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慣性向前摔倒,趴在地面,還未來得及扭頭看,便被偷襲她的人連貫牽制住後腦的部位,無法回頭。
靈能匯聚手心,反手拋出,“哈~”那稍有的碰觸讓她感到對方的披風布料很滑,很光,是那種在走動中極其不容易發出聲音的布料,難怪之前面具哥哥沒感到有人跟蹤。
對方速度很快躲過了她的一拳,並跳到了一邊。
“誰~,究竟是誰?”鄧陵如寶因不能摘掉面上的布,看不見任何東西,只能大聲質問。
不過她已經斷定了,這股邪風是人爲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她受到威脅,好襲擊她。
“寶公主,你的力道,是不小,可是要想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反擊,怕是不可能的!”襲擊她的話語中帶著不屑。
“你是拓跋雲晴的人?”鄧陵如寶問道。
想想覺得有蹊蹺,這人聲音是個中年婦女,還說的一口流利的西瑞國語,不應該是東域國人。
“呵呵呵呵~,寶公主既然已經斷定我是西瑞國人,爲何還要故意質問,來拖延時間呢?是想等你的救援軍來嗎?”婦女不屑的問。
剛剛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已經被成功的引開,怕是再趕回來救她,已來不及了。
鄧陵如寶自然明白這人話中的意思,“你把我面具哥哥怎麼樣了?”
“還以爲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也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傢伙。”婦女似乎都不願提及這個沒意思的問題,那男人稍稍一引就中了調虎離山計,不是草包是什麼?
鄧陵如寶心中一暗,再是逼問,“我問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雖然面具哥哥與她萍水相逢,但至少幫過她,她不能任由他收到牽連和迫害。
“掉下懸崖,死了。”婦女說的很淡。
她將面具男引到懸崖邊,趁其不備,一腳踢了下去。
“那你就一命抵命!”鄧陵如寶隨手在身旁一抓,“嗑~,啪啪啪~”兩個粗如孩子腰身的樹幹砰然斷裂,朝著那說話婦女方向就丟了過去。
“咕隆隆~,咕隆隆~”樹幹帶著巨大的力量橫飛。
婦女並沒有躲,只是稍稍低了個身就躲避了,因爲鄧陵如寶蒙著眼睛看不見,是憑感覺扔出來的,沒掌握好精準度。
可當婦女還沒站穩身形的時候,“呼~呼~”再是兩顆三四百斤的大石塊砸來,險些砸中她。
她運用輕功點腳跳起,雙臂向飛鷹一樣展開,飛過大石,站在了鄧陵如寶的面前,“寶公主,別怪世事無常,只是你的存在,會阻礙我主人的發展,所以,還請你早點兒見閻王!”
說著就揮出利爪,想要抓住鄧陵如寶的喉嚨。
但此時也由於婦女離得近了,很容易就讓鄧陵如寶辨別到其所站的具體位置,她做了個害怕的假動作,“不要殺我!”
實則側身的時候腳下一踢,“噗~”
“啊~”婦女不備之間覺得自己的腿被鋼刀砍了一般,想要急速後退,可被鄧陵如寶踢過的這一條腿踩到地面上的時候,小腿骨卻經不住一點兒的壓迫“咯嘣~”,斷了。
“啊~”一聲淒涼的慘叫驚起林中飛鳥。
好在斷腿外面的皮肉是連著的,要不然,骨頭肯定會掉出來的。
婦女額頭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疼的渾身顫抖,但她意志堅韌,忍住這要命的痛苦,反手揮出一拳,並在摔倒間極快的掏出一個短小的笛子,吹了一聲,“噓~”
鄧陵如寶知那是暗哨,馬上就會有其同黨到來,風聲漸止,估摸著現在看東西應該不會讓眼睛受傷,便摘掉了臉上蒙著的布。
天色果然好了很多,至少能看見前方的路,而那婦女竟帶著一頂黑色的斗笠,讓人看不清裡面的臉。
她沒時間去看那婦女是誰,要抓緊時間先逃離,扶起靠在樹上的已經疼暈過去的馬伕張兄,“醒醒,咱們快點兒離開這裡。”
張兄毫無知覺。
她沒辦法,只能將張兄夾起來,攙著走。
“嗖~嗖~”一陣衣袍飛響的聲音,霎時間,幾名同樣是帶著斗笠的人空翻而至,將鄧陵如寶圍了個完全。
“艸,你們特麼都是坐火箭來的?”她走了一丈都不到好伐,完全想不到這幫人速度這麼展啊!
數名斗笠君掃了眼斷腿婦女難忍的樣子,話不多說,紛紛拔出後背上的雪亮大刀。
“殺了她,殺了她,只要她一死,咱們就任務完成了!”斷腿婦女抽搐間喊道,瞪著鄧陵如寶,背部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
她每每執行任務,都能出色的完成,唯獨這個小丫頭居然踢斷了她的腿,她不能容忍!
樹影的後面,一羣悄無聲息的影子靠近,正要衝出去搭救鄧陵如寶,但他們嘴角掛著三分笑涼薄笑意的主子擡手製止,等一等。
主子撿起腳下的一粒圓形的小石子,等待出手的時機,這英雄救美的戲碼,一定發揮的漂亮。
鄧陵如寶先一步放下張兄,站直了身子,“好,既然你們的任務是殺我,就不要牽連無辜,殺吧!”
“夠義氣,給你來個痛快的!”一名斗笠君揚起大刀。
鄧陵如寶看準時機,趁著那人擡刀,“嘭~”猛然撞開他,向一側跑去。
那揮刀人被氣壞了,“敢戲弄老子,找死!”
“嗖~”橫飛的拋出手中刀。
鄧陵如寶轉了方向躲開,並加速奔跑。
“嗖~”一顆原形的小石子十分精準,且悄無聲息的打到她前方幾步距離落腳的地方。
她原本跑的好好的,不知怎的腳下踩到一個滑滑的石子,向前一滑失衡去平衡,眼看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哎哎~,啊~”
“噗~”一聲,她並沒有如預想的那樣沒栽倒在地,而是跌入一個軟乎乎的懷抱。
“面具哥哥……”她立刻喊道,這時候不會有別人來救她。
然擡眼間愣住了。
接住她的人有著一張溫文翩翩的年輕面容,烏髮上束著嵌寶紫金冠,皮膚很白,並且有著漆眉秋目,鼻樑高挺,薄薄卻好看的脣,以及掛在嘴角拿涼薄的三分笑,尤其那眼神中篤定的樣子,就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貍。
“顏,顏閒王!”鄧陵如寶完全出乎意料,居然是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顏瑾淳笑笑,美人投懷,呵呵,心情都變得很好,“寶公主受驚了,本王歸國途中路過這裡,聽到響動便趕了過來,剩下的,交給本王吧!”
他側目身後精幹顏瑾的大隊人馬,恢復淡淡的聲調,“居然敢刺殺我西瑞國小公主,全部擒拿!”
“是!”一衆氣勢洶洶,面色冷漠的手下殺了過去。
鄧陵如寶這才注意到顏瑾淳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近百名雄姿英發,不茍言笑的勁裝隨從,以及緩緩駛來的一輛由兩匹馬拉著的寬大豪華馬車。
“走!”那斷腿婦女完全沒想到這裡能碰到顏瑾淳,不等對方的人馬衝來,用沒斷的腿狠點地面,“嗖~”的一聲,輕功非凡的消失在樹林中。
而其他的斗笠君都沒婦女的輕功好,眼看被圍住,只好心有不甘的咬破口中毒藥,“噗~,噗~噗~”倒在地上,自刎了。
原本還打鬥激烈的戰場,立刻變成了屍首堆。
鄧陵如寶看著地下躺著的許多斗笠君,心有餘悸的用腳踢了踢其中一個,“真的死了?會不會一會兒再跳起來殺我?”
那被她踢了的猛然坐起,嘴角流血,瞪著她,“讓我安靜的死……好嗎……”白眼一翻,再次後腦勺著地,算是徹底死乾淨了。
“咻~,嚇死我了。”鄧陵如寶後怕的拍著胸口,這才大大的出了口氣,要知道,就算她力氣再大,也沒有人家的刀利索。
這顏瑾淳來的算是及時嗎?
可,他不是在東域國嗎?
“寶公主,你有否受傷?”顏瑾淳一臉關切的問道。
瞟見自己身上沾了塵土,便抖了抖華貴不凡的錦袍外象徵著身份的金絲絨斗篷,潔癖的涼薄性格不由的盡顯。
他的隨身部署本就離得不遠,剛剛願意中黑斗笠婦女的調虎離山計,也不過是想給自己以顏閒王出場的理由。
總不能這一路上都已面具哥哥的身份出現,不然再有什麼危機,他不能直接避免,會耽誤很多事情。
“顏閒王,怕是您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要被黑白無常帶走了。”鄧陵如姬故作感激。
而眼角瞄到他那嶄黑的銀絲邊布靴,上面粘著黃色的沙土,根本和剛剛颳風時空中高揚起的沙塵是一樣的。
他這是恰巧路過嗎?
呵呵,怕是跟了她許久,專門在她最危機的時候出現做好人吧!
“哪裡哪裡,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危險。”顏瑾淳客氣的恭維著。
“是啊,顏閒王說的對,我,哦不對,我應該自稱本公舉對嗎,顏閒王若是想讓本公舉吉人自有天相,本公舉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顏閒王若是不想讓本公舉吉人自有天相,本公舉自然就要去見那黑白無常,所以,顏閒王這生死大權,掌握的,可及時的很呢!”
鄧陵如寶皮笑肉不笑的像說順口溜,完後甩袖離開,去扶還在昏迷中的張兄。
顏瑾淳眉頭一蹙,她的態度怎麼並未因爲他的搭救而好轉,反到更有火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