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憶念忽然冷笑,道“你既然不是個好妻子,他也不必冒這種險的。”
卓夫人道:“可是他要證明他比你強。”
宋憶念冷冷道“證明給誰看?這里難道另外還有個主宰他命運的人?他這么做,也因為他報中沒有選擇的余地?”
卓夫人霍然回頭,凝視著他,美麗的眼睛中充滿了驚訝,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道。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的?”
宋憶念道“你若是我,你會怎么想?”
卓夫人道:“我至少不會像你這樣胡思亂想,我會一心想著怎么才能擊敗他。”
她慢慢地走過來,腰肢柔軟,眼波如水:“我雖然不能算是個好妻子,卻是個很好的女人,你也應該看得出的。”
宋憶念道“我看不出。”
卓夫人輕輕嘆了口氣,通:“現在你不妨再看看。
這句話說完,她身上柔軟的絲袍已滑落。
宋憶念的呼吸停頓,他不能不承認這的確是他平完美無瑕的胴體。一個高貴的女人,忽然赤裸在自已面前,這種誘惑更令人難以抗拒。
她靜靜地站在床頭,看著他,道“只要你能戰勝,這一切都是你的,但現在卻還不是。”
宋憶念蒼白的臉上已泛起紅暈。他知道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他知道她一定也已注意到。
美麗的黃昏,屋予里如此安靜充滿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優雅香他畢竟是個男人。
她卻已拾起了衣衫,燕子般輕盈地走了,走出門,忽又回眸一笑,道:“現在我還不是你的,可是你若需要,我可以找別人來陪你。”
宋憶念握緊雙手,忽然問道“卓玉貞是不是在這里?”
卓夫人點點頭。
宋憶念道“去找她來,立刻就來。”
卓夫人吃驚地看著他,好像連做夢都想不到他會提出這要求。
宋憶念冷冷道“你鋼說過,只要是我要的,你們都可以為我辦到。”
卓夫人又笑了,笑容中競似帶著種說不出的詭秘之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選她?你為什么不選明月心?”
宋憶念的身子突然僵硬。
卓夫人悠然道“你想不到她還沒有死?”
宋憶念道“我一……
卓夫人道“她也在這里,要不要我去帶她來?”
她忽又沉下臉,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會要的,你要的是卓玉貞,你喜歡的一向都是她那種低賤毒辣的女人。”
“砰”的聲門被重重的關上。這沈她走的時候,已不再回頭。
她為什么會忽然變得如此沖動憤怒。只為了宋憶念要找的是卓玉貞?
個美麗狡黠而冷靜的女人,通常是不會為這種事生氣的。
宋憶念地繼續著。別人為了這一戰已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他若為了女人們煩惱豈非太愚蠢。
可是他仍然不能不去想明月心。她若真的還沒有死,落在這些人手里,遭遇也許比死更悲慘。個人,他才能揭破所有的秘密才能重見明月心。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很久很久沒有想到過她了。
一個人對自己心里內疚神明的事總是會盡量避免去想的。
忽然問疲己很深屋子里片黑暗,外面卻有了敲門聲。
“什么人?”
“是卓姑娘,卓玉貞姑娘。”兩個丫頭環扶著卓玉貞走進來。
她打扮得很美,烏黑的頭發上顛滿了珠玉,件鮮紅的披風長長地拖在地上看來竟有幾分像是奉旨和番的美人王昭君。
現在她當然已不必再作出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她冷冷地看著宋憶念。臉上完全沒有表情”
丫環們放下紗燈,吃吃地笑著,悄悄地走了。
卓玉貞忽然冷冷道:“是你找我來的?”
宋憶念點點頭。
卓玉貞道:“找我來報仇?”
宋憶念道“我找你來,只因為我中來有幾件事要問你。”
卓玉貞道“現在呢?”
宋憶念道“現在我已不想問,所以你不妨走吧。”
卓玉貞道:“你不想報復。”
宋憶念道“本想。”
卓玉貞道“你也不想要我上床?”
宋憶念閉上嘴。他并不怪她,她說這種話,也并不是令人驚訝的事;一個像她這樣的女人,若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用行動去傷害別人時,總是會說些刻薄的話去傷人的。她傷害別人,也許只不過因為要保護自己。
他并不怪她,只是忽然覺得很疲倦,只希望她快見面。他忽然發現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只有明日的那一戰才是最重要的。他定要擊敗這個直到此刻還在不停拔劍的人,只有戰勝這個人,他才能揭破所有的秘密才能重見明月心。
可是卓玉貞卻偏偏還站在那里,盯著他,眼睛里充滿了悲哀和怨恨。忽然道“你既然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又何必一定要我來。”宋憶念道“就算我不該叫你來的,現在你還是樣可以走。”
卓玉貞道“不樣了。”
宋憶念道“有什么不樣?”
卓玉貞,道“不樣了,不一樣了……嚴她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宋憶念在問什么嘴里只是不停的反復說著這句話,也不知說了多少遍,眼淚忽然滾落面頰。她的人也倒r。去。鮮紅的披風傲開露出了鮮紅的血色。
是真的血。鮮血已染紅了她赤裸的胴體,她全身上下幾乎已沒有處完整的皮肉。
宋憶念的人跳起來心卻已沉下去。
卓玉貞咬著牙,道“現在你總該己明白了,為什么不樣了宋憶念道:“就因為我要你來,她就將你折磨成這樣子?”
卓玉貞笑了笑,道”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她雖然不讓你去碰她,可是她也不愿讓你碰別的女人,因為……”
她的笑比哭更悲慘她還想說下去,但卻連一個宇都無法再說。
宋憶念還在問“為什么?為什么?”
卓玉貞又笑了笑。眼簾已闊起,。陣濃烈的藥味從散開的披風里傳出。她死得并不痛苦因為她全身上下早己被卓夫人的藥物麻據說在遙遠的天竺,尼羅河畔肥沃的土壤中,生長著種美麗而奇異的花朵,叫做“罌粟”不但可以麻醉人的肉體,也能麻醉人的靈魂。
有的女人豈非正如這種花樣,在她那高貴優雅的軀體中流動著的血,競比罌粟的花汁更毒。
她為什她和宋憶念相見還不到半日,為什么就有了這種瘋狂的妒嫉?
沒有愛的人,怎么會妒嫉。相見只半日的人,怎么會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