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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坦白(一)

當晚, 柳生家籠罩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抑感。柳生慎也聽完柳生比呂士的坦白,握著茶杯的手差一點就捏破了杯子。還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家人隱瞞了自己這麼多年而氣憤不已呢?柳生夫婦的臉色不比柳生家族的大家長的好多少。

柳生比呂士的心情很不好,先不說手冢和寧兒是否有了孩子, 單是手冢今天的反應會疑問, 顯然他和寧兒的關係更早之前就開始了, 而且是很親密, 親密到早已同居的關係。這些他們都不知道, 她四年在外的生活,他們一無所知。

已經知道她當初不是離家出走而是在國外唸書,也瞭解了父母和爺爺故意隱瞞他騙他說寧兒是離家出走的用心良苦。可是, 她在國外的發生的事情就連父母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柳生最氣憤的事情。他該說什麼緣分嗎?手冢和自己的妹妹很早之前就有了一個孩子, 而且現實還狗血的讓他們兩個成爲了即將訂婚的未婚夫妻嗎?

寧兒已經回到家裡許久了, 無論以前發生了什麼, 她都是他柳生比呂士最疼愛的妹妹啊!可是,爲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家裡的人都不知道?他們不是最親的家人嗎?爲什麼要隱瞞呢?而且是隱瞞這麼久。

孩子?他的妹妹早已爲人母,他該說些什麼?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他被氣死了,那是他的妹妹啊。可是,他知道她墮落的原因。他自責過, 痛苦過。沒想到在四年之後, 又有這樣的事情。他確定當年那個孩子隨著寧兒的自殺早已沒了, 然而, 現在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個孩子。

他很難保證, 如若今晚寧兒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不會再次控制不住自己打她一耳光, 是作爲兄長教育妹妹。

柳生慎也一直沒吭聲,傭人們早已被遣散了。四人坐在書房裡,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柳生然眼裡閃過受傷和氣憤,她的女兒因爲先天性的關係,他們尤爲疼愛著。四年前的事情他們不責備她,因爲那個時候她差一點就要失去這個女兒了。而且,兩個孩子的事情,是他們疏忽了,爲此,她作爲他們的母親一次一次的自責著。女兒開口說話,沒有人比她這個母親更開心了。可是,跳樓醒來的寧兒第一句話就是要出國,拒絕見比呂士。

那時他們應允了,對於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他們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女兒在國外的呆著的幾年,雖然沒有回過家,可是,相比以前在家裡總是粘著比呂士的她,和家人的關係更加和睦,是一個稱職的女兒和孫女。

他們一面高興著寧兒走出了對比呂士的畸戀感情,一面擔憂著兩個孩子之間會不會從此會是陌生人。四年在外的求學生活,寧兒回家了。寧兒和她很像,遺傳了她黑髮黑眸。總有一種感覺,他們的女兒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寧兒始終是寧兒啊!

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柳生家的幾位都沒有睡,一夜的煩瑣。上官寧和手冢也是保持著相擁的姿勢在沙發上坐了一夜,也說出了心裡那個誰都不知道秘密。

手冢國光很震驚,這真的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很快就理清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寧兒對他說出這些的原因,她信任著他,還有就是她心裡的隱隱不安,試圖想知道他喜歡的是以前的那個四年前和自己有著錯亂關係的柳生寧,還是現在的她。

“寧兒,我承認,對於你初見就印象深刻是因爲那個時候她在我面前落下。可是,我沒有在醫院久留就代表著我和她之間是不會有任何關聯的。和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的是你,相處了這麼久的是你。或許在你說出這些事情之前,我不會區分開這麼多的事情。但是,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或許最初是因爲對她的印象深刻,可是,我愛上的是你。那個時候你已經是她了,不是嗎?那些在德國的時光不是假的,在那個網球場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心動了,你知道嗎?”

上官寧聽到這樣的告白,情不自禁的抱著她更緊。其實,她都知道,無論兩個人之前開始的契機是什麼,她何必去計較呢?她已經是那個她了,不是嗎?

坐在去往神奈川的車上,上官寧有些緊張。她清楚,隱瞞著這些事情是對於家人是最大的傷害。一大早,她和手冢就帶著貝拉一起去前往神奈川。如同手冢所說的,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一開始就是她錯了,他們是她的親人,她卻沒有將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家人。即使她很清楚,那個時候的她,一直認爲自己是單獨的人,不屬於這個世界。可是,當她融入了柳生寧這樣的角色,繼承著她的情感和意識,她是羨慕著的,有著如此溫馨的家人朋友。不知不覺扮得太久,她都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身份。連帶著她之前所有的隱瞞讓她歉疚卻一直沒有說出這些事情。

似是感覺到寧兒的緊張和擔憂,手冢握著小寧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做著無聲的大氣。貝拉鮮少離開莊園,對於外面的未知世界是好奇著的。

“媽咪,這個是你生長的地方嗎?好漂亮的海。”坐在手冢身上的小貝拉突然指著窗外的景色問道。

“是啊。”小寧撫摸著貝拉的茶色頭髮。

“媽咪,下一次媽咪要帶貝拉去那裡玩兒好不好?”小臉看向小寧提議道。

“好。”摸著自己的女兒的臉,小寧應下,她總是很少陪著她,從她出生起,她就把貝拉放在了莊園裡照顧著,那裡有著最好的環境和條件。

車裡的人靜靜的聽著後排坐著的少女和孩子的對話,不禁向後看去,只見小孩子坐在年輕的爸爸身上,和年輕的媽媽有說有笑。畫面甚是溫馨,年輕的爸爸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大家在心裡感嘆著,好幸福的一家人。

“咦,你是昨天見到過的鹹蛋超人叔叔。”小貝拉看著柳生比呂士說道。

柳生蹲在她的面前摸著她的頭髮上說道:“小貝拉,不能夠再叫我叔叔了,我是你媽咪的哥哥,小貝拉要叫我舅舅哦!”對於這個突然多出的小外甥,柳生不討厭的,但是,對於寧兒隱瞞事情還是接懷著的。對於自己的妹妹有些冷淡,看向一旁的手冢時,臉色更是有些不好。

不過,相對於柳生的臉色不佳,小貝拉的出現,讓柳生家的幾位家長原本從昨夜就掛上的凝重臉色有些緩和。或許是因爲這個和比呂士口中所說的這個孩子還真是可愛呢,在小寧爲她介紹著自己的家人時,她腦袋迅速的轉動著叫喚著外婆,外公,和祖外公,把幾位長輩哄得很開心。只是,這樣的好臉色並未留給小寧和手冢。

讓傭人帶著這個小孩子去了院子玩耍,他們幾人則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小寧和手冢。

“很抱歉,柳生爺爺,柳生伯父,柳生伯父,以這樣的方式前來拜訪。”手冢鞠躬道。

“哼。“柳生慎也冷哼了一聲,國一這就是你的好孫子,他們兩個連孩子都有了。

“爺爺,爸爸媽媽,對不起。”上官寧跪在地上說道:“請你們不要怪他,這都是我自願的。至於,貝拉,我想你們誤會了。她並不是我和光的孩子。”

“放肆。”柳生謙人,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柳生爸爸顯然是聽到小寧這句有些歧義的話而誤會了。

柳生比呂士顯然被自己脾氣溫和的父親給嚇到了,推了推眼鏡的手有些停頓,對於寧兒的話有些疑惑。

“爸爸,請您聽我說完。我的孩子流產了,貝拉是那個時候領養的。”

聽到此話的柳生家幾位家長,臉色表情很複雜,小寧的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們,她在國外的確是懷過孕。

聽完小寧的話,一直沒有說話的柳生然走到小寧的面前,毫不猶豫的打了她一耳光。

“媽媽。”柳生比呂士拉住自己的母親,阻止她繼續打下去。柳生知道自己父母的氣氛,但是沒有想到父親會如此大的脾氣,母親會有如此的舉動,還有一直默默無言無聲看著這一切的爺爺。

“哥哥,請不要阻止。媽媽沒有做錯,寧兒傷害了媽媽爸爸和爺爺的心,總是自作主張的瞞著你們許多事情。媽媽,請繼續教訓女兒吧!”

“寧兒。我的寧兒。”柳生然突然抱住小寧哭了起來,“媽媽怎麼會捨得打你,你是媽媽最疼愛的女兒啊!可是,媽媽真的是很傷心,寧兒竟然當了母親的事情,我竟然是到現在才知道。”聽聞女兒流產,她是有氣憤又心疼。

“媽媽,對不起。寧兒錯了,都是寧兒不好,不該隱瞞著這樣的事情。”

“寧兒,而且,你是柳生家的人,知不知道這些事情傳出去會招人話柄?還有貝拉,你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個孩子,我不管貝拉是不是你領養的,可是上流社會乎傳出什麼難聽的話語,你讓貝拉一個孩子該如何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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