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你這是干什么,他……他是誰?”
打開門,喬瓦尼首先看到歐陽鳳鳴,然后是指著他額頭的手槍,以及跟在歐陽鳳鳴后面的那個家伙。
“喬,我們得好好談?wù)劇!彪m然“喬瓦尼”才是走私客的姓,但是歐陽鳳鳴一直這么稱呼他。
這時候,羅鈞平已經(jīng)去了別的房間。
“歐陽,我們是老朋友了,你這是……”
“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委屈你。”
“安全?”
“看來,你正打算離開。”歐陽鳳鳴掃了眼放在門邊的行李箱。“怎么,覺得這座城市不夠安全?”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回家看你的老母親,還是去祭奠讓你離家出走的父親?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去馬爾代夫度假。”
“歐陽,我……”
這時候,羅鈞平回來,示意其他房間里沒有人。
“好了,坐下吧。放心,我只是跟你談?wù)劊绻阋呀?jīng)買了機票,我肯定不會讓你錯過航班。”
“你……你要談什么?”喬瓦尼明顯有點驚慌。
“害怕什么?如果我要殺你,在進門之前就開槍了。你應(yīng)該知道,這把手槍使用的是十毫米ACP槍彈,能輕易打穿門板。”歐陽鳳鳴把喬瓦尼摁到椅子上,拖了張椅子過來,在喬瓦尼對面坐下。“喬,你顯然知道點什么。我不妨全部告訴你,幾個小時前,一枚核彈頭在俾路支省的沙漠里引爆。”
喬瓦尼微微一愣,雖然有點驚訝,但是明顯不太震驚。
“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發(fā)誓,我……”
“拿你已經(jīng)死了的父親,還是快要斷氣的母親發(fā)誓?”歐陽鳳鳴冷笑了起來。“現(xiàn)在告訴我那架飛機的情況。”
“飛機?”
“還要跟我裝傻嗎?”歐陽鳳鳴用手槍頂住喬瓦尼的左膝蓋。“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的本事。在你交代出來之前,我會讓你活著,同時讓你嘗到痛苦的滋味。現(xiàn)在說,你下半輩子還能用兩條腿走路。要是現(xiàn)在不說,我向你保證,你今后只能花錢請妓女,用嘴為小喬提供服務(wù)。”
“不,不要……”
歐陽鳳鳴壓下了手槍的撞錘。“我給你十秒鐘。十、九、八……”
“我說,我什么都告訴你。”
“七……”
“三個月前,有人找過我,讓我?guī)退囊患苄⌒惋w機,要求飛機的速度超過每小時三百八十英里。”
“六……”
“我……我很想做這筆買賣,可是我沒那個本事。他答應(yīng)提供發(fā)動機,可是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改造,我……”
“五……”
“我不知道他是誰,他通過電話跟我聯(lián)系,當(dāng)時來找我的是個女人,不是他本人。”
“四……”
“沒錯……沒錯,我賺了一筆錢,不過不是改裝飛機的錢,只是一筆信息費。”
“三……”
“我告訴那個女人,有人能夠按照他們的要求改裝飛機。”
“二……”
“我拿了一萬美元,就在行李箱里,我只拿了一萬美元。”
“名字!一……”
“德普,邁克爾-德普。”
“他是誰?”歐陽鳳鳴舉起手槍,用槍口頂住了喬瓦尼的太陽穴。“接下來,如果你敢說半句假話,我就扣下扳機。”
“一名法國機械師,航空方面的專家,比我厲害。”
“他在哪?”
“當(dāng)時,他就在拉合爾,開了一家小型飛機維修廠,專門維修私人飛機,只是……”
“只是什么?”
“我去找過他,希望能從他那里拿到一筆好處費,可是他已經(jīng)走了。我……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喬,你想讓我把這顆腦袋郵寄給你的母親嗎?”歐陽鳳鳴用手槍使勁戳了下喬瓦尼的額頭。
“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不過我……我知道他可能去哪。”
“可能?”
“那個家伙肯定找過他,找他改造飛機。我看過改造圖紙,使用一臺大功率渦輪螺旋槳發(fā)動機,而改造的是一架小型飛機,需要很多零部件。這些零部件很少見,只有幾個地方能夠搞到。”
“哪里?”
“美國的……”
“喬,你在浪費我的時間。”歐陽鳳鳴用手槍頂住喬瓦尼的襠部。“再浪費時間,我就讓你跟小喬永別!”
“在巴基斯坦,只有一個地方。”
“哪里?”
“賽杜。”
歐陽鳳鳴微微一愣,眉頭立即鎖到了一起。
賽杜在伊斯蘭堡北面,只是一座小城市,不過有一個很獨特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巴基斯坦軍方的飛機墳場,有上千架報廢的飛機,我經(jīng)常去那里搞一些零部件。德普改造那架小型飛機肯定會去那里找零部件。在巴基斯坦,沒有別的辦法搞到零部件了。”
“盯著他,他敢亂來,就斃了他。”
羅鈞平點了點頭,拔出手槍對準(zhǔn)了喬瓦尼。
“歐陽,我什么都說了,我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真的無關(guān),你……你就放了我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如果你是無辜的,我會放了你,不過不是現(xiàn)在。”
“歐陽……”
歐陽鳳鳴沒再理會喬瓦尼,走進里面的房間,聯(lián)系了劉雪麗,簡單明要的說明了他在喬瓦尼這里獲得的情報。
“他說的應(yīng)該沒有錯,那里確實有一座飛機墳場。”
“我知道,所以我才跟你聯(lián)系。現(xiàn)在,你要做三件事。一是聯(lián)系巴基斯坦軍方,封鎖前往賽杜的公路。二是把我們的無人偵察機派過去,監(jiān)視飛機墳場。如果那個叫德普的家伙改造了兩架飛機,而且恐怖份子已經(jīng)把第二枚核彈頭送了過去,那么運載著第二枚核彈頭的小型飛機很有可能已經(jīng)升空。最后,喬瓦尼提到了找他改飛機的那個人,只不過來跟他見面的是個女人。”
“女人?”
“對。喬瓦尼用男性的‘他’來稱呼打電話的那個家伙。”
“等等,他見過那個女人?”
“沒錯。”
“克拉克已經(jīng)逃走了,救他的就是一個女人。根據(jù)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找喬瓦尼改造飛機的很有可能是克拉克。”
“有那個女人的照片嗎?”
“有,我們有安全屋的監(jiān)控錄象。雖然她戴著眼罩,但是沒有遮住整張臉,也許喬瓦尼能認出來。”
“發(fā)過來,我讓他辨認。”
“等一下,正在處理圖像。”劉雪麗朝宮浩寧揮了揮手,讓他馬上對監(jiān)控畫面做清晰化處理。
不多時,歐陽鳳鳴收到了照片。
喬瓦尼沒有撒謊,他一眼就認了出來,確認就是當(dāng)初來找他改造飛機的女人。
“你能肯定?”
“絕對能肯定,她的嘴唇很性感,我……我永遠不會忘記。”
歐陽鳳鳴沒跟喬瓦尼羅嗦。“小劉,聽到了?”
“聽到了。現(xiàn)在,我們掌握的線索已經(jīng)串了起來,克拉克找德普改造飛機,把飛機交給李瑞佳。如果恐怖份子打算把核彈頭運入我國,肯定需要克拉克的幫助,所以那個女人把克拉克救了出去。”
“我們的無人偵察機什么時候能夠到達?”
“十五分鐘。”
“不能再快了?”
“這已經(jīng)是最快的速度了。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空軍司令部,在我國西北邊境巡邏的預(yù)警機已經(jīng)加強戒備。”
“把突擊部隊派過去,順道過來接我。多派一架直升機過來,把喬瓦尼接走。”
“好的,我馬上安排,直升機十分鐘后到達。”
“保持聯(lián)系。”
歐陽鳳鳴沒打算對付喬瓦尼,只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了喬瓦尼,因為這個見錢眼開的家伙有可能出賣消息。
此時,賽杜的飛機墳場。
等到轎車停下,克拉克把一顆小藥丸含在嘴里,才下了車,與那個女人朝前方亮著燈的那架運輸機的殘骸走去。
這是一架早期型的C-130運輸機,在上個世紀(jì)八零年代以軍援方式提供給巴基斯坦。
四臺發(fā)動機都被拆掉了,左側(cè)機翼不見了蹤影,右側(cè)機翼只剩下骨架,水平尾翼基本完好,只是垂直尾翼只剩下了一半。機體很陳舊,很多地方的漆都已脫落,只是主體結(jié)構(gòu)基本保持完整。
尾部艙門已經(jīng)打開,掛著塑膠帶門簾。
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那架小型飛機,克拉克朝女人點了點頭,然后掀開門簾,與女人進入了機艙。
有五個人,四個是荷槍實彈的恐怖份子。
另外一個人穿著圍腰,正在檢查恐怖份子帶來的東西,也就是那枚裝在金屬箱子里的核彈頭。
克拉克與女人進去的時候,四名恐怖份子都提高了警惕,其中兩個還把突擊步槍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
“怎么樣?”
“沒問題。”穿圍腰的中年人回頭看了克拉克一眼,說道,“完好無損,控制器也能正常使用。”
“飛機呢?”
“準(zhǔn)備好了,已經(jīng)加滿油,隨時可以起飛。”
克拉克點了點頭,朝四名恐怖份子看了過去,并且笑了起來。
四名恐怖份子有點疑惑,顯得很緊張。他們嗅到了危險的氣味,只是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
等他們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突然產(chǎn)生的麻木感,讓四名恐怖份子與穿圍腰的中年人十分震驚,而且這個表情凝固在了他們臉上。
神經(jīng)毒劑!
五個人全都倒下后,女人才丟掉一直握在手里的耐壓鋼瓶,取出掛在后腰上的兩個便攜式防毒面具。
戴上防毒面具,克拉克才吸了口氣。
神經(jīng)毒劑無色無味,吸入后幾秒鐘就能讓人全身麻痹。察覺到中毒的時候,已經(jīng)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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