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收妖銀瓶我一紮了進去來到了鬼界,遠處列兵聲震山林,林間魅影閃現似有兵伏,如此多的兵馬有上百萬之衆,周煜卻說鬼璽借不來千軍萬馬,著實讓人疑惑。
轉身,一大羣手握刀柄煞氣逼人的士兵冷默的看著我,乍然之下著實嚇我一跳,正當我以爲接下來會是一場惡戰時他們齊齊單膝跪地,抱拳大喊道:“王……”
王,萬物以王者爲尊,他們稱我爲王是要以爲我尊?
上次來他們欲捉拿我,此次來這裡的伏兵多了百來倍卻跪地稱王,難道是虎符,是虎符讓他們的態度發了生轉變。
我不由虛扶起了領頭的將領,試探的說道:“各位將士請起,在下擔不得各位王,當日鬼師將鬼符交與於吾,只說了句:‘還請你善待他們。’當時卻不知是何意,如今有一二猜測。在下一個小娘子擔不起如此重擔,此乃虎符,請將軍收回,再折良人而棲。”
我從芥子空間將虎符取出遞與他,不想他卻是退後了一步,低頭抱拳拒拿虎符。
“將軍,凡請將軍將虎符收回。”
面對我的步步緊逼,那個將領不由又後退了一步,雙膝著地道:“不敢,此乃鬼師送與王的東西,未將無權收回。”
聽到他的話我也不覺得意外,這東西若是這般被他們收回我會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後不再來這,因爲這裡太危險了。
“將軍請起,在下收回便是。”
將領莫名的鬆了口氣,起身說:“大將軍已等候姑娘多時了,姑娘這邊請。”
我望了士兵們一眼,見他們沒有露出一絲的惡意不由邁步向前,他們緊跟隨在我的身後。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山峰蔥綠婆娑的樹木間佈滿了站崗的士兵,見我們從山上下來皆投來審視的目光。
“大將軍是怎樣一個人?你們是否自我那日離開後便一直駐守在這等著我再次上門。”
我隨意的問道。身後的將領不謙不卑的回:“王上次匆匆離開後大將軍便讓吾等在此守候,免再有士兵驚擾了王,讓王再次棄吾等而去。”
他的話中我莫名品出心酸的味道,像小孩子現在大聲控訴大人的不是,卻無法越過兩人之間那一道看不見的橫溝。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走到了山腳下,一座座白色的兵營隱於碧綠間,士兵在演兵場上吶喊流汗,周圍彌繞著**與殺伐,不屈與不撓……
我的到來引起不少人的側目,不少人卻因忘記了繼續的動作而被教官抽了一鞭子,疼得“滋滋……”叫,卻不怕不怒,還嬉皮笑臉的望過來。
將領周晃帶著逐漸靠近中庭那間巨大的帳篷,不由介紹道:“中庭乃王的住所,至今無人可入住。中庭外有東西南北四所帳篷乃東西南北幾位大將軍的住所,以東將軍爲首。東大將軍乃殺神降世,性子偏冷,若待會大將軍有什麼冒犯之處凡請王莫見怪。”
我微微一笑,這傢伙是怕待會我一言不合便發脾氣所以先提前告知欲讓我忍退。殺神,能擔起這名的世間少有,可見這東將軍是個少有的人物。
越靠近中央王庭崗哨越來越多,帳篷內傳出的氣息越發的強大,我忽然感到了危險。在這些將士的面前我能否平安的退出,若這些將士出現於人間……
那麼多的強者,那麼多的兵,有誰能敵?有誰能擋?
“王,東將軍的住所到了。”
周晃向我稟告了一聲,座下一小兵向守營的士兵遞了拜帖,士兵面無表情的接過進入帳篷中。
拜帖進去後大帳內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周圍忽然像死域一樣寂靜,來回巡邏的士兵腳下生風,行走間身上的盔甲佩飾沒有發出一絲的碰撞。
正當我心生警惕欲離去的時候,剛纔進去的小兵從大帳中鑽了出來,拱手道:“王,將軍有請。”
小兵的一個稱呼讓我鬆了口氣,看來那位東將軍已承認了我的身份,接下來他也不會太過於爲難我。
我邁步向前,左右挑起了門帳子讓我進入,一雙充滿死寂的眼睛猛然撞入了我的眼睛,讓我不由一窒。
這雙眼睛我見過。
“吾等汝多時了。”
他站了起來,繞過案幾一步一步的向走來,落步很輕,每一步像踏在我的心上。“砰砰砰砰……”我咬緊了腮幫子放肆的打量著他,一點也不想怯弱於他。
他是紫薇峰的主人,當日紫薇峰上的藏經閣中我好奇摸了他的畫像差點死在藏經閣中,我手中還留有他的一張畫像,不想今日能此處遇到真人。
人生真是奇妙……
只見他身軀筆直的停在我面前,像如一把出鞘的劍,目空一切,全身帶著不可褻瀆,可非東方家族那羣僞劍可比擬。
我卻看不慣他的高高在上,打趣的目光越發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游走,看他是否會發怒。卻見他全程無視我的目光,如坐在神壇上的一塊雕塑,有的是風雨不變的表情。
他突然伸出了手,在我疑惑的目光中輕啓薄脣,討要道:“畫。”
我盯了他好一會,抱胸道:“不給,到我手便是我的,你們家鬼帝來了也不給。再說當日你傷我我還未與你計較,你怎可向我要畫。”
他淡淡的看著我,像在說:若不像你好奇心作祟怎會有那麼一難,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讓我莫名的火起,誰會料想他會寄一縷魂魄於畫中,而我恰巧上門被他揉虐了一番,若不是師傅,我那時已殞在他手了吧。
“奉汝爲王,汝給吾畫。”
他的誘惑讓我隱隱的動心,百萬鬼軍相隨,所到之處神佛退避,那該是何等風光場景,但是……
“有虎符,你會向我稱王。”
我自信的揚了揚手,他的眉頭不經意的微挑,冷冷的看著我手中的虎符許久,抱拳道了聲‘王’。沒有躬身,語氣淡默,他這聲王叫得跟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奇,給我的感覺不是一句尊稱,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名字,一個稱呼。
這傢伙真是難搞,這樣攜兵符以令衆將的計劃太危險,一切源於我太弱了,若他撕開臉那我便一點反抗都沒有。想了想了還是把畫還給了他,不過是他的一幅自畫像罷了,有什麼好執著的,一幅畫得他一個承諾,我不虧。
東將軍得到畫後大帳內的氣氛不再那麼的劍拔虜張,他將畫攤開看過後方小心的收了起來,請了我坐下,隨後小兵上了清茶。看他對這幅畫的態度這幅畫像是一個無價之寶,應該對他有特別的意義在。
“吾姓白,汝可稱吾武候君。當日在紫薇峰上遇到你和主上吾便知汝會來,卻不想還需等這般久。”
我猛擡頭,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淡淡的看著我。網,我被一張網網住了。師傅有意將鬼軍交與我,姬祈有意接近我,我卻連他們想幹什麼,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主上臨死前下令,奉姑娘爲王,主上的命令沒有誰反抗的,吾已去請南北將軍來恭迎新主的到來。”
“奉我爲主我需要幫你們做些什麼?你們的目的說一說,這樣我也好爲諸君謀劃。”
“呵呵呵……這些何需王來費心,謀劃之事末將來辦便可,王只需高位坐,享萬民膜拜。”
“莫胡說。”
大帳外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語與一個冷斥,轉頭只見一縷春綠映進,三個穿甲戴盔腰掛配劍的將領出現在門前,烏壓壓的擋住了光線讓人看不清長何模樣。只知他們一個身魁梧若熊,一個如陰翳如毒蛇,一個平凡似老者……
看著他們一步步靠近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危險的笑,只見三人走到我的面前抱拳喊道:“未將北冥霸,北冥質,焱雀見過王上。”
無跪拜,語氣平淡無味,就像在喚一個無足輕重之人。
“呵呵呵……”
他們這是要拿我當傀儡!但,我柳絮是那麼讓人揉捏的角色嗎。
我雙手環胸微冷的看著他們,武候君低頭安靜的喝茶似乎不知我們這邊的事。我面前的三個人他們對於我的刁難表現得無所謂,眼裡還帶著一絲戲謔,看我如何收場。
“目的,你們的目的。你們要想到人間必須由我來引路,想要我幫忙便說出你們最終的目的。”
“奉你爲王,爲你打下江山,這便是吾等的最終目的。”
北冥霸嗡聲說道,這人還真是人不僅像熊,連聲音也像一個熊,吼得我耳朵發疼。
“就這樣?”
“就這樣。”
就這樣,虎符在我的手中轉動,見他們無一點告知之意我的眼睛不由微瞇。姑奶奶我真的不想玩,我本心無大志,大限又將到,若是收了這一支不聽話軍隊肯定是禍害人間給自已添罪孽。所以,這支軍隊,這些人都不該出世,他們若出不世,管姬祈,師傅他們什麼目的都得胎死腹中。
“咔嚓……”
元力涌動,從丹田到手腕,只聽得一聲脆響,虎符在我的手中化爲粉碎。
“呼呼呼……”
站在我面前三人眼睛不由發紅,憤恨的瞪著我的手,目光中帶著一絲絕望,我像是毀掉了他們畢生的希望。
“好膽!”
北冥霸怒吼了一聲,擡起了粗北手臂,巨大如錘的拳頭帶著破空之嘯向我轟來。我瞳孔一縮,感到危險的迫近,心念一動間便退出此方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