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身上的鮮血已經把夜冷觴的衣衫都染紅了,就差順著衣襟兒往下滴了。
夜冷觴聽著落茶靡的話,淚滴從眼角滑下,“別說傻話,每次,你都能化險爲夷的,這次,也一定可以,別怕,我帶你去找最好的郎中。”
“嗯。”落茶靡拼命地點了點頭,卻轉瞬昏了過去,任憑夜冷觴再怎麼喚,都喚不醒落茶靡。
可坐在地上的幽姒嫿顯然是不肯罷休,使勁的拉著夜冷觴的衣角,“王爺,您就當真不給我一次機會嗎?”
夜冷觴看著地上的幽姒嫿,愈加厭惡,一腳踢開了幽姒嫿,就是這個女人將自己的靡兒害成這個樣子,不禁恨的牙癢癢,“給你什麼機會?給你去死的機會嗎?幽姒嫿,你就算是死,也別想痛快的死,靡兒是你們整個苗疆的主人,你應該知道,傷了主人的,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千刀萬剮!本王想,首領應該是不會徇私枉法的吧?!”
沐璽急忙躬身行禮,“我知道。”
這回輪到幽姒嫿徹底傻眼了,絕望的乾笑著,呵呵,夜冷觴,你現在就是連一個痛快的死法都不肯給我?!偏偏要看著我受了千刀萬剮,你就開心了是嗎?!
呵呵,也是,從來,落茶靡在你的心裡,就是永遠不可觸碰的底線,而我,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幽姒嫿淚如雨下,看著夜冷觴抱著落茶靡離開,舞輕衣跟在身後,不禁覺得可笑,“呵呵,舞輕衣,你放心吧,你的下場,一定不會比我好到哪裡去?!”
幽姒嫿淚水像那決堤的河水,怎麼流都流不完,聽著沐璽一聲,“來人,把王后押起來,好生看守!”
幽姒嫿看著沐璽,生生甩開了左右的侍衛,“沐璽,你是想看看落茶靡會不會死嗎?如果她沒死,我就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對嗎?”
沐璽陰冷一笑,“呵呵,自從你嫁給我以來,唯一一點學得會的,就是這心計,不過很遺憾,你以後恐怕沒有機會去用了,”
沐璽是真的不愛幽姒嫿,連看一眼都不願意再看,“還愣著幹什麼?不帶走!”
“是。”侍衛用力拉走了還站在原地的幽姒嫿,幽姒嫿的笑容苦澀而悲哀,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這無果的一生。
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夜冷觴急急的讓簫乾去尋找附近的郎中,只要是會些醫術的,全都請過來,要多少錢都給。
簫乾急忙跑了出去,卻被隨之趕上來的舞輕衣攔了下來,不慌不忙的樣子,“王爺,先別慌,難道您忘了嗎?輕衣就是會醫術的啊?”
夜冷觴這纔想起來,說著,“好,那舞姑娘,你快給靡兒看看,一定要治好她。”
舞輕衣上前,先是給落茶靡把了把脈,便知曉了一二,自己治是可以治,不過,只能是止血,這心魔,還是要自己扛過來的,如果她有福,扛過來,那邊好,如果扛不過來,也只能怪她自己福薄命淺了。
舞輕衣看著夜冷觴焦急的樣子,心內暗歎,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纔可以爲我這麼著急。
夜冷觴問著,“怎麼樣?可以治嗎?不行的話,快馬加鞭回軒晟,御醫一定可以的。”
舞輕衣晌久回話,“輕衣可以先給夫人止血,不過,這進了黯然別離陣的,傷痛好醫,心魔卻難治,如果陷在心魔裡的人,永遠不肯承認自己的心,那麼,心魔就會將那個人永遠困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