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蘭鎮(zhèn)長一直用那一對饅頭壓著王清華。床太窄也沒有辦法,想翻個身都困難。半夜里,蘭鎮(zhèn)長起來解手,回來后說還想要。王清華睡的迷迷糊糊的,說,要來就自己來吧。
蘭鎮(zhèn)長說:“我一個人怎么來?”
王清華說:“東西在那兒擺著呢,你自己看著來就是了,又不是我藏起來了。”
(作者刪去數(shù)百字)
蘭鎮(zhèn)長全身顫抖,死死拉住被子,叫了幾次。王清華沒有停止。蘭鎮(zhèn)長重新開始,再一次全身顫抖,拉住被子,叫了幾次。
重復,再重復,不斷重復。
蘭鎮(zhèn)長終于不行了,翻身,躺倒,像快要死去一樣,緊緊扣住王清華的肩膀。:“殺了我吧,殺了我爸……”
王清華暗笑。
征服,欲望的征服,征服別人的欲望。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欲望充溢到溢出,漫開,狂奔,繼而趴伏在腳下。
當王清華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九點多了,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蘭鎮(zhèn)長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也許是早上,也許是半夜。
“喂,誰啊?”王清華迷迷糊糊的,沒有看號碼。
“好嘛,大懶蟲,你竟然還在睡覺?說,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電話里的人好像很意外,很抓狂。
“沒干什么啊。”王清華急忙坐起來道。
“沒干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起床?”
“幾點了?”
“快十點了!”電話里的聲音幾乎在叫囂。
“啊——”王清華翻身起床,看表,拍腦袋:“啊——”驚詫:“真的十點了!”
“說!昨天晚上干什么壞事了,為什么現(xiàn)在還不起床?是不是打麻將,賭博了?”電話里的聲音繼續(xù)逼問。
王清華輕松多了,打麻將?賭博?嘿嘿,這些事情自己從來不干,也不會干,多無聊的事情。不過干了又怎么樣呢?總比說我晚上……萬幸!幼稚純真的北大小才女。
“哦——”王清華假裝拍了一下腦袋:“昨天有點感冒,喝了點藥,不知道睡到現(xiàn)在了。”
欺騙,這能算是欺騙嗎?欺騙是惡意的,自己卻沒有任何惡意。嘿嘿。王清華暗笑。
“要不要緊啊?”嚴秘書關(guān)切問道:“沒事吧,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啊。天氣涼了就要加衣服啊。”
王清華聽著心里很受用。女孩子的關(guān)心總讓人陶醉。
“事情給你調(diào)查清楚了。怎么感謝我呢?”
“呃——請你吃香椿餡兒餃子吧。”
香椿是清水鎮(zhèn)的特產(chǎn),味重,香濃,加點雞蛋或者豬肉,做成餃子餡兒味道好極了。
“什么?請我吃香椿餃子?你還不如請我吃餅子夾菜呢。”
哦,女孩子不喜歡吃香椿,嫌味兒大,和不喜歡吃蒜是一回事。
“那就請你饃夾肉吧。”
說起饃夾肉,王清華把昨天晚上蘭鎮(zhèn)長說的饃夾肉想了起來,不由一陣陰笑。
“笑什么呢?”
“沒什么。”王清華急忙回避:“結(jié)果如何?想不到你速度這么快。”
王清華轉(zhuǎn)移換題。
“也不看我是誰?”嚴秘書很得意:“唐范海在小王莊的礦廠,早在一年前已經(jīng)易主了,現(xiàn)在礦廠注冊的董事長是一位叫襲成林的人。工商局的資料顯示,襲成林,46歲,浙江溫州人。”
溫州人炒房、炒地、炒煤、炒黃金,甚至炒大蒜,現(xiàn)在再盯上清水鎮(zhèn)的礦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有沒有問問,這位裘成林長的什么樣子?”
“問了,當然問了。工商局人說,礦廠注冊的時候,不是襲成林本人來的,是委托當?shù)氐囊粋€自稱是礦廠總經(jīng)理的人來的。”
“有沒有姓名?”
“沒有。”
“襲成林,襲成林,襲成林……”王清華把這三個字,在腦子里翻來復念叨了N次,腦子突然一閃,又問嚴秘書:“襲字怎么寫?是席的席,還是龍字下面一個衣服的衣的襲?”
“龍字下面一個衣服的衣的襲。”
難道……這個襲成林只是某些人的替身?
王清華琢磨,沉默。
“你怎么了?”嚴秘書問。
“沒事!謝謝你,嚴秘書!”
“用的著這么客氣嗎?”
“嘿嘿……”王清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著道:“你盡快把這件事轉(zhuǎn)告給李市長。”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就不用驚動李市長了吧?”
“還是轉(zhuǎn)告為好吧。我感覺這是一個訊號。一個暴風雨來臨前的訊號。”
“你什么時候開始變的神神叨叨的了?”
“這不是神神叨叨,這是政治敏銳性。”
“呵呵,幾天不見都快成政治家了,還政治敏銳性。你懂得什么是政治嗎?”嚴秘書對這位只在X市師范呆了不到一周的“政治家”有些不屑。
“別說那么多了,你還是盡快轉(zhuǎn)告李市長吧。要不然除了事,我擔不起這個責任,你也擔不起。”王清華只好施壓。
嚴秘書不好說什么了。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
兩個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一會閑話。
王清華對這位北大才女總是心里癢癢的,但也不愿意說出來。
掛了電話,王清華到蘭鎮(zhèn)長辦公室去了一趟,把剛才嚴秘書給自己的說的事情給蘭鎮(zhèn)長說了一下。當然說的時候,該繞過的地方,還地繞過。
睡在一張床上,卻不在一條船上,蘭鎮(zhèn)長坐的是她爸爸蘭書記的船,王清華坐的是李市長的船。合作是為了前進,為了更快的到達彼岸。
蘭鎮(zhèn)長很激動,說想不到你這么快就查出了眉毛。
王清華笑笑道:“你現(xiàn)在看到的也許只是冰山一角。那座冰山掀開之后,恐怕連你都會害怕的不知所措。”
蘭鎮(zhèn)長說:“你說的也太懸乎了吧。頂多就某些人想把我搞垮,然后讓某些人上臺。”
王清華冷靜道:“他們?yōu)槭裁匆涯愀憧澹俊?
“為了讓某些人上臺啊。”蘭鎮(zhèn)長說的很堅決,很肯定。
“你沒有想過別的?”
“沒有,想那些干什么?”
這個女人真的不適合搞政治。王清華暗想。不過現(xiàn)在有些事情還不能給他說。因為她的船究竟是一只什么樣的船,現(xiàn)在還不知道。萬一是一首黑船,或者是一首千蒼百孔的船,或者干脆是一只敵船,那么的話自己告訴他,就等于做了漢奸。
沉默,王清華沉默。將自己進來在X市的所見所聞,在腦子里通通過了一遍,沒有放過任何死角,包括錢坤所說的每一句話。畢竟自己的經(jīng)驗太少,少的幾乎為零。
這就好比,一只小老胡和幾只,甚至幾十只千年狐妖在斗。先天的優(yōu)勢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靠后天的努力,并合理的避禍,保存自己的實力,只有這樣,自己才能贏的時間,贏的最后的勝利。
好在自己并非孤膽英雄,身后還有李市長和嚴秘書這樣的戰(zhàn)友。李市長不是戰(zhàn)友,而是指揮官,但是這個指揮官,已經(jīng)把自己放在了刀山火海之上,隨時都有可能為黨和人民的事業(yè)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
綁架、暗殺、投毒、不明原因失蹤,只要李市長觸動了X市某些人的核心利益,這些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