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祖忙道:“等等,要剃刀和袈裟……干什么?”
林愛念道:“當然替給你剃度,不然是幫我和玉兒出家嗎?”
“這……”
智修大師道:“女施主好慧根?!?
宋祖驚道:“我,我沒說要出家當和尚啊!”
智修大師道:“施主您答應了,怎么立刻反悔?”
“我……我何時答應了?”
智修道:“你方才說,出家人降魔衛道本天經地義,我問你?!笔┲髂赋l道嗎?您怎么說的?
“我……我說……欸,不能這樣算哪,我當個俗家弟子,也可以除魔衛道……”
智修大師反問道:“俗家弟子,也可以除魔衛道,那你又為何特別要老納這出家人來除魔衛道?”
“因為……這……這……大師您不能這樣說……”宋祖張口結舌,明知智修大師的說法是種詭辯,卻想不出一個較有力的反駁法。佛門高僧擅長打禪機,對這些詭辯之術最為精通,宋祖自然不是對手。
智澤捧來迭得整整齊齊的袈裟與剃刀渡牒等物,道:“師父,請?!?
他將諸物放在禪榻上后,便又恭敬地合十頂禮而去。
宋祖正跟著轉身要跑,禪房的大門突然無風自動,“碰”地一聲,應聲緊閉。
宋祖驚奇,這名智修大師外貌雖年幼,但是或許真的有法力,才能這樣不動而閉戶。
林愛念道:“你真的得出家當和尚了。”
“我才不要!你倒底幫誰???別興災樂禍啦!”宋祖急道。
林愛念道:“嘻,我瞧你這賊頭賊腦,當個和尚是不是能安份一點?”
“你……”智修大師持刀在手,道:“宋施主,請過來?!?
宋祖道:“不,不,大師,這事還得商量商量……”
智修大師道:“阿彌陀佛,施主既然答應了,就由不得你。”
說完,原本兩名容貌慈和的僧人,身子像閃電一樣竄至門邊,手上戒杖鐺地一聲,發出清響,擋住了出口。
原來他們也會武功,智修大師道:“把宋施主抓住?!?
宋祖怒道:“哪有這樣硬逼人出家的?佛門沒這種道理!”
智修道:“癡愚眾生,勘不斷俗世貪嗔,老納只好強行而為,此乃不得已也。施主若皈依我佛,死后才能登天朝佛,不致于墮入十八層地獄,老納是為了你好,不能眼見你墮??!”
宋祖道:“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這種好事就留給您自己吧!”
那兩名武僧在智修大師的眼色一使之下,鐺地一聲,兩只戒杖往宋祖左右膝彎打下!
林愛念與趙玉兒同時發喝,一人一掌,擊開那兩僧。宋祖連忙轉身拔劍,道:“看劍!”
一劍回畫,兩武僧同時仰身避去,當地一聲,兩杖直取宋祖胸前。宋祖身子斜側,鐵杖砸空,倒把地面砸出兩個凹洞,可見那兩名武僧的膂力強勁,被打中的話必是重傷。
宋祖一驚,一招“金闕全開二峰長”劍氣左右開弓,將兩僧手中鐵杖震落,兩僧也不懼怕,空手上前便要擒人。宋祖怕劍氣傷了他們,智修大師會惱怒而不允下山除妖,因此劍氣處處保留幾分,道:“喂,你們別逼人太甚啊!”
林愛念可不管傷不傷人,拔劍道:“兩個打一個,我最看不慣!”
說著,便身如飛葉,翩翩落入戰圈,一劍逼退其中一名武僧,那武僧不管林愛念的劍利,一掌直取林愛念頭臉要害,林愛念嚇了一跳,長劍在面門一轉,化去危機,接著便挺劍直刺,那武僧竟不怕死,迎上前來,左臂往林愛念面前一揮,林愛念只感一道真氣疾來,立足不住,連連倒退。
宋祖這邊戰況竟是一樣,那兩僧的出手方式全都一致,簡直像是鏡子里的兩道人影一般,趙玉兒越看越是心中明白。
宋祖被震退數步之后,站身不住,踉蹌而行,那二僧一擁而上,將宋祖按倒在地。
智修大師手持剃刀,慢慢步上,道:“施主,何必苦斗掙扎?只要把剃去三千煩惱絲,不會有什么痛苦?!?
宋祖叫道:“喂,誰說剃了頭就是和尚?當和尚不能吃肉不能娶老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
智修大師道:“勘破生死愛憎,是為大休歇,既入空門,就把那些都放下吧!”
宋祖道:“開什么玩笑!我為何要堪破酒肉女色?。俊?
智修大師道:“酒是穿腸毒,肉是同類身,女色是魔王,施主何必貪戀這三物?”
林愛念臉色一變,道:“什么女色是魔王?呸!我不準你剃了他頭發!”
說著,擰劍往那二僧刺去,顧不得傷不傷人了。智修大師長吟道:“阿彌陀佛!”身子飛縱上前,一道掌風,便將林愛念身子擊飛。林愛念驚呼一聲,身子凌空,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像是被一只溫柔的手拖住一般。
定神一看,揮手送出掌氣的是趙玉兒,智修大師訝異地回頭看著趙玉兒,趙玉兒道:“大師,您所知的佛法出了錯了,這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