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尼古拉斯沒做任何保證,但是科波菲爾知道,絕不能讓“阿基里斯”號去古巴。
在此之前,科波菲爾已經按照尼古拉斯的建議,讓國務卿首先通過墨西哥,跟古巴外交部取得了聯系。在古巴當局給出正面答復之后,科波菲爾立即跟古巴領導人通了電話,提到了油輪的事情,即希望在恐怖份子提出要求后,讓“阿基里斯”號進入古巴港口,并且協助美國當局抓捕恐怖份子。
只可惜,古巴領導人的態度十分曖昧。
在科波菲爾提出了“請求”之后,古巴領導人不但沒有給出答復,反而提出了一個讓科波菲爾無法回答的問題。這就是,美國封鎖古巴幾十年,兩國沒有建立正式外交關系,古巴有什么理由為美國當局提供支持?雖然古巴從不支持恐怖主義,還堅決打擊恐怖主義,但是古巴沒有義務幫助美國。
言外之意,除非美國當局答應解除針對古巴的封鎖,與古巴建立外交關系,古巴才有理由幫助美國。
顯然,科波菲爾無權做出這樣的決定。
隨后,中國元首蕭云鵬親自給古巴領導人打了電話,希望古巴當局能夠本著為全世界服務的態度,站在共同打擊恐怖主義的立場上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且得到了古巴領導人的理解與認同。
問題是,在最關鍵的問題上,古巴領導人依然不肯讓步。
這就是,古巴當局不會允許美國派遣人員到古巴的港口抓捕恐怖份子,甚至不會允許美國人員入境。
按照古巴領導人通過蕭云鵬做出的答復,如果“阿基里斯”號進入古巴港口,古巴當局會扣留船上的恐怖份子,并且在調查結束之后通過第三方把恐怖份子引渡給美國,以及歸還油輪。只是,要讓古巴當局開放港口,也就是讓“阿基里斯”號進入古巴港口需要一個前提條件。這就是,美國當局必須為油輪進入古巴港口產生的所有后果承擔責任,比如在油輪運載的劇毒溶液泄漏之后,美國當局必須賠償古巴遭受的所有損失。如果美國當局拒絕做出這樣的保證,或者沒能在事前跟古巴簽署具有法律效力的國家協議,古巴當局就不會允許油輪進入古巴領海。
因為油輪已經被恐怖份子控制,而且運載了能夠導致嚴重人員傷亡、財產損失與環境破壞劇毒物質,所以在法理上,古巴當局有權采用任何必要的手段阻止油輪進入其領海,包括將油輪擊沉。
這下,問題變得更加嚴峻了。
顯然,別說跟古巴簽署國家協議,哪怕只是做出口頭上的承諾,也超出了科波菲爾的職權范圍。
要知道,在美國,只有在獲得國會批準之后,總統才有權與其他國家簽署協議。
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國會根本不可能通過任何涉及到古巴的協議。就算國會沒有阻撓聯邦當局跟古巴進行秘密合作,也需要時間來確定協議的寫界內容,而不是在一張白紙上簽上科波菲爾的大名。
蕭云鵬第二次出面斡旋之后,情況才有所好轉。
這就是,古巴領導人答應,在恐怖份子提出要求之后,提供必要的配合,即通過答應讓油輪入港的方式為美國當局爭取時間。只是,如果沒有簽署國家協議,古巴當局會在油輪進入其領海之后采取必要的行動,阻止恐怖份子進入古巴境內,同時阻止恐怖份子用油輪上的劇毒物質發起襲擊。
顯然,這是能夠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這也意味著,必須在海上攔截油輪,而不是等到油輪進入古巴港口之后才采取行動抓捕恐怖份子。
正是如此,在尼古拉斯提出采取行動之后,科波菲爾沒有反對。
問題是,對于能否順利奪回油輪,連尼古拉斯都沒有半點把握。
想到這個問題,科波菲爾使勁揉了揉額頭。
這時候,參聯會主席來到了辦公室,還帶來了海軍參謀長,以及一名來自海軍司令部的參謀軍官。
“總統。”
科波菲爾放下撐住額頭的右手,朝他們看了過去。
“已經聯系上‘達拉斯’號了,現在得由您給艇長下達命令。”
科波菲爾點了點頭,海軍參謀長立即讓跟來的參謀軍官打開通信設備,為總統親自下達命令做好準備。
“總統……”
“怎么,有別的事情嗎?”
參聯會主席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讓‘達拉斯’號使用聲納,肯定會驚動油輪上的恐怖份子,也就有可能……”
“只是可能。”
“可是……”
“如果有別的辦法把油輪奪回來,并且保證上面的黃金沒有損失,就提出來吧,我洗耳恭聽。”
參聯會主席一下就噎住了,也沒再多說什么。
科波菲爾看了他一眼,接住了參謀軍官遞來的話筒。
此時,“阿基里斯”號上。
宮崎康俊正在品嘗一杯咖啡,田中小次郎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兩人身后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手下,氣氛很緊張。因為就在開始,田中小次郎找過來,提出了一個遲早都會提到的問題。
如何分贓?
雖然宮崎康俊早就料到,田中小次郎會提出這個問題,而且在他提出這個問題時,意味著兩人的關系已經決裂,但是讓宮崎康俊沒想到的是,田中小次郎如此急不可耐,會在拿到贖金前提出來。
當然,宮崎康俊不是笨蛋。
在田中小次郎帶著兩名全副武裝的船員來到這個艙室的時候,宮崎康俊就意識到,他們兩個當中,只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這艘油輪。要不然的話,田中小次郎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談這個問題!
“我的要求并不高,三分之一。”田中小次郎一本正經。“完事之后,我帶著我的人自行離開。至于松下武藏向你交代的事情,我沒有半點興趣。對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我也沒有半點興趣。我只要我的那一份,給我的手下一個滿意的交代。從此之后,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很公平。”
田中小次郎的眉頭跳了幾下,他明顯有點驚訝,因為宮崎康俊答應得太爽快了。
“只不過,他們都愿意跟你走嗎?”
“這是我的問題……”
“不,這是我們的問題。”宮崎康俊淡淡一笑,說道,“雖然松下君沒在這里,但是你別忘了,我們都是松下君的手下,我們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不清楚你的想法,但是我相信在你的手下當中,肯定有一些不會背叛松下君。更重要的是,松下君也許還活著,所以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沒有支配權。”
“你……”
“我不會阻止你離開,但是你的手下是否愿意離開,得由他們自己做出決定,而不是由你替他們做出決定。”
“不可能。”田中小次郎回答得非常干脆。
宮崎康俊淡淡一笑,沒有急著開口。
田中小次郎也不是笨蛋,他非常清楚,不管松下武藏是死是活,至少在這個時候,他的影響還在。也就是說,如果宮崎康俊把問題挑明了,以松下武藏做威脅,田中小次郎的手下未必會跟他走。只要有一個人動搖,那就有第二個,然后是第三個……沒了那些手下,田中小次郎什么都不是。很明顯,宮崎康俊不是在挖田中小次郎的墻角,而是在用這個辦法翦除田中小次郎的羽翼。只要拉攏了田中小次郎的一些手下,宮崎康俊就將成為新的頭領,然后會除掉田中小次郎。到時候,田中小次郎別說拿走三十三億美元與帶走所有手下,能活著離開就不錯了。
兩人都沉默不語,氣氛變得更緊張了。
田中小次郎知道,絕對不能讓步。問題是,如果不肯讓步,就只有干掉宮崎康俊,而他對此沒多大把握。
雖然帶了兩名手下過來,但是他們只是船員。
火并的話,田中小次郎占不到多大便宜。
怎么辦?
其實,宮崎康俊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在田中小次郎帶著手下過來時,他就知道,必須干掉田中小次郎,不然他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艘油輪。
只是,他沒有急著動手。
原因很簡單,他帶來的手下是武裝人員,沒有一個懂得如何控制油輪,也就需要田中小次郎的人。
如果不問青紅皂白的干掉田中小次郎,只會逼迫其他船員反水,局面就將失去控制。
對宮崎康俊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在拿到贖金,油輪進入港口之后再動手,因為到那個時候就不需要田中小次郎了。
只可惜,田中小次郎提前找上門來,讓宮崎康俊不得不重新衡量局勢。
一山不容二虎,如果現在不動手,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砰——”
就在宮崎康俊尋思著要不要立即干掉田中小次郎的時候,油輪輕微晃動了幾下,沉悶的聲響隨即傳來。
宮崎康俊與田中小次郎都是一驚,同時站了起來。
“怎么回事?”
沒人回答宮崎康俊提出的問題,因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聲響是從下方傳來的,很沉悶,不像槍聲、也不像爆炸聲,而且油輪的震動幅度也不是很大。
“田中君,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討論。”
田中小次郎點了點頭,他不是沒有分寸,知道現在不是跟宮崎康俊翻臉的時候。
宮崎康俊沒多羅嗦,叫上兩名手下離開了艙室。何控制油輪,也就需要田中小次郎的人。
如果不問青紅皂白的干掉田中小次郎,只會逼迫其他船員反水,局面就將失去控制。
對宮崎康俊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在拿到贖金,油輪進入港口之后再動手,因為到那個時候就不需要田中小次郎了。
只可惜,田中小次郎提前找上門來,讓宮崎康俊不得不重新衡量局勢。
一山不容二虎,如果現在不動手,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砰——”
就在宮崎康俊尋思著要不要立即干掉田中小次郎的時候,油輪輕微晃動了幾下,沉悶的聲響隨即傳來。
宮崎康俊與田中小次郎都是一驚,同時站了起來。
“怎么回事?”
沒人回答宮崎康俊提出的問題,因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聲響是從下方傳來的,很沉悶,不像槍聲、也不像爆炸聲,而且油輪的震動幅度也不是很大。
“田中君,這個問題,我們以后再討論。”
田中小次郎點了點頭,他不是沒有分寸,知道現在不是跟宮崎康俊翻臉的時候。
宮崎康俊沒多羅嗦,叫上兩名手下離開了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