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書記!”黃副鎮(zhèn)長屁顛顛的跑到奧迪A6車前,哈著腰拉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具有典型的華夏國貪官的特征:大腦袋粗脖子、肥的流油的胖臉,低頭似乎看不到腳面的大肚腩。不過他還有個讓人看一眼就難以忘懷的特征:兩條濃眉又黑又粗,下面卻是生著一雙黑少白多的蛇眼,臉上雖然胖肉滾滾,但是在他偶爾一個咬牙的動作時,腮邊卻是出現(xiàn)了條條的橫肉,讓人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輩。
“薛書記……”
“薛書記回來了……”幾個原本站在臺階上的人此刻也來到了車邊,一個個滿臉帶笑的同下車的薛永年打招呼。薛永年卻是完全把這些人當(dāng)成了空氣,一臉陰森的看著身邊的黃副鎮(zhèn)長:“老黃!你在電話里說的都是真的?”
“是!絕對千真萬確啊!”黃副鎮(zhèn)長自從奧迪到來,直到薛永年下車,那腰就沒有直起來過。眼下面對薛永年那陰冷的目光,身子立時又矮了半截,堆起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道:“我已經(jīng)確定了,帶頭來鬧事兒的就是丁家村的那個小崽子丁劍。薛書記你看,老孔現(xiàn)在還被那小子控制著呢……”
薛永年順著黃副鎮(zhèn)長的手指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臉沮喪的孔德勝,只是他身邊那個背對自己的女人身材好熟悉啊!薛永年疑惑的搖搖頭。他總感覺這個女孩兒的身影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疑惑的目光往別處看去,當(dāng)他看到站在身邊的秦小柔時,兩只蛇眼陡然亮起,似乎發(fā)現(xiàn)了獵物的餓狼一般,綠油油的令人心寒。
“好俊俏的小女孩兒啊……”薛永年心里的感嘆還沒發(fā)完,又一眼看到了比秦小柔還要嬌艷的伍瓊,那雙眼立刻再次陷入呆滯狀態(tài)。
如果說單論臉蛋兒,秦小柔絕對要比伍瓊強(qiáng)上那么一點兒,但是要論身材,秦小柔卻是差的太多了。伍瓊的身材那是前凸后翹,該大的地方雄偉如山,該細(xì)的地方似乎一只手都能握住。比如那只小蠻腰,薛永年蠻有把握自己兩只手掌握住還有閑余,圓滾滾的小屁股翹的那叫個結(jié)實……薛永年看得口水都要留出來了。
“薛書記,那邊那個就是丁劍,那個女人也是跟他一起來的。”看到堂堂一個鎮(zhèn)委書記兩眼發(fā)直的看著一個女人,嘴角似乎都有些透明的**出現(xiàn),黃副鎮(zhèn)長生怕這位以好色兇殘聞名薛永年當(dāng)眾做出點丑事而來,急忙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
“哦……什么?那個就是丁劍?”薛永年得到提醒,立刻看向丁劍。當(dāng)他看到丁劍的時候,那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眨動了幾下。看著丁劍俊朗的臉蛋,白的比那兩個女人還要勝過三分的皮膚、修長的身材合體的穿戴。縱然明知道對方是自己兒子的仇人,薛永年心里還是暗贊了一聲:“好帥的小伙!”
“對!他就是丁劍,而且那輛寶馬就是他開著來的,還有那個女人……”黃副鎮(zhèn)長悄悄一指秦小柔:“也是從寶馬車上下來的。那個女人好像對警察體制內(nèi)的事情很熟悉,我懷疑她也是個警察。”
“也是個警察?”薛永年目光轉(zhuǎn)向秦小柔,看到秦小柔的時候,薛永年竟然感覺自己的眼前又是一亮。這女孩子太漂亮了,難得的是身上那股清純的氣質(zhì),就像蓮花一般的讓人感到神清氣爽。如果讓這女孩兒穿上警服,自己往上一壓……薛永年的目光開始迷離了。
看著薛永年又露出那副流氓嘴臉,黃副鎮(zhèn)長就感到自己臉上陣陣發(fā)燒,很想把自己的身子挪開,離這薛永年遠(yuǎn)遠(yuǎn)地,以免也讓人誤會自己也是這種色中餓鬼。但是想想薛永年的狠辣,他的雙腳卻是連動也不敢動,還得小聲提醒:“薛書記,剛才老孔可是被人打了,這個機(jī)會……”
“嗯……”聽到身邊的聲音,薛永年不得已收回了心思。但是他的目光還是狠狠的在秦小柔伍瓊的身上盯了兩眼,暗暗在心里YY了一番,這才忍住如小老鼠撓抓一般的心癢,正色看向張嵐身邊的孔德勝:“老孔!你還不趕緊過來?”
“我……”孔德勝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眼身邊的張嵐,突然發(fā)現(xiàn)自從薛永年到來以后,身邊這個下手狠辣的女孩子好像一直不愿抬頭,而且這身子還不停的扭動,就像不愿被薛永年看到她的臉一般。立刻心頭大定,原來你們也害怕這土皇帝啊!想清這一點,他的膽氣頓生,抬腿就走……
“砰!”一腳飛來,剛抬起左腳的孔德勝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接著一支小腳丫踩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薛永年愣住了,這個岔河鎮(zhèn)政府大院也被這種意外給震住了。呆愣了片刻之后,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那位岔河鎮(zhèn)的土皇帝薛永年。他們都在等待這位薛書記的反應(yīng),在他們印象中,這位薛書記肯定會勃然大怒,然后喝令聯(lián)防隊員把人拿下,接著便是讓這小女孩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知道這位薛書記最大的愛好就是和美女交流,還最喜歡桀驁不馴的美女。別說這個政府大院了,就是鎮(zhèn)中學(xué)校里那些青澀的小女生,還不是照樣讓這老家伙禍害了不少。有人告過、有人鬧過、還有個小女孩兒自殺過,可結(jié)果怎么樣?誰能撼動這位薛書記的寶座?
劉洪昌也知道這些往事,他更清楚薛永年背后有多大的勢力,雖然他希望這件事情鬧得越大對他越有利,但他還是不忍心看到丁劍等人被薛永年找到借口投入大獄。別忘了,和薛永年一起來的那幾輛警車?yán)铮€沒有一個人下車呢。那些警察在等待什么他比誰都清楚。因此急忙喊道:“大家都冷靜些,有什么事我們?nèi)マk公室,千萬不要動用暴力……”
“暴力?”薛永年終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聽到劉洪昌的喊聲,他的注意力立刻從哪個讓他還感覺奇怪的女孩子身上收了回來,冷笑一聲說道:“劉鎮(zhèn)長,他們在政府辦公大院毆打國家在編警務(wù)人員,蓄意擾亂政府辦公秩序、妄圖沖擊政府機(jī)關(guān)大院,你說的暴力是針對誰呀?”
“薛書記!”劉洪昌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惹來薛永年的反擊,但他知道自己此時退不得。否則,薛永年肯定會抓住這個機(jī)會,把自己從鎮(zhèn)長的位子上拉下來,然后扶持他自己的心腹黃副鎮(zhèn)長上去,那樣的話,整個岔河鎮(zhèn)政府就成了薛永年的天下,變成了他的一言堂。真正吃虧的,還是下邊那些沒權(quán)沒勢的老百姓。在后邊被無辜關(guān)押的丁杰,就是最明顯的例子。想到丁杰,劉洪昌目光不由再次看向丁劍,當(dāng)他看到丁劍臉上那絲冷笑的時候,心里忽然不再那么慌張了,也許,這是自己的機(jī)會也說不定……
“薛書記……”打定主意要搏一搏的劉洪昌說話了,而且聲音里,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穩(wěn):“我的話沒有針對任何人。我只想搞清楚這些人為什么要那么做?這個丁劍剛才質(zhì)問高所長為什么要羈押他的家人?我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時候,高所長卻說這一切都是你安排老孔做的。薛書記,既然現(xiàn)在你來了,那就請你給這些人做個解釋吧!”
“解釋?什么解釋?劉鎮(zhèn)長,這些人明明已經(jīng)違法,但你卻要我對他們作出解釋?我看你這鎮(zhèn)長當(dāng)?shù)煤苁呛堪。渴遣皇窍氚舆@些人啊?”
“包庇?我為什么要包庇他們?他們和我有任何關(guān)系嗎?”劉洪昌打算豁出去了,冷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問問薛書記你,為什么要羈押丁杰?他的罪名是什么?”
“呵呵……”薛永年突然笑了,不過那笑容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罪名就是他持刀傷人?”
“哦,持刀傷人?但是據(jù)我了解,持刀傷人的好像不是丁杰吧!而且那把兇器還是你口中那幾個被害人所持有的,而且我還了解到那幾個所謂的被害人是受人唆使故意去堵截丁杰兄弟的,這些你又怎么解釋?”
“劉鎮(zhèn)長!你調(diào)查的很清楚嘛!”薛永年冷冷一笑:“可是那又怎么樣?誰能證明他們是受人唆使?你是不是懷疑是受我唆使啊?”
“這個嘛……我不好說,在沒有證據(jù)之前,我不會下任何的決斷,更不會妄用人民所賦予我的權(quán)力。”
“啪啪……”薛永年忽然鼓起掌來,但是人們似乎都明白什么,除了那個黃副鎮(zhèn)長拍了兩下巴掌隨即停止之外,沒有一個附和的。薛永年看看那些低頭沉默的下屬,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這才重新看向劉洪昌:“劉鎮(zhèn)長!你這些話說得非常精彩,也很高調(diào)。如果是僅僅憑著這些話,任何人都會以為你是一個為國為民清廉自律的好干部,可是誰又能知道你背后做的事呢?”
“呵呵……”劉洪昌坦然大笑:“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一個清廉的干部,更沒有做過為那些普通百姓津津樂道的好事,但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上級對我的信任。薛書記,你敢像我這么拍著胸口說話嗎?”劉洪昌忽然扭臉看向那些低著頭的同僚:“你們敢嗎?”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抬頭,似乎劉洪昌的話讓他們引起了反思,有幾個胖子臉上更是出現(xiàn)了羞慚的顏色。
“啪……”薛永年再次鼓掌,然后語帶譏諷的說道:“很好的表演才能,但是并不代表你說的都是事實。張東軍檢察長,你應(yīng)該看清楚了吧?”
“張東軍?”聽到這個名字,劉洪昌臉色一變。
“砰!”奧迪A6后面的那輛白色警車車門打開,從里面走出兩個身穿制服的檢察官。與此同時,后面的三輛警車車門同時打開,十幾個全副武裝的特警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
“劉洪昌!你因為涉嫌貪污受賄被雙規(guī)了。”兩個檢察官走到劉洪昌面前,亮出一個文件:“簽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