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雖然,貝拉是寧兒領養的,但是, 不可否認的是, 寧兒曾經爲我懷孕過, 我會負責的。貝拉, 我和寧兒會當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養育著。”手冢也跪在了地上。
“你就是手冢國光?”柳生然銳利的眼神不似平日了溫婉模樣, 像是要將這個讓自己女兒懷孕的男人給看透,他就是父親給寧兒選擇的未婚夫。聽聞過手冢家的孩子是和真田家的孩子一樣是一個嚴謹自律的人,卻不想如此這般。這樣想著的柳生然的臉色更是不佳。
“啊。”不卑不亢的回答, 手冢清冷的聲線響起。
“父親大人,我不同意這個人當寧兒的未婚夫。”寧兒流產和他脫不了干係, 難道不知道寧兒以前因爲自殺而流產了一個孩子, 身體很是虛弱, 怎麼能夠再次流產。
“媽媽,您在說什麼?”
“寧兒, 你們年紀小做錯事情,媽媽可以諒解你們害怕大人的責怪而沒有通知家裡的大人。可是,他怎麼能夠沒有照顧你的身體,讓你流產。你明知道你的身體受過重創。”柳生然一臉指責的看向手冢國光。
“不,媽媽請您聽我說。這些事情和光, 根本就沒有關係。光, 對我很尊重, 懷孕那件事, 是我主動的。”小寧的話一說完, 家人的臉色頓時有些黑了。
“寧兒。”手冢看向小寧,很是意外小寧會如此說道。
“而且, 我懷孕的時候,他一無所知。那個時候我在英國當交流生,我很清楚我的身體,曾經因爲自殺,有一個孩子流產了,而且,因此我身體有些虛弱。可是,後來懷孕的時候,我決定生下孩子。當寶寶5個月大的時候,因爲意外流產了。這些事情,光根本就不知情。昨天,他是見到了貝拉誤會了。而且,我也曾對爺爺說過,我很早之前就和光相識了,是的,我們的關係很好。其實,我們一直住在同一所房子裡,一直是室友。不過,光從來就很尊重我,從來就沒有對我做出過軌的行爲。”
小寧的話讓幾位家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柳生算是明白了,寧兒和手冢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如何開始的。
“伯母,那一次寧兒被人下了迷幻藥。不過,很抱歉,柳生爺爺,柳生伯父,伯父,我向你們請罪。我。”
“光,什麼都別說了。”上官寧感覺到責任心極重的手冢有可能會說出四年前的事情,急忙阻止了。
手冢眼神看了小寧一眼,他當然知道小寧打斷他的原因。不過,錯了就是錯了。手冢回望小寧的眼神已經做出了決定。
幾位長輩也看出了寧兒試圖打斷手冢繼續說下去的話。
“柳生爺爺,柳生伯父,柳生伯母,很抱歉,對於寧兒,我不想放開牽著她的手。我很喜歡她,一直很喜歡。而且,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向你們坦白,四年前,寧兒是因爲我而懷孕的。”
才一說完,手冢就感覺到有人拉著他的衣領,臉頰上著實捱上了一拳。眼前站著的是憤怒的柳生比呂士。
“哥哥。”上官寧站起身抓住了柳生的手。
“比呂士。”一直久違吭聲的柳生慎也看著平日紳士的孫子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柳生慎也的威嚴聲音阻止了柳生的動作,柳生比呂士收回了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手冢國光,是他少數佩服的人之一,他是紳士也有自命清高的時候,但是,對於手冢這個人,無論是哪一方面都都是敬佩著的。他和真田一樣話少得可憐,卻是一個極度有著責任心的人。
國三那年的那一處雙部之戰雖然他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後來從柳的隻言片語的形容中,對於這樣的人也是無比佩服的。能夠有幾個人爲了責任而不惜犧牲自己的手臂呢?
幾個大家族之間的交流不少,但是手冢很少出現在這樣的宴會上。因爲,他們高中開始就正式步入上流社會這個圈子,但是,手冢國光卻在那年的全國大賽過後不久就出國唸書。對於手冢真正的認識是在他高中畢業回到日本唸書開始的,友情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手冢的沉靜不似真田般的克己克欲,而是自我審視的嚴格律己。
可是,這該讓他如何接受,那個讓自己妹妹墮落之人會是他?縱使讓他去猜測那個人無論會是誰,他也不會懷疑到手冢國光身上。
柳生比呂士非常的生氣,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冷冷的開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像是回到了讓他痛苦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的她親口對他說出了是她心甘情願,而且,是他訂婚的那天。
那麼,她之後會和手冢在一起,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其實寧兒一直都沒有走出來,這樣的編織的假象是不是寧兒爲了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心裡好受些。
柳生比呂士的腦袋一片混亂,再次的痛苦起來,失去了平日腦袋清醒冷靜的模樣,肆意猜測著,將寧兒變成如今的模樣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著。
上官寧察覺到了柳生的異樣,她現在已經是柳生寧了。那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的哥哥啊,肯定又想到了過去的事情了,又在自責了。
“哥哥,請不要誤會。和光在一起,並不是所謂的自甘墮落,我一直沒有對哥哥說,我從來就沒有自甘墮落。四年前的事情是一個意外,那個孩子更是意外。至於後來和光在一起,那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我們相處很愉快,無論什麼時候,他對於我都是呵護著的,哥哥,我知道,我以前錯了。明明用錯感情的是我,所以,哥哥不要自責了。我可以保證,我真的走出來了那段感情,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哥哥就只是哥哥罷了,對於哥哥除了兄妹間的親情,再無其他,所以,哥哥,請不要胡思亂想了。”上官寧環抱住著自己的哥哥說道。
“寧兒。”柳生比呂士也回抱著她。
“爺爺,爸爸,媽媽,請你們不要責怪光,我和他之間發生的事情,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在回日本之前,我一直逃避著光對我的感情,現在我知道,我很喜歡他,不,是很愛很愛他。雖然,隱瞞著他許多事情,可是,他總是包容著我,不曾給我一絲一毫的壓力。
我知道,過去的我做出的事情,讓大家對於我都小心翼翼的保護。可是,我想說的是,請你們放心,我真的長大了,任何事情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分辨力。很久之前,我的世界只有哥哥,只有哥哥牽動著我的情緒。但是,從自殺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不一樣了。
我知道我當初很自私的爲了新生而離開你們,那個時候,我和他在德國相遇,他是我新生之後所遇到的第一個人。或許是因爲意義重大,也或許是因爲他身上的魔力,讓向來薄情的我,並沒有拒絕他的靠近。我不知道,那種在意的感覺是不是愛,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一年前我再次去英國的時候,在那裡呆著的一年裡,我很痛苦,真的。直到回到日本,能夠重新和他相遇,我真的很開心,我決定這一次我再也不要再逃避他對我的感情了。
爺爺,你曾問我,我和他是不是早就認識。爺爺,是的。很早很早就認識了,而且,彼此間早已有了深刻的回憶。在我去手冢家之前,手冢國光從來就不知道上官寧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明明我瞞著他許多事情,但是,他還是全心全意的對待著我。所以,爺爺,爸爸媽媽請你們不要反對好嗎?離開他,我真的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找到一個像他這樣對待我的人,而我,肯定是不會再喜歡上別的人。”上官寧拉著手冢的手說道。
手冢國光不知道該用什麼樣詞語來描繪他此刻的心情,雖然上一次已經聽到她的歌曲表白。但是,從她的口裡說出的愛,令他欣喜若狂。他一直的努力從來就沒有白費不是嗎?而且,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她都知道都感受到了不是嗎?或許,在更早以前,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只是,她渾然不覺而已。
柳生夫婦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看他的表態。是的他們的女兒長大了,知道開始懂得爲了自己的幸福,據理力爭。明明昨天還是小人兒的她,如今都已成人母,柳生夫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緒。至於手冢國光,早就聽說他是一個優秀的孩子,雖然,方纔的事情讓他們對他頗具成見,但是,單是回想起父親對自己好友孫子的誇讚,他們相信他是一個好孩子。更何況,從寧兒言語中形容,他對待女兒是真心的,那麼,這就足夠了。做父母的不是都希望兒女能夠幸福嗎?既然是他們女兒的選擇,他們會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
柳生慎也是心情更是複雜無比,起初是氣憤的讓他說不出話來。當手冢坦白四年前的事情時,他是恨不得打電話給手冢國一那個老頭讓他看看這就是他養的好孫子,但是,換一方面來看,他很坦白很坦蕩,之前寧兒已經阻止他說出口了,他還是說了。他的確對手冢國一這個孫子很欣賞,不過,這也不能改變他曾經傷害過自己孫子的事實。雖然,寧兒說是心甘情願,但是,這四個字所概況的東西太籠統了,也有許多疑點。
不過,寧兒是他疼愛的孫女,他的孫女的想要的東西,他是從來都會滿足的。雖然,看搶走了自己孫女的傢伙不爽,但是,他是不會讓他的寶貝孫女難過的。他了解他的孫女,難得的說出這麼一段真情的話,看那手冢的樣子,想必這些話,寧兒從來就沒有說過。
柳生慎也心裡盤算著,表面上裝作很嚴肅的表情。不過,心裡正想著要不要乘機讓寧兒搬回來住一段時間,畢竟,寧兒這段時間總是和手冢國光住在一起,回家也只偶爾回一下。
這樣想著他開口道:“寧兒,你和貝拉搬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