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女參見澤王,”伊爾芙福身行禮,望著慕容越澤。
對於伊爾芙,慕容越澤沒有過多的印象,或許還有些厭惡吧,因爲伊爾芙對伊爾浣的針對,所以他僅是淡淡的點點頭,便欲走開。
“等一下,澤王爺,”伊爾芙突然喚住,她來澤王府藉著探望姐姐的名義爲的就是見慕容越澤一面,所以她怎麼會錯過慕容越澤呢。
慕容越澤轉過身來看著她,聲音毫無起伏,“怎麼了?伊爾四小姐?”
伊爾芙也不介意他冷淡的態度,笑著道,“澤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相信芙女的話王爺會很有興趣的。”
慕容越澤冷笑了一下,想看看她到底賣什麼關子,打什麼算盤,於是便帶著伊爾芙到了書房隔壁的小茶廳裡。
伊爾芙四處打量了一下,稱讚道,“澤王爺的品味不凡,連茶廳都精緻的令人心生讚歎呢。”
“有話直說吧,”慕容越澤面上的脾氣一直是很溫和的,可是對於這個女子,他卻沒有一點耐心。
伊爾芙扯嘴笑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不悅,卻還是慢聲道,“寒世子與我那五妹妹婚期將至,難道澤王爺就做得到置身事外,甘心忍讓嗎?”
聞言,慕容越澤頓時瞇緊了眼眸,冷冷的盯著她,沉聲道,“你什麼意思,”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揭他的傷疤。
伊爾芙並不畏懼,反而繼續道,“澤王爺,芙女知道,您對我那五妹妹不一般呢,您也切莫責怪於芙女,芙女也是不想讓澤王爺親眼看著所愛之人嫁給別人。”
慕容越澤依舊盯著她,冷意卻無聲無息的減少了一絲,“行了,直說吧,本王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你費嘴。”
伊爾芙心裡暗惱慕容越澤對她的輕怠,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芙女不才,愛上了寒世子,自然不願心中之人所娶她人,所以今日纔會找上澤王爺。”
慕容越澤冷冷扯了一下嘴角,嘲諷的看著她,“怎麼,來找本王合作?”
伊爾芙心裡突地一跳,看慕容越澤的樣子似乎並不心動於她的提議,那該怎麼辦,想破壞伊爾浣與寒世子的婚事,僅憑她一人之力太過單薄,若慕容越澤不相助,那她豈不是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寒世子娶那個賤女人?不,不可以,她冷靜下來,看著慕容越澤,又問了一遍,“難道澤王爺真的有那麼大的胸襟可以看著伊爾浣嫁給寒世子?”
“女子若是嫁過人,即便以後有可能屬於澤王爺,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會被人道閒話的,”她不信慕容越澤可以放棄伊爾浣。
果然,慕容越澤沉思了一下,神情莫測的看著她,“你想怎麼做?”
伊爾芙鬆了一口氣,轉而自信的笑道,“這世上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生米煮成熟飯,”就像伊爾柔那個賤人算計伊爾嵐爬上慕容越澤的牀一般,這個責任,任何男人也不可以推卸,即便他再尊貴。
這句話無疑讓慕容越澤也想到了伊爾柔,他面色陰鷙,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是最快最利落的。只不過,他譏諷的看著伊爾芙,“聶從寒可不簡單,不是你想算計就能算計的,”雖然沒交過手,但是慕容越澤的直覺是極準的,聶從寒給他的感覺,實在不像一個無能世子,事實也證明,聶從寒的確不是。
伊爾芙卻不以爲然,聲音高了一些,“只要他是男人,”男人是無法抵抗住誘惑的,她深信不疑。
慕容越澤看著她,暗道這個合作他不虧,伊爾芙若真成了,他坐收漁翁之利,若不成,他也沒有什麼損失。當然,他希望伊爾芙成功,那
麼他就不必看著伊爾浣嫁給聶從寒了。伊爾浣,絕不會接受一個和自己姐姐混在一起的男人,她跟伊爾嵐,跟世上的任何一個女子都不同,她不會委曲求全,慕容越澤堅信。
所以,他爽快的道,“好,你想要本王怎麼配合你?”
伊爾芙眼睛閃了一下,道,“那就請澤王爺把寒世子請至澤王府中吧,”至於藉口,就不用她想了吧?
慕容越澤點點頭,這個簡單,他與聶從寒雖然沒有交情,但是若以伊爾浣爲由頭,聶從寒就一定會應邀前來的。
這二人心懷鬼胎,達成共識之後,伊爾芙便滿意的離去了。
看著這個女子太過自信的背影,慕容越澤鄙夷的挑起了眉間,太過自以爲是的女人果真令人厭惡,如伊爾芙。
慕容越澤突然又想起那個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見慌張,安安靜靜,從容不迫的女子,她明明機智過人,卻收斂著所有的光華,一雙清眸容納著廣闊天地,淡然看盡世間,清雅自留。
只有那樣的女子才能讓人另眼相待,爲她停步駐足,所以,慕容越澤對那樣的女子無法放手。他嫉妒,嫉妒可以得到伊爾浣芳心的聶從寒,所以,即使他得不到,也不能讓聶從寒得到那個女子的。
當聶從寒收到慕容越澤的請帖時,小倫子直接在一旁跳腳道,“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世子爺,您可不能輕信。”
聶從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說誰是雞?”雖然他很滿意用黃鼠狼來形容慕容越澤,但,用雞來形容他就是不行。
額,小倫子滯了滯,摸著大汗遠離了聶從寒幾步。
聶從寒也沒想真的跟小倫子計較,他的視線良久的停留在請帖上,慕容越澤說他馬上就要娶走伊爾浣了,所以請他過府喝酒一敘情思。
聶從寒知道慕容越澤對小丫頭不尋常的心思,所以他決定赴宴,比起慕容越澤找上伊爾浣,他寧願自己去看看慕容越澤到底耍什麼花招,哼。
“世子爺,你不要去啊,小,小心有詐,世子爺……”小倫子攔不住了,哭喪著臉求上天保佑自家世子爺清白的回來。
“寒世子,這邊請,”下人爲聶從寒帶路,聶從寒遠遠就看見正在獨自飲酒的慕容越澤。
“寒世子,本王沒想到你果真來了,”慕容越澤一轉眼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道。
聶從寒神色平淡,一撩袍坐下,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容越澤,淡聲道,“說吧,有何目的?”
慕容越澤聞言笑了,極是大聲,“本王能有什麼目的?不就是請寒世子來喝杯小酒,怎麼,寒世子不願意陪陪本王這個傷心人?”
聶從寒不爲所動,冷嗤,“傷心人?澤王爺在朝中人緣那麼好,何必讓本世子來陪。”
慕容越澤定定看著他,似真似假的道,“因爲,讓本王那麼傷心的人正是寒世子,所以本王請寒世子來陪本王借酒消愁不對嗎?”
聶從寒聽出他話裡的那份嫉妒,淡笑,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朝他示意,然後一口飲進。
“好,寒世子果真爽快,”慕容越澤也笑了,“只是沒想到寒世子還真的敢喝下本王的酒,不怕本王衝動之下在酒裡下毒?”他目光隱含審視的看著聶從寒。
“呵,澤王從來就不是一個衝動之人,”聶從寒看著他,聲音緩慢而篤定。
慕容越澤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自語道,“原來本王不是個衝動之人。”他連連灌了許多酒,理智漸漸失去。
“本王多希望自己可以無所顧忌的衝動一回,如果可
以,本王一定會直接從你手裡搶回她。”他似酒醉,酒後吐真言。
這也是聶從寒第一次聽到慕容越澤明確的吐露心聲,他淡淡的看著渾身酒氣的慕容越澤,這人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
“你說,你哪點好,本王身份地位都比你高,她爲什麼就是看不見本王?”慕容越澤不甘心的問道。
“因爲她在乎的本來就不是這些,”所以他的小丫頭是多麼的獨特,不貪戀權勢,不愛慕虛榮,美好的讓他愛不釋手。
慕容越澤哈哈大笑,“本王也知道,如果她在乎,就好了……”就是因爲她不在乎,他才無力啊,但相反,如果她在乎,他慕容越澤還會對她刮目相看,還會慢慢的喜歡上她嗎?答案是不會,因爲這樣的女子他身邊有太多太多了。
“聶從寒,本王不甘心,不甘心啊,”他半醉半醒的道。
聶從寒看著他,不語,不甘心又如何?他不會因此相讓,不過看著這個如此重權勢的男人那般愛著他的小丫頭,聶從寒心底無可控制的產生了一些怒氣,他不喜歡別人覬覦著他的小丫頭。
他甚至想,如果不是他死纏爛打,先入爲主,小丫頭會不會被慕容越澤所打動?畢竟,慕容越澤的深情也不少。這種想法讓他有些心悶,於是不知不覺的也好幾杯酒下肚了。
聶從寒不是千杯不醉,所以跟著慕容越澤,兩人一來二回的,便都有了醉意。
比起聶從寒,慕容越澤似乎醉的更爲厲害,直接倒在了桌上。
聶從寒看著他,眼皮有些沉重,不過他還是站起了身,準備離開,他可沒忘這是澤王府,一個他不可掌控的地方。
他往外走去,慕容越澤已經醉倒,也沒人敢攔聶從寒。
不過當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之後,本該醉的昏迷不醒的慕容越澤卻擡起了頭,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去把浣郡主給本王請來,”慕容越澤吩咐道,隨即有人領命而去。
而聶從寒走著走著只覺得身子格外的沉,這時,眼前嫋嫋走過來一個女子。
“寒世子,您還好嗎?”女子輕柔的聲音落在他的耳邊。
聶從寒垂下的眼眸微閃,然後扶著額,臉色潮紅,說話顛三倒四,“不,不好,額,本世子很,很好,不,不用你管,走,走開。”他一下大力的推開女子,往另一邊走去。
女子咬著脣,站起身就往聶從寒的身邊纏了過去,嬌聲細語,伴隨著一陣陣怪異的香味傳來。
“聶從寒呢?”伊爾浣冷冷的看著慕容越澤問道。
慕容越澤看著她,閃過一抹愛意,然後挑眉笑道,“伊爾浣,你真的相信聶從寒會對你忠貞不二嗎?”
伊爾浣皺眉,心裡滑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壓低聲音質問道,“你什麼意思?慕容越澤,你最好別耍把戲。”
慕容越澤看著她面上冷靜卻露出不一樣口氣的伊爾浣,自嘲的笑了笑,“耍把戲?本王能耍什麼把戲?不信你看,寒世子與本王把酒言歡,然後一不小心就喝醉了,所以本王才讓人找你來。至於他現在去了哪裡,本王也喝多了,所以不知,浣郡主不妨去找找看吧。”
把酒言歡?傻子纔信他的鬼話,伊爾浣眼裡浮起一絲怒意,威脅道,“慕容越澤,如果你敢對他做什麼,本郡主不會放過你的。”慕容越澤,看來是她對他太仁慈了,所以他居然敢打聶從寒的主意,不可原諒。
比起怒意,她更多的還是心裡止不住的慌張和擔心,聶從寒,你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千萬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