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樂閣上,戲子們在臺子上演得正歡,莊貴妃坐在夜裕的左邊,落茶靡坐在莊貴妃旁邊,夜冷觴已經到了,和莊貴妃說笑著。
莊貴妃雖然有著嗔怪,可是大多對她這個兒子,表情還是慈愛的。出人意料的是,夜卿淺和落恆也來到了戲臺之上。
一齣戲上演完畢,夜裕淡淡的笑著,“貴妃覺得這齣戲好看嗎?貴妃喜歡什麼,儘可以點。”
莊貴妃回之一笑,“臣妾不過是來陪皇上聽戲的,想著大家一起熱鬧一下,便把公主一家和觴兒他們都帶了過來,皇上喜歡的,自然就是臣妾喜歡的。”
夜裕似乎對莊貴妃的回答很是滿意,看著坐在下面的夜冷觴和落茶靡,夜卿淺和落恆,笑著,“要是算起來,今天這戲臺之上還都是一家子,朕,也是時候該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了。”
莊貴妃笑著,“可不是?兒女雙全,接下來,就該是兒孫滿堂了。”
“借貴妃吉言。”夜裕看起來像是很輕鬆的樣子,可是他時時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自己,此刻,夜裕的心境顯然不是那麼平穩。
莊貴妃特意和落茶靡離得很近,在聽戲的當口,莊貴妃和落茶靡搭上了話,“茶靡,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
落茶靡只是微微一笑,也沒多說別的,“妾身一切都好,謝母妃關懷了。”
莊貴妃聽到落茶靡的話,非但沒有相信,而且還有些嗔怪,“茶靡,你這麼說話就見外了,母妃知道,觴兒他有些事確實是做的過分了,該提點的,你這個做王妃的,還是要提點一下。”
落茶靡看著臺上的戲子,卻是笑了,“提點?母妃想讓妾身怎麼提點?王爺要寵幸誰,那是他的自由,與妾身無干。”
莊貴妃看著這個表面上柔淨似水,嫵媚生姿,內心卻異常柔軟而又剛強的落茶靡,不由得將她當做是親生女兒來看待,柔聲勸慰著,“茶靡,我知道,也許你是對觴兒失望了,可是母妃是看著他長大的,相信母妃的話,觴兒不會錯的,母妃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不是嗎?要不然剛纔在你來的時候,他也不會眼前一亮。”
“可喜歡不等於愛,母妃,恕妾身直言,皇上他喜歡您嗎?喜歡,他也喜歡梅貴妃,喜歡欣妃,可是他愛你們嗎?並不是,他只愛他自己,母妃,你這麼多年,可以隱忍,甚至爲了皇上拋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可是我不行,我不想去做一場沒有結果的交易。”落茶靡在莊貴妃面前表白了心跡。
莊貴妃並沒有生氣,而是看了看夜裕,還是滿臉幸福的樣子,“也許,是本宮要的太少了吧?以前,本宮要的,也挺多的,可是見識的人多了,經歷的事多了,也就不再強求了。茶靡,你們之間怎麼會是一場交易呢?不可能的!”
落茶靡苦澀的搖了搖頭,“算了,走著看吧。”
莊貴妃是鐵了心要做這個和事佬,卻不知道,落茶靡的心早就已經挽回不回來了。
莊貴妃叫過夜冷觴,鄭重其事地說著,“觴兒,你不是早就答應母妃的嗎?會好好對待茶靡,現在呢?都不做數了嗎?
夜冷觴冷峻的面龐,第一次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剛要說話,卻被落茶靡截了過去,“母妃,茶靡身子不適,就不在這裡陪著了,茶靡先走一步。”
“茶靡。”莊貴妃眼看著自己所期許的一對璧人又勞燕分飛。
莊貴妃還在埋怨著夜冷觴,“觴兒,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道真的不愛落茶靡了嗎?明明母妃在你的眼神裡所看到的,不是這樣的啊。”
夜冷觴看了看還坐在前面的夜裕,和莊貴妃借了一步說話,“母妃,實在是形勢所逼,等到過了這段日子,我會和靡兒說清楚一切的。”
莊貴妃看著夜冷觴避諱的樣子,多少也明白了一點,“你也知道,本宮素來不參與朝政,可是看你的表情,母妃也明白了一些,不過,母妃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夜冷觴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讓自己好好珍惜落茶靡,便答應了下來,“是,母妃,兒臣知道了,兒臣也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點兒。”莊貴妃細細囑託,自己的這個兒子啊,真是從娶了落茶靡開始,就往皇宮裡跑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可自己也不生氣,只要是夜冷觴和落茶靡好好的,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