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沒一會順應商會的沈老闆來了,那是一個一米六高滿身肥肉的胖子,面形敦厚老實,像很好欺負,卻偏偏生了一雙銳利的鷹眼,精芒閃閃讓人不容小勢。
“這沈老闆名富貴,別見他名字俗氣但人可不簡單,弱笄之年便接了父親的一個十人車行,從一個小車行打拼到如今而立之年,把生意布遍了天南地北,從車行到酒樓,賭場……凡是能賺錢的他都做,現如今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周煜一邊幫忙解說道,我連連點頭,迴應說:“此人印堂發紫發紅勢可沖天,可見他近來事事順心,事業也更進了一步。但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旺極且說明此人的運勢已開始往下滑,而他印堂中紫中隱有一絲黑氣,恐近有災禍臨身。”
“哦,姑娘懂得相術,那姑娘見在下的面相如何?”
轉頭見周煜笑臉盈盈的看著我,我回之一笑道:“周公子一生不凡,且桃花不斷,近來有貴人助事業會更上一層樓。”
“哦,在下之貴人姑娘否?”
周煜別有深意的問。我笑而不答,轉頭望向那個沈老闆。
“今夜能各位同堂乃沈某之幸,沈某敬各位一杯。”沈富貴拿起婢女托盤中的酒,衆人連稱不敢,起身舉盞與沈富貴共飲。
“坐……”
沈富貴和善的衝衆人擺了擺手,側頭衝管家說:“去,去把魔猿的信息取了出來給大夥一觀。”
“謝沈老闆。”
沈富貴的直爽引得衆人的好感,管家拿了兩份資料遞給主座下左右兩席的人,衆人大概掃過一眼後婢女幫著把資料遞去了下一次,依次排下去。
我坐在中後的位置,資料傳到我這已是半盞茶後,資料我沒有看直接移給周煜。周煜一目十行掃過了一遍將資料遞還了婢女悄聲對我說:“資料這隻魔猿是兩個月前出現的,戰鬥力非常,兩米高逞暗金色,能吐人言,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將蒲城外的妖物打敗收服形成一支妖軍。這支妖軍雖不出山掠人但卻引起了不少人警惕,更有人曾在古籍見過此物,“此物乃先天靈物,取內丹食之可長生也。”在坐的人聽此傳聞蜂涌而至。”
待衆人一一把資料看過後沈富貴站了起來說:“那魔猿就在蒲城外五里處的山林中棲息,沈某已讓人遠遠監視著,可將魔猿的位置無條件提供給各位,但沈某有一條件……”
聽到沈富貴提條件衆人面色一凜,人精似的沈富貴怎會看不出衆人的變化,牽強一笑,有些沉重的說:“莫緊張,大家莫緊張,沈某人不過是想要些魔猿之血……救我重病的孩子。”
“呵呵呵……不過是些血嗎,好說好說,待殺了魔猿後在下幫沈老闆裝一些。”
聽到不過是一些魔猿血衆人鬆了口氣,想他沈富貴花那麼人力錢力若無所求但是奇怪了。
得到衆人的承諾沈富貴開懷一笑,拱手道:“沈某在這謝過各位了。”
“客氣客氣……”
……
沒有了利益糾紛的衆人再次合樂融融,但也不知這種融洽的關係能堅持多久,或許一但出了這個門這關係就該崩塌了吧,畢竟他們有共同的目標——魔猿。
這場酒宴一直到半夜,宴未退場我們便先行離開了,走在暑熱漸消微涼的街道上,猛的鑽進了一家甜湯點吃了碗甜湯醒醒酒。
周煜吃了口湯圓放下勺子說:“明日我們便隨著大夥一起啓程,大夥雖說結了盟,但那些人卻一個都不能信,前提還好,一定魔猿被殺彼此便會揮刀相向,我們最好能拉一些熟識之人組一個陣營。”
我頭也不擡的回:“這事便全程交與周公子去辦,我等不過是好奇那神乎其乎的魔猿跟去看看罷了,可能不會參與戰鬥。”
吤到我的話周煜情緒有些波大,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溫聲說:“好。”
回到客棧已三更,隔街傳來有節奏的打更聲,客棧內靜悄悄的,一個守夜夥計正趴在櫃檯上睡覺連我們開車進來都不知。大夥彼此揖手道別,剛關門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那一隻我環住我的腰握住了我的手,耳邊傳來了句:“是我。”
我停止了掙扎,他放開了我,我退開兩步冷冷的盯著他,指著門嗔怒的說:“出去。”
“柳兒……”
“出去……”
姬祈目光復雜的看著我,沒有動,時間一點點流逝像停止了一般,我們相視無言,如隔千山萬水。
月漸漸低沉,樹影漸漸偏移,窗外響起了打更聲,已五更,姬祈見我沒有鬆口之意忽然說:“我不會放棄的。”轉身走到窗邊躍出了窗消失在夜色中。
我倚著窗看著他消失的街口,從月未落到天色漸白,從無人街道到街道上佈滿叫賣早食的販子,忽聽隔壁傳來善兒清脆的聲音:“包子,好餓,小烏哥哥善兒好餓,外面有人賣包子,哥哥我們去吃好吃的吧……”
“這孩子……”我笑著搖了搖頭,開了門讓店小二打了些水淨了臉,敲開隔壁的門,門剛開善兒便撲了出來抱住了我的脖子,未等他開口便說:“走,下去吃早膳。”
善兒頓時雙眼發亮,像樹懶掛在我的脖子上大聲的叫著:“包子包子……”
“早,姑娘……”
韓流卿剛睡醒有些睡眼朦朧,烏黑的頭髮披灑於肩,帶著一股懶散之氣。
“可是善兒把你吵醒了?”
我責備的瞪了一眼善兒,善兒不由可憐兮兮的望向韓流卿,小眼睛瞪圓巴巴的喊:“爹爹……”
韓流卿平日裡很疼善兒連忙擺手道:“我也適時該醒了,莫要怪他。”
“孃親……”
聽到韓流卿求情善兒打鐵趁熱的哀求我,我嘆了口氣說:“你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待哪一天有人拿吃的哄你你不得跟著他走了。”
“不會不會,善兒只吃爹爹,孃親和小烏哥哥給的好吃的,別人給善兒一定不吃,不吃……”善兒連忙捂嘴表示的自已的堅定決心。
我與韓流卿相視而笑,我摸了摸他的頭說:“乖,孃親是怕你會被人騙了。走吧,孃親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梳洗一下。”
韓流卿尷尬的看了一下自身凌亂的衣飾道。我點了點頭,伸手拉住沉默不言乖巧站在一旁的小烏,帶著小烏與善兒去樓下吃早飯。
到了一樓發現已有人在吃早膳,周煜起身向我打招呼:“姑娘起得真早,請……小二,再上三份早膳。”
我帶著小烏入坐,善兒躍到桌子上拿起盤子中的包子就啃,絲豪不客氣,而我下意識的選擇無視。
吃到一半韓流卿洗漱完畢下來了,身後跟著幾個人,韓流卿隨意的啃了個饅頭,衆人買了些乾糧出城與沈富貴會合。
“姑娘要將小烏與善兒一起帶去?”
周煜見我去追殺魔猿還帶了兩個孩子微微蹙眉,商量道:“在下在蒲城中有一好朋,姑娘不妨將小烏與善兒暫時託付在他那裡。”
我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小烏與善兒離不開我,且他們擁有自保之力不會拖我們後腿的。”
“哦……”
周煜有些懷疑的打量了一下沉默寡言如隱形人的小烏和坐在我肩頭不停啃包子的善兒,搖了搖頭。
不一會的時候我們陸續出了城門,遠遠便見城頭口的草地上聚集了不少的人和馬匹,其中夾雜了幾個熟悉的人影。
“柳姑娘……”
聽到這麼一聲高聲大喊我眉頭跳了跳,一時間所有的人轉望向那穿著破爛一臉猥瑣樣的瘋道士,目光隨著他而移動到我的身上。
“這傢伙怎的也來了?”我無語的看著他在我面前停下,暗自吐糟:這個人麼每一回出現都會做出讓人感到意不到的事,想到前幾回的不歡而散,我頭有些疼。
“好巧啊柳姑娘,當日滄煙山脈一別還以爲無相見之日了,不想方過一個半多月便又見面了,這是否佛家說的緣分。”
瘋道士用手背拍了拍大和尚的手臂哈哈笑道。大和尚默視他無禮的行爲,對著我理了個佛號點了點頭說:“見過柳施主。”
突然間正與我說著話的瘋道士眼睛一亮猛的跳起來,向前方招了招手大聲喊道:“一劍,這邊,柳姑娘也在。”
“……”
我再一次成爲目光的焦點,微微低下頭,心中對這瘋道士感到徹底的無語。
一劍見到我們向我們走來,未近前便被熟識之人攔了去路,幾人在一起嘀咕了幾句,最終只能投與我們一個報歉的眼神,與朋友轉身走向出現在城門口的沈富貴。
見一劍離開瘋道士有些不快,怒氣衝衝的說:“唉……這一劍怎麼跟別人走了。哎……想我與他同牀共榻一個半多月卻不敵他一個剛識之人,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