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說話了?”田炎淼的聲音開始變弱了。
“說什么?”我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還不如剛才讓田炎淼把我捂死算了呢。
“想活著離開這里就必須要清醒,毒霧吸都吸了再閉上眼睛就真該見閻王了。”田炎淼在努力控制著氣息不讓自己再問到他所謂的毒霧。
“我和你沒什么可說的怎么辦?”現在呼吸都來不及還跟他聊天?
“你就沒什么問題想問我嗎?”
“有,我能問嗎?你再對我吼反而得不償失,你一激動先暈倒了就……就我……一個人……一個人在這里等死了。”
“問……不然全要暈……”
“你是不是討厭……討厭……別人說你有狐族血脈?”
“只是……不喜歡……沒有不討厭……”聽這回答田炎淼基本上已經意識模糊了。
“現在……我說什么會讓你清醒?”
“我很清醒……”田炎淼居然還嘴硬就像爺爺喝醉了酒不承認自己喝醉了一樣,田炎淼也一樣不承認自己意識模糊了。
“菲爾……來救你了……”我用最后一點力氣說出這句謊話想讓他高興點,結果……
“我對你……還沒有到愛的程度……只是喜歡……覺得……覺得你特別……”他的耳朵塞驢毛了嗎?他聽錯了!可惜我也到了極限了,雖然意識還在但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隨后更驢唇不對馬嘴的事情出現了,妙巧醒了。
“田少爺,我們都還小是不可以私定終身的,雖然你喜歡我。但我只是你的契約狐是不可以和主人有太多瓜葛的!不過偷偷的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吧。”因為坐次的問題,我和田炎淼分別坐在轎子兩邊把妙巧放在了中間,結果她誤以為田炎淼在跟她做最后的表白,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田炎淼也說不出話來了,這種美麗的誤會就將錯就錯下去吧。
“你們兩個都怎么了?這么痛苦?發生什么了嗎?”妙巧終于聰明了一回但很快她又笨了“哦,我明白了。肯定是路途艱險遙遠你們已經累的睡著了。我知道坐轎子就是這么累的,不過沒關系,我掀開轎簾讓你們透透氣就好了。”
妙巧說著就去掀轎窗簾都從外面封死了。能再打開才是奇跡,她看著兩轎窗都被封死,因為我和田炎淼在轎子里也是會發光的,所以她就算透過封板的縫隙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不過至少能聽到外面的摻雜聲了,已經亂成了一片。有尖叫的有撕喊的甚至還有打斗的兵器聲肉搏聲,雖然聲音有近有遠,但當妙巧因為這些聲音嚇的跌坐在地上轎窗簾重新關上時轎子里什么聲音都沒有,只有我們困難呼吸的聲音。
“為什么!這不是真的!為什么我們要被關在這里!為什么我剛才聽到了良管家的聲音!為什么!表姐去哪里了?婆姨呢?還有畢管家他們都去哪里了?”妙巧也許以前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大小姐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經歷過。現在讓她聽到了都對她打擊這么大,要是一會我和田炎淼全都不能發光暈了過去,她再掀開簾子看到了就真的晚了。她現在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了,蜷縮在轎子底上坐著把頭埋進腿里眼神里滿是驚恐。怎么看都讓人心疼。
“這……這里……很……很安全……”我試著安慰她,但老天就是這么不公平我拼命說出來的這句話還抵不過有人撞到轎子上的動靜大,我的聲音完全被這聲撞擊聲掩蓋了。
轎子也因為撞擊整個翻倒了,直接把妙巧摔到了我的身上。
“太好了,終于有人發現咱們……啊!”穿破耳膜的尖叫聲讓我瞬間清醒了,剛才還微微有些高興終于有人來了的妙巧突然尖叫,我躺在轎底撥開垂在我臉上的轎簾向她尖叫的方向看去。
“啊!”我完全是徹底清醒了,在轎門的封板縫隙之間卡著一個已經翻了白眼的狐貍頭,嘴角還在不斷滴血,已經有幾滴滴在了妙巧臉上,等我從尖叫中緩過神來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上了妙巧的眼睛。
“沒事的,生離死別早晚都要經歷的,現在只是早一點碰到而已。”我雖這么說,但妙巧的眼神已經變得無神僵直,就算我捂上她的眼睛她也沒有閉上眼皮依舊向轎頂看去。
“別看了,我以前也看到過很多各式各樣死的魂魄,他們有的還想把我嚇死帶我走,我現在不也還活著嗎?乖閉上眼睛,什么也別想了。”我趕緊把身旁的轎簾拉到妙巧的面前,只能用這種方法阻擋妙巧的視線了。
“那……那是良管家……不……這不是真的!”妙巧推開我的手自己摸了摸臉上的血,她很迷茫的看著我“告訴我!我臉上這粘糊糊的東西是什么!”
“妙巧……”我無法回答她的問題,只能看著她哭。
“呵呵,這一切都是我在做夢!做夢!對肯定是我在做夢,我臉的東西肯定是你流的鼻血!對鼻血!我要睡覺,睡覺。”妙巧說著躺到了我的身邊嘴里念叨著閉上了眼睛,但是她在發抖,她在害怕。
“你沒有看錯,這一切都是真的,良管家已經死了。”田炎淼將妙巧攬進懷里我本以為是為了安慰她,但田炎淼說出來的話卻很傷人。
“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嗎?”
“事實就是事實,一味地隱瞞只會讓她學著逃避!我們田家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田炎淼大概也是被我們的聲音吵的清醒了,現在他一點事情都沒有了。
“好!這是你們田家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現在不斷往這里面飄的白霧是怎么回事?”我看著轎中已經像在霧池里了一樣我挨他們兩個這么近我都看不清他們。
“我們好像出現的不是時候了,咱們兩個的命格肯定和狐族犯沖,我看到妙語一會發生的事情是正常情況下該發生的,但現在出現了轉機多了你和我,這就是變數,現在已經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么樣子了。”田炎淼也看到了越來越重的霧氣,但比起我他反而淡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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