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花費些許才智與他相談甚歡打成一片。期間還以不傷人自尊的方式,給他資助了些米面碎銀,昨日又作東與人下了次館子把酒言歡,這才成了他的“莫逆之交”。而后在其高談闊論之際,向他攤開了花弄影畫的神鳥畫卷,何生看了片刻,自言何處見了氏騰,意欲回頭去家中翻找。
沈寧喜不自禁,今日早早“午休”,下了馬車見何生還在作畫,知其最不喜人打擾,于是站立一旁恭候。
何生看她一眼,點了點頭不再理會。
這一等等了半個時辰,昨日風雪剛過,融雪之時更加冷峻,沈寧在旁搓手蹦達,對于他的毅力倒是十分佩服。
畫師總算停了筆,沈寧殷勤地為他收拾雜物,并遞上自己的筒子給他取暖。
何生不客氣地接過,雙手塞進狐貍毛筒子里,嘆了一聲,“這天兒是越來越冷,過幾日怕是不能作畫了。”
“既如此,何兄便休息些日子。”
何生搖了搖頭,“你哪里知道,時不我待啊……”他若一拖再拖,何時才能博得功名,光宗耀祖?
沈寧傻笑兩聲,說道:“小弟備了一壺薄酒在車中,何兄不如移步小酎兩杯祛祛寒氣?”
“你想得很周到。”何生滿意地點點頭,與她一同往角落小巷的馬車走去。
毛大一直等候在馬邊,見主子來了連忙拿出廂中溫著的好酒。
何生走到面前,說道:“今日既有馬車,李兄弟,不若你我在車中共飲,也捎帶送為兄一程?”雖是問句,卻以大哥的口吻自居。
沈寧一愣,道:“車中狹窄,請何兄進廂中休息,小弟坐外頭送何兄一程。”
何生想一想,也不推辭,上了馬車,聞到一股女子幽香,暗自皺了皺眉。
“對了,何兄,昨日小弟拜托之事,兄長可有眉目?”
何生這才憶起,心道不好,昨日歸家竟將此事拋之腦后,清咳一聲,正想著如何圓了這話,抬頭忽見一輛羽蓋華蚤的馬車不知從哪里駕來,如同鬼魅般停在了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