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看著非主流呼天搶地的樣子,咋就這么來氣:“你看,人要有禮貌,我和我兄弟遠隔幾千公里,好不容易相聚,聊一會兒,你就別在旁邊配音了好不好,該干嘛干嘛去!”
“你!”非主流噎住了,氣急敗壞地對老三說:“孟老板,這也是你的意思?”
“那個啥,郭小姐,這……”老三是老板不方便攆客人。
“這這這,這個屁啊,”楊平打斷老三:“你非要蹭酒,最起碼也要先把自己螚成人啊。”
“你,你……好你等著。”非主流氣哼哼的走了。
楊平打開一瓶啤酒,遞給老三:“誒,我說你怎么脾氣變好了?”又打開一瓶,兩人碰了一下。
“呵呵,老板總不好和客人計較,”老三一口悶了大半瓶:“你和阿布怎么回事兒?”
“呃,我們在一起了,”楊平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怎么知道的?”
“阿布打電話來讓我照顧你,”老三*淫*蕩地笑:“假如出問題為我是問。”
楊平右手搓著指翹,無奈的說:“這是宣布主權呢,我也不知道對不對,老婆兒子我必須讓他們幸福,阿布我也不能辜負,給個建議。”
“你這是顯擺還是真痛苦?”老三喝了一口瓶啤酒,拿手點點楊平:“阿布那是啥身家?喜歡你你接著就是,老婆那邊瞞著唄。”兩人絮絮叨叨聊聊好久。
電話響了,上海的王偉,楊平拿起電話給老三做了個小聲點的手勢:“王偉,你說。恩,今天沒上網,怎么了?哦,恩恩,現在有人出二十二萬了,恩,等我回去咱們細聊,恩,現在,現在定不了啊,別這么說啊,咱絕對仗義,這么給你說吧,我還沒想好給你出單張呢還是四方連……”聽著電話里叮鈴哐啷的,估計是電話直接掉地上了:“喂,喂,王偉,你在聽么?唉,你緊張個什么啊。恩,恩,照片我回jc給你拍。啥,你自己來看,好,恩,你來了我好好招待你,我現在在麗江,估計再有一周就回家了,恩,電話聯系,恩,你放心四方連的照片我不會發一塵的,恩,那先這樣,byebye。”
老三很奇怪;“你剛才說什么呢,好像很值錢的樣子。”
“哦,找到一套郵票,有人要買,”話還沒說完,身后傳來非主流的聲音:“呦,什么郵票啊那么貴,黑便士么?我,可以坐下么?”
楊平回頭一看,一位溫婉的美女站在我身后的沙發邊上,她長長的秀發披在肩后,皮膚白皙,眉眼精致,鮮紅的嘴唇微微上翹,一身絳紅色連衣紗裙,把身上的美艷突顯到極致。
楊平一愣神兒,老三忙招呼:“郭小姐,可以可以,來來來,坐坐。”
這是非主流?反差也太大了吧。楊平現在對美女真的是免疫,后院一堆麻煩還等著自己去解決,就是把冰冰擺在這兒,他也沒興趣搭理。楊平漠然的扭過頭,繼續喝著啤酒。
美女很不客氣地坐在楊平旁邊,他自覺地往邊兒上挪了挪。
“你這是表示你嫌棄我么?”美女對楊平往邊兒上挪的動作很不滿意。
楊平又打開一瓶啤酒,對嘴吹了一口,瞄了她一眼說:”第一,邀請你的是老板,坐在對面,他旁邊位置很大。第二,我對下一代沒什么興趣。第三,偷聽我們說話好像很沒有教養。”他毫不客氣,對有可能發展成艷*遇的交往真心沒興趣。
美女被氣得不輕,拿手指著楊平直抖,手腕上的一只白玉鐲子跟著一起抖。
老三趕緊打圓場,遞給郭小姐一瓶啤酒:“來來,喝酒,來咱們碰一個,有緣千里來相會。郭小姐,你這鐲子還真不錯,讓二哥給看看,他玩這個。”
“哼!他懂什么?!這是我在滬海豫園買的和田玉手鐲,價格就不說了,反正睡他百十來回隨便。”看來郭小姐被楊平擠兌地真不輕,等了這么久就為了報復這一句話啊。
楊平看了一眼鐲子,都沒讓她往下摘:“你最好還是說說價格,我不介意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氣出羊癲瘋。”
“二哥,差不多點兒,以前你多靦腆的一人,怎么現在這么刻薄?”老三看來是實在看不過眼了,他是不知道楊平多怕接觸陌生女人,不是女人的原因,是他自己沒立場,這種感覺很痛苦。
“好好,我過分了,來,郭小姐,敬你一個,別介意啊。”楊平和很不情愿的郭小姐碰了一下,仰頭灌了一大口。
“你說什么真相?是不是這手鐲有問題?這手鐲八萬買的。”在楊平的示意下,郭小姐摘下手鐲,遞給他。
楊平拿起手鐲,顛了顛分量,又對著光源大概看了一眼,說:“你這手鐲是廣義的和田玉,不是玩家說的真正的和田玉。這種料子是韓料,是模仿和田玉的玉石里最低端的,當然卡瓦石那種低劣的根本挨不上邊兒。韓料別說和田玉了就是昆侖料,俄料都比不上,就是俄料這么一只手鐲也值不少錢。扯得有點遠啊。咱拐回來,韓料其實就是產自東北的一種玉料,以前那邊兒都拿來壘豬圈用的。這種料底色泛綠,內部結構呈片狀,當然韓料現在也升值,韓料的極品也不錯,但是跟和田玉根本沒法比,這只手鐲給我兩百我還得考慮要不要呢。”舒服,喝口酒潤一下。楊平看著美女氣得煞白的臉色,心里別提多爽了。這算不算有點小變*態啊。
繼續給他倆白活:“好東西不管是玉器還是木頭,比如海黃,小葉紫檀等等,越好的越是要有砸手的感覺,就是密度大的意思,這只手鐲顛在手里沒有什么砸手感,輕飄飄的,你顛顛我這個。”楊平把手翹摘下來給她:“別看小,你顛著肯定比你的手鐲有感覺,對吧。還有,你這肯定不是在店里買的,沒有店鋪敢這么做生意,店鋪了不起把俄料當和田玉賣,這差太多的東西店鋪不敢冒這個險。”
“恩,這是在一個攤位上買的,固定攤位,有好幾個玻璃柜臺的那種。”郭小姐辯解。
“一次賺八萬,什么固定攤位都得跑,”楊平看了看她,把手鐲遞過去換回手翹:“我說你這樣不是很好么,干嘛非得搞成非主流?小小年紀找鴨子干嘛,不學好。”
“我……”郭小姐憋著嘴,攥著鐲子,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事兒不怪郭小姐,是這樣的,郭小姐剛來的時候,前面一家店里的一個小SC看郭小姐孤身一人來麗江旅游,看似身家不錯,就騙她要給她當向導,結果在玉龍雪山把郭小姐騙上纜車,拿著她的行李跑了。郭小姐回來找到那家店,結果人家說是她自己找的鴨子,不關人家的事,不過也的確沒人家店什么事兒。”老三替郭小姐解釋:“這不,郭小姐就恨上鴨子了,說知道你好死不死地戴個戒指在左手小指上,這是這里鴨子的標志啊。”老三還是那么沒心沒肺,笑得跟偷地雷的似的。
“哦,誤會,誤會。”楊平聽得好笑,不過對人家一小姑娘就能孤身一人背著背包走天涯還是很佩服的:“其實我是很佩服你的冒險精神的。”
“真的?”郭小姐懷疑地問“不是在諷刺我吧?”
“真的。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什么,為了消除誤會大家走一個。”楊平舉起啤酒挨個碰了一下。
“那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呢?”郭小姐對楊平比較感興趣,追問道:“我叫郭采妮,你呢?”
“相逢何必曾相識,”楊平比較警惕,也比較矯情:“有緣坐在一起喝瓶啤酒已經很好了,何必追根問底呢?來,整一個。”
“你還有沒有禮貌啊?!”郭小姐憤憤不平:“又不問你借錢。”
“那啥,我叫楊平,工人,已婚,兒子六歲。”楊平一看沒著兒,還是老實說吧。
“那我叫你楊哥吧,你可以叫我采妮。”郭小姐看楊平的啤酒喝完了,又給他遞過一瓶。
“那個采妮啊,嗯,有點拗口,干脆叫你小妮子吧。”楊平接過啤酒,貌似今天一點兒不大度。
大家消除了隔閡,開始天南地北的瞎聊。楊平對澳門的賭場很感興趣,老三對他最近的可疑行蹤感興趣,當小妮子聽說楊平是騎摩托車橫跨大半個中國來這里的后,對他的歸程很感興趣,大有搭順風車的意思。這個要堅決杜絕。
“楊哥,你回去要經過川省,西安,這都是我計劃要去的地方,能不能帶著我?”小妮子搖著楊平的胳膊,不停的問。
“這個真不行,我的摩托車是國產的小排量,一是沒有帶人的座位;二是排量太小,拉著我都走不動,別提帶人了,行禮都得一減再減;三是,騎行太辛苦,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還有很多不可預測的危險,我還在想是不是把摩托幾百塊賣了,坐飛機回去,家里老婆也在催,單位的假也到了,小妮子就體諒一下你楊哥,好吧?”楊平是真沒興趣和她同行,實在太危險,自己又沒啥定力,沒啥底線,這干柴烈火的,不是找著讓顧菁咔嚓小楊呢么。
“哦,這樣啊。”小妮子若有所思地坐在一邊沉默了。
老三單手捂著眼睛,笑得直抽抽。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很晚了,楊平沒有在酒吧過夜的習慣,就提出回老三家休息,這幾天累得不行。他還得堅守,就先送楊平回去,自己再回來。
楊平對小妮子搖搖手表示再見,和她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集,所以也沒有什么可留戀的。
回去的路上老三給他肩膀一拳:“呵呵,還挺能白活,你那還國產小排量?要不幾百塊便宜我得了。有問題,說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