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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獨發(fā)現(xiàn)戰(zhàn)無極的身體好像出現(xiàn)了異樣,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身體,將自己手里面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藥放入到他的口中。
他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句:“當年的事情,誰也不能夠怪,要怪只能夠怪老天爺?shù)陌才拧!碑斈杲K脆認主的時候他雖然不在身邊,但是后來聽了輕言描述,也知道事情的大概了。
戰(zhàn)無極錯愕的看了眼殷獨,又回過頭去看向云鶴公子,卻只見到有人附到他的耳邊說了些什么,只見他神色匆匆的往回趕。
戰(zhàn)無極見情形不對,與殷獨相視一眼,兩人也跟上去了。
可能是情況太過于緊急,一路上的人都是神色匆匆的,沒有任何人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戰(zhàn)無極兩人暢通無阻的來到了中渡。
只見中渡殿內(nèi),兩個女子倒在地上,殿內(nèi)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任何的變動,云鶴公子看了一眼殿內(nèi)的兩個女子,直接掠過她們朝著內(nèi)殿走去。
殷獨一進殿內(nèi),就知道這里面的古怪在哪里了。地上的兩個女子身上的特征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殷晗。
但是,自己的妹妹是絕對不可能到這里來的,而能夠做成這種叫做“黃泉”的東西的人就只有一個人了,難道是她?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她不是已經(jīng)死在了云漾的手里面嗎?
還是,這“黃泉”根本就是殷晗送給她的,畢竟,她曾經(jīng)在殷晗家里面住過一段時間。
殷獨越想越激動,越想越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或者,她跟本就是她,又或者她不是她,她真的只是紫玉。陰鶩總覺得有一個真相真的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戰(zhàn)無極沒有想殷獨一般,他直接走進了內(nèi)殿,跟著云鶴公子進入了密道。
摸著黑走過這條長長的密道,外面是一片海闊天空。云鶴公子越接近密道的出口,心里面越空,原以為將她緊緊地抓住了,卻沒想到,一切都是虛幻,所謂的屈服,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天做下的鋪墊。
戰(zhàn)無極跟在云鶴公子的身后,心里面是矛盾的,他希望她能夠從這里逃出去,但是他又害怕。密道后的那一片天,他是見識過的,那么危險,她能夠輕松地離開嗎?
原本黑暗的空間,突然間迎來了一絲的光亮。兩個男人的心里面同時像是空了一塊一般,情不自禁的抓緊了手里面東西。
兩人同時到達洞口,往外一看,除了一望無際的白云,什么也沒有?
原本高聳的懸崖峭壁,現(xiàn)在隱沒在一片云海茫茫之中,也將人的那種恐高心理淹沒。在這里,沒有任何的掩藏的地方,光禿禿的一小片突出來的石塊,這里曾經(jīng)是這齊月閣歷代高手練就功成的地方,不在與其他,只在于這里對人的心理的磨練。
原本就只能夠容納三個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這兩個男子占滿,她還能去哪?
“小玉,小玉你在哪里?”戰(zhàn)無極對著一望無際的云海痛苦的喊道,現(xiàn)在真正的看到這樣的景象,沒有了心里面的原本的那種慌張,現(xiàn)在占滿他的心里的只有紫玉的蹤跡,可是,她不見了。
戰(zhàn)無極像是瘋了一般,狠狠地揍了云鶴公子一拳,“你將她還給我,還給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在這狹小的空間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云鶴公子因為被戰(zhàn)無極突然間襲擊,他的腳后退了好幾步,已經(jīng)有半只腳已經(jīng)踏出了懸崖。
當殷獨出現(xiàn)在洞口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沒有紫玉的蹤影,心里面的那種才想則更加的強烈了。
“當年事你拋棄她的,最開始為了一個霍幺夭,你將她棄于不顧,后來你又為了個霍幺然,將她棄于不顧,現(xiàn)在,你有什么資格來說我。”
云鶴公子的話將戰(zhàn)無極原本囂張的氣焰打擊的都市完全消無,遍體鱗傷的他,緩緩的蹲下自己的身子,靠著懸崖峭壁癱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幺夭,幺夭她是我王妹,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喜歡她,幺然她是我妻子,對她好是我的責任。”
戰(zhàn)無極坐在地上喃喃囈語道。此時,他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怨恨深黑的紫瞳里面,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一片虛無。他的腦海里面一片空白,那些關于他的記憶,一下的變得混亂起來。
至少他還不知道,他的那句話,震驚了在場的其他兩個人。
什么叫做王妹?
殷獨震驚的看著頹廢的坐在地上的戰(zhàn)無極,心里面的疑惑漸漸加深。為什么事情會變身成這樣?幺夭不是霍太傅的女兒嗎?怎么會變成戰(zhàn)無極的王妹了。
“這是誰告訴你的?”殷獨不可置信的問道?
就在戰(zhàn)無極準備回答之時,他們的面前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原本只能夠容納兩個人的地方,現(xiàn)在突然間站了第四個人。
“紫玉。”
“小玉。”
戰(zhàn)無極和云鶴公子兩個人同時出聲。
可是,幺夭沒有回
答他們,此時,她的臉色蒼白的就像一張白紙一般,沒有任何的血色。她只是死死地盯著戰(zhàn)無極,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
王妹,王妹。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如果她真的是他的王妹,那么自己手里面的孩子算什么,他們這算是錯誤的嗎?如果她真的是他的王妹,那將自己王妹的心臟取出來就自己的老婆又算什么?
突然間,她好想大聲的問他,可是她又不敢,她害怕真相背后,是自己不可承受之重。
原本就不大的地方,根本就擠不下四個人,由于四個人的重量太重,現(xiàn)在那小小的踏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松動之勢。
殷獨最先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趕緊叫了一聲:“不好,大家趕緊撤,這東西要散了。”
但是,已經(jīng)晚了。
斷裂之勢已經(jīng)勢不可擋,殷獨和云鶴公子由于靠洞口比較近,兩個人最先退到安全的地方,但是戰(zhàn)無極還陷在與幺夭的對視中,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現(xiàn)在的局勢,等到他反應過來,已經(jīng)晚了。
幺夭察覺到了腳下的異動,但是,她并沒有想要逃開的意念。當真相擺在她的面前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或者死亡對于她來說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原本,她就應該死掉的。
幺夭站在那里沒有動。
等到其他的人反應過來,幺夭已經(jīng)往下面掉了。更加確切的說應該是,幺夭隨著戰(zhàn)無極兩人一起掉下去了。
“不!”
“紫玉。”
兩個男人的聲音響徹山谷,可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應。
兩人呆呆的看著下面的霧靄茫茫,心里面已經(jīng)痛到了極點。殷獨痛苦的蹲坐在洞口,看著底下,可是,他什么也沒有看到。
他心里面還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開,如果是她,若果真的是她,那他該真么辦?
“幺夭。”他在心里面低聲呼喚。
或許是老天爺聽到了他的呼喚,突然間他的手里面接到了一個人。定眼一看,竟然是剛剛掉下去的紫玉。
在他還陷在震驚里面的時候,云鶴公子已經(jīng)走過來將紫玉抱在手里面,給她輸入真氣。
紫玉在云鶴公子的救助下,慢慢的醒過來了。她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的面孔,怎么沒有他?
突然間她的腦海里面閃過戰(zhàn)無極將自己拋上來的情形,一時間,淚水再也止不住了。這一刻,她突然間覺得,就算是兄妹又怎么樣?能有一個人愛自己至此,也算是值了。
她從云鶴公子的懷里面站起來,看著殷獨道:“孩子,我的孩子在中渡內(nèi)殿的那張小床上。”她滿意的看著這兩個男人驚愕的表情,轉(zhuǎn)身的那瞬間,她已經(jīng)縱身躍下,消失在云海茫茫之中。
“不!”
兩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徹云霄,只是,這一次,他們知道,不會再有奇跡發(fā)生。
原本轟轟烈烈的齊月閣因為這兩個人的離開而變得冷清。殷獨帶走了孩子,紫玉帶走了云鶴公子的靈魂,就像是那個小娃娃離開的那時候一般,云鶴公子開始整日整日的呆在西廂渡里面。
抱著孩子離開的殷獨一直都不相信戰(zhàn)無極和紫玉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他帶著孩子輾轉(zhuǎn)來到了那個懸崖底下的山谷。
只是,他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殷獨看著手里面的孩子,或許他應該帶著孩子回到帝都,將孩子交給那個太后。可是,這會是戰(zhàn)無極所愿嗎?
坐在馬上,殷獨抱著孩子,懷里的孩子很乖,不鬧也不哭。前面的夕陽已經(jīng)緩緩落下,戰(zhàn)無極看著那輪赤紅的太陽,心里面真的很難以下決定。
往東是回帝都的方向,往西是去關鎮(zhèn)的方向。到底他該選擇何方?
路邊的野草輕輕搖曳著,像極了自己曾經(jīng)種在神醫(yī)谷的那些花花草草,或許應該是往家的方向吧。殷獨駕著馬奔向了那輪夕陽。
懸崖底下,瀑布高懸,那從高山頂上沖擊而下的激流全部都傾瀉在這條河流里面。湍急的河流一直流向一個幽深的山谷里面。
一路上,沒有任何人煙,但是,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碰上里面隱者出來游玩的船只。
而剛剛好戰(zhàn)無極和幺夭同時都碰上了,而有那么剛剛好殷獨沒有碰上。
當幺夭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很素雅但是很干凈的床上。腦海里面迅速的閃過自己掉下來的場景,那么高的懸崖,自己竟然還是沒有死,看來自己的命還真的是不一般的大。
戰(zhàn)無極,戰(zhàn)無極怎么樣了?一想到戰(zhàn)無極,幺夭的胸口一痛,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胸腔里面的那半顆心臟在撕扯著。
她伸手動了動,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動不了。雖然只是動了動手指,但是,那小小的動作卻牽動了她的整個身體的神經(jīng),現(xiàn)在她才算是真正的明白十指連心這個說法了。
就在她放棄掙扎的同時,房門突然間被打開。
幺夭一時間還不能夠接受這么刺眼的光芒照射,生澀的閉上了眼睛,但是這一動作剛好被進門的人看到了。
“你醒了呀。”
聲音甜甜的,讓人聽起來就很舒服。幺夭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眼前的人,真是個美人胚子。
“你真美。”幺夭忍不住說道。
誰知那姑娘被幺夭說的不好意思了,臉色一紅,將頭偏到一邊,嬌羞的說道:“姐姐,你就莫要這樣說人家了,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她的反應倒是讓幺夭心里面一喜,這樣的純真,自己是多久沒有接觸過了。現(xiàn)在看來,是那般的彌足珍貴。
“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還有,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子,他只有一條手臂的。”幺夭一股腦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有問題。
誰知,那女子倒是不急,就將幺夭的手從被子里面拿出來,把了把脈,眉頭微微一松。又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面,小心的細致的幫她把被子掖好。
“這里是落霞谷,我和爹爹外出時見到的你們,那位大哥哥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身體狀況似乎很不好,連爹爹也沒有辦法。”說這話的時候,那小姑娘的眉心露出了些許的擔憂。
他很不好。
在幺夭的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里一痛。他怎么可以還沒有醒,她還沒有報復他,她還沒有讓他掉進十八層地獄,她還沒有讓他生不如死,他怎么可以還不醒。幺夭想著想著,心里面突然間升起了一陣恐懼,要是他死了,她該怎么辦?
不,他不能夠死,絕對不能死!
小姑年看到幺夭突然間不停地流淚,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了,趕緊將手里面的東西一放,跑出去了。過了好一會,房門再次被打開,幺夭看到那小姑娘回來了,跟在她的身后的嗨喲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姑娘,你醒了啊!”那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問道。
幺夭驚愕的看著他,這么蒼老的外表,聲音竟然如此的蒼勁有力。看來,看人真的不能夠只看外表。
“老伯,那位公子他怎么樣了?您能跟我說說他的情況嗎?”此時,幺夭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現(xiàn)在她更關心的是戰(zhàn)無極的安危。畢竟他是一個君王,如果,他出事了,那么大胤該怎么辦?
那個孩子還那么小,他怎么能夠挑得起這么重種的一個擔子。孩子,他們似乎還沒來得及給孩子取一個名字呢。
那老者看著床上的幺夭,忍不住的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點點惋惜。
“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沒有任何東西的阻擋,他的身體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負重,五臟俱損。但是,這些都可以用藥醫(yī)好,可是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任何的求生意志,這也是讓老夫為難的一點。”
幺夭躺在床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的腦海里面想的全部都是剛剛那位老者說的話,他說他沒有任何的求生意志,怎么會這樣?
幺夭強忍著疼痛,咬破了自己的血管,低頭深深地吸允著。這是她唯一自救的辦法,這也是她自救的最有效的辦法,但是這種辦法也是在消耗著她的生命。
實踐過了幾天,幺夭的身體已經(jīng)漸漸的恢復,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站起身來,沒在在小姑娘的幫助下在房間里面來回的走上幾步。
爺孫兩對于幺夭恢復的速度也是不可置信的,但是事實就發(fā)生在他們的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幺夭看著那小姑娘握在老者的懷里面,打鬧著,開心地說著:“爺爺,你真棒,姐姐這么快就好了。”
那老者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最后將眼神定在幺夭的身上,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但是,幺夭還是看到了。
“這,也不全是爺爺?shù)墓冢憬憬闼峙乱灿胁簧俚墓凇!崩险叩恼Z氣中帶有一絲絲的不確定,似乎是在問幺夭一般。幺夭也不帶算瞞著,便開口說道:“我曾經(jīng)在神醫(yī)谷呆過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老者原本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繼續(xù)問道:“不知道姑娘叫做什么名字?”
“齊月。”
“齊月。”老者低低念叨,顯然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自己好像曾經(jīng)見過這個女子一般,心里面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齊月姐姐,我叫芯蝶,你可以叫我小蝶。”小蝶跳著跑到幺夭的前面,給了幺幺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擁抱,讓幺夭一陣恍惚,原來,在古代,也有這般開放的禮儀。
老者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孫女沖進幺夭的懷里面,一點女孩子家家的矜持都沒有,就像個野丫頭一般。但是,他的視線,最終定在了那扇緊閉的門,那里面的人還沒有醒。
夜晚,山谷里面的春天似乎來得比較遲,溫度還是那么的低。幺夭批了好幾件厚實的衣服,可是她還是覺得那么冷。
她輕輕地來到戰(zhàn)無極的床前,看著床上緊閉著眼睛的戰(zhàn)無極,心里面的那種蝕骨的痛意,又再次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