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琴剛剛看見伊爾浣就不由想起語畫,她們四大丫鬟裡最天真無知的一個,當初被伊爾嵐賜給伊爾浣之後她們還集體慶幸賜給不重要的庶女小姐的丫鬟不是自己。
現在看來,卻未必了,五小姐雖爲庶女,但卻一步登天成了郡主,還是未來的聶親王府的世子妃,身份地位高高在上。比起不惹五皇子疼惜的伊爾嵐,最有福氣的當屬浣郡主。
而且浣郡主身邊的語畫椿芽,皆被這個主子護著,在伊爾王府現在可謂是下人都敬著的。而且浣郡主知道了語畫是個背叛者,卻還是原諒了語畫,依舊待她如初,這樣的主子,是難得的,讓人想追隨的。
再看看嵐郡主,以前浣郡主還沒有回王府,嵐郡主因爲端著仁慈高雅的架子,所以對她們幾個丫鬟都還算和善。可現在,嵐郡主越來越瘋狂了,因爲嫉妒露出的嘴臉真的很讓人厭惡,而且還這般利用自己的丫鬟。
語琴第一次不由羨慕起語畫來,可是,羨慕又有什麼用?她的主子依舊是伊爾嵐,她效忠的,也只能是伊爾嵐。她甚至不敢背叛,王妃對於背叛者可是毫不留情的,那殘忍的手段,讓她根本不敢去背叛。
入夜,柳嬈心情極好的泡在浴桶裡,滿滿的美麗花瓣漂在水面,襯得她肌膚如玉,妖嬈魅惑。
也不知是柳嬈防備心極強還是怎麼回事,她把裝著蟬靈的盒子一直放在袖裡,便是入睡,也會壓在枕頭下。
這讓冥霧和冥欒困擾了兩天,終於,看著小二提著熱水敲柳嬈的門時,冥霧冥欒對視一眼,知道機會來了。
冥霧是男子,便在外面放風了,冥欒則輕輕潛了進去,柳嬈正閉目靠在浴桶邊緣,神情極是享受。
冥欒透過屏風瞧著,緊緊握住了手,眼底更是冷如寒冰,這個女子,就是害她和哥哥的父母雙亡的仇人,就是她。
指尖潛入出現一抹寒光,這麼近,她輕輕使力就能報仇,就能爲含冤死去的父母報仇了,哥哥就不會那麼自責了,她也不用……
報仇,報仇,這兩個字像咒語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中。
冥欒眼睫垂下,想起哥哥的囑咐,想起小姐的任務,想起病牀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再看向屏風後……
柳嬈正沐浴著,突然察覺到一陣冷意,她眼睛動了一下,往後看去,什麼都沒有,是她多疑了嗎?隨即她又斂下眼睫,舒服的泡著澡。
連忙掩在一角的冥欒掌心一握,慢慢的靠近搭在屏風上的衣物……
冥霧有些焦急,冥欒做事一向乾淨利落,這次只是掉包而已,怎麼這麼慢?難不成她沒聽他的勸告?
正當冥霧打算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候,冥欒閃身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神情一鬆,“拿到了?”
冥欒點頭,兩人鬼魅般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媽的,兔崽子給老子站住,”一個惡漢兇神惡煞的追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身子伶俐,左竄右躲,竟生生拉開了跟惡漢的距離。
“兔崽子,老子抓著你非得剝你一層兔皮不可,”惡漢罵罵咧咧的,一路上的路人百姓連忙靠邊,就怕不小心惹了惡漢。
小男孩不怕死的還轉頭朝追不上來的惡漢做了一個鬼臉,模樣生動的讓人不由駐足觀看,暗自好奇這是哪裡來的小傢伙?
“欸,顧天南那廝這幾日天天跑出去找那小廝,簡直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欸不對,是要美男不要江山。”穆邵珺慢悠悠的道,一身玉白錦衣穿在他身上,端的瀟灑儒雅。
穆家小主這車南城鮮少有人不認識,雖他容顏俊美,但也是看慣了的,衆人讚歎之餘也不會覺得驚訝,倒是今日穆家小主身側邪肆的男人惹來不少目光。
黑袍鑲暗紋的男子貴氣逼人,他面容冷峻,神色清冷,棱角分明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邪肆黑眸,此刻正漫不經心的聽著穆邵珺羅裡吧嗦的說長道短。
驚歎之後,不少人疑惑不解這人是誰?不管從哪看都絕對不是平凡人,那渾身自帶的狂妄邪肆之氣生生迷惑了不少街邊女子。
都說女人更愛壞男人,那麼聶從寒就是標準的壞男人形象,但那清冷之氣卻讓衆人望而止步,不敢上前與其攀談,他太高高在上,讓人不禁升起自卑之心。
聶從寒絕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所有除了停駐在他身上的視線,倒是沒有什麼狂蜂浪蝶纏上來,主要也是沒人敢對上他邪魅的黑眸,那黑眸像個巨大的漩渦,誘惑而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捲進入,屍骨不存。
“嘖嘖,”穆邵珺不禁感嘆,這聶從寒一來就搶了他穆家小主的風頭,還真是讓人有些許挫敗感呢。
聶從寒懶得理會他,只想儘快讓三個世家跟慕容越澤倒戈相向,然後他就可以回京都見他的壞丫頭了。壞丫頭太氣人了,他都離開那麼久了,隻言片語也沒有,冷情的讓人咬牙切齒,回去一定要打她屁股。聶從寒早就忘了明明是他自己離開的,伊爾浣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已經離開京都了呢。
“小,小兔,小兔崽子……”惡漢氣喘吁吁的怒罵,丫的,這小兔崽子跑的也太快了吧,那腿就跟安上了軲轆一樣,看他抓到他不狠狠教訓這個小兔崽子的。
男孩見狀,停下步子,優哉遊哉的後退著,無比囂張得意的望著惡漢,還嘚瑟的吹起了口哨,那副模樣,可真是欠扁極了。
惡漢瞪大眼,拳頭握得死緊,上面鼓動的青筋很是嚇人,街邊百姓都站的老遠,就怕被怒火波及。
男孩扯起一抹極是燦爛的笑容,輕快的出聲道,“傻大個,小爺先走咯,哈哈……”說完,轉身就跑。
惡漢豈能讓他跑了?一咬牙又追了過去。
“耶?那不是……”穆邵珺音調上揚,語氣裡有絲驚訝。
聶從寒百無聊賴的掃過去,一眼就認出來了,淡淡的道,“那個小廝。”
“嘿,”穆邵珺笑了,“看來顧天南那廝註定要欠咱們一份人情了,走,英雄救美去。”他可是一打眼就看出了這小廝正逃命呢,看那五大三粗的惡漢,嘖嘖,也不知這小傢伙怎麼就惹上了。
“老大,”男孩對面出來一夥人,那夥人對著惡漢叫了一聲。
惡漢頓時得意的笑了,也不急了,一點點朝兔崽子逼近,“老子看你往哪跑。”
男孩掃了掃惡漢,又瞅了瞅堵住後路的一夥人,不由臉垮了下來,他怎麼這麼倒黴啊,出師不利?
正當所有人哀嘆這個男孩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時,兩個一出現就震撼全街的耀眼男子慢悠悠的走進僵持的包圍圈,一個笑如春風,一個面無表情。
“你,你們是誰?”惡漢自然一下就感覺到了來自這兩個男子帶來的威脅感,可他橫行屈鎮多年,沒見過這兩個一看就不凡的男人啊。
男孩自然也第一時間看到了他們,略詫異的瞅著他們,“兩位爺?”喊完又掃了掃他們身後,見沒有人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那霸道的死人顧天南沒來。
“嘿嘿,怎麼回事啊?小酒。”是叫酒一香吧?他聽顧天南喚的就是這個怪怪的名字。
酒一香回以穆邵珺一笑,“爺你來的太及時了,看在我家爺的面上,幫小的打趴下他們。”
穆邵珺笑的莫名,答應的很是爽快,“走,爺帶你離開。”
“那他們呢?”酒一香指了指惡漢一羣人。
穆邵珺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他們啊,就交給那位武功高強的爺,我們走吧。”
惡漢目瞪口呆的瞧著穆邵珺大搖大擺的把人帶走,這纔回過神來,剛要怒罵追上去,便被一尊宛若神祗的黑衣男子擋住了。
聶從寒不耐的看著他們這些小嘍囉,穆邵珺那廝,淨給他找事。
“那位爺能對付得了嗎?一拳難敵四手,要不我們回去幫幫那位爺?”酒一香有些擔心,他可不是小沒良心的人。
穆邵珺擺擺手,口氣很得意,“不用,本少告訴你啊,那位爺啊,隨隨便便出兩招就能解決那羣廢物。”
“這麼厲害?”酒一香的眼睛閃閃發亮。
“倒是你,這麼惹上屈鎮的惡霸了?”
她摸頭,嘿嘿一笑,“那惡霸家裡弄了一個酒池子,裡面全是酒,竟然拿世上最珍貴的寶物美酒去當洗澡水,小爺一氣之下就把酒池子給毀了。”
“……”這小子人如其名的嗜酒如命啊。
“哇,那位爺果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隨著他的驚歎,穆邵珺一轉頭就看在了不緊不慢朝他們走來的聶從寒。
“小鬼,我那兄弟對你不薄,你怎麼還就不告而別了?”
酒一香嚥下滿嘴的菜,猛灌了一口茶水,道,“小爺纔沒不告而別呢,本來就說好了小爺給他釀出來最烈的酒,他就給小爺錢讓小爺走,是他先出爾反爾的。”
“那你很討厭我那兄弟嗎?”穆邵珺又問。
“沒啊,好好的財主小爺爲什麼要討厭他?”酒一香不解,“不過,他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霸道了,蠻不講理的死德性太可氣了。”
“我霸道,蠻不講理?”危險陰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得酒一香差點從凳子上滑下來。
而後他充滿怒火的看向穆邵珺,質問道,“你丫出賣小爺?”
穆邵珺做無辜狀,“本少可沒說。”
“是我自己找來的,”顧天南怨氣很重啊,穆邵珺摸摸鼻子,向對此情景無動於衷的聶從寒靠攏。
聶從寒瞥了穆邵珺一眼,起身走出雅間,別人的事他沒興趣攙和。穆邵珺見此,也跟了出來,然後就聽見雅間傳出來顧天南的咆哮。
“還真有活力,”穆邵珺打趣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酒樓。
至於顧天南怎麼找來的?穆邵珺把酒一香帶回自己的瓊玉樓,顧天南能不知道嗎?所以啊,酒一香確實是被狡猾的穆邵珺轉手就給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