著,看向這一張張奇奇怪怪的人臉,特殊的雙眼在暗中看到那些邪氣里,束縛著一點點破碎的靈魂。
“都是夭折的孩子。”細細一看的鐵嬸,對身邊的鐵樺叔意念傳音,暗中怒道:“這些畜生!”。
她和鐵樺都看到了,那些邪氣不過是束縛著一個個破碎的靈魂,使其難以掙脫束縛而已。
死了都不然它們安生,這長生道所作所為,讓鐵樺和鐵嬸都無比氣憤。要不是要看看兩個邪人要做什么?鐵樺夫婦會立馬沖上去大開殺戒的。
“他們要施展的術(shù),會不會是煉魂?”壓抑著怒火,鐵樺細看半晌后這么猜測到。
鐵樺的猜測是否正確?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