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活兒後,我把鐵鍬又悄悄地放回原位,定身開啓紫眼模式,閃現回了六維之中,略感疲憊的我,坐在空蕩蕩的方盒子裡掏出了煙盒,取出一支噙在嘴裡,在褲兜裡摸索著打火機,我忽然轉念一想,我在這方盒子空間裡待了有些時辰了,並沒有進食,怎麼完全感覺不到餓呢?
我抽著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奇的想弄清楚,我在這個維度裡究竟待了有多久,於是我擡手看了看手錶,這才驚奇的發現,時間依舊停留在7點58分,正是那天我氣喘吁吁跑回寺廟的時間。
原來我在這裡,一切時間都是靜止的,無論我待多久,外面的世界看來,我只是還停留在原地罷了。
現在的這一刻,不,應該說是這一個維度,“我”就是個不存在的物體,對於這個六維的世界來講,我纔是從另一個維度來的外來者,它不接受我的存在,更不接受“我”那個維度裡的計時方法,甚至他們根本就察覺不到“我”的來訪,也許在這個維度裡也有“六維人”的存在,我們只是互相看不到罷了。
想著想著,我的後背開始發麻,總覺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其實佈滿著各種我看不到的“其他生物”,這兩個時鐘,不就是我們那個世界中找不到的金屬材料製成的嗎?
作爲一個唯物主義者,我還是產生了疑問。全世界最普遍的三大宗教:佛教、基督教、***教。其實都是存在各自的精神領袖的,無論是佛祖、耶穌、還是安拉,幾乎都是被雷同的標記爲無所不能的天神,上帝般的視角,我甚至開始大膽設想,難道其實祂們也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生活在其他空間的“高緯人”罷了。
我停止了無心的遐想,深嘬了一口菸捲,讓尼古丁衝上我的大腦,強制性的使我放鬆下來,我知道現在可不是探究神學辯證理論的時候,我要做的事兒還有很多。
抽完煙,我把菸頭扔在地上猛地一踩,準備扭頭繼續工作,可是回頭一看地上,在這空蕩又幹淨的空間之中,被我這樣的亂丟一枚菸頭,甚是不雅。
“算了,我可不能把素質丟到別的維度去,怎麼說我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我彎腰撿起菸蒂,隨便點開一個相冊牆上的畫面,找到了一個垃圾桶,伸手把菸蒂扔到了畫面中的垃圾桶裡,這才安心的返回相冊牆前。
經歷了這麼多此閃現後,我現在操作的本領幾乎已經駕輕就熟了,我順手拉進一個畫面,把自然人設定爲當下的青龍寺,將目標直接推到了前院的那兩顆巨大的皁角樹旁。
隨機設好時間點後,我準備按下暫停鍵進入,畫面里正好播放的就是我們剛剛入住青龍寺的那天晚上。
我看到了可愛的慧智穿著稍微有點大的僧袍,在後面大聲揮手指揮著林婉,林婉這會,正在用一個長棍子夠上面的皁角,胡飛則是舉著一個外套做成的碗兜,來回在大樹兩邊跑動著,來接住樹上掉下來的皁角。
林婉輕撅著翹臀,點起穿著皮靴的鞋尖,在樹下顫顫悠悠,用力的敲打著樹枝,不時地把枝頭上站立歇息的小鳥們,驚得四下亂飛而起,在月光下的照射下,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被映射在翠綠的草坪上,讓人看得如癡如醉。
我緊盯著她散發著迷人笑容的臉龐,那一刻,我覺得她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我用力甩了甩頭,把自己拉回到了現實中,想起已經被四哥控制住的林婉,我一咬牙,用力的按下了暫停鍵,然後鑽入了畫面。
我從後院廂房裡,取來了一把趁手的大鐵鍬,狠狠的在皁角樹邊的位置挖了下去,挖到一米多的時候,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開始露出了一點眉目,於是我換成用手去刨。
不一會,我就把整個贗品時鐘取了上來,果然,經過了這千年的洗禮,鎏金的光澤已經遠不如初,而是鑲上了一層斑駁的滄桑感,但是由於是現代工藝多爲機器製作,不鏽鋼的材質並沒有被腐蝕多少,我滿意的笑了笑,抖了抖土,準備離開這裡。
可是一轉頭,我就看到了樹下已經定格的林婉,她踮著腳尖一動不動,目光死死盯住樹上的皁角,上衣太短,由於探著身子,露出了一截平坦的小腹,平日裡不善與女生交流的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一個女生貼這麼近。
她長長的睫毛蜷曲美豔,高高的鼻樑挺拔娟秀,那五官就像油畫般的棱角分明,我雖然知道她看不到我,可是這個距離盯得久了,我臉上的還是不由自主的躥上了紅色。
我把時鐘和滿手是土的手背在身後,走到了林婉的正前方,攢動的荷爾蒙讓我頭腦一熱。
“偷親一下,她應該不會怪我吧。”
一個害羞的想法在我腦中掠過,不過,我還是鼓起勇氣去做了,我憋著氣,生怕呼吸聲會讓靜止的林婉活動起來,蜻蜓點水,一口親在了林婉的朱脣之上。
親完後,我趕緊跑到了一邊,漲紅著臉,“唰”的一下閃回到了六維。
我放下手中的贗品時鐘,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空間**靜,還是我的心情實在難以平復,我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房間裡迴盪。
我用力的按了按心房,告訴自己說:
“李木豪,多大點出息!你鎮定點,不就是親個嘴嘛!救回大家你在臉紅也來得及!”
自言自語後,心情也平復了不少,我拿著剛纔的亞特蘭蒂時鐘贗品,又摸了摸褲兜裡的銅眼珠,開始操作起畫面牆來。
“塞浦路斯,首都,尼科西亞。”伴隨著我的點擊。
我把時間設定在了我們剛剛入住尼科西亞酒店的當晚,畫面立刻顯現了出來,我隔著窗戶看到了“我”趴在酒店的桌子上,正在認真的寫著一個購買清單。
我把一隻胳膊伸進了酒店的走廊,對著我的房間的門,猛烈的敲擊了幾下,然後迅速又收了回來。
聽到敲門聲的“我”急匆匆的去開門,發現走廊空無一人,按照“我”平時的謹慎風格,接下來我一定是會去隔壁房問問的。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披著外套的我來到了思甜和林婉的房間,思甜招呼著讓我坐下,和我攀談了起來,我一看時機來了,“蹭”的一下閃進了酒店樓下。
我對準“我們”三人聊天的房間窗戶,“咻”的一聲,使勁把兜裡的銅球投了出去,立刻砸的房間裡的窗戶是四分五裂,我趕在“我”探頭出來查看的時候,迅速又拿著時鐘又閃回了六維空間。
把開始雕像的鑰匙親手交到“我”手裡後,接下來就該去放置贗品了,我沒有停留,馬上把地圖上的愛神之山找到,隨即閃入了那個空曠神秘的祭祀場,順著藤條縫隙照射進來的陽光。
我在尋找著雕像周圍,有沒有一個完美的放置地點,可是我圍著雕像走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一個合適的地方,因爲這個空場地除了這個巍峨的雕像之外,沒有任何建築物可言了,更別提藏匿的地點了。
正在我低頭思考的時候,我的餘光看到了刻有“?ρω??γαλμα”的一米多高的石臺,瞬間我又來了主意。
我走到了高臺子的背後,輕輕用手敲了敲石臺的底座,傳來的卻是“砰砰”的悶響。
“裡面是空的,這就好辦了!這幫子只會爆破,沒有頭腦的蠢驢們,你們想得到亞特蘭蒂,那我就給你好咯!”
我自信的笑著,然後站在石臺背後,身段放空,深推血脈流向身體各個角落。“啪”的閃現回六維,可是我這次只把左半身閃進了六維,右半身還依舊留在這祭祀場中。
我利用左半身的一隻胳膊,把六維空間裡的畫面不斷地放大,直到穿進了石臺內部,這時又用留在現實中的右手,拾起了還在祭祀場地上的亞特蘭蒂時鐘仿品。
“唰”的一聲,
我一鼓勁兒,用右手把時鐘仿品拉入了六維裡,然後想把它傳遞給已經穿越了兩度空間,探入石臺內部的左手。
可能是這樣雙重的閃現方式不能停留的太久,我剛準備把時鐘傳遞給左手,我就感覺到劈在兩度空間的身子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中間的時空裂縫像要把我中間撕開兩半,我咬著牙想盡快把拿著時鐘的左手伸進石臺裡,可是我拼了老命用盡了渾身力氣,也沒能成功。
這時,同時穿越兩度空間的左手,已經開始慢慢發紫了,紫色淤青從指間迅速向我的身體襲來,我痛苦的嚎叫著,可是無論我怎麼發力,我的左手還是不能動彈。
我即刻感覺到,自己自作聰明的想用雙重的方式穿越時空,簡直蠢透了,我怒罵著一堆髒話,無助的停在原地,像是待宰的羔羊,靜靜地等待著時空裂縫將我撕成兩半。
就在我疼得即將要失去知覺的時候,眼前浮現出了林婉美麗的臉龐,還有那親吻朱脣過後的餘溫,於是我發了瘋似的嘶吼道:
“我可以的!!!!!我還不能死!!!!”
隨著我瞳孔的顏色從深紫色徹底變爲黑色,
“嘣!”的一聲。
時鐘裂縫憑空消失不見,而我整個人,重重的從空中摔在了祭祀場的地上。
一柱鮮血從我的左鼻孔緩緩淌下,我躺在祭祀場的地上輕揚了下嘴角。
“嗯,我成功了....”
想著,便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