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坤和吳豪強在當天晚上把噴泉水池的情況告訴王清華的時候,連王清華也感到異常的震驚。噴泉水池下面肯定會有機關暗道,這一點,王清華早已想到了,讓王清華想不到的是,在暗道下面竟然是一個“地下宮殿”。
當天晚上,王清華帶著欣欣和龍?zhí)靹σ固江h(huán)亞集團的時候,一直對環(huán)亞集團進行嚴密監(jiān)視的吳豪強和錢坤,在趙鑫不查之下,冒充工人混進了環(huán)亞集團。專案組對噴泉水池進行排水檢查之后,錢坤和吳豪強就發(fā)現(xiàn),有幾個工人半夜鬼鬼祟祟地從宿舍中溜了出去。吳豪強和錢坤馬上尾隨而行,發(fā)現(xiàn)這幾個工人竟然在下了一個經(jīng)年不用的下水道。而且下水道極深,足有十幾米。
跟隨之下,吳豪強和錢坤發(fā)現(xiàn),這幾個工人在下水道七轉八彎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就在一個似乎是封閉水泥管道的前面停了下來。水泥管道正好擋在下水道上方,吳豪強和錢坤正在疑惑的時候,那幾個工人馬上開始用鐵鉗、大錘對著封閉水泥管道猛扎了起來。不一會功夫,水泥渠道就被扎開了。透過水泥管道,隱約可見里面竟然是一個非常大的地下室。
這些人馬上用事先準備好的水泥將扎開的水泥管道的臨界地下室的一面封死磨平,將另一邊整理整齊,再上了一層水泥面兒。這樣以來,懸在下水道中的那條水泥管道就消失了。
“三哥,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的。”乾坤給王清華敘述道,“看來這個無名女尸肯定是被這些人殺死之后,從這個管道中運送到噴泉水池的。為了不引起大家對噴泉水池的懷疑,才在噴泉水池下面放上了一塊石頭和一根麻繩。其實麻繩和石頭只不過是他們的障眼法罷了。”
王清華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我們至今還沒有搞清楚。那就是他們?yōu)槭裁匆獙⑦@樣一個女人殺死,而后竟然不惜付出暴露他們隱蔽據(jù)點的危險,將這個女人拋尸在噴泉水池呢?他們完全可以采取其它的手段,將這個尸體處理掉,為什么冒這種險呢?”
吳豪強急躁道:“三哥,你考慮這些干什么,把他們抓起來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王清華笑問道:“抓誰呢?”
是啊,抓誰呢?卞德?lián)憩F(xiàn)已潛逃,趙鑫被自己一腳踹死,那幾個工人估計干完活兒之后,也不可能再留在環(huán)亞集團。所有的涉案人員幾乎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能抓誰呢?
吳豪強馬上道:“你不是一直在懷疑嚴治學、蘭崇年他們嗎,把他們抓起來不就完了。”
王清華道:“嚴治學是省政法委書記、蘭崇年是檢察院檢察長,如果在沒有任何事實證據(jù)的情況下,怎么抓人家。即便是我們現(xiàn)在掌握了他們的一些犯罪證據(jù),想要抓他們還要通過省委。省委再上報中央,等中央方面批準了,我們才能抓人。更別說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掌握他們任何證據(jù)了。”
“這還不簡單,我們依葫蘆畫瓢,跟在x市一樣,先秘密把他們拘捕起來再說。到時候有了證據(jù),不就什么都好說了嗎?”吳豪強天真地提議道。
王清華搖了搖頭道:“這樣做肯定不行。首先嚴治學等人不像x市的那些人,他們可都是省部級高級領導,一旦把他們秘密拘押起來,肯定會驚動中央和省委。而且我估計,在沒有任何事實證據(jù)的情況下,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屈服開口的。到時候我們就很被動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中央方面一旦察覺,弄不好,連我這個專案組副組長也要接受調查,更別說辦案了。其次,我隱隱感覺,嚴治學和蘭崇年等人,也是受人操控,并非是這個案子的真正幕后主使人。即便是我們抓了這幾個人,弄不清楚他們的犯罪動機,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照你這么說,我們現(xiàn)在就沒辦法了?”吳豪強有些心灰意冷道,“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我們還查什么案,干脆散伙算了。”
王清華笑道:“你小子總是沒有耐心。辦法肯定會有的,只不過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和錢坤現(xiàn)在倒是可以先把卞德?lián)碚页鰜恚孛芫醒浩饋怼;蛟S在他的身上,能找到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王清華說著沉思片刻接著道:“然而,我總覺得,這個卞德?lián)硪膊贿^是一個巨大陰謀中的犧牲品而已。或許我們能從他身上找到無名女尸的答案。”
吳豪強促狹一笑道:“三哥,你也有點太小看我和老五了。卞德?lián)砀揪蜎]有跑掉,他已經(jīng)在我們的掌控之下了。昨天你帶人檢查噴泉水池,我和老五就混在人群之中,當我和老五發(fā)現(xiàn)卞德?lián)硪优艿臅r候,就一路尾隨,將他逮了起來。現(xiàn)在正關在郊區(qū)一個廢棄的工廠里面。”
這個消息讓王清華感到非常興奮。對于環(huán)亞集團的問題,卞德?lián)磉@個總經(jīng)理到底知道多少秘密暫且不說,起碼對于無名女尸案,卞德?lián)砜隙ㄊ莻€知情者。
“老六,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精明了呢?”王清華夸贊了吳豪強一句,不過他也知道,能想出控制卞德?lián)恚隙ㄊ清X坤的意思。吳豪強粗枝大葉,不會有這么縝密的思路。
吳豪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也不會居功,就把實情說了出來。果然秘密拘押卞德?lián)硎清X坤的意思。
王清華有些興奮,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卞德?lián)怼H绻茉诒宓聯(lián)碜炖锏玫近c什么,這個案子就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起碼無名女尸案的問題可以交差了。”
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多了,省城大街上的行人明顯稀少了許多,只有一些晚上跑的的車輛,還在忙忙碌碌地穿行其間。三人馬上駕車趕往關押卞德?lián)淼慕紖^(qū)廢棄工廠。
錢坤駕駛著那輛從x市帶來的路虎,很快到了關押卞德?lián)淼膹U棄工廠。然而意外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當他們走進廢棄工廠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早已被他們封死的房間被人打開了,卞德?lián)硪膊恢ハ颉?
“這是怎么回事?”錢坤驚疑地看著身邊的吳豪強。
吳豪強一副無辜與憤怒的樣子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卞德?lián)肀蝗司茸吡恕_@已經(jīng)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王清華眉頭緊鎖,在現(xiàn)場看了一圈。救卞德?lián)淼娜耸怯描F錘之類的工具將房間的門鎖扎開后,救走卞德?lián)淼摹8蛇@件事的人,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你們兩個不要吵了,人既然已經(jīng)被他們救走了,就說明你們兩個在控制了卞德?lián)淼臅r候,就已經(jīng)被人跟蹤監(jiān)視了。跟蹤你們的人,肯定是在尾隨你們到達這座廢棄工廠后,躲藏了起來,等你們離開后,就馬上動手把卞德?lián)韼ё吡恕2贿^……我覺得卞德?lián)砜赡芤呀?jīng)被他們暗殺了。”王清華分析道。
“暗殺?”錢坤有些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清華笑了笑道:“這個很簡單。因為卞德?lián)硪坏╇x開環(huán)亞集團,對于他們而言非但失去了任何利用價值,而且已經(jīng)變成了他們的累贅。一旦卞德?lián)硖用摬坏簦淙胛覀兊氖种校隙〞o我們提供一些線索。這樣一來,他們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另外,你們兩個仔細看看現(xiàn)場。現(xiàn)場雖然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但是地上的腳印明顯非常混亂。而且有些腳印明顯有在地上拖拽的痕跡,這就說明救卞德?lián)淼倪@個人,其實是來殺卞德?lián)淼摹1宓聯(lián)聿辉敢怆x開,才致使他們之間發(fā)生了爭執(zhí)。最后來人將卞德?lián)碛怖隽诉@間房間。而且這個人肯定是卞德?lián)碚J識,又讓卞德?lián)砗ε碌氖烊恕R蝗槐宓聯(lián)聿粫a生恐懼。”
錢坤馬上問道:“既然他們想要殺死卞德?lián)恚敲礊槭裁床辉诜块g內就把卞德?lián)斫鉀Q掉,還要費那么多周折,把卞德?lián)韼ё吣兀俊?
王清華想了想道:“這一點,我也感覺有些奇怪。也許是他們并不想讓我們知道他們已經(jīng)把卞德?lián)硖幚淼袅耍_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繼續(xù)尋找卞德?lián)怼亩o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可是他們爭取時間,又要做什么呢?他們處心積慮到底要干什么呢?”說到后面,王清華的說話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
錢坤馬上過來問道:“三哥,你在說什么呢?”
王清華笑了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好了,咱們回去吧。”說著三個人重新返回車上,駕車離開了廢棄工廠。
“功夫有白費了。”吳豪強坐在車上埋怨一句,接著道,“三哥,你說就這么一個無名女尸案,至于這么復雜嗎?我們在省城已經(jīng)待了三個多月了,竟然沒有絲毫的進展。”
王清華在吳豪強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不要著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無名女尸案。我總感覺,這里面恐怕會涉及到國家某些方面的利益。”
夜色朦朧,遠處的點點燈光,是省城徹夜不滅的霓虹。社會經(jīng)濟的突飛猛進,給人們帶來更加富裕的生活的同時,也帶來了更加紛雜的爭斗。我們所夢醒的社會,在這種爭斗中會慢慢地離我們越來越遠,最后只能變成一個曾經(jīng)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