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瘋狂的朝著大樓底部跑去,幸好林婉的車子,昨晚剛好就停在這棟的大樓正後面,跑下來之後,林婉從身上摸出車鑰匙,慌忙之中就要拉開駕駛室一側的車門,卻被我攔了下來。
這時,老周他們一夥兒人也乘坐電梯來到了一樓,一擁而上了那輛越野車準備追趕我們。
“我來開車!你和愛莎坐後面!”說著,我就一把把後面的車門打開,把林婉和愛莎往車裡推,胡飛剛坐上副駕駛,車門還沒來得及關上,“我”就一腳油門駛離了這裡,第一下衝的太猛,險些沒把胡飛甩出去。
隨著我一個拐彎出來,胡飛又再次被甩進了車內,“我”深踩油門引來的高轉速,使得發動機的轟鳴聲異常淒厲,老周他們開著越野車在後面奮起直追,“我”一刻也不敢怠慢,在下一個路口,硬生生沒踩剎車,而是拉著手剎漂移了過去。
“啊~!!”愛莎在後座拉著車頂的手環,拼命地發出驚呼。
“李隊,城市裡車流量太大了,甩不掉他們怎麼辦!”胡飛在副駕駛,用手機打開高德地圖,查看著附近的實時路況。
“只能硬著頭皮往郊區開了,現在有哪條路比較通暢?”我集中精力的,把著方向盤詢問道。
“我們現在在東四環....目前看來.....東邊的車流量相對少一些,只有一路向東了!”胡飛拿著手機,兩指間放大著屏幕上的地圖。
“好,你們坐好了!”話音剛落,我又深踩了一腳油門。
由於速度太快,“我”的脖子向後猛然間,貼向了座椅靠背,車體幾乎是蹭著隔壁車的車身彈射出去的,老周的車雖然馬力十足,可是畢竟越野車的體積太大,街道上的車輛又特別多,他一時無法提速,眼看著就在五環邊上慢慢看不到了他們的車,”我“一把方向把車子拐進了一條分叉小路,在確定他們沒有追過來後,”我“鬆了口氣,緩緩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坐在車裡許久,誰都沒有說一句話,氣氛如同冰冷的氣溫一樣,驟然凝固爲霜,”我“深知是因爲泰山的剛纔的死,大家肯定無法從悲傷地情緒中走出來。
死寂了半晌後,“我”作爲隊長,還是先開了口。
“林婉,剛纔的照片,讓我看一下。”
“嗯....”林婉無精打采的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打開鎖屏,盯著上面的血詩發呆,心中不禁感嘆,神秘人給的線索這次實在是太隱晦了,居然是一首詩。
可是我轉念又一想,老周也應該看到了這首血詩,要是他們比我們提前破譯了血詩的秘密,那豈不是就危險了,於是我趕緊拍了拍沉浸在悲傷之中的胡飛問道:
“小飛,你那有紙筆嗎?”
“紙筆?沒有啊,剛纔跑出來太過匆忙,沒有帶,你要紙筆做什麼啊李隊?”胡飛被我這麼一問,這才從慌神中清醒過來。
“李哥,我的副駕駛手套箱裡有紙和筆,你打開看看。”林婉從後座上直起身子,爲我一指。
“太好了!”我連忙拉開副駕的手套箱,發現裡面有一個粉紅色的小記事本,上面還夾著一支黑色中性筆。
“我”打開本子,把中性筆帽咬在嘴裡,操起筆桿,另一隻手把林婉的手機遞給了胡飛,讓他幫忙爲我舉著,然後我龍飛鳳舞地在筆記本上抄下了這首血詩。
“白麪七郎,用刀橫欄;
半及不正,貴人大三;
青龍金匱,麗人上山;”
“嗯....首先,我能肯定的是,這肯定不是藏頭詩,八成是個密碼詩。“
“咪馬屎?lee,什麼是咪馬屎?那會不會很臭?”愛莎聽到我說的話,捏著鼻子好奇地問道。
由於愛莎蹩腳的中文,沉寂而灰暗地氣氛終於得到了一絲緩解,林婉溫柔地笑著的給愛莎解釋道:
“密碼,不是咪馬。code的意思。”
愛莎這才豁然貫通的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隊,既然是密碼詩,有沒有可能是數字提示呢?你看啊,這詩裡面有七,還有三。”胡飛端著手機,極力的分析著這首血詩的可能性。
“我看著不太像....因爲要是數字詩的話,總覺得三七兩個數字,並不能代表太多的含義,而其他的文字像是多餘。”我咬著筆帽,頭搖的像撥浪鼓。
“白麪七郎....是個人的外號嗎?”林婉趴在後座,也加入了分析的隊伍。
“聽著像是水滸傳裡的人物似的,用刀橫欄的意思是要告訴我們,有人在阻攔我們嗎?”胡飛連唸了幾遍血詩,想找到一些線索的苗頭。
“白麪七郎,貴人,麗人,聽起來我也覺得更像是人物的線索吧....”“我”極盡所能的在大腦中搜索著,身邊所有認識人的外號,可是最終都無終而果。
最終經過了一整的猜測,最後大家都沒了注意。
毫無頭緒的“我”,在本子上漫無目的的複寫著,一橫一豎,一撇一捺的把血詩抄了好多遍。
在寫到不知道多少遍的時候,我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筆,一口把嘴裡的筆帽吐了出來,興奮地叫出了聲。
“我”突如其來的反應,讓在場的大夥兒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李隊,破解了嗎?!”胡飛趕緊一把從我手裡,把筆記本搶了過去,可是除了看到我抄了很多遍的血詩外,他並沒有找到破解的內容,滿臉遺憾的對著我說:
“李隊,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狼來了呢!”
“不是狼來了,是真的破解了!”說罷,我把筆桿子扔給了副駕駛的胡飛,重新調整好座位,一腳油門離開了這條小巷子。
再次駛上公路後,胡飛拿著並沒有結果的本子,轉過頭望了望後座的林婉,做了個腦袋不對勁兒的手勢,然後又把頭轉了回來。
“我餘光能看見你的動作啊!”“我”故作憤怒的提高了分貝,而後又神秘的捏著嗓子說道:
“小飛,你仔細看那幾行詩句,不覺得有種撲面而來的拼圖感嗎?”
“拼圖感?李隊....你是說拼圖的意思嗎?”胡飛扶了扶鼻子上的鏡框猜測道。
“對!沒錯,拼圖!血詩的真正密碼含義就是...由偏旁部首組成的文字!”我說著,腳下的油門再一次被我轟了起來。
“啊!我明白了!那也就是說.....”胡飛這時候被我點破,也興奮的直起了身子。
“就是說什麼啊!小飛,你怎麼和你李隊也學壞了,說話大喘氣!”林婉焦急的在後座上問道。
“你們看啊!”胡飛轉過頭,把筆記本對準後排的林婉和愛莎,拿起了中性筆爲他們演示。
“白麪七郎,用漢字分解來看,偏旁部首就是白,七;用刀橫欄,偏旁就是刀,用;分別不就是皁字,和角字嘛!”胡飛一面寫著,一面擡頭看著林婉和愛莎。
愛莎的中文並沒有進步到可以分辨漢字的偏旁部首,所以一臉蒙圈樣,倒是林婉,開始漸漸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點了點頭。
“那麼....以此類推,半及不正,就是及,正,貴人大三....”胡飛話還沒說完,先別一拍大腿的林婉搶了去。
”及正就是延字,那麼貴人大三,就是奏吧!“
“我”開著車,沒忍住還是笑了,對著林婉嘟囔道:
“奏,是天大三,不是人大三,你個小文盲!”
“那是什麼呀...人家語文不好嘛...”林婉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的看著胡飛,等待著他的正確答案。
“既然是拼圖字,你就要發散思維,貴人,諧音就是跪人,跪著的人在漢字裡正好對應的是“厶”,這個字同“私”字發音,其實就是形容爲自己利益,不擇手段去營求的人,和現在的私字差不多意思,也是一個偏旁部首,那麼合起來就是(厶,大,三),組合起來正是參天的參字。”胡飛連珠炮似的解釋,盡顯了自己的學霸氣質。
“皁角?延參?什麼意思啊?“林婉還是沒弄懂的搖了搖頭。
“前面的這兩個詞我也沒弄懂意思,倒是最後一句很明顯是地名,因爲青龍金匱本身就是個成語,也不存在偏旁部首,而最後一句麗人上山,在這裡要分解來看,很明顯,就是單立人加一個麗字,爲“儷”,而儷山就在新安市的東邊。
儷山山頂有一座千年古剎,青龍寺,看李隊現在駕駛的線路,應該就是前往儷山上的青龍寺了,至於前兩句,恐怕只有李隊知道其中的含義了。“胡飛說罷,把本子合上,等待著我的回答。
”沒錯!胡飛,你不愧是文科小天王,全都被你說中了,至於前兩個詞的意思,我來給你們說。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養父李天,覺得自己身爲刑警多年,也開槍打死過不少壞人,身上沾染的血腥氣太重,於是週末經常帶著我來儷山之上的青龍寺吃齋唸佛,靜心打坐,也是那裡的住院居士。
而延參法師正是青龍寺的方丈是也,在我小時候還特別傳授過我心意拳法,而皁角嘛,在青龍寺的前院,有兩顆千年以上的皁角古樹,是建寺之初就栽下的,現在粗壯如柱,枝葉茂盛,一直是這些年遊客爭相拍照的地方,神秘人這次想要告訴我們的線索其實很清晰,那就是.....
“讓我們去青龍寺,找到皁角樹,再找到延參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