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一宮爲首的佛道兩教修士此時正是守於夏宜道中,他們望著遠處那瀰漫於天際的妖氣,心中亦是緊張,這其中尤以一些年輕弟子爲甚,試想一下,與道門相爭成百上千年之久的魔門竟是被這些妖修一夜之間滅門,在面對如此龐大的敵人時,這些年輕弟子又怎可能如往常一般的心定氣閒。
“樞雲真人啊,妖修在前方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阻礙,不然爲何只在那裡盤桓不前的,我們是否應當派出一些弟子前去查看一番再作定奪也是不遲。”此時說話的,正是翠雲禪寺的普智上人,此時他拿著佛珠不停的掐算著,他看似是心平氣和,但實際上他卻是以掐佛珠來掩飾自己心中那微微的不安而已。
“如此卻是不妥,妖修勢大,況且我等佛道兩教的精英均是已在此處,哪還有什麼人會去前方阻擋這些妖修,妖修此舉,很有可能是他們也已經查探到我等在此設陣等待,他們纔會以這種方法來引我們離開這裡,如此我們便會少了法陣支持,所面臨的壓力或許便會大上許多。”說話的,正是站於一側的太一宮司旗樞雲道人,此時他本想以法器相測,但那裡妖氣漫天,法器的靈力要本無法穿透那以妖氣形成的濃霧。
“這樣。”那普智上人雖然還有幾分疑慮,但他更不想以自己門下弟子的生命作賭,是以他便轉而求次道,“如此說來也是,不如這樣,等我一人先去查探一下,畢竟妖修在那裡停步不前,莫不是有其他變故或是,陰謀。”
“不若我們再行等上一等,看看妖修有何行動再作打算也是不遲。”此時說話的,則是天雲派司旗玄韞真人,因爲某種原因,他天雲派此行來此的人卻是極少。
“玄韞真人所言極是,普智上人還應再行靜觀其變纔好。”樞雲真人道,他回身望了一眼身後的諸位弟子,心下卻是一嘆,也不知此役,佛道兩教又會受到怎樣的打擊,而身後的弟子,又不知會有幾個可以凱旋。
“也好,那便再等上一等,還請各位小心。”那普智上人道,說完只見他雙手合十一禮後,然後這便轉身離去。
佛道兩教於宜夏谷防守,此事且先不提,且說那南宮夏將南宮履霜的靈力散而於身體四周,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那些綠芒而去,此時他的目的,便是要衝過這些綠芒,然後擊敗在他看來是控制這些妖獸的粉衣女子。這女子南宮夏曾經與之與交過手,對方的修爲雖然不低,但想必以南宮夏此時的修爲應當是可以應付的。
當南宮夏進入那綠芒之後,卻是感覺這些綠芒雖然不能如方纔一般腐蝕南宮履霜的靈力,但此時的南宮夏卻如同進入了水中一般,身形也變的有幾分凝澀起來,他的速度自然是受到了影響,如此一滯之下,那些妖獸便很快已然追了過來,如此南宮夏只得再次回身應對。
這些妖獸均只是一些毫無智慧的妖獸而已,雖然此時的南宮夏爲了防止身體被侵蝕而使用南宮履霜的力量,這使得南宮夏此時既無法器可用,也無術法可用,但應付這些妖獸卻還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畢竟南宮履霜既然可以結嬰,那其修爲至少也是元嬰期纔是的。
如此不久之後,南宮夏便已將這些妖獸全部解決,南宮夏將它們體內的戾氣全部吸收,然後將其交給南宮履霜處理,如此便可以防止這些戾氣再行尋找正常野獸以讓它們變成瘋狂殺戮的妖獸。
至少南宮夏現在便是如此認爲的。
“沒有想到竟然連如此戾氣都只是阻礙你的行動而已,你真是讓我白嬅好生奇怪。”那粉衣女子道,當南宮夏將那些妖獸盡數斬殺之後,她便停下了自己的箜篌,而是一臉好奇的望著南宮夏。
“白嬅?!這些妖獸都是你造成的嘛,那柳羽長究竟去了何處,爲何不敢與我相鬥。”南宮夏道,此時他執劍指向這自稱白嬅的女子,同時暗自向四周戒備著。雖然南宮夏解決了那些妖獸,但他的身上也在無意間受到了一些傷害,這些傷害雖然均不是特別的深,但還是讓一些戾氣進入了體內,好在南宮夏將這一切交給了南宮履霜處理,而自己則專心的查看身體四周的綠色的迷霧。
“公子一下問了這麼多的問題,卻是讓我如何回答呢。”那白嬅道,她低身正坐於石臺之上,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此時她便不再回答南宮夏的問題,而是繼續奏起自己的箜篌來,她的箜篌彈奏的非常好聽,但在南宮夏看來卻還是欠一些火候,技法也許極好,但心境卻是差了一些。雖然南宮夏並不會彈奏箜篌,但他的七絃琴卻是彈的極好,正所謂一法通則萬法通,這琴樂之道,也不外乎此。
“找死。”南宮夏道,他雖然無法從這女子身上看出哪怕是一點點的妖氣,但他早已知道這女子應是這些妖修的頭目,見對方不應自己問題,南宮夏便不想再問,此時此刻,他先是以左手發出數道紅色劍罡,然後才執劍向這粉衣女子衝去。
只是此時當南宮夏的劍罡飛出之後,卻不像南宮夏想像的那般迅速向這白嬅飛去,而是受到了阻礙漸漸的慢了下來。這綠色迷霧竟是可以阻礙南宮夏的劍罡,劍罡雖然最終還是飛至了這白嬅的面前,但卻見她只是淡淡一笑,然後手指輕撥琴絃,弦上便有一道綠芒飛來迎上了南宮夏的紅色劍罡,二者一經碰觸,南宮夏的紅色劍罡便已化爲了虛無,而對方的綠芒卻是繼續向前飛來,這綠芒飛至綠霧之中,卻是不見有何阻礙,反而從中吸取了一些靈力使自己的速度更快起來。
那白嬅看著這一切然後輕笑道:“究竟是誰找死,現在說卻還是早了一些呢,君莫要忘記,士別三日即應刮目相看的。”
此時對方的綠芒已然飛至,南宮夏便側身向一邊躲閃,同時執靈力長劍向不易躲閃的綠芒擊去。紅芒與綠芒相撞,那綠芒竟是直接穿過了南宮夏的紅芒,近而切入了南宮夏的體內,不過這看似極爲凌厲的攻勢卻只是給南宮夏造成了一點小小的衝擊而已。
“哥哥,這些綠霧我可以將其煉化,你將它引入識海便好。”一個聲音自南宮夏的心底傳來,她便是南宮夏煉成的另一個元嬰南宮履霜,只聽那南宮履霜微微的頓了一頓,然後才又略帶尷尬地說道,“不過這樣做卻是有些困難,因爲你要以我的靈力形成一個通道將綠色霧氣與身體分開,如此一來,便可以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受這綠霧的侵蝕。”南宮夏聽到此話便依言而行,南宮履霜說的方法對於南宮夏卻是不存在哪怕是一點的困難的,因爲當初他修煉水之湄與火之雲時,便是如此作的。
“咦。”那白嬅道,她雖然好奇對方會用這麼古怪的方法化解自己的攻勢,不過再想到對方身體外所附著的靈力,她便已大約想到了箇中原因,於是她便輕聲說道:“這位公子,你我既是同道中人,爲何還要於此起了干戈,這不是完全沒有必要嘛,不如我等合作起來,以便可以獲得更大的力量,也許到那時,天地之間還有什麼能奈何得了你我的。”
“嗯,天道不工,就憑你如此作爲,他日就畢定不會有好的結果。”南宮夏道,此時他卻是沒有再行出手攻擊,而是小心的將身邊的綠色霧氣引入體內,不過此時他一邊還要防止對方突然出手,是以速度也是不快。
“天道不公?!公子此言極是,天道本就毫無公平所言,那我們只好追求自己的公平了。”那白嬅道,見南宮夏不再對自己進行攻擊,她便也未再出手攻擊,她此時所做的,只是彈奏箜篌而已。當然,她還是在準備其他事情,只是南宮夏並不知道而已。
“荒謬,天道本就沒有公與不公,不公的,只有你的心,這也便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的本意。天地無所謂仁,也無所謂不仁。天地生了萬物,並沒有想取回什麼報酬。所以真正意思則是,天地看萬物和看待的草狗一樣,並沒有對人特別好,也沒有對其他的萬物特別差。”南宮夏道,天道不公的本意只是天道沒有不公,只是人心有餘而力不能及,所以會感覺不公而已。
那白嬅並沒有多說,她對於這些道理的理解自然無法與南宮夏相比,只是沒有過多久,她便也發現對方竟然在吸引自己所佈的妖霧,見此她心中自是大爲驚訝,若說他可以避免被妖霧腐蝕,那白嬅可以認爲是對方本是同道之人。只是明明這妖霧可以腐蝕對方的身體,那爲何對方又可以吸收這些妖霧。白嬅雖然想不通箇中原因,但她自是不會任由自己的妖霧被對方吸收,是以她便轉換箜篌曲調,箜篌即刻便急促起來,不過多久,她便將自己的箜篌收起,然後取出一副鈴鐺系在手中。
這鈴鐺,纔是她的攻擊法器,而箜篌,只是控制妖獸的法器而已。
綠色的迷霧散去,南宮夏對綠霧的吸引便已停止,但他要將體內的通道就此關閉,這樣也要花去少量的時間,不過雖然僅僅是這一點時間,卻也足以做出許多事情,比如那白嬅的身邊又多出了幾位妖修,此時已不是妖獸,而是真正的獸頭人身的妖修。
“殺了他。”那白嬅道,此時她身居住中央,而那八個妖修則是居於她的八方,只見那嬅素手輕搖,那鈴鐺便丁丁東東的響起了清脆的聲音,而自那八個妖修身上便有八道妖力向這白嬅而去,此時那本是感覺不到任何妖氣的白嬅身上頓時生成了龐大的妖氣,見此情景,南宮夏自是知道她在舉行什麼奇怪的儀式,南宮夏自是不能讓對方的儀式成形,於是他便發出數道劍罡向那以白嬅爲首的幾個妖修擊去,而他的身體,則是以靈力凝結而成的劍向那妖修而去。
那白嬅冷冷一笑,只見她捏了一個法訣,她的身前便有一道由紅色妖力組成的長槍向南宮夏刺去。這妖力之強,竟是讓南宮夏感覺自己的力量都有幾分相形見拙。長槍飛擊,很容易便擊散了南宮夏的幾道劍芒,南宮夏身形一側,然後以長劍向那長槍劃去。二者撞在一起,爾後便爆裂開來,南宮夏的長劍與對方的長槍相互湮滅,不復存在,而南宮夏則是受到衝擊向後退去,一口血箭噴出,只是這血箭未行多遠便已變得呈清透明。
“右護法的修爲又是有所長進,當真是可喜可賀啊。”白嬅向身後遠處有一個聲音道,他正是方纔消失了的柳羽長,此時這柳羽長手執骨笛望著白嬅以及南宮夏,而他的身後,則是無數的妖修,此時這纔是真正的妖修,不似方纔那些被戾氣所影響的妖獸。
“謝謝尊上。”那白嬅嫣然一笑道,不過她雖是在笑,但眼中卻全是冷意。
南宮夏見柳羽長已然出現,他便執劍向白嬅擊去,只是此時的他畢竟以南宮履霜靈力爲主,是以他所有的術法與法器均是無法再用,無法使用含光劍,亦是無法使用新得的無憂劍。
南宮夏此時所面對的,卻是真正的妖修主力,那滅了道門玉華宮,又滅了喋血盟血靈宗的妖修主力,而遠處佛道兩教聚集大部分弟子,也僅僅是爲了應付這些妖修而已。
一個人的戰鬥,若是沒有什麼支持,那會帶給南宮夏的,也許只是一種無奈。
一種絕望的無奈。
(以下已非正文)
本書在極度撲街中繼續,想想其實也挺難過的。讀者見到此話時,作者已將本書初搞寫完,現在是每晚七點更新,其它再說吧,畢竟撲街至此,又怎麼可能會有好的心情,雖然作者極力想讓自己不去計較本書的結果如何,
但是可能嘛,作者畢竟不是聖人。
最後,如果真有喜歡本書的讀者,期望您可以給作者點一點支持,謝謝。哪怕是一名簡單的話,一個隨意的推薦,對於作者而言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