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你忘記了嗎?幽兒的未婚夫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幸村精市,也必須是他。”蓮的話堵住了飛鳥琴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飛鳥琴沒有再說什麼便去了工作室。
留下的三人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露出不同的神色, 才知道剛剛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忘記了旁邊還有人。
“寧兒, 鳳桑她是精神方面有問題嗎?”柳生比呂士躊躇半天先開口道, 那個女孩是寧兒的朋友, 寧兒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比和寧兒一起長大的小透的感情淺。
“姐姐不是精神病。”寧的反應非常激烈的說道。
“寧。”這樣反應的寧是透和蓮沒有見過的, 看著這樣的她才知道剛剛的寧是假裝鎮定,寧也是害怕的吧。
那個時候的幽兒也在她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嗎?
爲什麼呢?
爲什麼幽兒在這裡飽受著精神上的折磨,而那個人卻可以正大光明的火災閃光燈下呢?
爲什麼這些痛苦要讓幽兒一個人來承受呢?
爲什麼那個人可以自在的活著, 爲什麼?
“寧兒。”手冢和白石都出聲叫道,寧兒到底是怎麼了?
“抱歉, 哥哥。我的反應有些過激了, 幽兒她只是有些心理障礙。”坐到沙發上的寧看著柳生糾正道。
那雙眼眸中吐露出她拼命壓抑情緒, 看得讓柳生心疼。
自責?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寧兒要自責?
“寧,不關你的事。”蓮收起那些不甘心的情緒, 走過去抱著寧說道。
寧,你知道嗎?
我也是害怕著的,那個時候我也沒有保護好幽兒啊,所以,寧, 不需要自責。
“怎麼不關我的事, 那個時候, 如果不是你們因爲陪我, 怎麼會留下幽兒一個人, 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幽兒怎麼會經歷那樣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我, 幽兒怎麼會直到現在還做著那些噩夢?幽兒無法像正常人一樣,都是因爲我,都是我的錯。”上官寧自責的說道,那些試圖忘記的記憶就再次被揭開,那些傷疤,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啪。”山崎透拉開蓮,對著一直不停自責的上官寧打了一巴掌,試圖讓她清醒些。
上官寧撫著被打的臉頰,看著山崎透。那裡面所包含的情緒讓透心裡難受。
“柳生寧,你給我聽清楚了。鳳幽兒是從頭至尾都是一個正常人,她是我們中最完美的公主,是‘大小姐’裡每一個都願意追逐的對象。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責任,你何必要自責?更何況那個時候就算沒有發生那件事,以後也是會別的事情發生的。如果你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話,那麼,我和蓮也不能推卸責任。是我們沒有留下來陪著幽兒,將危險獨自留給了她。”山崎透說完仰著頭,看著頭頂的燈光試圖強壓下眼淚。
“喂,你們兩個夠了沒,現在是怎樣啊?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還要重新提及嗎?根本就和我們沒關係不是嗎?要怪就怪我們能力不夠,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讓人鑽空子。”黑羽蓮厲聲說道。
“各位,我請求你們把今天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部自動過濾掉。最重要的是關於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請不要在即將入部的鳳長太郎面前提及一個字。”黑羽蓮轉過身彎下腰對跡部等人說道。
透和寧眼裡瀰漫著悲傷,看著那麼驕傲的蓮也有這樣說話的時候。
“黑羽桑,我們爲什麼一定要答應你呢?更何況長太郎有知道自己姐姐情況的權利吧!”忍足侑士想了一會故意刺激道,不這樣的話,她們會一直隱瞞下去吧。
爲什麼不能讓長太郎知道?真的只是心理障礙那麼簡單嗎?鳳家族的人不知道嗎?說出來或許有解決的辦法不是嗎?她那個樣子是需要治療的吧?
“忍足君,鳳長太郎知道了又如何,只是徒添一個人的擔憂罷了,更何況幽兒根本就不想她這個樣子被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所知道。”
要不然幽兒何必隱瞞著這麼多年,已經無法靠近自己的弟弟的幽兒,已經那麼痛苦,難道還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每每都會失控嗎?
上官寧此刻已經恢復過來,與其在那裡自責悲傷,現在堵住這些人的嘴巴比較重要。
“寧兒,鳳桑是有男性恐懼癥嗎?”‘幽兒的未婚夫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幸村精市,也必須是他。’這一句話一直縈繞在柳生比呂士的耳際,結合上一次和這一次兩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都是有男性在場的時候發生的。
而且,之前有聽到她的叫聲‘不要碰我’,‘不要過來’,上一次是真田碰到她纔出現了情況,這一次反應更加的激烈。看她的情況是比上一次受到的刺激還要大。柳生比呂士喜愛推理小說,將這一次的發生的事情試圖推理出來,可是,他不解,爲什麼她和幸村接觸就沒有任何異狀?
“哥哥,不覺得很殘忍嗎?”上官寧對於柳生猜出來並不驚訝,只是聽到自己哥哥這樣說,還是覺得很殘忍,是老天對幽兒的殘忍。
忍足侑士聽到上官寧的話,真的是這樣!他之前也是這樣猜想的,可是,總覺得有許多漏洞。
再一次陷入沉默,大家都沒有出聲。
那個女人竟然有那麼不華麗的病,嗯哼,到底發生了什麼?跡部景吾難得欣賞這個剛成爲合作伙伴的女人,他一直在觀察著三個人的情緒變化,一定是以前發生了什麼的事。上官寧一直說和她有關係,可是,黑羽蓮說的話纔是重點吧,讓人鑽空子嗎?
“小寧,可以對我說說幽兒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幸村精市從樓拐角處走出來。
幸村精市將幽兒抱進房間後,看到兩位女傭幫她清洗。
爲了迴避而下樓,卻在樓梯拐角處剛好聽到飛鳥琴說的那一句‘幸村精市這個人,我沒辦法認同’便一直停下腳步聽到現在。
飛鳥琴麼?爲什麼會對他那麼的反感?是因爲鳳嫺兒的原因嗎?
‘幽兒的未婚夫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幸村精市,也必須是他。’爲什麼黑羽蓮要這麼說?
男性恐懼癥?
爲什麼和他接觸沒有任何事?
幸村精市有許多許多疑惑,一個個疑問接蹤而來。
幸村精市的心裡很亂,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面是他以前從未遇到過的。似乎自從知道鳳幽兒和他所認知的那個人不同後,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
“抱歉,我拒絕。”上官寧看著走下樓的人說道。
現在的你,沒有資格問及姐姐的事情。
“我想我作爲幽兒的未婚夫應該有知道自己未婚妻的情況的權力。”幸村精市眼裡有著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凌厲。
“幸村君,知道幽兒情況後是想借此提出解除婚約嗎?”山崎透反問道。
她和寧一樣的想法,現在的幸村精市沒資格知道幽兒的事情。
雖然,幽兒對於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他是否也如同幽兒信任他那般信任幽兒呢,這個誰也不知道。
“透,我想幸村君不會做這麼沒品的事。”黑羽蓮的話反過來的意思就是,如果幸村精市以此作爲解除婚約的理由的話,就是一個沒品的人。
“嗯哼,還真是不華麗,你們不說清楚情況的話,本大爺可不能保證會幫你們保密。”跡部景吾難得出面調和一下此時的場面,他這一句話算是幫了幸村精市一次。
“你。”黑羽蓮氣的說不出話,她第一次低下頭拜託人,竟然被人討價還價。準確點說,蓮是大小姐脾氣,難得放下千金小姐的架子,竟然被人如此對待。
上官寧想了一會對幸村精市說道:“就如同哥哥所猜測的那樣,幽兒的確有患有男性恐懼癥。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對於男性人羣雖然還是牴觸的,但是沒有以前那麼的嚴重了,這也是爲什麼你們在一起卻沒有情緒失控的原因。不過,只要是有任何的異性接觸都會失控。”
“那麼,爲什麼幸村他可以?”柳蓮二問道。
“爲什麼幸村可以,這一點我們也不知道。”上官寧停頓了一下,沒有把‘因爲他猶如藝術品班精緻的外貌,讓幽兒忽略了他的性別。’這一句話說出口。
“鳳桑是不能接觸人羣的是嗎?”
蓮有些不忍的說道:“是,幽兒不能和正常人一樣活動。去餐廳吃飯會選人少的時候,甚至有時候有必要包下整間餐廳。不能去遊樂園玩耍,很多很多人的地方都不能去。要去哪裡的話,要等人少下來。所以,幽兒一般都是呆在家裡。去東大唸書已經是她的極限,試圖像個正常人一樣,卻不得不僞裝成冰冷得讓人無法靠近的樣子,在別人眼裡或許是一個怪物般的存在吧!”
幸村精市聽著蓮故作輕鬆的說辭,能夠聽出話裡的苦澀,更多的是爲幽兒心疼。
“這樣的情況一定是發生過什麼。”柳蓮二說道。
聽到此話,原本已經恢復的三人瞪視了柳蓮二一眼,然後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難以開口的原因嗎?
或者說就是上官寧口中所說的讓鳳幽兒經歷的可怕的那件事麼?
幸村精市看著三人,三人的眼裡閃過濃烈的恨意,痛苦,不甘,矛盾,各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
後來開口的還是寧。
“幸村,還記得在醫院鳳嫺兒所說的話嗎?”
上一次大家都在東京綜合醫院對於鳳嫺兒那個女人印象深刻,蓮和透也想起了上一次飛鳥琴回家後曾氣憤的對她們說過。
跡部景吾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眼裡閃過諷刺。
自那次在醫院之後,他就對鳳嫺兒做過一番徹底調查。
那個女人不笨,要不然幸村精市怎麼會和她交往之時就沒有看出她的真面目。
她的手腕不得不說也是厲害的,她擅於利用人,要不然在冰帝當了那麼多年的冰帝公主卻沒什麼人來說她一句呢?
“小寧,你的意思是?”幸村精市聽到鳳嫺兒的名字皺了皺眉。
“幽兒變成現在這樣的確是因爲發生了一些事情,那是噩夢,是幽兒的噩夢。具體是什麼事情,恕我無可奉告。不過,我只能說幽兒全身上下所受到的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傷害,每一次所受到的傷害都和那個女人逃脫不了干係。”
鳳嫺兒什麼事情都要和姐姐爭,什麼東西都要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