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夏跨入石屋中時,一種古怪的感覺傳來,卻是讓南宮夏微微一頓,此時那兢耀見南宮夏不再前行,他便開口道:“進來吧,一切的秘密,均在此處。”
南宮夏進入石屋中,這屋裝飾簡樸,其中沒有其它陳設,只見那兢耀來到屋中央的一個石桌之前,他指著石桌上的一塊古玉道:“一切的秘密,我們均已記錄在這玉石之中,你自己看看吧。”說完後,又見南宮夏只是站於門口並不進來,於是他便開口道,“你自己看吧,我便先行離去了,當然,我也知道你對聖門已是抱有極深的偏見,所以,你若是不信我方纔說的話,你自可就此離去?!?
南宮夏並未多說什麼,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門口之處,那兢耀看著南宮夏微微一笑,他轉身向外走去,走過南宮夏身邊時,他又開口說道:“你若是就此離去,期望你不要與我喋血盟爲敵,你也知道喋血盟做的許多事也是迫不得已,否則以你,以其他四人的修爲資質,在喋血盟又怎會不被重用。”
說完之後,那兢耀便已離去,只餘南宮夏站在石屋門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給南宮夏一種荒謬的感覺,南宮夏想要就此離去,只是被他遺忘的幼年記憶卻是極大的誘惑著他,讓他一步步地向石桌而去,那那玉石而去。
雖然直覺告訴他,這樣做可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丈餘的距離,南宮夏卻感覺自己走了好久好久,站於石桌一側,南宮夏將這玉石拿起,他望著這塊玉石,玉石溫潤,給他一種暖意,讓他心中的戒心散去了一些,他試著將自己的靈力注入玉石之中,以便自己可以看到血靈宗記載於玉石中的事情,那些據說是他幼年之事的記錄。
只是當他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其中之時,異變突生,自那玉石之上傳來一股極爲龐大的陰邪靈力,竟是直接向自己的識海侵去,絲絲寒意,竟是讓南宮夏的神識都是爲之一頓。
此情此景,卻是讓南宮夏一陣憤怒,怒意越來越盛,南宮夏便調動體內所有的靈力向那陰邪靈力壓去,那陰邪靈力極爲龐大,竟是讓南宮夏在開始時調動自己幾乎所有的水屬靈力都不能阻止它的攻勢,盛怒之下的南宮夏便調用識海內還存有的火屬靈力去阻擋,只是當他的火屬靈力與向陰邪靈力相遇之時,竟是很快便將那陰邪靈力就此煉化,那陰邪靈力竟是沒有一點的反手之力。
此時,南宮夏的識海中卻是幾乎再無自己的靈力的存在。
且說另一處石洞中,正在調動法陣的洛姬噴出一口濁氣,法陣龐大的靈力反噬而來,卻是讓她意識都是爲這一滯,警覺之下她鎮定心魂,這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墒怯泻巫児省!弊恫贿h處的河魂道。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甭寮南麦@訝,她一時也想不出自己爲何會失敗。以她自己的修爲,加上法陣巨大的增幅,再加上事先的安排,又怎麼會失敗,她想了一想,然後這才輕聲道,“難道是那也李姳韻背叛了我們。”
“怎麼了,難道那李姳韻未將我們準備好的蠱毒給南宮夏種下,可若是沒有,那你上次又怎麼會感知到南宮夏的變故?!焙踊甑?,回想上次之事,洛姬既然能感覺到南宮夏的存在,那這蠱毒應當是種下了纔是,那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河魂不知其理,自然是無法猜出箇中緣故。
“不曉得。”此時她又取出一卷絹帛,她展開絹帛細細的看了一遍,卻是再未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此絹帛莫非出了什麼問題?”河魂問道,此時法陣已亂,他便將法陣就此關閉,以便不讓二人受到法陣的傷害。
“此法是聖門密典,是你我得自於軒轅陵,你我研究許久,又怎麼有錯?!甭寮У?,她又看了一遍,然而讓她驚訝的是,絹帛上有一隱秘之處記載有一句話卻是她與河魂從來沒有發現的,這句話並沒有落款,其落款之處,卻是畫有一張七絃琴與一柄造形優雅的劍。
琴已斷,劍已折。
“又是琴姬!”洛姬道,原來這斷琴與折劍的落款便是琴姬常用之處,
“此事既然不可復爲,我等還應早作打算纔是?!焙踊甑?,此時他便已起身向外而去。現下既然無法控制南宮夏,他們就必須再想其他辦法纔是。
洛姬恨聲一嘆,然後將這絹帛丟於石屋之中,然後轉身而去。
在幾人離去之後,卻見一個人影於此漸漸形成,此人一襲白衣,她在衣襟袖口之處繡有白色的鳳凰,刺繡與衣飾同色,若不細看,卻是無法看出。此人乃是一位女子,這女子面色頗爲秀麗,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也是給人一種優雅淡然的感覺,就連她眉目間那無法隱去的淡淡憂傷,也是給人一種出塵脫俗之美。
此人不是方纔二人口中的琴姬是誰。
琴姬看著地上的絹帛,她軀身將這絹帛撿起,然後輕啓泉脣,柔聲讀道:
飛花問弦,一曲嬋娟。乘風萬里山河顛,素手難牽星月懸。滄海桑田一夢間,韶華不復舊時顏。
解語名花,夢裡芳華。千載空候錯輪迴,殘魂一縷琴劍斷。青山阻斷紅塵路,朝雲暮雪終成憾。
何追憶,莫再思,幽魂亦殘何所期,琴劍亦折何所願。帝曰伏羲,帝曰伏羲,好一個,蒼天難窺,諸生爲棋。
琴姬讀完之後卻又是輕輕一嘆,她望著這張絹帛,然後又輕聲說道:“諸生爲棋!諸生爲棋!此時此刻,你也不過只是一縷殘魂而已,既窺不得天命,又何談諸生爲棋,當真可笑,可真可癡?!?
她是應哭還是當笑,只是這麼多年步步走來,她似乎早已忘記了如何去笑,更是忘記了如何去哭,此時她的臉上,只是那淡到幾乎可以忽略的憂傷。
此時她閉上雙眼,然後將手中絹帛輕輕握住,許久之後,這絹帛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琴姬這才輕輕一嘆,她輕眼看著手中絹帛,同時開口道:“此時,就真得只餘下了遁術,連此物你都無法化去了嘛。”
回答她的,只有她後來的輕輕一嘆,她將此物收了起來,然後擡頭望向遠方,同時輕聲呤唱道:
君如煙,姜如煙,煙入瑤宮夢裡愁,七絃曲更幽。
素手寒,心亦寒,寒入心頭緣自休,因緣亦作仇。
雖是清唱,但曲境優美,直如天籟。
此時她所望的方向,正是南宮夏所在的方向。不久之後,她的身形便已漸漸淡去,最後消息不見,空中僅餘下她消失前的最後一句話:
“前事已逝,望君珍重?!?
且說南宮夏所在的石室之中,盛怒之下的南宮夏這才化解了那入侵的靈力,他便是感覺識海一空,神識亦是一輕,渾渾噩噩之間,他只想就此睡去,永遠不要再醒了過來,睡至滄海桑田,睡至海枯石爛。
恍惚之間,南宮夏似乎聽到了一句話,那聲音好生熟悉,但南宮夏卻是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也許這聲音很容易想起,只是南宮夏不願去想而已。
那聲音所說便是:“吳、被囚禁了數千年,此時、終是可以得見於天日。昨日,蒼天棄吳,今日,吳便讓爾等償還我數千年來所受之苦,軒轅遺衆,就讓爾等的命與靈來祭祀吳手中神劍吧。”(題外*)
此時,他手中所執,正是含光神劍,而劍身之上,亦是閃爍著極寒藍光。
且說洛姬與河魂先是向南宮夏所在石屋而來,在極完的地方,他二人便已感覺到了屋中散出的煞氣與寒意,二人想視一眼,眼中均是驚訝。
“我們,似乎好像是達到了目的呢。”洛姬道,此時她也不能確定,但她卻是有些不願前去確認此事。
“好像是呢?!焙踊甑?,正在此時,見那石屋竟是在一道極盛的劍芒之下化爲了齏粉,他心中更是驚訝,那劍氣之盛,卻是他不敢想象的。
此時那執劍之人轉頭望向河魂二人,那人雖然是南宮夏的樣子,但他雙目赤紅,嘴角輕笑,那笑意陰邪,竟是讓河魂二人感到了幾分寒意,二人此時已確定自己雖是未能控制南宮夏,但卻已然激怒了對方。
“快走?!蹦呛踊甑溃f話同時,他便取出一張符篆,那符篆在他手中迅速燃盡,這正是他們事成離開此處的暗語。
“想走嘛,哪裡會是這般容易,今日,便讓爾等變爲我劍下亡魂?!眻虅χ说?,他望著空中正準備逃離的二人邪邪一笑,然後提劍向二人斬去,劍光離劍,形成了兩道幻劍,幻劍逼真,靈力磅礴,竟是讓河魂二人感覺這便是真劍,幻劍之後,更有無數的冰晶尾隨而至,冰晶寒氣森然,所過之處,雖是未碰任何事物,但草木均已被凍結成冰雕,然後在冰晶飛過帶起的罡風之下,化爲了冰屑。
“你快走,我來抵擋一二,記得,事成之後,焚香告知於我。”那河魂道,他將洛姬向外一推,然後雙手於面前交疊,無數的黑色靈力在他面前凝聚,很快,那黑氣便已形成一柄長槍,他將長槍推出,那長槍便已極快的速度向執劍之人擊去。
“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真是不自量力。你便這麼想成爲劍下亡魂,那我,又怎能不去成全於你?!蹦菆虅χ诵Φ溃瑢逗踊甑姆磽?,他卻是沒有任何錶行動,他只是提劍輕撫劍身,然後又輕聲說道,“哦,差點兒忘記了,你二人本來就是亡魂,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他將此劍橫於胸前,劍上光芒閃現,卻是生成了極大的吸力,那河魂見此將自己所餘所有靈力向洛姬擊去,而他自己卻在吸力之下,向含光劍飛去,至於洛姬,她在借力之下這才飛離了此處。
河魂先是遇見那幻劍與冰晶,只是幻劍與冰晶只是讓他的身形極度霧化後便已穿體而過,那河魂似乎只是霧氣而已。黑霧被含光劍吸入其中,竟是沒有過多的反抗。
幻劍散去,只餘下了陣陣寒意,那人望著離去的洛姬道:“若非你並非死於神劍之下,否則又怎麼可能逃脫。也好,今日,便讓你離去,他日你必定成爲我劍中亡魂。”
此時,這人便輕撫劍身,而他的身形卻是停步於此,不再前行。
(題外,話說某好想將這裡的話寫成:我、被囚禁了一萬年,又被逐出了自己的故鄉,現在、你們膽敢闖入我的領地,真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