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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菀沉思一會兒,忽而發現了一件事兒,懷疑染上了雙眸:“沐陽,念歌所中之毒是不是西域所有?”
沐陽瞧著她的神情,點點頭,示意她說得不假,而且這一切很可能都是與西域皇宮的人有關,唯獨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毒藥的其中一味解藥竟然會是在所羅門之處,難道這所羅門有什麼玄妙及不可告人之處嗎?
“沐陽,念歌就讓你們替我照顧了,我想我該啓程去尋找解藥!”陶菀想了半天,終究決定還是自己去找好,她不能連累其他人。
況乎,她還想到了一件事,有她的地方就有危險,若是她沒有出現,念歌現在就是活蹦亂跳,那下毒的人本是想要毒殺她,卻不曾想到她將配料推給念歌了,讓念歌承了這痛楚,她真不是一個好孃親,在她感覺到有異物滴落的時候,就該有所警惕,怎麼就……她幾乎可以確定的是當初樓上的人給她下了藥。
“你打算和你的丫頭一起去?”沐陽在藥草堆裡忙碌著,聲音中不失關切。
陶菀點點頭,就她一個人斷然是不行,她怕自己還沒有取到解藥,這命就沒了。
沐陽便不再多說話,繼續撥弄著手中的藥草,片刻之後,方纔開口:“你或許可以再等幾天,你和他一起去,讓你丫頭留下來全程保護念歌!”
他?他是誰?陶菀不解,眉頭倏地皺了起來:“他是誰?”
“過些天就知道了。這幾天你也好好陪陪念歌,念歌一時半會兒不會毒發,他從母體出來便帶有了解百草的藥性,再加上我會配些藥,壓制住,應該可以拖個一年,你們儘量在一年內找到其餘三種便可。”
“嗯!”陶菀聽從了沐陽的建議,畢竟讓蕭百保護念歌,她也最是放心,這兒的人雖然不曾傷害過她,但各個都是大忙人,她還是少老煩點爲好。
“還有,這火龍之花,是在亥時所開,辰時所凋謝,又稱夜仙子,記得摘時必定要新鮮,不能凋謝。”沐陽著重強調著。
“嗯。我記著了,沐陽,謝謝你。”陶菀將沐陽所說的一一記在心上,以免到時候出茬。“那我現在去陪念歌了!”
念歌窩在蕭百的懷裡一聲不吭,聽得細小的腳步聲靠近的時候,微微擡起頭,低低地喚了聲:“孃親!”
如此細弱的聲音停在陶菀耳裡,讓她柔軟的心異常難受,卻也不敢表現,她衝著念歌笑笑:“孃親來抱抱!”
“嗯!”念歌撲到了陶菀的身上,在她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陶菀看著懷裡的人,小小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長長的睫毛在抖動著,可想而知,他此時是多麼的難受。
她收緊的自己的手,將小人兒緊緊地圈在懷裡,都是她的錯,要是她不來找他,他就不會出事了,明明蕭百當初將她們分開就是爲了大家的安全起見,可偏生她那麼有興致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真得是她的錯,眼淚悄然爬上眼眶,但她卻緊緊地壓制著,不讓它留下來。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吧!”蕭百已從沐陽那兒聽說到了一些事,便自告奮勇。
陶菀之間輕輕碰了下懷中人的臉,搖了搖頭:“小白,你留下來幫我照顧念歌。”
“小姐,你一個人怎麼行?”蕭百驚呼道,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鐵定還會繼續找。小姐的麻煩,念歌在這兒,至少有這麼多人保護,可小姐那麼次的功夫,怎麼去衝破那一重重的危險,況乎兩個人還好照應下。
“應該不會是一個人,沐陽說,有個人會來,就在這幾天就會到了!”陶菀不知道他說得究竟是誰,但想著應該是個能夠幫上忙的人,不然沐陽不會那麼肯定的對她說。
“誰?”
陶菀搖頭:“我也不知道。不如就等幾天,我也想好好的陪幾天念歌,我不想現在在他這麼難受的幾天,一睜開眼睛就不見了孃親的身影,至少要等他好受些,我方纔會離開。小白,我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她。”
“是。蕭百明白了!”蕭百知道她是個固執的人兒,做了決定是不允許改變了,而且小少爺也的確是需要人保護,她就留下來,只是她很是期待那來的人會是誰,難不成是楚莊主?
這幾日,陶菀幾乎是寸步不離念歌。
這倒讓念歌開心了很多,他笑著說道:“孃親,生病真好,我一生病,你就會在我身邊,我以後也要生病!”
聽著這樣的一句話,陶菀的眼眶又泛酸了,她果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孃親。
“好孩子,就算你不生病,孃親也一定會陪在你身邊!”陶菀蹲下身子,望著面前這個在玩沙石的小人兒,“只是,孃親要離開一段時間。”
聽聞,念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嬌嫩的容顏上佈滿了不開心,嘟著嘴巴道:“孃親,你怎麼又要走了呢?是不是念歌不夠乖?”
陶菀將孩子攬回到自己的懷中:“傻孩子,孃親的念歌是最乖的,只是孃親要念歌健健康康的,等著孃親回來,蕭姨會在這兒陪你。”
“哦!”念歌應了聲,小小的手伸向陶菀,摟著她的脖子,“念歌會等著孃親回來,但孃親不要讓念歌等太久,念歌怕忘記孃親!”
“嗯!”聽著念歌奶聲奶氣的話,陶菀的心異常難受,若是讓她逮著那兇手,不給他個千刀萬剮,她就不姓陶!
“孃親,我想爹爹了!”生病的孩子,在精神上更是脆弱,他很羨慕新兒可以舅舅舅媽面前撒歡,而她只能在孃親面前,寄之爹爹雖然對他好,可他知道他並不是自己的親爹爹,他只是哥哥的爹爹,而他和哥哥一點兒血緣都沒有,他好嫉妒新兒,新兒纔是哥哥的親弟弟。
陶菀不曉得該如何迴應這句話,他的爹爹,她的前夫,她都不記得是個怎樣的人。
“等念歌好了,我們就去找爹爹可好?”
念歌微微點點頭,他多希望現在就能夠看到爹爹,然後窩在爹爹的懷裡撒嬌,再讓爹爹教他武功,在少林寺他不肯學武功,就是想等著爹爹來教,他一直都相信他的爹爹,他的孃親還在。
蕭百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隨後將手中的一幅畫遞交給陶菀:“小姐。前幾日坐於我們正樓上的是這個人。我讓畫師根據店小二的描述畫了下來。”
畫上的人長得很粗獷,眉目看上去帶著一絲兇狠,面上還有一條疤痕,這樣的人若是碰到了,想要不記住都難。
“小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很眼熟?”蕭百在那畫師將人畫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好似在哪兒見到過,卻又記不清楚。
陶菀仔仔細細地盯著畫上的人,搖了搖頭,她從來沒有見過面上有疤痕的人,若要說真有,也就只有鏡子裡的她了。
蕭百見她沒什麼印象,便也不多說什麼,自己皺著眉回想著是在哪兒見過,要是小翠在就好了,沒準兒小翠有個印象。
陶菀母子繼續堆著沙子,而蕭百則是坐在一邊仔仔細細地思量著,將從認識小姐
到現在所碰到過的殺手與刺客通通思索了一邊,終於有了眉目。
她一拍大腿,驚叫道:“有了!”
陶菀放下手中的鏟子,回過頭抱怨道:“小白,別一驚一乍,你家主子我和念歌都要被你嚇死了!”
“小姐,我想到這人是在哪兒見到過了!”蕭百激動地說著,“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從楚國來的第一天就碰到殺手了?就是他!”
陶菀微瞇著眼睛繼續瞧著畫上的人,還是沒什麼印象,不過沒印象也正常,那時她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殺手身上,而是將視線投在了蕭百身上。
“你的意思是從我們來寄國的時候,這個人就一路跟來了?那爲何他後來都沒有出現呢?”陶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蕭百也陷入了疑惑之中,照理來說他期間不應該只下一次手,而且從那日下手來看,他似乎還有其它的任務。
“不過無論怎樣,我們警惕點就好,至少不能再讓他傷了我們!”
“孃親,他爲什麼要殺你呢?”念歌年紀雖小,卻也能夠聽明白大人們說得話,隨後又懊惱地說道,“早知道我應該好好學功夫,這樣就可以保護孃親了。”
“西西。孃親會保護好自己的,念歌也要乖乖,保護好自己,記得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陶菀叮囑著,在離開之前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至少也該讓念歌有個警醒,雖然這樣會剝奪掉孩子的一些天真,但她也很無奈,她只有回來的時候再做補償了。
“最近有沒有見著沐陽?”陶菀忽而想到這幾日都沒見到他的蹤影。
蕭百搖搖頭,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方開口說道:“他前幾天就離開曲府了,好似說去救一個人。”
神醫果然是忙碌的!
“那他有沒有說那個人什麼時候到?”這幾日她等的及啊,雖然一邊想著多陪陪念歌,但也想著早點去把那些解藥取回來。
“沒有!”
本是好奇心很重的陶菀,雖然心中還是有點期盼著那來的人會是誰,但更多的精力還是放在了念歌身上,不過心中還是有微微猜測著來得人或許是念歌的爹爹。
從曲折的口中她得知,大家之所以知道離歌與念歌出現在這寄國京都是因爲楚國的公主前來尋找她的時候,恰好途中載了他們一程,對這兩個和尚的手足之情印象頗深,故而見到寄之的時候,立刻覺醒。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這楚國公主找她究竟是所謂何事,難道就只是找她?這可能性不大!還是替楚風找她?這好像也不可能,但她可以確信她們是有聯繫。
也許真得可能是念歌的爹爹來了,在他聽得楚國公主送回去的消息時,他便來找他的兒子,哼,如果他是來跟她搶兒子的,那麼沒門!她誓死跟他爭奪到底。
誰讓他當初不好好對待她的呢,哼,就算她記不得以前的事,可從民間的流言蜚語之中她還是知道了許多的事。雖然現在聽著感覺像是故事一般,心裡也不難受,但她知道她只不過是忘記了那種疼痛的感受而已,若是有朝一日記憶覺醒,那麼那種痛也許就會接踵而來。
忽而,陶菀開始遐想了起來,要不要趁著現在失憶的時候與念歌他爹爹打好關係,然後想個法子讓他再次愛上自己,到時候若是自己真想起來了,心裡不好受的時候,把他一腳踹開,也讓他難受難受?這樣做,不爲過吧?
陶菀對於自己的這個想法頗爲滿意,嘴角的笑意蔓延上了眼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