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保鏢就站在安倍一男身后,拿出注射器的動作極其隱秘,但是當(dāng)他的手向后一拉,就要扎進(jìn)安倍一男身體的時候,一個原本對付毒蛇的矮個子保鏢突然回過頭來,好似有所察覺一樣。
高個子保鏢神色一變,矮個保鏢手里的槍口驀然掉頭,指著高個保鏢喝道:“別動!”
高個保鏢惡狠狠地盯著挨個保鏢,可他的手卻是毫不猶豫的一下向前刺去。
“咻!”矮個保鏢正要扣動扳,可是二輪中卻聽到了這種熟悉的音嘯聲,不由臉色一變。另一個保鏢突然想安倍一男撲了過去。只是他的身體尚在半空中,高個保鏢身體卻是猛地一震,接著他的右臂便爆出一團血花。
高個保鏢被子彈的沖擊力打得連退數(shù)步,但他臉上突然爆出一抹瘋狂的狠色,左手抓住右腕,正想繼續(xù)剛才那未完成的動作,可惜,又一聲尖嘯傳來,他的左臂上有冒起一團血霧。身體再次被子彈沖擊的后退兩步。
“別動!”這是持槍的保鏢已經(jīng)緩過神兒來。可是他剛喊出這句話,那高個保鏢臉上的陡然一陣猙獰,垂在身體一側(cè)的左手突然一拉身上的衣服。
“別開槍!”在丁劍同一棟樓房里,冷俊急忙阻止了要扣動扳機的同事。其實不用她說話,那狙擊手的手指已經(jīng)松開了扳機。引文圍在那高個保鏢撕開的衣服里,露出的是一個個四方形的布袋,乍一看好像是防彈衣,但是在這些專業(yè)人士眼里,卻一眼看出那是高濃縮炸藥。
“你……你會開槍?”長在丁劍身邊的酒島美子目光中露出震撼的神色。丁劍扭頭撇了他一眼:“傻瓜也會開槍!”
“可是……可是你沒用狙擊鏡……”這才是讓酒島美子震驚的地方。不是用狙擊鏡還能開槍命中五百米以外的目標(biāo),這種水平,對他來說那也得需要超水平發(fā)揮才行。可是眼前這個丁劍做得太輕松了,剛才他開槍的樣子至今還存留在酒島美子的腦海里。幾乎都沒有瞄準(zhǔn),也沒有使用狙擊槍的指甲,就是簡簡單單地舉槍就打,那自信的模樣,很酷!
“這么近還用狙擊鏡?”丁劍臉上一副淡然,看著高個保鏢身上的炸藥,他冷冷一笑,忽的又舉起槍來。酒島美子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丁劍,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他那保鏢身上的炸藥是高濃縮炸藥,只要引爆可以毀滅周圍三公里以內(nèi)的所有物體。
“怎么辦?”冷俊臉色蒼白如紙,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處理了。如果她就在安倍一男身邊,他可以利用身體來保護(hù)安倍一男的安全,但是現(xiàn)在距離五百多米,就算有翅膀存在,可飛過去那也得需要時間啊!
“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冷俊忽然想到了丁劍。臉色同樣焦急地狙擊手聽到了她的自語聲,胡的回頭問道:‘冷姐,可是剛才開第二槍的那個人。之所以要這么問,因為剛才那第一槍是他打的。他也曾想開第二槍,但是因為高個保鏢動作太快,而且高個保鏢距離安倍一男太近,他根本就來不及、也不敢開槍。
就在他焦急無奈的時候,那高個保鏢的左肩中槍了。作為一個狙擊手,對于槍支的了解,他斷定那一槍就是和自己同一方向射出的。此刻聽到那人也是冷俊安排的,心里頓時升起了希望。要知道他此次前來,肩上的擔(dān)子不可謂不重,如果安倍一男稍有閃失,他的前途,必然會一片黯淡。即便不被強退,只怕也永遠(yuǎn)的原地踏步了。
“什么?”冷俊并不知道同事此刻心中的激動,因此表情有些迷茫。看到她這幅表情,狙擊手心里一涼:難道是自己猜錯了,下面那個狙擊手不是自己這方面的。這下完了,不是國安方面的,那肯定就是龍騰那面的,這次事件無論結(jié)局如何,有那第二槍存在,他的功勞,已經(jīng)微乎其微。
“小李,能不能爆頭?”冷俊沒有注意到同事臉上的酸澀,只是凝望著那個渾身炸藥的保鏢問道。聞聽此言,狙擊手臉上苦笑更甚:“冷姐,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么?”冷俊吃了一驚。她原本認(rèn)為那保鏢身上有照耀,出了一槍爆頭之外,沒有設(shè)么好辦法能夠解決目前的危機。
狙擊手的目光從瞄準(zhǔn)鏡上收了回來,看了看冷俊說道:“冷姐,你看看我們所出的位置,你再看看那保鏢所站的位置。我可以斷定,那人絕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因此他站立的位置很巧妙。我們可以看到他的身體,但是卻不會看到他的頭部。就算我們看到了他的頭部,我也不敢開槍。”
冷俊立刻把目光望向那保鏢,事實果如狙擊手所說。她看到的,只是那報表的身體,并看不到那個報表的頭部。如果說狙擊手說得稍有錯誤,那也只是他多看到了包庇阿偶在半空中的那只手。當(dāng)她看到保鏢那只手的時候,,心卻是狠狠一抽,臉色頓時大變。
狙擊手看到了冷俊深色的驚變,苦笑著說道:“冷姐,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嗎?”
“那是個遙控裝置!”冷俊聲音很低,透著一股濃濃的無力感。狙擊手又是一聲苦笑,搖搖頭,又重新端起了狙擊步槍。
石碑前面,氣氛壓抑。兩個保鏢虎視眈眈的看著雙肩受傷的高個保鏢,可是卻不敢有絲毫的異動。就在這個時候,安倍一男突然轉(zhuǎn)過身去,看著那高個保鏢說道:“你為什么不立刻引爆炸藥?我相信,隨著你手指的按下,你將會成為你們國家某些人心目中的英雄,但同時,你也會成為某些人借題發(fā)揮的工具。”
安倍一男的聲音不高,可以說很低沉。但就是這低沉的聲音,卻讓那高個保鏢臉上的瘋狂有了一絲呆滯。兩個矮點的保鏢對視一眼,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fā),想利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支付高個保鏢,但是還沒等他們的身形移動,那高個保鏢陡然扭過臉來,陰森森的目光中,散發(fā)的卻是一副死氣。
“如果你們敢動一下,我相信你們也會成為某些人發(fā)泄的工具。”
兩個矮點的保鏢面色一僵,身上的氣勢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呲的一聲無影無蹤。安倍一男神色仍然還是那么從容,就像高個保鏢威脅的不是他一樣。他看著高個保鏢,忽然點點頭:“你很不錯,既英勇還有頭腦。從你的話中,我可以猜到你必定是一個軍人。”
“廢話!”那高個保鏢撇了撇嘴:“你華夏方面的保鏢都是從部隊里選拔出來的,老子又怎能例外?”
“按下遙控吧!”安倍一男突然伸色情冷的說了一句話。、這句話一出口,那高個保鏢卻是一愣:“你想死?”
“不是我想死,而是你想讓我死。”安倍一男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他回頭看了眼開拓團的紀(jì)念碑,緩緩說道:“我出生在這里,如果死在這里,是不是就像你們?nèi)A夏人所說的那樣,是葉落歸根?”
“呵呵……”高個保鏢忽然發(fā)出一聲大笑:“小鬼子,別用這招糊弄爺爺。你不是不怕死,而是想用不怕死引起我的敬佩。敬佩?我呸,老子就算敬佩一條狗名也不會敬佩你們這些小鬼子。老子的爺爺就是被你們這些小鬼子殺的,老子今天就是來報仇的。”
“你說的不錯,我是看出了有人想利用我報仇的心理來達(dá)到他們的目的。可那又怎么樣?老子既然接下了這任務(wù),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借題發(fā)揮?老子不怕,不就是你在國內(nèi)的反對派,那些軍國主義殘渣想復(fù)辟嘛?復(fù)辟好啊!只有你們的軍國主義復(fù)活,才會妄想再次侵略我們國家。只有你們再來侵略,我們國家打起你們來才會師出有名。那樣,即便是把你們島國在世界地圖上抹去,也不會有人譴責(zé)我們國家殘忍。”
“呼……”遠(yuǎn)在居民樓里的丁劍,在聽到高個保鏢這句話后,輕輕吐出了一口氣:“是條漢子!但是你沒想到過你現(xiàn)在說出這番話以后,我們國家將要承受多大的輿論壓力。所以說,你只是個莽夫,是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的蠢貨。”
丁劍樓上的冷俊聽到保鏢的話后,臉上卻露出欽佩的表情,就連那狙擊手,也把手指離開了扳機圈。在他的臉上,同樣也是一種欽佩的表情。
在那些圍觀的人群中,原本被突然發(fā)生的刺殺嚇的噤若寒蟬的人們,在聽到高個保鏢這番話后,忽然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掌聲。聽到這掌聲,安倍一男臉上卻顯出一副悲哀的笑容。
和他同樣感到悲哀的,還有丁劍。他不明白,為什么人們總會被表面的現(xiàn)象所迷惑?為什么不去想想在事物背后隱藏的后果?愛國沒有錯!憤青仇恨島國人也沒有錯,想報仇,想讓自己的國家站在世界的最頂端更沒有錯。錯的,是人們總會被心里的自大所蒙蔽。
中國古代越王勾踐臥薪嘗膽、軍事家孫臏裝瘋住在豬圈、韓信的**之辱,這一切的隱忍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一鳴驚人的那一天?可這簡單的道理,為什么就沒有人會懂呢?看著那些拼命鼓掌還聲嘶力竭的喊好的人們,丁劍的心里,突然涌起濃濃的悲哀情緒。
丁劍這邊在感到悲哀,可那高個保鏢在見到周圍國人的表現(xiàn)之后,臉上卻升起一股自豪的紅暈。也許在他心里,此刻的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民族英雄。無比的激動興奮加自豪,讓他的欄上的呈現(xiàn)出一抹病態(tài)般的紅暈,他哈哈大笑道:“小鬼子,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老子甘心不死的理由!”
“唉!”丁劍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把手里的槍端了起來。
安倍一男看到高個保鏢臉上的紅暈,它臉上悲哀的神色更濃,可是他的眼睛,卻停留在了那高大的開拓團紀(jì)念碑上。
“小鬼子,跟爺爺一起走吧!”高個保鏢大喊一聲。在這個時候,他的心里竟想起了影視劇中那些寧死不屈的革命戰(zhàn)士,也是像他這樣在英勇就義的時候發(fā)出了一聲怒吼。
“砰!”就在高個保鏢吶喊的同時,一聲悶響發(fā)出。高個保鏢那只握著遙控器的胳膊突然暴起一團血霧。高個保鏢臉上的狂笑戛然而止,他看著那只脫離了身體的胳膊,目光中充滿了驚駭。
“保護(hù)首相。”一個矮個保鏢突然大喝一聲,身體猛地?fù)涑觥>驮诟邆€保鏢的手臂將要落到地面上的時候,一把抄住……
“小鬼子,爺爺死也不會……”高個保鏢大叫一聲,猛地向那矮個保鏢撲了過去。
“砰!”隨著一聲槍響,高個保鏢的額頭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大洞。
“撲通”’高個保鏢是的身體在半空落下,發(fā)出一聲無奈的悶響。
“唉!”嘆息聲中,丁劍緩緩的放下了手里的狙擊步槍,他的目光,還停留在那高個保鏢身上。目光中,依然有濃濃的悲哀存在。
“這……無間隔兩槍……”站在丁劍身邊的酒島美子忽然發(fā)出一聲喃喃的低語。丁劍沒有回答,目光投向那個安倍一男,可就在他目光剛剛注意的霎那,卻突然看到了一束更加陰冷的目光,似乎正在向他這邊瞧來。在那目光中,是濃濃的戰(zhàn)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