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杭州的大街上,蘇銅錘一路上都是左顧右盼。
“你在看什么?”羅天嬌問蘇銅錘。
“方怡綢緞莊!”銅錘答道。
“方怡是誰?”羅天嬌臉色突然很僵,很嚴厲地問。
“我姨娘!”蘇銅錘看著羅天嬌,無奈的回答。都說狗臉子變得快,沒想到這女孩子的臉變得比狗臉還快。
“哦!”羅天嬌的臉色又緩和下來。
他們一路往東走,羅天嬌巴不得立即離開杭州城,她總感覺蘇銅錘有什么牽掛在這里。就在快要出城的時候,蘇銅錘突然看見了‘方怡綢緞莊’的牌子。
蘇銅錘往綢緞莊走,羅天嬌只好跟在后面。他們進了綢緞莊,綢緞莊的掌柜出來迎接,“兩位先生,買點綢緞?”
“不,我們來找人!”蘇銅錘答道。
正說著,方孝德從里面走了出來,“找誰呢?”方孝德仔細一看,認識,救郡主的那個小伙子。
“外公,您老可好!”蘇銅錘急忙見禮。
“好!”自從知道方怡的情況,他從內心里見到韋小寶家的人就感覺到親切。“只是,沐王爺和小郡主出去五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走的時候也沒留話,讓大家擔心。”
“哦!”沐玉茗不在,蘇銅錘也沒有多呆下去的心思了,“外公,我是去普陀山辦事,路過這里看看你們。我這就走了,等我辦完事回去,和父親帶著沐姨娘和方姨娘來看您老!”說完,他就和羅天嬌出去了。
這次他們走的是水路,幾天后到了普陀山。
“他們那些人會不會比咱們先來?”蘇銅錘問羅天嬌。
“不會!”羅天嬌詭異的一笑。
“你給他們下了毒?”蘇銅錘又問羅天嬌。
“沒有了,傷不到他們性命,你希望他們先來告密?”羅天嬌微笑著問銅錘。這些日子處下來,羅天嬌盡量不和蘇銅錘談毒的事,因為她發現,每次涉及到這些,蘇銅錘都會有不悅的神色。
到了普陀山下,蘇銅錘就遇見了趙良棟。蘇銅錘就把路上的見聞以及遇到的事情和趙良棟詳細說了一遍,最后三人商議,他們以江湖人的名義去見那些倭寇和水寇。
他們一行十來個人,先在定海縣安定下來,然后再去蓮花洋去見那些人。
定海縣不大,漁民居多,外來人基本不多,即使有也是經常和當地人合作的一些商人,來這里做些海鮮生意。所以,蘇銅錘他們十來個人進了定海縣很快就被蓮花洋的的那些人盯上了。
第二天,蘇銅錘一行人到蓮花洋去和神龜門的人談生意的時候,那些水寇和倭寇都已做了十足的準備。
很容易他們就進了神龜門的總舵。神龜門的總舵是建在一個方圓五百多米的小島上。雖然不大,卻是一座小山。奇形異狀,怪石嶙峋。
設在高處的神龜門總舵沒有高墻,只有十來間竹房子和幾個亭子間。在小島的四周都有人把守著。看到蘇銅錘他們一行人到來,早有人通知了島上的人,他們上島之后,就直接被帶到一個大廳里。
進了大廳,才發現里面坐著很多種人,有水寇、有倭寇、有蒙古人、有羅剎人。周圍還有二十多人在站著。他們剛一進大廳,門口立即包圍了上百號人。怪不得輕而易舉的讓他們進了神龜門的總舵,原來是要甕中捉鱉。
趙良棟掃視了一下四周,安排的是井然有序,坐著的人和站著的人都很有規矩。蘇銅錘也沒看出來,羅天嬌到時看出來了。
“各位,招待方式不錯,八卦陣勢,看樣子我們還真的找對人了。”羅天嬌搖著扇子說道。
“你們是什么人!”一個東瀛人問道。
“我們是我叔父李天龍派來和你們做生意的人,剛才進門時你們不是看過信物了嗎?”羅天嬌說道。
“單憑那尊小金佛,我們還是不能證明你們到底是真是假。你們來了,為什么你叔父他們不來?”是一個蒙古人在說。
“我們谷主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主要是想和大家坐下一筆生意。最近康熙皇帝下江南,他們一定會帶不少奇珍異寶,我們谷主說了,既然東瀛人喜歡這些寶物,那咱們不妨多做幾筆生意。各取所需,你們有了想要的珍寶,我們和雁蕩門等各家島主幫主也能解決一口飯吃。”蘇銅錘接話說。
“道理好像能講得通,不過我們還是不能相信你們!”坐在倭寇旁邊的那個水寇說。
“你不相信我們,我們也不敢相信你們了,本來說好的和神龜門做生意,為什么你們又多了蒙古和羅剎國的朋友?”趙良棟問道。
“這就不是你們關心的事情了,你們只要拿到屬于你們的錢就是了。”東瀛人答道。
“那不成,你這到底幾個買家?我們咋能知道那些錢是屬于我們的呢?當時你們和我叔叔說的是一家一半,這成交的價錢我們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另一半是多少?”羅天嬌笑著說。
“我們和你們做生意,已經是很看得起你們了。要是什么都不滿意,那生意可以不做!”那個矮個子東瀛人站了起來。大廳里的三四十號人向蘇銅錘他們圍了過來。
蘇銅錘一看這些人都圍了過來,他也往前走了幾步,迅速攻入那些人中間。那些人都拿著兵器,都朝蘇銅錘砍去。哪有那么容易,蘇銅錘在人群中間,左挪右多躲,伸手迅即點了那些人的穴道,不消一刻鐘的時間,三四十號人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喊著痛。
蘇銅錘很快回到了他們這邊人中間,上面坐的那些人都傻眼了,尤其是羅剎國的幾個人,想著這是什么妖術,這么快就把幾十號人解決了。
“哈!哈!哈!就你們這些人也想困住我們?我還和你們說,只要我叔叔一聲令下,你們就別想著離開蓮花洋!”羅天嬌大笑道。
“阿羅,咱們走!”蘇銅錘說著就拉著羅天嬌做往外走的樣子,嘴里還在繼續說,“用不著官府,我們就可以把你們神龜門困起來。把東西給我們,我們給你們錢,這下子你們應該滿意了吧!”
“別,兩位小兄弟!”坐著的那個水寇急忙走了出來,過來來拉蘇銅錘和羅天嬌,“我們和你叔叔也合作很多年了,都是朋友,何必傷了和氣!”
“既然這樣,小金佛你們也看到了,我們還想看看咱們盜來的那本經和像。這樣,大家也都心安。”羅天嬌拉了拉蘇銅錘道。
“可以!”那個水寇朝外喊了一聲,“給遠來的朋友備座!”然后他又看了看蘇銅錘,“這位少俠,能否把我這些兄弟的穴位解開。咱們談事情,看著他們呲牙裂嘴在大廳里也不方便不是!”
蘇銅錘看了看趙良棟,趙良棟點了點頭。蘇銅錘走過去,很快就把那些人的穴道解開了。
三個倭寇從外面走了進來,把他們拿到的《千手眼大悲變相》的經和像交到上面坐著的的那個倭寇手里。
“諸位,現在我們先把手里的經和像交給你們,你們把你們的小金佛交給我們,這樣大家就可以彼此信任了!”那個坐著的倭寇說。
“好!”趙良棟說道。他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這本經和像,能把這些拿回去,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羅天嬌看了看趙良棟,微微一笑,“那不行,我們不知道你手里的東西是真是假。況且,小金佛給了你們,我們拿著這本破書賣給誰呀?”
“什么真假?東西是你們的人給我們的,真假也是你們說了算的!”那個水寇說道。
“到底你們是從誰手里接過來的?我看看此人靠不靠實?”羅天嬌道。
“大相國寺藏經閣的濟枯法師!”旁邊站的那三個倭寇說。
“哦,那就沒錯了!”羅天嬌沖趙良棟點了點頭,然后轉過身和蘇銅錘說,“阿帥哥,你看咱們是在這里等,還是回定海縣去等?等具體買家找到了,咱們再去和他們出海交易。”
“這……”蘇銅錘也不明白羅天嬌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拿上經書走人不就得了,怎么還不交換?難道她是喜歡這小金佛了?
“不用出海了,買家就在這里,他們蒙古人就是買家,但真正驗貨的是羅剎國的使者。只是我們需要你們的小金佛護送,從水路出關外。”那個水寇說道。
“買家也在,這本經書賣了兩萬兩白銀。我們可以現在給你們一萬兩銀票,但是你們必須把小金佛給了我們!”倭寇說。
“那不成,我們可以護送,但是小金佛不能到你們手里!咱們事先不是說好了嗎?”羅天嬌沖倭寇擠了擠眼說道。
大家都看著,他們擠眼是什么意思?尤其幾個蒙古人和羅剎國的使者,有點莫名其妙。
“也好!那就你們負責護送!”那個倭寇說道。
“我覺得賣的有點便宜了,要是僅僅為了一萬兩白銀,那我們就自己留下了,等著更有錢的買主。”蘇銅錘說完就從懷里掏出兩萬兩的銀票,“價格太低,我們跑這趟也沒什么意思,幾家分一萬兩,不值得!我們給你們留下一百萬,那本經和像我們拿走!”
“這……”坐著的倭寇看了看那幾個蒙古人,“你們以為呢?”
“你們把我們送出關外,我們到時候再給你五千兩白銀,這樣可以了吧!”一個蒙古人說。
“好!”羅天嬌生怕蘇銅錘把這單生意攪黃了,“就這么說定了,咱們什么時候起程?”
“現在就走!”蒙古人說。
羅天嬌看了看身邊的蘇銅錘以及趙良棟帶的人,然后點了點頭,“那就現在起程,我們的一萬兩白銀呢?”她又沖那個倭寇擠了幾下眼。
蒙古人把銀票拿了出來,交給倭寇,然后又把《千手眼大悲變相》的經和像取回來,遞給那幾個羅剎人。
幾個羅剎國的使者看了一下,然后遞給一個好像是官級稍微大的人,那個人翻看了幾下,然后合起來揣到懷里。
“趙叔叔,你去吧屬于咱們的銀票拿過來,咱們現在就起程,就算走趟鏢!”羅天嬌看著趙良棟說。
趙良棟也猜不透這個姑娘到底想干什么,只能依著她,去和倭寇取回一萬兩銀票裝起來。
“走!”羅剎人說完在前面走,蒙古人緊跟著,后面是蘇銅錘一行人,大家離開了神龜門總舵,乘著船,向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