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南宮夏與姜蘊芝正準備離去之時,卻聽到二人身後傳來三聲拍手之聲,二人心中一驚,這才向聲音來處看去。
只見一紅衣女子從蘆葦中走出,這女子嫣然一笑,她低頭撫弄著自己的纖指,同時雙脣輕啓道:“不曾想南宮尹身爲掩月宗一宗之主,竟然死在了你們兩個小輩手中,世事當真難料,當真是荒誕不經啊?!逼渎曇魦趁?,似乎含有幾分春(河蟹)情,她擡眼看了一眼二人,似乎有幾分挑逗之意含在其中,此人南宮夏於宣城外見過,她正是那個自稱爲洛姬的女子。
“原來是洛姬洛前輩,當真失敬。”南宮夏道,此時他回首看了看姜蘊芝,卻是再未多說,南宮夏雖然已經可以確定此人在血靈宗之中應當是身居高位之人,但並未真正確認,此時南宮夏對她依然抱有極深警惕。
“洛先生,怎麼會是你。”姜蘊芝見到來人先是一愣,然後才疊手對來人一禮,此時她這才明白她以爲自己所做之事都不曾留有痕跡,但不想自己根本未能瞞過門中長輩。
“嗯?!甭寮仁菍N芝點了點頭,這才饒有興致的看著南宮南道,“喲,人家便有那麼老嘛,你又何必稱人家爲前輩?!边^了好一會她見無人回答,這才又轉而對南宮夏輕道:“你這麼快便已忘記了你那兩位師侄,他們可是以爲你又遇見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以至於差點兒將自己也陷入了險地之中呢?!?
“什麼?!”南宮夏心中先是一驚,但見對方笑意顏顏,似乎是在戲弄自己一般,於是他便學姜蘊芝一般雙手交疊一禮,這才向對方問道,“敢問洛姑娘,不知他二人可是有何危險?!?
“自然是……”她輕輕一頓,然後又道,“我又何必要將此事告訴於你?!蹦锹寮лp輕的哼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不再去看南宮夏。
姜蘊芝見此,便又對那洛姬行了一禮,這纔開口道:“若是洛先生知道什麼,還請將些事告訴我們,可好。”
“算了,若不是看在菡兒你的份上,我纔不想理他。事情是這樣的,他們找不到你那師弟南宮夏,便打算向長生堂去諮詢了呢?!蹦锹寮牧伺氖郑会嵴碚碜约业膹V袖,這才擡起頭對南宮夏嫵媚一笑,同時又對南宮夏道,“不過很可能是我多慮了呢,那道門與那長生堂的關係可是很好呢,幾乎都可以稱得上是狼狽爲奸了,他二人又怎麼會有危險。”
“我與洛先生先行回去,你且去看看他們吧,畢竟此處不是江南,若他們真是去向長生堂要人,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的?!苯N芝道,她也知道洛姬此時所說本是反語,其原因只是許多時候道門並不想與長生堂起爭執,所以纔會被洛姬如此奚落。
“那就拜託洛姑娘將師姐送回,南宮夏在此謝過洛姑娘?!蹦蠈m夏道,他雖然不喜歡這個洛姬,但他也知道長生堂在江北之地的勢力極大,司馬涵靈二人若真是與長生常衝突,自當是極爲危險之事,所以他對洛姬說完,然後又轉身對姜蘊芝說道,“師姐,你便先行回去養傷,有洛姑娘相送,想必路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嗯,你也要小心纔好?!苯N芝道,她雖然有些不想與南宮夏就此離別,但她更不能讓南宮夏因此而分心,南宮夏還有重要之事要做。
“你且先等上一等,這有一物,你且拿去,想必對你那師侄暫時也是會有一些幫助的?!苯N芝道,她從洛姬手中接過一鈴鐺交到南宮夏手中。
“謝謝?!蹦蠈m夏拿著鈴鐺,然後對二人一禮,這才轉身離去。他大約的看了一看,但這鈴鐺極爲內斂,就如普通俗物一般,南宮夏根本看不出什麼來,不過他也知道血靈宗不但不會加害司馬涵靈,反而會幫助於她,所以對於此事,他也並未多想。其實南宮夏也已猜到,血靈宗對司馬涵靈應當有什麼企圖纔是。
且說南宮夏御劍極速而飛,回到涇陽也未用去多少時間,他在城外一個偏僻之處落地後,這才快速向城中步行而去?;氐阶∷?,南宮夏這才發現司馬涵靈與趙明廣並未離去,他這才心下一安。
“對了,你只是留書說自己要出去一下,也不說清去了哪裡,害得我們二人白白擔心?!彼抉R涵靈見南宮夏回來,這才安心,她本來是想出去尋找南宮夏的,但想到自己的身體修爲,也知道就算對方真正有事,她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了他,這纔將這種想法壓了下來。
“我出去太久,卻是讓你們擔心了?!蹦蠈m夏道,他並不知道姜蘊芝在所留的字條上寫了什麼,所以對此也不便多說什麼。
司馬涵靈見南宮夏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她便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可是有何不高興之事?!?
“我,自然是沒事的,我能有什麼事?!蹦蠈m夏道,他對司馬涵靈笑了一笑,至於方纔之事他自然是不能說出的。
“沒事就好,沒事我們這就早點離開這裡吧。”說話的,便是一直未開口的趙弘趙明廣。
“明廣,你這是?!蹦蠈m夏開始時並未注意,此時他才發現趙明廣身上有幾處小傷,而且衣衫也有幾分凌亂,似乎是與人交過手的樣子。南宮夏稱對方爲明廣,則是因爲明廣本是趙弘的字,念在對方似乎比自己還要大些,所以南宮夏通常不稱對方爲師侄。
“說來慚愧,我本來是去尋找師叔的,但在城內與一名長生堂弟子起了些衝突”那趙明廣說道,此時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後又說道,“只因當時是在大堂廣衆之下,我也只好放他回去,想必他此時已去報信,我們在這裡應當也不能呆得太久,如此,倒是給師叔添麻煩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早些起身往西北而行吧?!彼抉R涵靈道,說完之後,她便向門外而去,只是還未等她出門,門外便傳來了喧譁之聲,三人對望一眼,然後都向門外望去。
只見在那廳堂之中,有三位身著古怪衣衫的修士正在向驛站老闆詢問些什麼,只見那老闆聽完後,便對那些人連連行禮,然後向南宮夏三人所在之處指來。
“那人正是與我衝突之人。不曾想他們這麼快便已找到了此處?!壁w明廣道,此時他手中所指的正是那三位修士中一位年紀較輕的一人,只見那修士身著一身紅衣,此時他面露兇色,正是對著傍邊的修士說些什麼。三人中爲首的修士卻是與南宮夏也有過一面之緣,此人身著一襲花衣,面色頗爲蒼老,他右手之中執有一柄木杖,杖頂鑲有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的顱骨,顱骨眼中鑲有兩顆血紅色的寶石,這顱骨頂部有兩道囟(xìn)門並未合攏,是以那顱骨應當是取自於還未出世的嬰孩身體。而同行的另一人則是一個年似四五十歲、身著灰色衣衫的修士,只是他面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若有衝突,你護好涵靈先走,其它便交給我來應付?!蹦蠈m夏道,此三人並非諸夏修士,所修術法也是大爲不同,所以南宮夏根本無法界定三人的修爲。另外二人還好,尤其是那面色冷淡的灰衣修士給南宮夏以較深的壓力,南宮夏心中對此人亦是多有幾分忌憚。
“可是?!彼抉R涵靈道,她本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南宮夏生生打斷。
“沒有可是,你此時修爲全無,我二人自當應先照顧好你。”南宮夏道,此時他已將鎮邪劍握於手中,原來那三人已向此處而來。
“·#¥%¥#%**……%¥###¥#···#··!?!蹦羌t衣修士指著趙弘,這才與自己同行二人說了些什麼,他所說本是胡語,南宮夏三人久居江南,自是不知對方所云何物。
那老者聽完紅衣修士的話,這纔對南宮夏三人說道“果然是你三人,你三人爲何要打傷我長生堂弟子。”他此時所說乃是夏語,只是他所說夏語多有幾分生硬之意,顯是極少使用。這中原本是諸夏發祥與興起的故地,但現下居住於此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夏人、都不說夏法,這對於諸夏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莫大的諷刺,這其中包含了多少血淚與心酸,也許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
“當時在下尋人心切,若是有所得罪,還請各位海涵?!壁w明廣道,他此時雖是守禮,但在心中卻更是極爲惱怒對方,只是思及司馬涵靈之事,他也只好壓了下來。
“尋人心切?!尋人心切便可以出手傷人了嘛?!闭f話的卻是那從未說話的灰衣男子,此時他語氣依然冷淡,他對南宮夏三人說話,是以所說自然是夏語,他所說的夏語,亦是極爲生硬。
“明明是你們之人先行出手,又安敢在此胡言亂語?!彼抉R涵靈怒道。此事她早已問過趙明廣,是以她所瞭解的遠比南宮夏要多上一些。因爲在她幼年之時她的父母常給她講北方異族之事,所以她心中對這些異族是極厭惡的。
南宮夏看了幾眼司馬涵靈,卻是沒有想到一直表現溫文爾雅的司馬涵靈竟然會以如此的口氣說話,這倒是讓南宮夏一陣驚訝。
“還與他們費話什麼,對於這些諸夏賤民,就應當讓他們成爲我們的祭壇上的祭品,法器中的冤魂。”說話的,正是是那紅衣修士,他此時所說亦是夏語,明顯是想讓南宮夏幾人知道他的意思。
“嗯,是嘛,那你便試上一試好了?!蹦蠈m夏道,他見對方已有出手之意,也不想再與對方多說什麼,況且對於這些異族修士,南宮夏實在是沒有哪怕一絲的好感。
“哼”,那紅衣修士冷哼一聲,只見他取出一個人偶,那人偶不知以何種材料製成,人偶全身散出一種詭異的綠芒,只見他左右搖了兩下人偶,那人偶上的綠芒便如煙霧一般四散開去,四散而去的綠芒竟是讓四周景物都有幾分不真實起來。
“你帶涵靈從上離去,我們在下一處會合。”南宮夏對趙弘小聲說道,說完他便以鎮邪劍發出數道劍罡向那紅衣修士擊去。與此同時,只見他左手法訣,爾後便有幾道石刺出現於那幾人腳下,石刺以極快的速度向上而行,刺向那三名修士。
那老者將骨杖堅於三人胸前,骨杖上綠芒閃過,便有幾道以白骨形成的骨刺迎上了南宮夏的劍罡,骨刺雖然沒有完全抵消劍罡,但劍罡將骨刺化去也花了較多時間,以是劍罡終歸是慢了幾拍,當劍罡擊至時,那三人已經移至了他處。
“你以爲就你這點道行,也想對我造成傷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那紅衣修士道,只見他將人偶向下揮去,人偶上發出幾道綠光,那綠光迎上了石刺,同時三人繼續向上而去,那石刺竟是沒有堅持多久便已在綠光的腐蝕下化爲了點點沙塵,進而消散於天地之間。
此時整個驛站均已在打鬥之中破壞,那些店中之人雖然未被劍罡傷到,只是綠光所到之處,那些凡俗之人竟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但這種痛苦並未延續多久,因爲他們身上的血液很快便已透過皮膚向外流去,血液被那修士的人偶吸去,那些人很快便已倒地而亡,而他們的魂魄也在綠光的挾持下飛入了人偶體內。
“你們竟敢使用如此邪惡手段。”南宮夏道,他卻是從未見過如此濫殺無辜的術法。此時他便又發出幾道劍罡意圖阻上幾人一阻,劍罡發出後,他便收起鎮邪劍,然後雙手法訣,此時所用的正是巽木初生,術法方成後,他便向外而去。
身處室內,許多術法自然施展不開。
(以下已非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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