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簡訊要不是眼尖就直接朝著這條路的拐彎處開過去了,到時候不僅沒有見到季延熙,她倒車毀人亡了。
一個緊急的轉彎差一些把顧流蘇從車窗裡甩出去,福特系列的皮卡本來車型就比較大,她的是高配,而且車的性能比較好,要不然經不起她這麼折騰啊。
顧流蘇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到路過得人驚恐的眼神,大白天的遇見瘋子了。
她苦笑,如果以失去季延熙爲代價換來她一世安穩,真的不需要,她會決絕到陪著季延熙一起。
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路幾乎是飛車的速度(車碼最大……)向著程文彪所說的地點。
在機場裡等待焦急的白亦儒,一遍又一遍回望機場送客的入口處,顧流蘇怎麼還沒來。
他是六點的飛機,或許他又高估了自己在顧流蘇心中的地位,從在馬場季延熙答應顧流蘇來送他的時候,他就輸得一敗塗地。
手機震動了一下,白亦儒沒有注意。只是看著人頭涌動的地方,依然沒有顧流蘇的身影。
時間滴滴答答真快,拿出手機準備看時間的時候,纔看到手機上有一條簡訊。
呵呵,白亦儒心裡苦笑,應該早就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不是嗎?他的愛表達的太明顯,讓季延熙有了危機意識。
這句話說的怎麼這麼牽強,有些人永遠不必等,可是在他的心裡,顧流蘇永遠也沒在有些人的分組裡啊。
她說的那麼決絕,委婉,壯烈,來不了就是來不了,是定局,他應該面對,應該接受的,爲什麼心裡好似被人鑿開了一個大洞,風一吹,就空蕩蕩地疼。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白亦儒第一次蹲下來哭的那麼像個小孩子,就是沒有人過來問問他到底怎麼了。
許久機場提醒登機的廣播又一次響起,白亦儒站起時一個慌神,腳都麻了,那心呢?
他這樣安慰自己,遺憾是在所難免的,那就不需要懂了吧。
一路不回頭算不算他給顧流蘇最好的禮物?
他把心留在了這座城市裡,義無反顧成全真的做不到,那麼就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有能力保護顧流蘇一世無禺。
那麼就理智一些吧,他不想將靜謐打破,給自己留下無盡的悔恨。
顧流蘇到達案發現場時只是看到了季延熙殘破的車,程文彪不在,季延熙也不在。
這裡距離最近的醫院是臨市,而且還有半小時的車程,那麼爲什麼程文彪的電話始終是無人接聽呢。
顧流蘇下車觀察了一下狀況,只是發現這輛車也是性能極其好,高配而且一般事故根本不可能造成駕駛員受傷的可能,那麼就是他們的車在開出去之前就出了意外。
而且進一步推理,肯定是公司的內部出了內賊。
顧流蘇想的太過順理成章,以至於忽略了現場人爲處理的痕跡。
這場遊戲最終贏得人只能是季延熙,白亦儒不配!
季延熙的確人躺在了醫院裡,而且車的確是出了事故,不過若不是這個小事故的話,顧流蘇可能就去見白亦儒了。
這樣是不是很劃算,季延熙相信自己皮糙肉厚,結果都暈過去了。
暈過去之前他聽見程文彪咬牙切齒地打電話給顧流蘇,所以他是笑著暈過去的。
程文彪拍了一下季延熙的頭,真的很陰險啊,連這麼一樁小事都要算計到白亦儒頭上,而恰好得知了公司裡有別人的人的事實。
顧流蘇在現場待了有十幾分鍾,警方就趕到了現場。
一問三不知,她也是後來纔到的。
在警方轉了一圈準備銷燬現場證據的時候,顧流蘇覺得有蹊蹺,所以阻止了一句:“這麼重大的事故不需要立案就可以銷燬現場嗎?”
一個拿著筆的警察解釋道:“現場已經拍照了,留著這些也沒有用,直接將車拖回去檢查,然後檢測手紋,DNA,所以請你放心。”
顧流蘇固執的就是不想聽警察的那句話,“相機拍攝到的能幹什麼,等當事人過來做筆錄吧。”她不想放過任何可以抓住兇手的細節。
警方最後也就和顧流蘇一起等待,直到七點左右,夜幕已經快完全拉下來的時候,程文彪才山風海嘯地趕過來。
在看到顧流蘇安全的那一刻,鬆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來的有點遲,我給你們說現場的情況,還有說完我就帶這位女士走,這條路暫時封鎖好嗎,被傷的人是季氏集團的總裁,季延熙,他暈倒之前囑咐我徹查此事。”
“季氏集團的總裁?那你是?”
“我是美國分部副總,筆錄我們現在就做,時間要緊。”
顧流蘇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她真挫啊,連這點氣場都因爲季延熙受傷緊張地沒了。
果然男人解決事情的方式和女人就是不一樣的,她不過就是比平常的女人理智了一點,換角度思考的多一點,強勢直接一點,身材棒了一點,其他沒什麼優點,她有什麼資本和別人談論呢。
解決完現場之後,顧流蘇迫不及待地拽著程文彪的手臂問:“延熙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就是暈過去了,好好休息就好了,你以後多爲延熙想一點。”
顧流蘇無地自容,只是看著程文彪來現場的座駕有些驚訝,“你這車是哪來的……”
“醫院借的!”
程文彪回答的乾脆利落,跑遍全國各地,找個熟人是什麼難事啊。
“哦,那你在前面開,我在後面跟著,我開著車來的。”
程文彪聽著顧流蘇的話遲疑了一下,這個是季延熙視爲命的女人,他還得把顧流蘇也捧在心間裡,要不然季延熙和他玩命。
“好。”他是相信顧流蘇的車技的,上一次要不是她不要命地闖進賽道,或許這會兒已經沒有他了。
嚴格意義上來講,就是那一次的事情,他徹底改變了對顧流蘇的看法,一個可以爲了自己的男人的兄弟豁出命的人,是值得這個男人一生疼惜的。
顧流蘇在聽到程文彪說季延熙沒有大礙只是暈過去的時候,她的心率都下降了不少吧……她真的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在不見到季延熙的時間裡,她會緊張到崩潰的。
用別人的話來說,她就是瘋子一樣的女人。
想到會有一個好笑的畫面,就是醫生會囑咐顧流蘇,讓季延熙以後控制自己的慾望,所以說季延熙這麼容易暈過去是因爲精力沒以前那麼旺盛了……
嗨,顧流蘇猜的分毫不差,的確是在臨市的醫院裡,季延熙醒來時,拉著顧流蘇的手,脆弱的不像話。
“你沒去送成白亦儒?”
顧流蘇撇嘴,“當然了,擔心你都快要死了,哪裡還有心思去送別人。”
“我想吃火龍果,還想吃梨,醫生說我肝火旺盛,食療比較好。”
顧流蘇:“……”
在她沒有養孩子之前,季延熙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就剛纔說話的那語氣,季延熙真的厚顏無恥。
“你等著,我給你去買,我先讓程文彪照顧你,病牀前沒人我不放心。”
“你怕人謀殺我嗎?”
季延熙問到了顧流蘇內心深處,顧流蘇語速都不流暢了,“這次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的,我都知道。”
“快去吧,你囉嗦了。”
顧流蘇輕輕起身,她真正把季延熙放在心裡的時候,她就已經變得囉嗦了。
而且找不到回去的路,迷失在了季延熙的心裡。
不過這些都是小幸福吧,年少青春裡沒有經歷過的懵懂的愛戀都由季延熙一個人給,多好。
程文彪帶了一份稀飯進來,顧流蘇眼光有點豔羨,季延熙受傷的時候有兄弟前赴後繼,不過是秘密在臨市,別人不知道罷了。
而她生病生命垂危的時候卻沒有一個好閨蜜來和她同甘共苦。
季延熙的嘴巴真挑剔啊,火龍果和梨可都不是這個季節的水果啊,打明瞭爲難懲罰她嘛。
病房裡程文彪笑的奸詐,“季延熙,真有你的,你對自己的女人那麼不放心,對你這麼沒信心嗎!”
季延熙眉眼裡全是笑意,“你沒有那麼義無反顧地愛過一個人怎麼會知道我的感受,我可是不相信世上有感同身受這個詞的。”
程文彪咋舌,他和季延熙吵架,講道理,打架,最後輸得慘烈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他已經嘗試了無數次,都是季延熙的手下敗將,所以他這一次很自覺,不再扯道理方面的問題。
“你打算怎麼揪出搗亂的人?”
“我打算全權交給顧流蘇,用這件事可以拉回她的心神,收攏一下她頑劣的心,可以看一下她的實力。”
季延熙向來深謀遠慮,如果顧流蘇是個嬌滴滴的需要他時常哄的女孩,或者她一直無理取鬧,他鐵定不會對顧流蘇動心。
顧流蘇有自己的原則,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法,自己能解決的事情絕不需要第二個人蔘與,自立,自強,神秘,令他爲她著迷。
程文彪沒好氣地把稀飯插上吸管,遞到了季延熙嘴邊,“你就知足常樂吧,一個女子你還要她和你一樣強大,那你兩要逆天,要超神了。”
顧流蘇的實力時不用質疑的,她就是一福爾摩斯……
“哈哈,那些都是夫妻間的小情趣了,你管這麼多幹什麼,還是想想你自己的感情事吧。”
季延熙沒有在程文彪跟前提林月的名字,有時候那個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在乎另一個人,其實只是害怕面對,害怕自己給不了想要保護一生的那個人的所有,那麼他寧願不要感情。
“你就在這明裡暗裡諷刺我沒有結婚是吧,我還小!”
“比我小一歲!”
顧流蘇這時候推門進來,笑嘻嘻地看著程文彪和季延熙,說出來的話平地驚雷,“要不是我知道季延熙愛我,爲我前赴後繼,我會誤認爲相愛的是你兩呢,而我不過炮灰罷了。”
程文彪和季延熙臉上的表情特別豐富,程文彪先開口的,“顧流蘇,你過來,我保證不揍你!”
季延熙吵:“你出去吧,我老婆都能誤會,何況其他人呢!”
程文彪無可奈何,“你兩沒心沒肺的傢伙,我不要理你們了,我自己找女人去,好心沒好報!”
季延熙委屈地看著顧流蘇,“你都不相信我和兄弟是純潔的……”
顧流蘇笑:“開個玩笑,讓你心情能好一點。”
其實季延熙掩飾的很好,不過還是被顧流蘇看出來了。
她深知季延熙心疼,養了一條白眼狼,現在反咬他一口,拿命來闖,太危險。
“你餵我吃吧。”季延熙一副享受的表情看著顧流蘇,等待顧流蘇進行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