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劉洋接到了監(jiān)視者的密信,知道了鎖龍人盜取靈珠的行動,對此是深信不疑。但也不知道,鎖龍人要盜取這枚靈珠做些什么?不過,劉洋倒是想到了一個對策,如何得知鎖龍人這項行動目的的對策。就在此時,密牢之中,得知了傳功師已經(jīng)對長生道失望透頂?shù)哪厩嘹ぃf出了自己的此行目的。引出來,木青冥從傳功師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后,暗暗施術(shù),洗干凈了傳功師腦海中,任何關(guān)于長生道記憶后,和墨寒一起離開了密牢,也恢復(fù)了之前密牢的一切。】
“反噬,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呢?”。
在這個陰暗但是干燥,居然沒有一絲絲潮濕和霉味的密牢之中,木青冥張口問出此話。他的問話聲很輕,輕的只有他和墨寒,還有對面的傳功師聽得清。
雖說結(jié)界之中,也只有他們?nèi)耍瑳]必要這么小聲,可木青冥還是問得聲音很輕。
坐在冰冷鐵桶籠子里的傳功師,緩緩搖頭后,答到:“具體的不知道,圣教的先輩并未施展過這種術(shù),只是留下了施術(shù)的秘籍而已。”。
墨寒一直沒有接話,沉默著的墨寒也在暗暗凝神聚氣,以便更好的觸及和探查傳功師的心神。
現(xiàn)在亦是如此,墨寒并未絲毫松懈,對這個傳功師,她始終有所提防。
他也是為了探究此人,是否在欺騙他們夫婦而已。
不過,墨寒能明顯的感覺到,傳功師說此話時,一直是心平氣和的,心中沒有絲毫波瀾和浮動,顯然,這傳功師并未說話。
不過內(nèi)心深處暗藏著的失落,總會在提到長生道的時候再次勾起。這傳功師,看來是對長生道,確實非常的失望了。
墨寒隨之悄悄地,用意念傳音把這些事情,告訴了一旁的丈夫。
木青冥收到意念傳音后,默然間沉吟思索著。
對面的傳功師,又開了口,繼而對木青冥說到:“不過后果應(yīng)該是非常嚴重的,所以秘籍中特意交代了,不可輕易施展此術(shù),一旦反噬,在施術(shù)過程之中,已經(jīng)被提取而出陣眼的靈氣也會失控,后果不堪設(shè)想。”。
說著說著,傳功師眼中又泛起了悲憫之色。
他是知道,長生道已經(jīng)在為此術(shù)做著準備了的。而一旦此術(shù)反噬,傳功師知道這個后果,是對長生道中,負責施術(shù)的那個人有多大的損害的。
“我還想知道一些細節(jié),希望老人家不吝賜教。”已經(jīng)沉吟了許久的木青冥,接過話來,淡淡說到:“首先是施術(shù)之人的條件,其次是施術(shù)所需的地利。”。
傳功師這次沒有再急于回答木青冥了,而是再次審視打量著對面這個,面容還很年輕,但年歲已經(jīng)三百多的鎖龍人。
傳功師的目光,變得逐漸犀利,嘴角也微微揚了起來;漸漸地,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完美的弧。
笑紋在他嘴邊慢慢延伸開來。
“你了解的已經(jīng)很深了啊,都知道此術(shù)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老頭籠罩向木青冥的目光變成了贊賞,自信滿滿的笑道:“可你偏偏沒有問我天時,你已經(jīng)破解天時的秘密了吧”。
老頭對自己的判斷,可是滿懷自信的,胸有成竹。
“吧”字出口,傳功師銀白的雙眉,向上拱了一拱,有如兩道橫在眼眸上的拱橋一樣。
而傳功師臉上的笑意,和眼中的贊賞神色,越不減反增。
木青冥繼續(xù)跟他打著啞謎,微笑著口吐兩字:“你猜。”。
這話說的和他看向傳功師的目光一樣,都是饒有興致的。
“不用猜,你肯定知道了。”老頭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已經(jīng)從之前的失望中拔了出來,爽朗的哈哈大笑后,收起笑聲,對木青冥說到:“地利你應(yīng)該猜到了吧,必須在龍脈上的特點風水陣的陣眼上才能施展。”。
木青冥和墨寒再次陷入了沉默,一言不發(fā),靜靜地傾聽著老頭已經(jīng)沒有幾顆牙的嘴里,說出的一字一句。
是的,他們夫婦早已知道這個地利要求。
而且還查到了一些事情,當年沐英建造昆明城,城墻老是坍塌,就是長生道暗地里搞的鬼。
他們無非是要把鎖龍人引來,暗中指點汪湛海,再用這城中內(nèi)外地脈靈氣,布下一個能完成他們長生道百年大計的風水陣。
這是長生道自己做不到的,而汪湛海和當時的鎖龍人,也不知不覺的入了長生道的彀。
只是長生道萬萬也沒想到,鎖龍人布陣之后,設(shè)下了守塔人,看守大陣。歷代的守塔人道行高深莫測,而他們一直沒能順利培育出鬼人來,此事也就一直擱置到了張倩倩掌控長生道,才又重啟這個計劃。
只是見木青冥不答話,許久都沒有和人說話了的老頭,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收起了笑容,慢悠悠地又道:“人和便是施術(shù)者也必須是一個鬼人,一個比較特殊的鬼人,和你大相徑庭。你是容器的鬼人,而且是鎖龍人,修行的奇術(shù)本就可以揉合天地靈氣,熔煉五行之精,倒是對于承載靈氣的能力不必去大費周章的動手腳。但是,施術(shù)的人沒有這些能力,必須攝取搶奪其他人的能力和壽命,來達到揉合天地靈氣,熔煉五行之精。”。
說罷,老頭還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臉上也浮現(xiàn)了疲憊和倦意。
他所說的這些,正是劉洋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
而對面的木青冥,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真正目的說出來,但是木青冥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如此看來,他的計劃是可行的,只要在劉洋施術(shù)后趕忙和金烏虺骨殖對換位置,邪術(shù)不但反噬,提取出地脈陣眼的靈氣也會隨之失控,這正是木青冥需要用來對付長生道的所需。
見傳功師已經(jīng)有些疲憊了,而他要問的事情也問完了,木青冥從地上站起身來,定睛一看老頭已經(jīng)目光平靜的雙眼,暗中運炁。
木青冥眼中一道耀眼的青芒一閃,老頭愣在了原地,立時就是面色呆滯,目光無神。
木青冥用了一招束縛咒,把傳功師的身體和神智一時間全部禁錮。
緊接著他雙手橫在胸前,捏出了一個過往煙云術(shù)的手訣。
呆愣的傳功師眼中布滿了呆滯和無神,頭里有一縷縷薄薄的輕煙緩緩飄出。煙霧淡而不濃,時而閃著點點藍光。
那是傳功師腦中的記憶,是他在長生道中的所有記憶,包括他牢記于腦海之中的邪術(shù)邪法邪功。
這也是木青冥夫婦此行的目的;可以看在這個傳功師辦了木青冥一把的份上,不殺了他,但木青冥不會再給他存著長生道的邪術(shù)邪功。
要根除長生道這個毒瘤,就要徹徹底底。
那些煙霧源源不斷的溢出,墨寒朱唇親啟,對著前方輕輕一吹,柔和的清風頓起,吹向輕煙,將其一一吹散。
很快,傳功師的腦中不再有輕煙溢出,木青冥這才松開了手,收了神通。
墨寒也閉上了雙唇,清風回旋幾下,吹散了半空中最后的白色輕煙,消散無蹤。
傳功師腦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和長生道有關(guān)的記憶,待到他從束縛術(shù)中醒過來,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被關(guān)在此地的。
關(guān)押他的人所謀的私欲,自然也會是功虧一簣的。
“走吧。”木青冥說著走上前去,把籠子門閂上,“我們得把這里復(fù)原,還得把外面衛(wèi)兵的記憶也給抹除了才行。”。
“你已經(jīng)作出決定了嗎?”墨寒點頭著,問了木青冥一句。
“對。”木青冥點頭后,邁步向前,朝著來路走去。墨寒也暗中解開了結(jié)界,跟著木青冥走向了密牢之外。
他們夫婦恢復(fù)了一切后悄然離開,這里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一樣。那鑰匙串,也再次掛到了守衛(wèi)的腰間。
而在他們夫婦才離開了一刻鐘后,被定住的當?shù)厥匦l(wèi)們,也都從束縛咒中蘇醒過來,確實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端著槍,全神戒備。
他們這些衛(wèi)兵,趕忙查看了密牢,和牢中關(guān)押著的囚犯。發(fā)現(xiàn)密牢不但沒有被人破壞,關(guān)押其中的囚犯也沒有逃走,還是那么安詳?shù)淖诶沃校l(wèi)兵們也就安心了。
至于他們怎么都莫名其妙的全神戒備,被定住的事情,既然想不起來原因,也就被這些士兵,都拋到了腦后,很快就遺忘了。
事實上到了第二天,喝了一頓酒后,這些士兵就在也沒有想起過這件事。
木青冥成功的來去自如,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沒有牽連連累他人,更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這真的是皆大歡喜......
夜已深,月光明凈,斜照在鐵樺家的窗上。讓窗上精美的雕花,在月光下可以一覽無遺。
透光窗紙,月光變得淡淡的,鋪灑在了正屋的地上。
此時夜深人靜,屋外的小巷里也靜悄悄的。
只是偶爾有幾只野貓,上房揭瓦,弄出急聲犬吠,打破寧靜。
但很快,又是一片寂靜。
屋中的鐵樺,也放下了他白天不離手的煙桿子,坐在圓桌邊,把一雙寬厚的大腳上鞋襪脫去,伸進了身前地上洗腳盆里的溫水中。
默不作聲的鐵樺,兩只大腳在水盆里,互相的來回挫折。把腳底板和腳踝上的汗垢,一點點慢慢地搓下來。
可不一會后,鐵樺又拿起了自己手邊桌上的煙桿,塞了煙絲,點燃后抽了起來。
屋中沒有點燈,月光下煙霧繚繞,煙斗中的火光隨著鐵樺吸煙,忽暗忽明。
煙絲一點點的被燃燒著,化為一道道有些嗆人的煙霧,進入鐵樺的嘴里,又吞吐而出。
要沒有岣嶁神通,每每運氣能派出體內(nèi)煙霧帶來的毒素,鐵樺這煙癮如此之大,早就把他帶到閻王殿上去吞云吐霧了。
抽了三五口,鐵樺又放下了煙桿子,一愣之后,眉頭緊鎖,擰成了個疙瘩。
一雙伸在溫水里的腳,也沒有再搓揉了,停了下來。
那腳盆里的水,恢復(fù)了平靜。
鐵嬸隨之從樓上走了下來,嘴里是略帶埋怨的問著:“我說老鐵頭啊,你洗個腳還給我磨洋工是吧?都快洗了一個時辰了。”。
話才說完,鐵嬸已經(jīng)站到了鐵樺面前,一看他眉頭緊鎖,眼含擔憂之色,立馬不再埋怨了,好言好語的問到:“怎么了?”。
鐵樺叔這才緩過神來,但眉頭還是緊鎖著的:“少爺找到傳功師了。”。
說罷,他又拿起了自己的煙桿,抽了一口。
這些消息,正是剛才木青冥用意念傳音告訴了鐵樺的。現(xiàn)在,木青冥和墨寒已經(jīng)把密牢那邊恢復(fù)了原裝,神不知鬼不覺的安全回到了木家小院之中。
在鐵樺吞云吐霧時,鐵嬸愣了一愣,喜笑顏開:“好事啊,那你皺著眉干什么?”。
在鐵嬸看來,木青冥成功找到了傳功師,等于說鎖龍人在對付長生道的事情上,又有了突破。距離那成功,或許是更近了一步的。
所以鐵嬸并不知道,鐵樺怎么還一臉苦相,緊鎖著眉頭。
“唉,我是不希望少爺冒險,才想出這么一個辦法來,試圖改變他的主意。”鐵樺在鐵嬸坐到一旁時,長嘆一聲,又道:“本想著少爺未必找得到傳功師,找到了,這傳功師也未必會合作。合作也要看,傳功師知不知道如今少爺?shù)挠媱澥欠窨尚小>褪窍胍璐耍屔贍敶蛳半U的念頭嘛。”。
鐵嬸連連點頭幾下,他們夫婦對長生道鏟除一事,積極贊成。只是根本就不希望,木青冥在此事上去冒險。
轉(zhuǎn)念一想,鐵嬸再看鐵樺還緊鎖著的眉頭,猜到了對方為何苦惱,就說到:“是少爺順利的找到了傳功師,又從傳功師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計劃可行了嗎?”。
“嗯。”鐵樺連續(xù)點頭兩下,答到:“少爺啊,已經(jīng)準備開始布陣了。就按照他之前的計劃,開始往陣眼上布陣。這不,剛才意念傳音通知我,讓我們配合幫助一下呢。”。
鐵嬸聽到此,也皺眉起來,眼中泛起了擔憂之色。
二老無不是憂心忡忡的。
木青冥的計劃,是自己要成為犧牲品,先行一步進入劉洋的彀中。
然后,再讓自己和金烏虺骨殖替換位置。這本身沒有什么大問題,可木青冥偏偏要在陣眼上,施展一個能大量提起天地靈氣的陣法。
使其沉寂在陣眼上,待到劉洋施術(shù),開啟陣眼時,啟動此陣法。
那時候,按計劃木青冥還在陣眼上,強大的天地靈氣是鎖龍人可以少量控制的,但不可能大量抵抗的。
就算他們有岣嶁神通傍身,面對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氣,也是渺小如螻蟻一般。
如果蕭石竹不能及時抽身離開,用金烏虺骨殖替換之際,后果不堪設(shè)想。
所以鐵樺夫婦,這下子都欣喜不了了,都擔心著木青冥的安危,無不是緊鎖著眉頭呢。
“我就是想看看,還有什么辦法改變少爺?shù)闹饕狻!辫F樺在月光下輕聲說到。
鐵樺夫婦是否會答應(yīng)木青冥的要求?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