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大風大浪的蘭英,還是比較冷靜的。她雖然也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卻在四處王清華父母的身影。王清華可是老王家三代單傳的獨苗。王清華死了,兩位老人怎么辦呢。誰來養老送終。蘭英覺得除了自己之外,似乎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反正自己的父母死的死關的關,她早就打算好了,把王清華的父母當成自己的父母贍養,直接接回X市。
然而尋覓了半天,卻不見王清華父母的身影,心中又擔心會不會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兒,還是一時想不開……她實在不敢多想了,急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其她三個人。
活人畢竟比死人重要,見到王清華的父母,或許也是一種心靈的寄托。反正這里連王清華的尸體也沒有,四個人商量了一下,馬上驅車往王清華的家鄉趕去。
大家在一片混亂之中,早把那個叫蘭蘭的小姑娘忘到爪哇國去了。燕妮在路上忽然想起,說了起來。卻被程艷嬌狠狠地頂了一句道:“清華都死了,你還管那么多,是不是還想著升局長呢。”一句話把燕妮噎在那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為王清華開完追悼會的當天晚上,位于環亞大酒店的地下室的昏暗燈光下,嚴志學舉起手中的酒杯,一臉殷勤地獻媚道:“騰山小姐,來,為我們的計劃圓滿成功,干一杯。”
那位被稱作騰山小姐的女人,卻沒有把嚴志學當回事,只是略微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舉,冷笑了一聲道:“嚴書記,雖然我們的計劃取得了成功,但也并不是你說的圓滿成功。你可知道,就在前幾天的社會治安大整頓中,我們死了多少人。”
說著嚯地一下站起來,臉色突變,伸出一個指頭道:“我們黑魚會整整一百人,被軍分區派出的人全部殺光。那些當兵的好像事先就知道我們的底細,根本不問青黃皂白,見人就開槍。你這個省政法委書記能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嗎?你可知道,訓練這些黑龍會成員,我們大日本帝國花費了多少金錢和心血。這個損失是無法估量的。對此,你要負全部責任。”
嚴志學馬上嚇得渾身發抖,不過多年的為官經驗,還是讓他立即鎮定了下來,站起來道:“騰山小姐,對于這件事,我的確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所能掌控的范圍也就是公檢法系統,對于軍分區的行動,我就愛莫能助了。”
“放屁!”騰山惠子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市委常委,是不是這次專項行動的領導組成員?既然是,為什么能事先什么也不知道?我看你本來就是想做個兩面派。即想撈錢,又想保住自己的官位。你覺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人都是傻瓜嗎?”騰山惠子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尖刻了。
嚴志學也不自在了起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下賤的笑容,道:“騰山小姐,您誤會了。我雖然是此次專項行動的領導組成員,但是對于一些細節性事情,真的不知道。也可能是……他們已經對我產生了懷疑。”
“對你產生了懷疑?”騰山小姐說著冷冷地笑了兩聲:“也就是說,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對不對?”
嚴志學神情馬上一變,緊張道:“我的意思說可能,并一定完全肯定。或許這只是省委一次臨時行動。騰山小姐,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絕沒有做出任何出賣組織的事情。”
“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要不然,我怎么會在河西省委常委中單單挑選了你呢。”騰山小姐口氣忽然又緩和一些。
嚴志學就不那么緊張了,嘿嘿笑了兩聲,已經完全顯出了奴顏婢膝的本性道:“騰山小姐說的對,騰山小姐說的對。”說著又將酒杯舉起來道:“騰山小姐,為我們的計劃取得成功干一杯!”話語早已失去先前的硬氣。
那騰山小姐,端起杯子,笑了笑道:“好吧,我們干一杯。不過不是為了我們的計劃,而是為你送行。既然你的身份已經暴露,我看以后的計劃,你就不用再參加了。”
那騰山小姐說著話,手里已經多了一個遙控設備,對準嚴志學輕輕一按。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嚴志學突然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沒有絲毫癥狀,已經名歸黃泉。
騰山小姐接著將手中的一杯酒潑在死掉的嚴志學身上,冷冷道:“亡國亡黨的敗類,你也配跟我喝酒。估計你這個色鬼臨死也不知道,我們早就在你的身體上安裝了遙控心臟起搏器。”
這時從一個側門走出一個男人,一臉驚慌地看著騰山小姐道:“騰山小姐,是不是我的身上也……安裝了……這個東西。”
騰山小姐好像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厲聲道:“你以為大日本帝國的女人是讓你白玩的嗎?如果我不在你們身上做點手腳,你們會順從我的意思嗎?卞德擁,我告訴你,如果下一步行動計劃再出什么差錯,我們會把你們統統殺掉。”
進來的男人正是卞德擁,他已經變成了這個犯罪集團徹徹底底的走狗,當他知道自己身上也安裝了這種能讓人瞬間死亡的心臟起搏器之后,精神幾乎完全崩塌,對面前的騰山小美,日本豬氏會社的副社長,只有惟命是從了,不過他馬上似乎又有了信心,道:“騰山小姐,你就放心吧,不現在王清華已死,會再出任何問題了,而那些蠢豬對我們的行動可以說一無所知,絕對不會再出任何狀況了。”
騰山小美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這段時間為了一個王清華,我們也是費盡周折,死了那么多人,整個計劃險些失敗。你立即帶人趕往東海無名島,準備將原煤運往大日本帝國。”
“是!”卞德擁得了命令,心中多少放心了一些。
卞德擁離開后,騰山小美點了一支香煙,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王清華的死來的實在太突然了,雖然是在計劃之中的事情,但是帶給她的并不是一種安慰,而是前所未有恐慌。似乎王清華的靈魂就盤旋在自己的頭頂,時刻在詛咒自己。
隨著王清華的死,環亞集團案也因此而告一段落,華夏人民共和國向大日本帝國進行了嚴正交涉,得到的當然是大日本帝國象征性的遺憾,并聲明沒有發現有大量的原煤資源運到國內。華夏中央方面做出的反應是暫停跟日方之前達成的一切外貿事務和技術合作。
華夏方面對東海的軍事封鎖也因此解除,這對于將原煤從東海的無名島運回日本本土將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旦開春之后,華夏開始東海軍演,恐怕就更加麻煩了。好在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卞德擁組織的民工不日將從膠東灣秘密潛入無名島,之后,將那些民工全部槍殺,扔進大海,整個計劃將全部完成。
想到這里,騰山小美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一個歷時三年的計劃終于要告一段落了。
然而,最近她也開始慢慢體會到,華夏**黨在老百姓心目中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的,并沒有像西方一些國家報道的那樣,**黨在華夏已經完全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民眾基礎。特別是最近幾天,王大成的講話讓她深深體會到,華夏的老百姓是多么的樸實純真,只要現存的政黨愿意拿出一個姿態,馬上會得到民眾的擁護。看來想要再次鼓動日本帝國當局侵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是夜,騰山小美便踏上了趕往膠東灣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