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麗扭扭嘴巴,盯著楊平:“楊先生,你輕點兒,這把折扇即便是高仿的也請你尊重它好不啦,這絕對是把難得的精品,是應該放在展廳讓大家欣賞的。”
楊平不以為意,從鞍袋里取出扇袋,裝起來:“這樣可以了吧,安陽我先買兩只繡眼籠,你給配好。”
安陽先招呼生意,別的先放下:“楊先生,你想看什么籠子?”
楊平站起來在店里轉了轉,看上后貨架上兩只落在一起的方籠子,這兩只鳥籠做工真是精細到牙齒,全不細節部分都是象牙血料配件,打磨是如同鏡面。老竹一看就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料,紅潤透亮。
他在京北紅木家具廠學到了不少卯榫結構的工藝,能看出鳥籠是合復榫的籠頂結構。籠子的四角都是象牙墊底,籠門套刻象牙螭龍,鳥架都是象牙卡榫,太精致了。
“這兩只是什么籠?多少錢?”楊平指指。
“呃,這一張繡眼素籠一萬二,兩張兩萬四。”安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報出價格,主要是拍這倆外行說他宰客。
果然侯斌一口水嗆在嗓子里,咳了半天:“咳咳,你真是把我們當外地人宰啊,我們醫院都沒你這么黑。”
楊平過去幫著拍拍背:“沒事兒吧,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嘛,淡定。”
安陽苦著臉:“我就知道你們聽了這個價格要說我宰客。這套籠子是名家手藝,真是值這個價,我一年也就能進這一套。”
楊平皺著眉:“這還是素籠。里面配東西還得花錢。”他指指柜臺里的一支白銅的鉤子,“這鉤子叫什么?多少錢?”
安陽搖搖頭:“楊先生你看的全是精品,這也是名家的白銅拉絲回頭繡眼鉤,四千。”
“那里面放的這套缸多少錢?”楊平也看得小心肝兒疼。
安陽咧嘴笑:“這套雙魚的青花釉里紅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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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平搖搖頭:“你就給我按這樣的標準算算,這套素籠配下來一共多少錢?”
安陽心算一下:“嗯,三萬四,別的小件我送了。光著小葉紫檀鑲銀絲的如意鉤就得一百多呢。”
楊平納悶兒:“這小葉紫檀鉤子干嘛用的?”
安陽耐心解釋:“這是綁籠子的,你看這如意鉤線面穿著繩子呢。兩張籠子摞一起,用繩子綁起來,如意鉤一掛,就綁結實了。”
安琪捂著嘴樂:“鳥還沒見就要花出去三萬多哦。”
安麗拽一把。提醒:“咱哥做生意呢,你別搗亂。”
楊平一聽也對啊:“那繡眼一對兒多少錢?”
安陽大方:“楊先生你要買了,繡眼我送你,絕對是挑好的送。”
楊平搓搓下巴,好奇:“那到底多少錢?”
安陽嘿嘿笑:“一只十元。”
侯斌又咳:“你,咳咳,還真夠大方,十塊錢的鳥,住三萬多的房子?”
安陽訕笑:“這不就是有閑有錢人玩的嗎。繡眼籠也有便宜的,東西也很好,楊先生不看啊。”
安麗努努嘴:“是滴呀。這么好的成扇都隨便糟蹋,一對鳥籠算什么的吖。”
楊平不理她,沖安陽揚揚下巴:“一萬,全要了。”
安陽瓜了:“楊先生,這鳥籠看著是簡單,但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殺價法。幾十塊的繡眼籠滿市場都是,你看的這都是收藏級的。我最多給你抹掉零頭,三萬整。”
楊平看看安麗,調侃:“小安,你把我們帶到你哥這兒就是想宰我們啊。”
安麗臉有點兒紅,還是嘴硬:“哪有的啦,我哥的生意我們從來不關心。”
安琪不好意思,對安陽說:“哥,你就給楊先生便宜點兒,說不定爸爸還要看楊先生的扇子呢。”
安陽嘆氣:“兩萬九吧。”
“一萬一。”
“不可能的呀,兩萬八……”
一番唇槍舌劍,最后兩萬拿下。安陽給籠子配好所有的配件,這繡眼籠一下子美艷不可方物,太漂亮了。
“繡眼……”侯斌提醒。
安陽嘆口氣,出門不一會兒一手一只繡眼鳥就拿了回來,放進籠子,安陽又給繡眼缸里添上水,放上面包蟲,交代繡眼鳥的喂法,什么小米,蛋黃粉,瓜果,還有蜂蜜等等。
楊平準備刷卡,侯斌又從短褲兩面側兜各掏出一沓沒開封的鈔票:“別刷了,我這兒有現金。”
“呵呵,今天大放血啊,”楊平樂呵,“對了安陽,你得給我送個蟲盒,養面包蟲的,還有鳥食兒給我裝點兒。”
安陽把錢遞給安琪安麗讓她們幫忙點錢,自己又出去一趟,拎了一塑料袋鳥食兒,一些面包蟲,一只仿汝窯筆洗:“面包蟲墊張紙放這里養就行,楊先生,你以后還要買十來張鳥籠,都要這種級別的?”
楊平點頭:“嗯,就這樣的好看。到時候電話聯系吧,我們先走了,還有事兒。”
楊平和侯斌一人一張鳥籠,告辭,提著鳥籠準備出門。安琪欲言又止,安麗喊住:“楊先生,那你們還去不去書畫院啊?”
楊平搖頭笑:“真去不了,有時間電話聯系,再見啊。”
出了花鳥市場,侯斌急著打車。楊平奇怪:“這么近,走回去不就完了?”
侯斌搖頭苦笑:“這幅形象不好看。”
楊平上下看看恍然大悟,可不是不好看么,兩人又是手串又是折扇,還提著鳥籠,活脫脫的滿清遺老遺少的做派,提籠架鳥,就差晃著八字步了。
“嗯,打車。”楊平附議。
招了半天手。一輛車都沒有,只能走了,兩人低調點兒。扇子什么都都裝楊平鞍袋里。
路過一座人行天橋,楊平看見下面有家航模店,招手:“姐夫,走看看這家店,我得給臭寶買禮物。”
“我買,走。”侯斌今天大定初一不讓楊平花錢。
店鋪不大,里面各種遙控飛機。航拍器,還有遙控汽車。店老板是個年輕人。眉清目秀,一身白體恤運動褲板鞋,看著很清爽。見到兩人進來,招呼:“隨便看啊。呦,這籠子蠻好的,鳥也不錯。”
楊平看見店鋪中間的柜臺上放了一部體積挺大拆開的遙控越野汽車,結構很復雜,好像不是裝電池的,就問:“老板,這汽車模型不是用電池的?”
年輕老板笑著介紹:“這是汽油機的,速度能達到九十公里。”
楊平點點頭:“厲害啊,這種車耐造不?”
老板點頭:“嗯。很皮實的,這種發動機是29cc單缸風冷二沖汽油發動機,6mm減震。金屬滑套金屬底托,四輪驅動系統,全車裝配防滾架,玻纖剎車蝶。”
楊平把鳥籠放在柜臺上,瞇著眼睛想想:“老板,這汽油機遙控汽車多少錢?”
老板拿出幾張彩頁遞過來:“這款是四千的,您看看資料。”
侯斌接過來看看:“嗯。老板,你給我們演示一下好吧。”
楊平點頭:“嗯。好的話我們要三輛。這車子重不重?”
老板搬下遙控車:“這車凈重十五公斤,那我們去天橋下面演示好吧啦。”
三人來到天橋下面,年輕老板拉了幾下啟動把手,發動著車子:“噪音很大,不過很過癮。”他邊說邊用遙控器操作,先簡單前進后退,轉彎剎車,然后就高速前進,飄移。
楊平感興趣,接過來操作幾下,過癮得很:“不錯不錯,誒,老板給便宜點兒,我要三輛。”
軟磨硬泡,最后一萬成交。楊平讓老板把兩輛車和附帶的升級配件打包好,發快遞去jc。他明天早上的飛機,怎么說也比快遞快多了。這次楊平堅持自己買單,侯斌沒搶過。
楊平把兩張鳥籠摞起來用小葉紫檀如意鉤綁好,讓侯斌拿著。自己拎著一部汽油機遙控汽車往回走。
先回小洋房,楊平把兩張鳥籠掛起來,食盒放好。
現在小院兒就舒服多了,院子里有成行的苗木,還有小鳥嘰喳,木臺上放壺清茶,點根煙,舒服得很。
侯斌坐著歇會兒,楊平把晾曬的壯膽被套什么的收起來,進屋全部鋪好。
看看時間差不多,招呼一聲:“姐夫,那咱們回你家,路上買些外賣吧。這邊東西基本齊了,晚上吃完飯就讓她們過來住,睿睿住這邊離學校也近。”
侯斌伸個懶腰:“看她們吧,我一個人住還舒服,走。”
路上侯斌在一家飯館點了幾樣菜,拎著回了家。
睿睿已經放學回來了,楊平進門就喊他:“睿睿,有好東西哦。”
海青跟著睿睿出來,看侯斌拎著量大兜外賣,連忙接過一袋子:“買這么多啊,楊平拎的是什么?”
睿睿跑過來一看包裝歡呼:“嘢,是遙控汽車啊,姨夫真好。”
楊平樂呵:“這可不是普通的遙控汽車,這是汽油發動機的,時速能達到九十公里,這輛油箱里汽油是滿的,現在就能玩,去不去?”
睿睿跳:“去,去。”
海蘭和廖媽從里屋出來,海蘭斥責:“去什么去?先洗手吃飯。”
廖媽笑著數落:“怎么買外賣?家里飯是現成的。”
楊平放下遙控車,把背包遞給海蘭:“隨便吃點兒,咱們就般去小洋房,那邊床單什么的都鋪好了,晚上我去超市買些米面油就成。”
海蘭點頭笑:“還是你想的周到,快去洗手吧,我們擺桌子。”
吃完飯,楊平帶著睿睿去小區里試車,侯斌就幫把行李搬下樓,放進車里,轉移去小洋房。
汽油機版的遙控車很好玩,速度快,馬力大,噪音勁爆,吸引和很多小孩兒圍觀。小孩子接受能力強,睿睿很快上手,玩得不亦樂乎,直到汽油耗盡,才怏怏地回了家。
今晚小洋房就廖媽,海蘭和楊平三人,海青和睿睿明天才能搬過來。
楊平買好米面油,回去洗洗澡,躺在床上,徹底放松,今天可真夠充實的。
海蘭洗完澡進來,看見楊平已經睡著,就悄悄地躺在旁邊,蓋好夏被,摸著鼓起的肚子,幸福地睡了。()
ps:總覺得這段時間給豬腳安排的太緊張,回jc,騎行,打獵,去歐洲重婚,尋珍,接下來小妹也該出生了,有錢了日子就過得這么緊張?是頭驢也得累死……