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頭沒說什麼,只是說你跟我來一下,我又問罐頭是不是打架了?罐頭說你跟我來就知道了,我預感到有些不妙,很快回到座位把我的鑰匙拿了出來,我的鑰匙上面掛了一把彈簧刀,是我前兩天買的,而我父親的那把軍刀,我藏在宿舍了。
我跟著罐頭下了樓,我一直問罐頭有什麼事,罐頭一直不說,我也沒再問了。罐頭帶著我出了校門,保衛科的可能認識罐頭,問了聲罐頭怎麼又出去,罐頭說馬上就進來,保衛科的人也沒攔罐頭,放我們出去了。
我跟著罐頭來到廣場,看到廣場那邊站了很多人,而我們九龍會的那幾個人被圍在中間,低頭耷腦的坐在地上,就知道出事了,我停了下來,問罐頭說叫我過去 幹什麼,那麼多人,過去肯定捱打,我們跑吧,罐頭拉住我,說不能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是過去吧,事情總要解決。
我心一橫,算了,死就死吧,我和罐頭剛剛走到人羣邊,就看到昨天晚上那個張老黑一下子串了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往人羣裡面扯,一邊扯一邊說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小子,最先想把尿撒在我老太爺爺牌位上的就是這個。
這堆混混最少有二三十個,而且應該都是社會上的混混,每個的年紀都似乎在二十歲以上,一雙雙兇狠的眼神盯著我,我突然感覺到了害怕,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有一種似乎在做夢的感覺。
張老黑把我拖到坐在那些混混最前面的,一個個子比較矮,也比較瘦的二十來歲的長得還比較帥的混混旁邊,一推,把我推到了地上。
那個二十來歲的帥混混壞笑了起來,走到我旁邊,說混蛋,你還想用尿潑我老太爺是不是,你不怕我老太爺從地下爬起來找你算賬啊,說完當著衆人的面,掏了出來,對我身上撒尿,我不敢躲,只是把臉側向一邊,一股 滾燙的尿液 弄在了我脖子上,從我脖子那裡流進我衣服裡面,尿柱慢慢往上移,到了我的臉上,耳朵上,灌進我耳朵的時候發出一陣呼呼的聲響,那股難聞的尿味讓我肚子裡面一陣翻騰,突然就吐了出來。
那個帥混混尿完後還抖了抖身子,誇張的做出一副很爽的樣子,然後說混蛋,怎麼樣,這尿還行不?哎,可惜忘記給你帶花生米了,如果讓你就著花生米,那肯定都能讓你喝醉,哈哈。
帥混混說完,所有的混混都鬨堂大笑了起來,那個張老黑大聲說好,尿的好,他想尿我們祖先,得讓他嚐嚐尿的滋味。帥混混轉過身,從身後的旅行袋李拿出一根鋼筋,把罐頭叫了過來,讓罐頭蹲在地上,然後舉起鋼筋,狠狠的朝罐頭背上打過去。
帥混混下手非常狠,我看著都感覺到了疼痛,罐頭的臉扭曲了起來,也喊出了聲音,但是聲音不是很大。只打了三四下,那根鋼筋就打彎了,彎成一張弓一樣,帥混混看了看鋼筋,說帶隊的就是帶隊的啊,還挺 硬的,比鋼筋 硬,說完把鋼筋一丟,又去旅行袋李拿了一根一模一樣的鋼筋。
我以爲帥混混還要繼續打罐頭的,沒想到帥混混把鋼筋給了罐頭,說去,一個人一根鋼筋,每個人都要打彎,不打彎,我就打你打彎來。
罐頭擡頭看了看帥混混,說南風哥,是我帶他們去收賬的,你就打我一個人吧,來,八根鋼筋都打我一個人,全部打彎爲止。
帥混混踹了罐頭一腳說你還挺講義氣的啊,好吧,今天這賬就全算你身上,其他人都滾蛋,罐頭跟我們去山上一趟, 去你 媽的,老子還治不服你了。
九龍會的那幾個一下子站了起來,一個個低著頭趕緊往外面走,我看了看罐頭一眼,給罐頭遞了個感激的眼色,然後也往外面走去,可剛走兩步,張老黑又拉住我的手,說南風哥,這個短命鬼呢,他可是尿我們祖先的牌位啊,就這麼放了他?
帥混混看了看我,揮了揮手說當然不能放了他,把他一起帶到山上去。帥混混說把我帶到山上去的那一刻,我的腿都軟了,我知道去山上的意思就是開庭,去開庭的話,會被折磨掉半條命的。
張老黑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拖著我往廣場邊上停著的一排摩托車走去,張老黑讓我上摩托車的時候,我找了個機會,甩開了張老黑緊緊抓著我的手,往廣場邊上跑去。
跑到廣場旁邊的矮牆那裡的時候,我想跳牆逃跑,可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倒黴,平時一次性肯定能爬上去的矮牆,我居然沒能很快的翻上去,被追過來的人拉住了我的腳,從圍牆上面拖了下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過他們沒有打我,而是兩個身材健壯的混混把我夾到了他們摩托車上,一前一後的夾著我,跟著摩托車羣,到了郊區的一個矮山 下面。
這個矮山上面有一個亭子,亭子旁邊有一大塊空地,是出了名的混混們開庭的地方,我和罐頭被帶到了亭子旁邊的那塊空地上,罐頭走路都已經很蹣跚了,一身的灰塵,看上去很可憐,不過罐頭的眼神依然很堅毅,真想不到罐頭只是一個學生,就這麼有量,他這樣的當學校裡面帶隊的,也無可厚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