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只不過是蘇南海布控而下的生死逆轉大陣,但是其中卻蘊含著生死規則之力。而我正是利用了這生死規則之力,引天盤九星的星辰之力入主各宮,然后以生死薄作為陣眼,暫時性的完整了陣內規則,演化地水火風。
當然了。能夠完整這一陣勢,我一個人卻是不夠的,卻還要感謝一個人。那就是杜門之中的天帝。關鍵時刻,是他出手,引動了天書之力,完全規則,這才成就了這一陣勢。
不過縱然如此,此演化只得其形,不得其意。真正想要演化地水火風,那是圣人手段,開辟新世界時才可以做到的。
我所演化的陣勢。就連萬分之一的威力都不曾達到。
但是,對付多寶的分神附身,卻是足夠了。
看到這陣勢一起,頓時八門之外,太極陰陽之中,彌漫起地水火風,朝著多寶蔓延而去。
如果被地水火風所包裹住,那等待他的就是泯滅。哪怕只是一縷分身泯滅,對他的本尊來說也是不小的傷害。
念誦著《多寶如來心咒》,多寶以他成佛的法咒將茵茵的攻擊反彈出去,毫發無損。
看到這地水火風的襲來。他毫不猶豫的張嘴,吐出了一個紫金之色的葫蘆,葫口對住了我,輕聲喝道:“后土,你可認得此物!”
我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回答道:“當然認得,又是仿制的紫金……”
話未說完,我突然意識到了這葫蘆的威力,閉口不言。但還是晚了一步,那葫蘆口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吞吸著我的身體。
紫金紅葫蘆!
乃是太上老君之物,持葫蘆者喊上一聲名字,若是答應了。則立刻被吸進葫蘆里,貼上符咒,一時三刻就化作膿水。
不過真正的紫金紅葫蘆自然不會出現在多寶的手里。這又是他的仿制之物。
如果是真的紫金紅葫蘆,我在應答之時就已經被吸進去了,哪里還能抵抗的這么久。
吞吸之力越來越大,我逐漸已經抵抗不住。
就在即將被脫出離位之時,我突然靈機一動,手持判官筆,高聲喝道:“后土已去,我乃唐琳!”
仿制的判官筆在眉心一點,一瞬間,福臨心至,以輪回規則,對抗葫蘆的吞噬之力,那股吞噬之力瞬間消失。
知道了紫金紅葫蘆的效用之后,我立刻用神念在陣法之中傳達給所有人,讓他們不要說話,自封口識,以免中了多寶的招數。
“阿彌陀佛,道友此舉卻是取巧!”多寶高聲念誦道。
為了防止他的小伎倆,我直接不回答他,催動著陣法,壓迫他而去。
地水火風已然包裹住他所處的血色石板,擠壓著中間,他身下那金蓮寶座煥發出燦燦金光,化作光幕護在他身體四周。
多寶面露莊嚴圣潔之色,手中掐著法訣,暴喝一聲,“定!”
口中吐出一個金光‘定’字,一筆一劃之上都篆刻著蝌蚪文一般的符咒,沖出了佛蓮光幕,落在了地水火風之中。
只是這一瞬間,地水火風就被這定住,被他吸入到葫蘆之中,輕輕一搖,化為灰灰。
細數著時間,從我離開那石板已經有了五息,我立刻取了一柄桃木劍,高聲喝道:“九尾貓靈,入主離位,死門大開!”
那原本兇戾的無處施展的九尾貓靈,被我強行招入到了離位之上,取代了我。
而我卻手持判官筆,飛出了死門,落入了陣眼之中。
“以后土之名,書生死渡幽,葉楠陽壽未盡,可復新生!鄧鴻已死,罪孽無盡,當真靈泯滅!”翻開生死薄,我持著仿制判官筆,在上面一筆一劃的寫著。
然而就在我書寫的過程中,多寶卻翻轉手中的葫蘆,輕輕一拍,紫金之色褪去,變成了紫白之色。
紫白葫蘆懸浮在多寶身前,只見他揭開葫蘆蓋,葫蘆中噴出一線毫光,高三丈有馀,上邊現出一物,長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兩道白光。
多倍對著葫蘆一躬,“請寶貝轉身!”那寶貝豪光瞬間無影,朝著我疾馳而來。
只是眼角余光看到這般,我就知道這豪光的厲害,卻因為正在書寫生死薄,不得閃躲!
但若是被這豪光所打中,圍繞著脖子一轉,必然立刻身死道消。
斬仙葫蘆!
我以為多寶只是仿制了紫金紅葫蘆,沒想到他竟然還仿制了陸壓的斬仙葫蘆。此葫蘆乃是封神第一大殺器,多少仙人就死在了這白光之下。
哪怕只是仿制之物,也威力無窮!
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這葫蘆是不是連其它的五個葫蘆的功能全都具備。
眼看著那白光轉眼就來到了我的脖頸之前。而就在這時,原本戴在右手手腕上的玉鐲,卻自動脫落,套在了我的脖頸之上。
玉鐲之上光澤閃爍,那白光圍繞著脖頸轉了一圈,隨即就回歸到葫蘆之中。
我眼前一黑,卻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在脖子上。
但取而代之的,卻是那玉鐲上出現了一道裂紋。還不等我去觸摸之時,裂紋瞬間擴散整個玉鐲,猶如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
輕輕的一個呼吸,玉鐲碎成一片片玉沫,掉落下去。
玉鐲碎裂的瞬間,我的心里一顫,好像被那斬仙飛刀在心上狠狠剮了一刀,痛入骨髓,直入神魂。
碎了。
玉鐲碎了。
你送我的玉鐲碎了。
這是他送我的第一樣禮物,也正是這件禮物,才讓我在多次遇到危險之時,他及時出現在我的身邊,護我周全。嗎巨系號。
如今哪怕是他不在身邊,他留下的東西仍然保護著我。
我的心里說不出的痛。
但我忍著心痛,灌注心血到手中之筆,一改之前所想,繼續寫道:“……葉楠陽壽未盡,可復新生!鄧鴻身死,所附多寶,罪孽深重,余壽零年!”
寫到‘零’這個字時,卻是受到了天地規則所阻,只寫了一筆,就寫不下去了。
身隱杜門之中的天帝探測到了這一幕,微微驚呼道:“你居然想寫死多寶,他可是如來,你不怕死嗎!”
“我當然怕死,但是多寶不死,我怎能死!”我咬著牙齒,硬生生又寫下了一筆。
而寫完這一筆,天地規則硬生生折斷了我的一根手指。
天帝嘆了聲真性情,然后就沉默了。
許久之后,他才嘆息說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不需要!”
“你放心,這一次我不需要你付出任何……”
“我說過,不!需!要!!!”
我一字一句的說著,‘零’字已然寫了一半,雨字已成。
然而為了寫這半個‘零’字,我整只右手的五指全部崩斷,手指連心,劇痛無比。但是身體上的痛,卻根本不能和我心里的痛可以比擬。
多寶已然是一方佛祖,自然是受到天地規則的庇佑,功德無量,天地同壽。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多寶!我唐琳今日寧愿身死,也要咒你!天道今日阻我,來日我必翻天覆地!”
“斷我右手,我仍有四手!斷我手,我就用嘴寫!斷我嘴,我還有身體!斷我身體,我還有魂魄可寫!你若敢逼我,我就收了黃泉,廢了幽冥,消了輪回,復我真身!”
我抬頭看天,一聲一聲的爆喝著。
昔日我殺江顏,神佛同滅!
今日我滅多寶,天道難擋!
左手接過判官筆,繼續書寫,左手五指斷裂,還有胸前雙手繼續!
直到寫完整個‘零’字時,四手已然全部崩斷,判官筆握在了背后一手之上。
胸前雙手崩斷之時,那處在生門和坎門之中的兩條騰蛇發出悠悠蛇鳴,凄厲的回應著我。
我立刻用意念阻斷了它們想要過來的念頭,命令它們必須死守,維持陣法運轉。
只要寫完最后一個‘年’字,這生死之咒就算成了!
背后單手握住判官筆,寫下了一撇,直接崩斷兩根手指,寫完第二筆“橫”,五指全斷。
十指連心,但如今五手二十五指,痛楚疊加已然讓我麻痹。
此刻我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寫完這句話,咒殺多寶!
手沒了,我還有嘴。
張嘴咬住已經血淋淋的判官筆,我接著在生死薄上劃下了第三筆。
牙齒碎裂,我直接將碎裂的牙齒吞到肚子里,繼續書寫。
第四筆!
短橫,崩斷了我的下顎一半牙齒。
越痛,心中就越堅決。
我用力挪動判官筆,寫下了第五筆,橫。
第五筆成,下顎牙齒全都崩裂,血肉模糊。
然則此時,我卻感覺不到痛了。
亦或者是太痛了,痛到已經失去了痛覺。
斷裂了十指的雙臂托住判官筆的兩側,我用上顎牙齒定住判官筆,寫下了第六筆!
劃下第六筆,也就是最后一筆‘長豎’之時,我滿嘴的牙齒已然全部崩碎,被我全都吞咽到肚子里。
筆落,驚風雨。
咒成,殺多寶。
多寶看著我書寫完一筆一劃,直到滿嘴噴吐鮮血,他驚訝萬分,“阿彌陀佛,不過是一玉鐲,道友何至于此,定要滅多寶于此地!”
“呸!”
我吐了口血,冷笑著說道。
“哪怕是他送我的一個玉鐲,也比你的性命要珍貴!”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