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童和小巫蠻的共同修煉一開始就比較順利,尤其是這只五百歲開外的小巫蠻,它的靈性通透穎悟到讓人震撼。楚江童驚奇的感覺到,它身體中的信息不僅非常強,而且是單一放射。他的冥塵靈悟像一股涓涓細流與其相匯。漸漸地,小巫蠻也進入自己的真正寧靜狀態。它太聰明了,已經感覺到冥塵靈悟為自己的身體帶來的熱量傳遞。一方面它接受的過程施放自己的信息反饋,另一方面楚江童可以完全接收。一人一靈,仿佛變成了同類,兩者之間飛快跨越了不同屬性之間的難得相通。
眉月兒一直守在離他們不遠的山坡上,自己不能修煉,為了確保他們的順利對接,她必須嚴密監視周圍的所有動態。
淳于蝶兒也不時過來望一眼眉月兒,安慰她幾句:“眉月兒妹妹,你也去歇會兒吧!我再守一會兒……”
“蝶兒姐姐,不用了,你去陪閻羅王吧,我不累……”
就這樣,時間過了一天一夜,一切順利進行中。
……
古城村里,田喬林自從讓楚江童的爸爸楚仁貴給解夢之后,心里很是惶恐。因為楚仁貴說夢見死人復活是災難臨頭的大兇征兆。啊?這還了得!怎么辦呢?田喬林這兩天就像丟了魂兒一般,天天瞅著墻上掛著的一幅黑白合影,這是父親留給自己的,那是爺爺和奶奶結婚時的合影,唯一的一張。
照片上的奶奶非常年輕非常漂亮,綰著發髻的前額光光潔潔,飽滿的臉上,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里散著溫柔與含蓄并存的美麗光芒。秀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唇怎么看都像個含苞待放的花朵。奶奶太漂亮了,雖然是黑白照片,那時的攝影技術也不高,但是奶奶的美麗總有些與眾不同,美麗的讓人說不出是一種什么感覺,怪不得爺爺曾經說過,這個女人沒生著人的相貌,若是人的話,哪有長得這么漂亮的?天生的一幅胭脂臉,不施脂粉也像施了脂粉似的。爺爺還說,照片上的奶奶與現實中的她有些區別,總不如現實中的像。
田喬林回味著爺爺的話,實在想象不出奶奶的模樣了,單單是這相片上,就足以讓他感到渾身寒嗖嗖的。這張爺爺奶奶的合影照在家里掛了老多年了,自從前幾年發生的冥衣附音事件之后,田喬林就沒敢再正眼端詳過相片中的“奶奶”,好像總是能從奶奶的眼神中看到射來一股怪怪的幽光,讓人實在怕的不行。
可是,偏偏這幾天又總是夢見她。奇怪啊,以前可從來都沒有夢見過她的。難道真是自己家要大難臨頭?
楚江童的爸爸曾經建議過,將爺爺奶奶的相片摘下來,用紅布遮起然后放到人看不到的地方。田喬林想過,那可不行,這是先人的照片,如果包起來放到陰暗的地方,被“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田喬林又去了楚江童的奶奶家。
老太太聽后,眉頭擰成疙瘩:“喬林兄弟啊!咱們村子里都是興用這種方法把先人的照片包起來,紅布避邪,要不你就試試看?”
“老嫂子,也行,我就試試,不然老是夢見她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她都過世多少年了,奇怪的是我以前怎么就沒夢見過她?”
“喬林兄弟,要不你去她的墳上發點錢糧,說道說道,興許她缺錢,這是在向你要呢!”楚江童的奶奶說道。
“老嫂子,也好,我這就回家準備準備……唉!人老了怎么又攤上這種事,怪迷糊人的……”田喬林又坐了一回兒。倆人扯東道西,后來便回家去準備。
田喬林他爺爺奶奶的墳地原來在北邊的喬家陵,后來遷到南坡。田喬林仍然記著遷墳時的情景,奶奶的冥衣沒有了,只剩下一堆朽骨還在。也就是后來發生在喬家陵的冥衣事件。
日頭正當,田喬林擺下祭品,燃上香,便在墳前跪下,念叨起來:“爺爺,奶奶,愿您們永遠安好,近日來我時常夢見奶奶,也不知是什么預兆,我料到是你們缺錢了,這不送來了嗎?求奶奶不要再讓我夢見您,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要別再讓我夢見您,放心吧,我會時常為你們送錢花……”田喬林擎著香,三叩四拜,插好香,開始燃上錢糧。
忽忽的錢糧紙燃燒的特別旺,田喬林半跪半蹲著,一邊撥拉著紙灰一邊念叨著。
突然,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田喬林傻了一般,魔魔怔怔地站在原處,竟然不明白自己在這里做什么,足足有那么一分多鐘。過了一會兒,突然又恢復了原來的思維。
啊呀?奶奶顯靈了!田喬林第一感覺就是。
他忙不迭的跪地磕頭,后來便急匆匆收拾一下,奔回家。他剛才的感覺一直記憶猶新,太奇怪了,頭皮一陣發麻,大腦里什么也沒有了,耳孔里傳來嗡嗡的水聲,非常單一的水聲。他把這件事又告訴了楚江童的奶奶。
她臉色嚴肅地點頭說道:“喬林兄弟,你奶奶正是顯靈了,按理說她要是收到了冥錢一定會說句話的,你沒聽見她跟你說過什么沒有?”
“這……我沒聽到,可能是當時我因為害怕而忽視了吧?”田喬林皺著眉頭仔細回憶在墳地時的情景,實在沒想起有什么聲音。
田喬林當天夜里,就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原本他白天去墳地的事就仍然還惶惶恐恐的,大半天老是亂猜疑。晚上,天還沒黑就早早吃了飯,只看了一會兒電視就上了床。但是躺在床上又睡不著,腦海里總在瞎琢磨。好不容易迷糊了一會兒,卻被一種怪異的響聲驚醒:一個人的喘息聲!
?。空l在哪里?田喬林不敢開燈,靜靜的在黑暗中聽了聽,什么也看不見,但是那喘息聲時高時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田喬林嚇得大氣不敢出,腦子里稀里糊涂的,渾身哆嗦起來。
“誰……誰在哪里?”田喬林真嚇尿了,哭唧唧地喊道。
什么反應也沒有,越是這樣人心里越沒底。也不知怎么把燈打開了,屋子里亮亮堂堂的,喘息聲并沒有停止。田喬林嘴唇哆哆嗦嗦,眼睛四下搜索,卻沒有發現什么。他只好起身,循著喘息聲搜索,非常奇怪,聲音好像就在耳邊,可就是看不到在人在哪里。
院子里黑乎乎的,更不敢去外邊了。
田喬林這時想到的只有楚江童,顫顫抖抖地摸起枕頭下的手機,連撥了幾次,才撥對號碼。楚江童接起電話,第一反應就是田喬林家出事了。他幾乎未加思索,飛快奔到田喬林家。田喬林的手機還沒放下呢,楚江童已經站在面前。
“田大伯,又做那個奇怪的夢了?”楚江童問道。
田喬林苦笑一聲:“小童啊!真要是做夢就好了,你聽聽,那是什么聲音?”楚江童剛才進院子時便聽到了一種奇怪的喘息聲,但很快停止了。他也沒鬧明白是怎么回事。
“田大伯,剛才那聲音我聽到了,應該沒什么問題,你……”楚江童抬頭看一眼墻上,一張黑白照片映入眼簾,這是田大伯他爺爺奶奶的合影,他奶奶年輕漂亮,雙眼中透出一股常人所不具備的寒氣。若不仔細端詳還真發現不了這種美麗眼神下的寒氣。
楚江童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幅相片,仔細端詳良久,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怎么?小童呀,你看到了什么?”田喬林在一邊不安地問道。
“啊,沒什么,剛才的聲音也許是你聽錯了,別總去猜疑就好了。您聽到的那種喘息聲,極有可能是您沒睡好,肝火亢奮引起的耳鳴所致……”楚江童與田喬林閑聊了許久。
田喬林直到聽了楚江童的開導,這才好起來。
楚江童回到人狼鋒,眉月兒還在等他:“怎么樣,小童?田大伯家有什么事?” 眉月兒急切地問道。
“眉月兒,田大伯家發生了一種奇怪的響聲,按他的判斷是人在喘息,其實我則不這么認為,而且在臨進入他家宅院時,還真聽到過,只是后來不長時間便停止了,我覺得這里邊一定有什么蹊蹺,應該悄悄潛入他家進行觀察?!背肓讼胝f道。
“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你所聽到的聲音又像什么?”眉月兒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絲驚疑。
“非常可怕的一種聲音,只有當我修煉時,才能聽到的,卻在他家里出現……”楚江童和小巫蠻修煉了一整天,若不是田喬林的電話,他們還不會停下來。
小巫蠻站在眉月兒身邊,仔細地聽著他們的談話。眉月兒料到他們修煉一天,身體一定很累,便勸他們歇一晚,明天繼續。楚江童搖搖頭,望著小巫蠻說:“你累嗎?如果不是十分累我們繼續修煉好嗎?”
“嗚——”小巫蠻點點頭,颼地躍向山峰南側。
眉月兒有些不忍心地望著他們。
“沒事的眉月兒,我們的體能只有在修煉中才能得以挖掘,子時功最重要的,大地正在復原,我們的體力也正在走向旺盛……”楚江童說完,便在眉月兒眼前消失。
山峰上,楚江童和小巫蠻靜靜地進入修煉狀態。人狼鋒上皆在睡夢中,眉月兒也沒有去休息。
楚江童和小巫蠻的身體周圍慢慢凝聚出一層若隱若現的光線,縹緲中可以看清,那是牽于兩者之間的信號波,強度由弱升級,逐漸變得平穩,這種信息波的色彩呈現鵝黃色,特別漂亮,信息波之中閃爍著一顆顆星光,仿佛星漢燦爛的銀河系。
眉月兒握著楚江童的手機,剛才田喬林打電話時,楚江童正處于修煉中,她本來不想接聽,但還是擔心村子里有什么事,只好給了楚江童。她知道,楚江童處于修煉狀態,是不能打擾的,那樣最容易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