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三人已站在棕櫚大道前。
棕櫚宮處于克羅斯城中部,實際是一個遍植棕櫚樹占地十?dāng)?shù)平方公里的豪華街區(qū)。此地均是富貴雍容的建筑,周邊亦相差不遠(yuǎn)。
在棕櫚大道外圍的角落里,有間掛了“胖媽小吃店”招牌的單層小建筑,很不顯眼。這里雖然叫小吃店,卻是個咖啡館,裝飾也十分老陳,弄得半個客人也沒有,只得個十五六歲的秀氣男孩坐在柜臺邊,垂頭玩弄著他的算命牌,看樣子離倒閉不遠(yuǎn)了。可對這種早該拆除的老房屋來說,它存在于棕櫚宮本就是一個奇跡。
三人走進“小吃店”,納龍敲了敲桌面,那孩子抬頭一看,又把頭埋了回去,卻道。
“胖媽很生氣哦!你這次回來被卡普通拉走了吧,她昨天大發(fā)了脾氣,小心點兒。”
納龍應(yīng)是,丟了一個金幣在柜臺上,道。
“等下有個叫安迪的朋友會到這里來,你給他上杯好咖啡。”
那孩子渺了金幣一眼,有氣無力的回道。
“別老是給我找這種麻煩啊,哎,算了。”
艾達還不太清楚納龍的用意,默默的跟隨,齊牧一進房間就察覺到這里被奇異的能量所包裹,亦靜觀其變。
三人走進一個偏門,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個僅容一人的通道,5米外便是一個黑色小門,塊頭稍大的家伙都別想通過。
納龍在房門上輕敲了數(shù)下,三人就那樣排成一隊的靜候,十分尷尬。過了良久,才有人在黑門上拉開一道縫隙,一看是納龍,便把他放了過去,卻立刻關(guān)上了門,把艾達和齊牧擋在外面。
兩人不禁均覺得不妥,這里的空間容量太小了,如若受到突擊那真是插翅難飛。半響,黑門再次打開,兩人隨著那黑衣人步下同樣僅容一人的螺旋階梯,半分鐘后,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面積過千平米的地下賭場,穿著暴露的侍女隨處可見,一個個賭盤上擠著各色人物,卻都是人類,四面墻上還有各色的通道,房門,讓人無法察覺它具體大小。
黑衣人對三人微一點頭便徑自離開,納龍對艾達和齊牧微微一笑,道。
“克洛斯有很多暗地,這里是薩姆紗的地盤。”
兩人恍然大悟。薩姆紗是個人類,然而2.5米的身高和早年從事的洗錢買賣讓她有了‘黑手母熊’的稱號,薩姆紗的名頭并不是特別響亮,但在她的地盤中卻極少發(fā)生爭斗,這點十分難得。
沒有人知道薩姆紗的后臺老板是誰,她生意做大了開始搞正規(guī)商業(yè)的時候也迎來了大人物的打擊,可企圖找薩姆紗麻煩的人大多都神秘的失蹤了,這讓她的名號稍微有了些影響力,但也僅此而已,她只不過搞些不算大的賭博和換些特殊的原材料。
三人又直通通的步過一個個房間,這些房間都不大,里面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人,他們看到納龍后都嚴(yán)肅的微微點頭,納龍亦淡漠的回禮,跟隨著的艾達和齊牧卻被完全無視,這些人看他們的目光和看空氣沒什么兩樣。
一直到這時候,艾達和齊牧才發(fā)現(xiàn)納龍的身份就像一個謎。艾達是一個獵頭人,她瞬間就從這些人的冷漠表情和健壯體魄推斷出他們有著深厚的“底蘊”,齊牧是一個武者,他直覺上就能感到這些家伙很難對付,即使交給他來處理,那恐怕也有不小風(fēng)險。而兩人都同時發(fā)現(xiàn),這些家伙對納龍的眼神中帶著尊敬,甚至還有些畏懼,這實在很不尋常。
他們最終在一個華麗裝潢的紫金大門前停了下來,納龍對兩人道。
“我是薩姆紗的侄子,但這種關(guān)系建立在金幣和情報上,所以別想太多。”
納龍推開大門將兩人引了進去,剎那間,艾達和齊牧都有些目瞪口呆。這個房間三米來高,三十幾平米的地面,實在小得寒磣。但如果這樣一個小得寒磣的房間中堆滿了亮燦燦的金幣,以至于高大的薩姆紗都被半埋在了里面,那恐怕就沒有多少人會覺得這里寒磣了。
薩姆紗正坐在中央的大木桌上埋頭處理公務(wù),她看上去近五十歲,棕色的肌膚,臉龐雖然很寬大,但還不算難看,可她的身軀又粗又圓,坐著也比納龍高出不少,簡直就是頭熊,配合上她一身的珠光寶氣,那堆得快蔓到屋頂?shù)慕饚牛瑢嵲谑堑湫偷谋┌l(fā)戶形象,難以給人留下好任何好映像。
納龍反手將門關(guān)上,淡淡的道。
“好久不見了,薩姆紗嬸嬸。”
“哼!”薩姆紗冷哼的一聲,又抬起頭來對納龍道,“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和城門那些狗雜種來往,你偏偏不聽。”薩姆紗把手中純金的大筆放下,眉毛快扭在了一起,“那個卡普通不是個簡單角色,你寧愿找他幫忙也不來我這里,這是自討苦吃,你早晚都會后悔。”
艾達對這樣“華麗”的景象實在有些感到頭痛,她不僅把身子靠在納龍身上,以此緩解有些發(fā)翁的大腦。薩姆紗看到她這個樣子又道。
“還有這種沒有用的女人!你想要女人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找多少,為什么偏偏要找這種沒有力量的女人!你墮落了,總有一天你會死在自己的手上。”
就在薩姆紗還在說話的時候,納龍就緊緊握住了艾達的手,這一份關(guān)懷讓艾達未有過多的屈辱,亦沒有發(fā)話。納龍道。
“薩姆紗嬸嬸還是談?wù)務(wù)聝喊桑 ?
納龍放開握著艾達的手,將景麒給他的黑卡平放在那張鑲金填玉的大木桌上,續(xù)道。
“這里有10W金幣,我需要把它們?nèi)旁谀氵@里,并保證隨時都可以取出一部分。”
薩姆紗卻更惱火的擰起了眉頭,道。
“我不會和與卡普通那個老家伙有關(guān)系的人來往,但你是我的侄子,我有義務(wù)幫你。你現(xiàn)在沒發(fā)現(xiàn)自己闖了大禍,不要以為你有點兒實力就可以為所欲為,這10W金幣你從哪里得到的你就從哪里還回去,你不愿回到這里來我也不勉強你,但你想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就用我的錢,我的人,別的全都不能信,懂嗎?全都別信!”
艾達和齊牧瞬間就察覺到納龍恐怕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經(jīng)歷,且直接關(guān)系到了“黑手母熊”。
納龍并不因為薩姆紗的話而覺得不妥,淡淡一笑,指著自己帶著黑色眼罩的左眼,道。
“我現(xiàn)在可以控制好它了,別擔(dān)心,薩姆紗嬸嬸。”
聽到此處薩姆紗稍稍動容,回道。
“蒙知道了嗎?”
納龍到。
“不,它還完全不知道。最近我接觸了湯館,那個叫景麒的家伙十分不簡單。”
這句話把薩姆紗逗得大笑了起來,她道。
“我的侄子,只有你,也只有你才不關(guān)心這些!”薩姆紗沉默了一陣,又搖了搖頭,帶上十分疲勞的表情道,“算了,我老了,再也管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交給蒙吧!”
納龍沒有說話,想起幾年來的薩姆紗暗中給自己的照顧,心中亦感慨頗深。
薩姆紗對艾達招了招手,艾達壓制住擔(dān)憂走了過去,薩姆紗道。
“女人不能成為男人的負(fù)擔(dān),你不能跟著納龍走,”薩姆紗又渺了一眼納龍,道,“他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卻以為自己什么都懂,你如果想幫他就留在我這里,讓我交你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
話落,薩姆紗左手輕輕一抬,艾達只覺得一陣頭暈,立刻便向地面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