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鎖龍人們見龍?zhí)陡煽荩行吲d。且這海源寺的陣法破,卻無關(guān)緊要。只是細(xì)心的妙筆卻發(fā)現(xiàn)了那寺廟旁的山上大龍洞中,有一閃而逝的尸氣,心中起了疑心。與妙雨一說,打算上去洞中一探究竟。而在城中的木青冥,也在午休打盹時無意中與城中風(fēng)水大陣合為一體,察覺到一股奇怪又陌生的妖氣。引出來木青冥最終妖氣無果,只看到了幾道尾巴的影子,想來是遇到了高手了,還是打算稍加留意留意,以免遇到的此妖,也是來者不善。】
戚家客棧里看門的大黃狗,對著竹影間的藍(lán)天白云狂吠了幾聲。
那風(fēng)過竹林的婆娑聲,在犬吠聲中沙沙作響。幾片落在了貨棧倉房上的竹葉,也隨風(fēng)飛卷了起來。
幾聲犬吠之中,幾個脾氣急躁的工人不得好好休息,就大罵起看門的大黃狗來。與此同時,木青冥已經(jīng)來到了正屋之后的竹叢之前。
在犬吠聲停下時,木青冥環(huán)視了四周一番,見周圍無人后暗暗運(yùn)炁,施展出了匿跡咒。
他的身體在施術(shù)瞬間,憑空消失,四周光線扭曲將其身影隱藏了起來,不見了蹤影。
緊接著,木青冥一個踮足點(diǎn)地,攜風(fēng)一躍而起。
瞬間就離地一丈的木青冥,輕松的就躍過了貨棧的那道連磚縫中,都長著青苔的青磚老院墻。
轉(zhuǎn)眼過后,已穩(wěn)穩(wěn)落在了院外的木青冥,仆一落地,就連忙感知著四周氣息。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之前察覺到的妖氣,攜帶著糾纏難分的尸氣朝著玉龍堆下去了。
轉(zhuǎn)瞬之間,這股行動速度極快的妖氣已經(jīng)下了玉龍堆。
木青冥好奇更重,提氣拔腿飛躍,一步就是一丈距離,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前行。追尋著那快速移動的妖氣,向著玉龍堆下去了。
就在這一兩息功夫,木青冥也下了玉龍堆。但那股妖氣似乎是存心耍他一般,此時已經(jīng)向西遠(yuǎn)去。木青冥更是按耐不住那心中好奇,抬腿提步,也不多想就追了上去。
木青冥眼珠左移右動,繼續(xù)向前而去,帶起一陣陣疾風(fēng),吹得路旁花草左搖右晃,同時他也如疾風(fēng)一般,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迎面而來的路人。
他越追越急,很快就到了翠湖西北。眼看距離那妖氣只有幾十步之遙,卻察覺到那妖氣在他前方路口轉(zhuǎn)了個彎,然后消失無蹤。
木青冥猛然愣住,在妖氣消失之際立馬也是駐足不前。呆立在路上,聚精會神的細(xì)細(xì)感知片刻,也不能在感知到半分半豪的氣息。
一時間的詫異過后,木青冥想到,只怕是自己的行蹤被那妖物察覺,用類似于遁地術(shù)一類的奇術(shù),瞬移出了數(shù)百丈甚至數(shù)里之遙去了。
可一時間氣息痕跡斷了,木青冥也沒法追蹤。心中好奇再如何按耐不住,也只能強(qiáng)忍著。
好在木青冥真炁已經(jīng)純粹,雙瞳眼力比過去更好。在對方轉(zhuǎn)了個彎就施術(shù)之時,木青冥見到了對方的妖氣波動下,顯現(xiàn)出的真影。
這真影,便是非人之物的真實(shí)形態(tài)的影子。
正如他妻子墨寒那般,再如何修煉成了人形,也擺脫不了那身上的真影,不過是一只三尾狐妖的模樣。
方才木青冥見到那妖物的真影,也是只看到了幾條尾巴的影子。
從影子上看,雖然看不出什么東西的尾巴,但從形狀模樣來看,此物尾巴蓬松,似貓驚嚇時詐毛的尾巴一樣,又似狐或黃鼠狼的尾巴一樣,因蓬松而顯得粗大。
這狐狼貍貓一類,多有天賦靈性,比其他動物更容易修煉成精。只是沒有作惡,這氣息又?jǐn)嗔耍厩嘹ぷ匀粵]有深究,也沒有再追上去。
“這倒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木青冥還愣在原地,默默在心中暗暗想著,思忖著。
他只是好奇難消,不由得猜想起來。
一個晃神的木青冥,這差點(diǎn)就被迎面而來,又看不見匿跡咒藏身的他的常人給裝了個滿懷。還好木青冥反應(yīng)快,及時定了定神,在那常人就要撞上之時,一個踮足轉(zhuǎn)身,避開了那個常人。
卻因?yàn)檫@個迅疾靈敏的動作,帶起一陣疾風(fēng),吹得那人衣袍鼓舞,袖口獵獵作響間愣了一愣,同時駐足不前環(huán)視四周,看了許久后,嘟囔了一句:“這哪里來的風(fēng)?”。
說罷那人只是還覺得那近在咫尺,忽然刮起的疾風(fēng)也是來得蹊蹺,可也沒有見到什么,只好是撓了撓頭也不再多想,繼續(xù)向前而去。
匿跡咒藏身的木青冥目視著那人離開,暗中微微一笑后,也拔腿邁步,向著玉龍堆上折返而去。
心中把今日的發(fā)現(xiàn)也已暗暗記下。
到了戚家貨棧后,仗著匿跡咒藏身的木青冥并未走后墻,而是大搖大罷的從正門走了進(jìn)去。
那看門的大黃狗自然是知道木青冥的氣味的,這次就算看不到人,只能嗅到氣味,也沒有在狂吠什么了。
蜷縮著身體就臥在門邊,瞇眼打盹。
木青冥繞到了正屋之后,左瞧右看,見四周沒有他人,才解開了匿跡咒顯現(xiàn)出身影來后,似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又悠哉悠哉的從屋后轉(zhuǎn)了出來。
工人們還以為他又像過去一樣,聽不得呼嚕聲,躲到那屋后去清靜去了,自然也沒有好奇......
城郊,海源寺邊。
看完熱鬧的人散去,又來了新的一波。
路過此地的人們聽說那百年不枯的海源寺龍?zhí)叮@幾日莫名其妙的枯了,無不要駐足片刻,趕來海源寺這邊湊個熱鬧,看個新鮮。
這圍在山下龍?zhí)哆叺娜耸亲吡艘徊ㄓ謥硪徊ǎ瑏砹艘徊ㄓ秩ヒ徊ǎ屵@原本清靜的佛門之地海源寺,這幾日白天總是吵吵嚷嚷,熱鬧得很。
要到了日落西山,夕陽無蹤晚霞無影時,才能又安靜下來。
妙雨和妙筆帶著小輩的鎖龍人們,在海源寺附近找了個僻靜無人的林子,一起施展出了匿跡咒,藏起了身形身影,和身上之物后朝著大龍洞而去。
這龍洞離山腳還是有些距離的,雖有前人修了路徑直通洞口,但卻也陡峭,只靠雙腳攀爬,難免要費(fèi)一番力氣。好在鎖龍人們都不是病秧子,而且也無不急,并沒有疾行上山,倒是慢慢悠悠的,邊走邊觀景,也談不上費(fèi)力和費(fèi)勁。
但是這著實(shí)費(fèi)了些時間,一行鎖龍人才來到了大龍洞的洞口。
這本有清水山泉涌出的山洞,如今水脈截流,也是滴水沒有。原本被清水淹沒的石頭,顯露而出。
卻因?yàn)槌D瓯磺逅疀_刷,很是光滑,一個個都锃亮锃亮的,都能在陽光下反光。
可到了洞口,妙筆更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眼力退化了,方才看花了眼了。這洞口可是察覺不到絲毫的尸氣,倒是洞中常年聚集不散的水氣,依舊還盤踞洞中,并未一下子全部消散干凈。
倒是這洞口路難行,又因?yàn)辇執(zhí)犊萁撸硕荚谏较掠^望龍?zhí)镀嬗^,這龍洞四周,除了幾個藏著身形的鎖龍人,也無外人。
既然這四周無外人,鎖龍人們也就不必用意念傳音暗中說話。
妙筆正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時,妙雨說到:“好好的泉洞都給枯竭了,也不知道有水時是什么樣子了?”。
“那妙筆師叔不是說,待到雨季時水脈會恢復(fù)嗎?到時候我們再來看一次這龍?zhí)讹w瀑的美景就是了。”皎云倒是看得開得很,當(dāng)即安慰安慰了妙雨。
連龍姑也是這樣想的,當(dāng)下連連點(diǎn)頭。
妙雨抿嘴一笑,不再埋怨什么。
而那一到洞口就對著身邊空氣嗅來嗅去的張曉生,緊接著又嘀咕道:“我怎么嗅到了一股股尸香?”。
身邊的幾個鎖龍人聞言,齊齊把目光聚焦在了張曉生臉上。一愣之后,除了妙筆和妙雨外,其他的幾個小輩鎖龍人,都對張曉生異口同聲的問到:“什么是尸香啊?”。
這里居高臨下風(fēng)景不錯,四周有無危險,張曉生更是難得被師兄師姐們請教,他索性坐到了洞邊的一塊光滑石頭上去,給身邊的師兄師姐們娓娓道來:“這尸香,便是墓穴里給死人遮蓋尸臭的東西,一種秘料制成的奇香。有人用水銀等物,或是秘藥給尸體防腐,但秘藥和水銀的氣味也不小。為了死得體面,有錢人家就會給尸體熏上尸香,然后在棺槨內(nèi)的被褥鋪蓋的夾層里也墊上這種奇香。使得尸體千百年還是芬芳撲鼻,沒有半點(diǎn)臭味。”。
說起這墓穴里的寶物,盜墓土賊出生的張曉生倒是如數(shù)家珍。早知道尸香為何物的妙雨和妙筆也沒有去管師侄們,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乘涼乘涼,看看風(fēng)景。
“甚至有錢一些的人家,諸如古代一些達(dá)官貴人,連棺槨的夾層也會鋪上這種奇香,就連尸體口中含著的口珠,也要用這奇香日月熏著。從那人快要斷氣開始熏,到了入土之日,那珠子被尸香熏得不多不少,正好九九八十一日。只可惜這種香一旦和棺槨一起封存地下,時間一久,再見了風(fēng),就化成木渣了,連一點(diǎn)香味都沒了。算得上是給死人的敗家奢侈品了。”話說到此,張曉生忍不住朝著山洞那邊望了過去,又嘀咕了一句:“這里不會是有古墓吧?但這風(fēng)水......”。
話未說完,張曉生欲言又止后環(huán)視四周,看了看這周邊山勢水形,料定這大龍洞無半分半毫陰宅的上吉風(fēng)水之象。更何況這山洞并未封口,往日又有流水來往,這里面倒是不可能有墓葬的。
這讓張曉生更是好奇,這尸香怎么留在了這洞中的?又是洞中何物散發(fā)而出的?
越想越是好奇的張曉生,把這些疑問告訴了妙雨和妙筆,并且說到:“師叔,來都來到這里了,雖然沒有看到你們說的尸氣,也沒有感知到什么危險,何不進(jìn)洞去一游,也好看看洞中的景觀啊。”。
其實(shí)這張曉生,就是想進(jìn)洞去一探究竟,看看那散發(fā)出尸香之物是什么?
妙筆妙雨是否會答應(yīng)?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