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感覺渾身麻痹,又見傷口上流血很少,料到是長生道大姐在指尖涂抹了曼陀羅花粉,使得他渾身麻痹血液不暢,所以傷口上流血不多。于是趕忙讓墨寒給自己敷上鎖龍人的金創藥后,再服下了鎖龍人的秘藥死去活來丹后,不過片刻就解開了曼陀羅花粉的毒素后醒了過來,正巧此時趙良他們趕了過來,木青冥在電光火石間編出一個合理的謊言騙過了趙良;引出來木青冥佯裝不想搭理賠罪的趙良,讓墨寒扶著自己回家。回家路上墨寒看著木青冥胸口血污,咬牙暗心決心,為保鎖龍人安全要苦練妖術。而木青冥心也察覺了一些端倪,與墨寒討論一番后心里更是不安,隱約覺得長生道的一舉一動后,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
還被蒙在鼓里的趙大山正在暗中沾沾自喜,他自以為是的認為趙蘭可不是被強行擄走的,而是長生道在履行承諾,帶走了趙蘭賜予對方無病無死的長生。畢竟按長生的要求,只要他們引走警察,他們就會帶走趙蘭給予趙蘭長生。
且長生道的妙術他趙大山是見識過的,人腦粥的偏方治好了趙蘭的瘋病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無知的趙大山,在對長生道的鬼話深信不疑之際,還將其視若神明。
作為交換條件,他們夫婦只要繼續把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并且只字不提長生道之事就行。
哪知道自己一直被長生道玩弄,并且連女兒也搭了進去,此時已經被做成了一個古老魔物的容器。
“木哥,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面露慚愧的趙良使勁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連連賠了幾個不是后趕忙說到:“王了哥你們先押犯人回去,我送木少爺去看大夫。”。
木青冥的傷口就在眼前,而且木青冥一直在真心誠意的幫自己,所以趙良也沒有懷疑或是深究他的謊言真假,反而心里對木青冥的傷勢感到內疚不已。
“不用。”木青冥一口回絕;做事就要做全,本著這個原則,木青冥繼續讓墨寒攙扶著,手輕輕地按著自己的傷口有氣無力地說到:“我老婆扶我回去就行,你記得把醫藥費給我算在工錢里一起給我結算了。”。
說完,就由墨寒扶著巍巍顫顫地離開了小菜園村。留下趙良站在夜風里,臉上的愧疚越來越濃。
自己明明是保護百姓的警察,卻還是把身為百姓木青冥卷了進來還還得對方受傷了;要不是手下都還在場,看著木青冥在黑夜下巍巍顫顫著漸行漸遠的背影,趙良真得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光。
“師傅,這木少爺就是個貪財鬼,受傷又不是你導致的,憑什么要你付錢?”待到木青冥遠去后,王了哥終于忍不住埋怨到。
“閉嘴,沒有木少爺我們也不能這么快抓到這個兇手。”一聲呵斥后,趙良又道:“他的醫藥費從我的工資里扣出來給他就行。”。
這也是趙良唯一能想到補償木青冥的辦法了。
離開了小菜園村后,墨寒又不爭氣地抽泣起來。方才和趙良理論的囂張,已是煙消云散。
寂靜的凌晨大街上,縱然墨寒竭力克制,但那抽泣聲也格外清晰。
“哭什么,這點小傷對于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更何況長生道也沒有打算殺我。”不以為意地說著此話的木青冥正要放開墨寒。
畢竟他剛才的什么虛弱無力,說話也是氣若游絲等都是裝出來給趙良看的。當下感覺不到趙良他們的氣息后,再裝下去也沒必要了。
冷清的街道有冷風襲來,吹動路邊的梧桐樹樹枝,搖擺不定之際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蓋過了木青冥和墨寒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可木青冥搭在墨寒肩頭的手方才一松,墨寒就抬手把他的手掌再次按回了自己的肩頭上,垂著頭紅著臉悄聲道:“我不是你老婆嗎?而且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便宜你一次,今天給你摟到家。”。
“那不是騙趙良的嗎?你怎么還當真了呢?”木青冥尷尬地笑笑,但手被墨寒按住也抽不來,索性也就繼續搭著。
“我不管你騙誰,反正那句老婆我可當真了。”跟木青冥在一起久了,墨寒也有了厚臉皮的這個毛病。而且她雖然化為了人形但卻是妖,沒什么三從四德也不會去講究什么矜持,倒是比人類的女孩直爽得多。當下雖臉上飛霞,但當木青冥抽不開手索性繼續搭在她肩頭后,便不由得摟緊了木青冥的腰,嘴里卻沒羞沒躁的說到:“反正我就是你老婆,你說都說了就得負責倒底。”。
這無賴起來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木青冥跟趙良死乞白賴要工錢的時候。
“這話還真是不能亂說啊。”搖晃的梧桐樹蔭下,愣了愣的木青冥隨之佯裝出后悔的模樣,長嘆一聲后道:“一不小心就禍從口出啊。”。
說得心不甘情不愿似得,但心里卻是歡天喜地的。正好又有一陣夜風拂過,他索性把墨寒摟得更緊了幾分。
墨寒一陣欣喜,下意識的要偷瞄一下此時的木青冥。可方才偏頭一看,就見到木青冥正在傻笑著,于是問了一句:“傻笑什么呢?”。說著心頭一慌臉上羞澀更重,不加遲疑地駐足,微微轉身后抬手就向木青冥胸口拍了過去,不曾想卻不偏不離地拍在了木青冥的傷口上。
木青冥那傷口雖說敷上了鎖龍人特制的秘藥已經完全止血,但目前也只是生肌還沒張皮,輕輕的一拍之下便有痛感傳來;這點痛本來對于木青冥來說不算什么,可他眼睛滴溜一轉,‘壞水’在胸中一陣翻騰,當下很夸張地倒吸一口冷氣后,面露呲牙咧嘴的模樣。
墨寒看著微微彎腰,捂著傷口哼哼唧唧起來的木青冥心頭一凜,面露幾分慌張間趕忙去查看木青冥的傷勢,同時蹙了蹙眉不住地問到:“怎么了?是不是打疼你了?”。
“沒你這樣的妻子啊,打自己丈夫的傷口,可把我給疼死了。”木青冥得寸進尺,仗著凌晨之際,冷清的大街上前后無人,索性把頭靠在著急的墨寒肩頭摩挲不斷。
不明其理的墨寒還蒙在鼓里,慌張之下連忙給他道歉著:“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匆忙伸手去扶住木青冥,打算查看對方傷勢。隨之看到對方胸口衣襟上觸目驚心的血污后,心中忽然突生一個決定。
看著那些已經變得暗紅的血污,墨寒默然間咬了咬牙后,暗暗發誓以后自己一定要勤練苦練已經學會的妖術和木青冥教她的鎖龍人秘技,以備下次再遇到邪人時,自己也能保護眼前這個男子。
“怎么又哭了?”木青冥舉目一看,就見到墨寒眼中又泛起的淚珠,頓時一陣揪心,趕忙抬手輕輕的幫她把淚水拭去后,岔開話題道:“你有沒有發現這次長生道大姐好像根本沒有殺我們的心。如果說上次在陣眼上,她是被我入魔所威懾,或是沒有準備所以覺得不可能戰勝我們而悄然離去,那都而合情合理。可是這次她絕對是有備而來的,所以在指尖涂上的曼陀羅花粉才會精確到只能讓我渾身麻痹,卻不能取我性命。”。
見墨寒沉吟著點點頭后,頓了頓聲的木青冥又道:“既然她是有備而來為何不把我們給滅口了呢?至少這樣一來就可以永絕后患了啊。”。
墨寒又微微頜首后,凝神細想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或許她還是認為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才選擇了逃走的啊。”。
夜風連連襲來,在空曠的大街上泛起了陣陣寒意,木青冥趕忙脫下自己的棉襖給墨寒貼心地披上后,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道:“既然要逃走,在我們返回之前她都有充足的時間要逃走,為什么之前不跑偏偏要等到我們察覺端倪,返回趙家見過她之后,再費勁地逃走呢?”。
正說著又有一陣夜風迎面撲來,吹過木青冥胸口是帶起一道淡淡的血腥味。
這股似有如無的血味隨風飄揚,飄進了木青冥和墨寒的鼻子里后,這一人一妖腦中忽有靈光一現,思路頓時赫然開朗。
“血!”同時駐足不前的兩人,面面相覷下齊齊開口道出了這么一個字。也同時看到了彼此漸漸瞪大的眼中,慢慢流露出的驚愕。
墨寒之所以聯想到了血,是因為第一次見到木青冥時,對方要用自己的血給梅香解毒,但妙絕當時是極力反對過一陣。那時候她就覺得木青冥的血,似乎是很珍貴的東西。而且她還親眼所見過木青冥魔血的功效,就連她都束手無策的尸蠱毒素都能輕易的化解了。
想到此,長生道大姐一擊過后,并沒有拭去指尖血污的這點舉動在墨寒看來就不那么的自然了。
而木青冥更清楚自己的魔血不但可以以毒攻毒的辦法解開百毒,對于魔物來說還是滋陰補陽的好東西。而對于凡人來說,只要控制好了計量,這魔血還有著強健體魄的功效。
且長生道大姐提到,擄走趙蘭是為了將其做成容器。木青冥雖說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倒底是做什么的容器,但從至今收集來的情報來看,這個容器至少和訶梨帝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才想到此,一個讓訶梨帝母的元神有安身之所的假設在木青冥的腦中,如黑夜中的閃電一般快速地一閃而逝。
趙蘭是四柱純陰的命格,身軀自然對鬼氣和穢氣有著自然的吸引力,就好比磁石和鐵一樣。
這樣的身軀對于是鬼化為魔的訶梨帝母來說,是絕佳的容身之所。
而一個只有元神沒有軀殼的訶梨帝母,最多只能做到買賣一下陽壽。但如果訶梨帝母有了身軀,也就是容器的話,她的元神就能做更多的事情。比如讓死人的骨骸生肌長肉,比如讓孤魂野鬼們有血有肉等等。
繼續摟著墨寒朝前而去的木青冥,邊走邊思忖著,心頭卻慢慢地升起了一絲不安。越是細想,這種不安就越來越重。
第三卷人腦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